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能這樣
琴娘,我心悅你!
任何一句甜言蜜語,在此時都不及這句話動聽悅耳,像是摻裹着蜂蜜的玫瑰酥卷,泛着清甜花香和蜂蜜的齁人,輕要一口,滿口腔都是甜的。
姜琴娘面頰越發紅了,胸腔之中的悸動疊起的厲害,好似古琴琴弦顫動不休,發出嗡嗡嗡的聲音,怎麽都止不住。
她唯恐這樣的“聲音”讓楚辭聽了去,別開頭挪目光,默不作聲。
楚辭低笑了聲:“你不作聲,我就當你同意了,嗯?”
“你……”慌亂猝不及防,姜琴娘連忙拒絕,“你……不能這樣,公輸大伯你不能這樣。”
一句“公輸大伯”讓楚辭挑起眉來。
“你是跟更喜歡我公輸的身份?”他說着這話,心底卻是有一股隐秘的興奮升騰而起,像是禁忌背倫之後才有的羞恥與亢然。
姜琴娘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下不僅是臉,脖子都紅了,那等嫣紅的粉色迅速蔓延,最後隐沒于衣領之中,再看不見,然仍舊給人無比的遐想,恨不能扒了那領子往裏一瞧究竟。
楚辭呼吸微重,口幹舌燥的有些難受,他舔了舔幹涸的唇,喑啞請求道:“琴娘,我能不能……親你?”
聽聞這話,姜琴娘驟然睜大了眸子,有些驚駭地看着他。
然,楚辭并不給她考慮的功夫,他低下頭,微微一偏,朝着那觊觎已久的丹朱紅唇壓了下去。
分明是兇狠的力道,觸及紅唇之時,就變成了輕輕地含吻,小心翼翼地包裹起她飽滿如橘子瓣的唇肉。
綿軟濕甜,又帶特有的芬芳,像是舔舐着的潔白棉花糖,又像是堪比禦廚做出來的點心。
楚辭本以為,這一蜻蜓點水的碰觸就夠了,然真正含着,他才覺得餓如饕餮,怎麽都不夠。
所以,舌尖毫不猶豫地探出,不容拒絕地擠進那芬芳至極的柔軟腔壁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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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動作驀地毫無節制起來,巨大的吮吸之力狠狠地侵入她內裏,卷着無助的對方,擠壓舔舐,汩汩的欲望狂躁的燃燒起來,理智化為燭蠟,頃刻癱軟成液體。
姜琴娘早就懵了,她便是嫁過三次,可卻沒誰這樣對待過她。
頭一個青梅竹馬,沒等到成親就去了,她成了望門寡,兩人發乎情止乎禮,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
至于白青松,才拜完堂人就走了,這麽多年,她連他的模樣都快記不得了。
至于蘇家大公子,體弱多病,他買她進府是為沖喜,可那會他已經油燈枯竭強弩之末,根本沒法行敦倫之禮,兩人甚至都不曾同榻而眠。
所以,即便是她曉得一些男女之事,但這樣的,還是頭一回遇上。
她睜着眼睛,看着面前楚辭放大的俊臉有些反應不過來,嘴裏那等異物糾糾纏纏,讓她呼吸不上來,鼻息間還盡是對方的氣息,一呼一吸,都甚是艱難。
她死死抓着楚辭肩上衣襟,身子都軟成了一汪春水,面色酡紅,黑眸含水,媚态橫生,嬌嬌動人。
興許是察覺到她呼吸不暢,楚辭戀戀不舍地抽離了絲,啞着聲音道:“吸氣。”
便是腦子裏頭漿糊一片,可身體反應極快的依然行事,姜琴娘眨了眨眼,喘息起來。
前胸因呼吸都明顯的起伏,一漲一縮,都極為勾人。
楚辭眸光幽暗的厲害,他看了眼,緊了緊手,控制着想上手的沖動。
他不斷啄吻着她嘴角,舌尖是不是掃過殷紅唇珠:“怎的這樣招人呢?我想的一身都在痛。”
他說着,還很厚臉皮的将她身子往腿O間怒漲的勃發按去,那樣的渴望,非得要這樣抱着她才能纾解半分。
姜琴娘渾身一僵,她此時方反應過來,大腿邊碰觸到的東西是什麽,她縱使沒見過,可也是明白的,畢竟避火圖從前還是看過的。
她捏去拳頭,羞惱地捶了他兩下,将頭埋肩上,羞得不敢擡頭,整個人渾身都像是在冒煙。
楚辭胸腔震動,忍不住失笑:“這有甚害羞的,人倫之理,再正常不過。”
姜琴娘沒理他,她咬着唇,忍着體內泛波而起的熱燥,并小心翼翼的不敢讓楚辭知道。
她覺得自己沒救了,也壞透了,根本不規矩端莊,不然怎會任楚辭輕薄而不推開他?不然怎會同樣心頭生出隐秘羞恥的绮麗念頭?
