第4章 ☆、幻山異境
悠悠轉醒,夏初瑤想要站起來,卻連挪動自己的手都感覺吃力。
眼前有些模糊,夏初瑤緩了緩,才算是看清那一樹的茂盛。古榕樹枝盤根錯節,枝桠間透下微弱的點點日光。
夏初瑤只感覺身上無力,好似一瞬間氣力全都消失,覓不到一點蹤跡。
躺在古榕樹下,夏初瑤心裏像壓了什麽東西。那東西擠壓着她的胸口,大腦中有些奇怪的東西,呼之欲出,卻又是一片空白。
“小姐!小姐!”
“瑤兒!瑤兒!有沒有找到?”
“沒有,二公子。”
“再仔細的找,這一個活人不會說不見就不見的!”
“是!”
夏遠牧面色焦慮,這幻山本就玄乎,只怕自己妹妹出了事。
“小姐!你又聽見絢兒的聲音嗎?小姐!”
“夏家小姐,夏家小姐。哎喲,這天氣真是熱。”
林婆拿着手絹擦去額上不停冒出的汗水,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于是,林婆暗自決定,此次回去之後,便不再繼續說媒了。
夏初瑤聽到了絢兒和夏遠牧一行人的叫喚聲,想開口,卻是開不了口回應。
聽着聲音似是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夏初瑤艱難移動眼珠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哭得圓圈發紅的絢兒。
“小姐!小姐你去哪了!又聽到絢兒在叫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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絢兒就在離夏初瑤不到一丈遠的地方,口中喊着她的名字,面色焦急的四處張望。
夏初瑤很是驚心,夏遠牧從她身邊不遠處走過,卻也是沒有看到自己。而她,卻看得到每一個走過的人!
“絢兒!二哥!我在這,你們看不到我嗎?”
心底有聲音在吶喊,到了嘴邊卻發不出聲音。
“怎麽樣?”
“二公子,我們都已把這幻山腳下翻來覆去找了不下二十遍,确是找不到六小姐。”
“二哥?”
“二公子,你說小姐莫不是出什麽事了?”
漸漸有了體力,夏初瑤開口叫喚不遠處的夏遠牧。
夏遠牧确是完全聽不到她的聲音,依舊沉着臉,聽着來人的禀報。
這距離不算遠,夏初瑤發出的喊聲雖不大,但按常理夏遠牧是能聽見的。
“你先去一邊休息一下吧,瑤兒不會有事的。”
“可是二公子,我們找了這麽久也不見小姐……”
“好了,絢兒你暫且先去一邊休息罷。”
看着淚如雨下的絢兒,夏遠牧感覺更是有些心煩意亂。
“我們再去那邊找找。”
“是,二公子。”
“二哥。絢兒?”
看着遠去的一行人,夏初瑤心中很是恐慌,明明自己離他們不到一丈遠,可卻無人看到自己!周圍的一切,幽幽的散發着詭異。
過了許久,夏初瑤試着動了動手,再試着挪了挪自己的手臂,總算恢複了正常。
站起來,夏初瑤拍了拍自己豆色的煙雲蝴蝶裙,環顧四周。
不遠處還能看到尋找自己的人,夏初瑤擡腳剛想走過去,目光硬生生被古榕樹上散發着詭異淡紫色光暈的妖冶小花吸引住。
花朵的光暈似是感受到她的注視,變得更加流光溢彩,卻是更加讓人寒顫。
“二哥,絢兒。”
“瑤兒?”
“小姐!”
“你這是去哪了?”
聽着夏遠牧和絢兒異口同聲的關切,夏初瑤不住失笑。
又回想起剛剛,那種忍不住想要朝着紫色花朵走過去,将花朵采下的沖動。
夏初瑤臉色有些發白,為什麽所有人都看不見那個地方,也是讓她不禁發寒的因素。
“這……我只是去等不及走遠了,聽見似是有人在叫喚我的名字,我趕緊回來了。”
“絢兒還以為小姐出事了呢,現在小姐沒事就好。”
“傻丫頭,我能有什麽事。”
看着淚眼婆娑,面色委屈的絢兒,夏初瑤從身上拿出方帕遞過去,口中安慰她。
記得紅紅的眼圈,在夏府中絢兒的臉上,似乎不曾少見過。
“絢兒,看你這都大姑娘了,還老是哭鼻子,小姐都為你害臊。”
“絢兒這樣,還不是因為小姐,誰讓小姐突然就不見了,害絢兒擔心。”
夏遠牧看見夏初瑤,心上的石頭放了下來,加入主仆二人的話題。
“我讓你在這等我過來,才一刻鐘不到回來,你就不見了。瑤兒可知一行人找了你足足兩個時辰有餘,你怎能這般任性妄為!”
“二哥,是瑤兒錯了。”
“好了,無事變好,我們快些繼續趕路,不然可是要落下行程了。”
“嗯。瑤兒保證定然不會有下次了。”
夏遠牧看着溫順的妹妹,想着自己說話或許太過,閉了口,沒有再過多責怪夏初瑤。
夏初瑤往回走,心中卻是想着剛剛看到的那顆怪異的花朵。想起自己之所以會過去那邊,是被那邊紫色的光暈吸引而至,夏初瑤更是驚心,但沒敢說出來。
只是不想讓絢兒和二哥夏遠牧多做思慮。
芬芳怡人的桃花香氣中,夏初瑤又聞到之前那奇怪的香味,朝古榕樹那邊看去,那顆怪異的花朵紫光妖冶。
收回目光,夏初瑤不住的加快腳步,往馬車那邊走去。
只聽見身後絢兒和夏遠牧急切的叫喊聲,她卻感覺整個人都沒了力氣,想要睡過去。
“瑤兒!”
“小姐!”
回過頭來,夏初瑤走了不到幾步,便直直的朝後倒去。
走在夏初瑤身邊的絢兒吓得一瞬的愣神,夏遠牧眼疾手快接住将要與地面親密接觸的夏初瑤,是不會有下次了。
事發突然,一行人沒有多做停留,加快行進的速度,朝着禹郡趕去。
一路上,夏初瑤都未曾醒來過。
“将軍,奚郡夏家的馬車已進入禹郡,只是奇怪的是馬車直奔禹郡的藥房去了。”
“是有誰受傷了嗎?”
“屬下不知。來報之人只是說,夏遠牧向守門衛兵詢問了城中藥房的位置,便趕着馬車朝藥房那邊去了。”
“好,下去吧。”
“是。”
華喻安眉目淡然正坐于花廳中,退去的管家從來猜不透自家将軍的想法,他也不敢去揣摩。
“看來,不等我出手,便有好戲要上演了。”
嘴角上挂上一絲邪笑,華喻安很是好奇這事态的進展,莫非是有人為了阻止這門親事,按耐不住了?
他的冷冽,也只是因為被人硬塞了東西罷了。對于強加于自己身上的東西,華喻安向來都是那般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