楚辭側目,瞅着她紅到滴血的耳朵尖,一只手已經落到了她後腰窩間,隔着衣裳,他都能摸到小小的圓圓的微微凹陷進去的腰窩。
“琴娘,我想你,想要你,”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讓知曉全部的心思,也恨不得将如海深沉的感情一股腦攤她面前,叫她知曉,“你呢?你想不想?”
男男女女的谷欠望,本就直白簡單,可隐藏在人性之後,便多了諸多複雜的千絲萬縷。
他不願讓更多的阻礙橫旦在兩人面前,此時也慶幸姜琴娘并不是那等沒出閣的小姑娘,什麽都不懂,還要人去教導。
所以,他寧可抓緊一切時機,剖開內心,讓她看到所有的一切,有關對她的感情,有關對她的肖想,有關對她的欲O望。
姜琴娘嬌軀輕顫,她感覺到體內那股子無處宣洩的熱燥在楚辭這句話之後,以迅猛奔騰的姿态墜入她小腹間,從未有過的極為陌生的濕熱滾潮一波接一波。
她四肢無力地癱軟在他懷裏,香汗淋漓,鬓角粉透,眼媚如絲,掠起看他一眼,水色迷離,似乎都快哭了。
“你……你放開我……”聲音才一出口,那樣軟糯嬌嗔,活脫脫就是在撒嬌,讓姜琴娘自己都吓了一跳。
楚辭在她後腰窩的指尖,已經順着裙裾垂下,擱在了玲珑曲線上:“琴娘,你是在勾引邀約我麽?”
姜琴娘拼命搖頭,她抓着他衣襟,像只落入獵人陷阱的小白兔,沒有任何反擊之力,只能任獵人剝皮拆骨,一點不剩地吞吃下肚。
“那,我接受勾引。”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低下火熱的身軀就又要欺負她的模樣。
姜琴娘又羞又急,抵着她人往後仰:“我沒有我不是你胡說!”
楚辭勾唇,肆無忌憚的不羁将端方君子的氣質取代,好似這會的男人,才是他的真面目。
“可是,”他蹭過她嫩臉,“你身子怎軟成這樣?像是水……”
話還未完——
“嘭嘭”敲門聲響起,緊接着傳來赤朱的聲音:“大夫人,扶風先生不見了,您可是看見他了?”
姜琴娘怒瞪面前的男人,自以為兇巴巴的很有氣勢,其實不然,她那水色滟潋的眸子,彌漫着霧氣,眼圈有點微紅,媚秀天成,嬌嬌可人。
楚辭含笑看着她,張嘴就要回答赤朱的話。
姜琴娘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
房間外頭,赤朱還在拍門:“大夫人?您在不在?”
姜琴娘心虛又心慌,她強自鎮定:“我在,剛有些累就困了會。”
“大夫人,扶風先生不見了,您看是不是要差人去找?”赤朱在外頭問。
姜琴娘道:“不用,扶風先生剛才來找過我,說是有事要出府一趟,你不用理會。”
她捂着楚辭的嘴,楚辭沒法說話,只星目粲然,帶着顯而易見的笑意。
他見姜琴娘紅着小臉,一本正經的說謊話,心頭一動,伸出舌尖輕輕掃過她手心。
濕熱的感覺襲來,酥酥癢癢,仿佛電流從掌心蹿進去,順着手腕臂膀,擊中她的心髒,姜琴娘一個瑟縮沒忍住驚呼了聲。
門外的赤朱聽到動靜:“大夫人,可是有事?”
“沒……沒有!”姜琴娘咬牙,怒視楚辭,聲音都在發抖,“我沒事,你不用管我,我還想再困一會。”
赤朱應了聲,不過片刻外頭就沒了腳步聲,顯然人走了。
姜琴娘松了口氣,她正待收回手,楚辭卻握住她手腕,在她注視下,舌尖輕輕從她指縫軟肉刮蹭過。
姜琴娘猛地握緊了手,捏成個拳頭,不給他他任何機會。
“我出府了?”男人笑了起來,那表情特別可惡。
姜琴娘幾乎是磨着牙,一字一字的道:“公輸,你不要這樣……”
“哪樣?”楚辭親在她手背指尖,細細密密,一個又一個,“這樣麽?”
他言行舉止這樣輕薄孟浪,叫姜琴娘憑的生出不被尊重之感來。
她咬着唇,眉目溢出點點委屈,真的生氣了。
“你放開!”她低着頭,吐出這句話。
楚辭動作一頓,心提了起來,默默将人挪到榻上坐好,他往一邊挪,兩人之間相隔半臂的距離。
姜琴娘別過身,并不看他:“出去。”
“琴娘,我……”楚辭想解釋,可話才到嘴邊,姜琴娘回頭眼睛紅紅地看他一眼。
再多的話也說不出來了,他嘆息一聲:“行,我出去,你莫要生氣,我只是情難自禁,不是不尊重你。”
他說完這話,見姜琴娘還是不理他,只得慢吞吞地挪到門牖邊,慢吞吞地開門走了出去。
房間裏徹底安靜落下來,那股子迫人的男人氣息慢慢消散,姜琴娘臉上熱度涼下來,她摸了摸臉,呼出口濁氣。
她皺起娥眉,揪着裙裾,咬着牙,黑眸晶亮如火:“姜琴娘,不能亂不能亂。”
如此反複說了幾遍後,姜琴娘心跳才沒那麽快了,她遲疑轉頭,往外頭看了看,沒見着那抹人影,說不上來心頭是何滋味。
待情緒平靜之後,姜琴娘蹲地上,把繡架扶起來,混在了一起的各色絲線捧一邊,唯有空閑之時再行整理出來。
重新坐回繡架前,姜琴娘拍了拍臉:“想不得,不要想了。”
她這番掙紮,楚辭不曉得,他慢悠悠地走出汀蘭閣,在半路上遇見赤朱。
赤朱疑惑不已,分明大夫人說扶風先生出了府,怎的卻從汀蘭閣出來?她剛才也在汀蘭閣,可是沒看到人來着?
楚辭朝赤朱點了點頭,他根本不解釋,徑直回了勤
勉樓。
當天下午,姜琴娘還沒想出如何從雲泱手裏奪回月華錦,三房的蘇武得到消息,匆匆跑來道:“大嫂,雲家錦繡坊兩日之後要開拍賣會,雲泱将五匹月華錦挪來競賣,咱們要不要出手?”
姜琴娘手邊的繡線已經整理出了一大半,她眯起黑眸,繞着繡線思忖起來。
布帛坊走水前,一共有十匹月華錦,她從火裏搶回一匹,雲泱拿了一匹對她示威,另外今個上午還燒了一匹,兩日後雲泱再賣五匹,那他手裏也還有兩匹月華錦。
姜琴娘再清楚不過,雲泱那是打着要拖死蘇家的主意,蘇家入甕沒好下場,不入甕,七月也沒交代,進退都是一樁虧本的買賣。
她起身扔了手頭沒整理完的繡線:“兩日後,我們也去競買!”
蘇武一愣,似乎不明白姜琴娘的意思。
姜琴娘紅唇一勾:“他雲泱吞了多少肥肉進去,我就要他原原本本的給我吐出來。”
聽聞這話,蘇武嬉皮笑臉起來:“大嫂厲害。”
他說着還比了個大拇指。
姜琴娘不欲跟他多說,只道:“小叔如果得空,就幫我打聽一下兩日後都有誰去參加,這些人想左右逢源真是做夢。”
蘇武幹別的不成,可花街柳巷裏頭走一遭,倒還真有手段曉得別人不知道的東西。
他滿口應下,拍着胸脯保證:“大嫂放心,我這就去打聽。”
兩日之期一晃而逝,這日一早,姜琴娘帶上赤朱,套了馬車就往雲家錦繡坊去,三房的蘇武跟在後頭馬車裏,一前一後出門。
半刻鐘後,楚辭背着手站在府門口,他一身半舊不新的青衫,鴉發逶迤,身姿修長如玉。
他眯起眸子看了看姜琴娘離開的方向,自打那日公輸的身份暴露了後,姜琴娘這兩日對他是避而不見。
事已如此,他好似一夜之間就沒了耐心,不想再跟着她磨下去。
他擡腳沒跟上去,反而是擇了另外的方向,朝驿館去了。
雲家錦繡坊裏頭,人流熙攘,熱鬧非常。
雲泱雙手撐在二樓憑欄,居高臨下地看着下頭大堂的人頭攢動。
身邊王管事谄媚笑道:“四爺,今個約莫整個縣裏的富戶都來了,鄰縣的人也不少,咱們那五匹月華錦,定然能賣個好價錢。”
王管事仿佛已經看到大筆大筆的銀子進賬,且這銀子還是意外之喜。
總有那麽蠢如豬的人,就像蘇家二爺蘇航,偷賣自家東西不說,關鍵這賣了,寫了契,說要籌措現銀,改日一起結算,他竟然也要同意。
當真以為有了一張紙契就萬事大吉,這可真是天真的緊。
這不,讓他家四爺白得了好幾匹月華錦不說,這轉手一賣,那就是白花花的銀子。
可這還不是最為關鍵的,最為重要的是,雲家的織女有了現成的月華錦研究,指不定哪天也能織出一模一樣的月華錦來。
到時,蘇家才真是走投無路!
辰時末,競買正式開始,有司站在大堂中央的高臺上,手裏拎着個小錘子。
“咚”的一聲,五匹月華錦被相貌秀美的婢女抱着魚貫而出,那等清麗如銀灰的色澤,還有點點彩虹般的柔光,頓時讓人驚嘆。
“果真是月華錦!”臺下的人當即議論起來。
畢竟,這月華錦從前都是蘇家才有的,每年存量不多,十分難買。
“各位父老鄉親,老爺夫人,都瞧瞧,真真的月華錦,這色澤,這順滑,這輕薄的質感……”有司在上頭滔滔不絕的介紹起來,說的那是唾沫橫飛,只将月華錦誇贊的天上地下獨一無二。
姜琴娘就在此時進的門,她頭一眼就落在有司手裏的月華錦上,第二頭才是微微一擡,和二樓的雲泱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