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下面還有一章,接着往下翻!額外驚喜哦! (14)
日裏經常出沒的那些惡作劇小妖怪,所以就非常順利地回到了花開院家。
“大哥!二哥!”
一走進花開院家的大門,葵就發現自家嚴肅的大哥花開院是光,以及一臉笑眯眯但其實心裏不知道裝着什麽鬼主意的二哥花開院秀元,已經站在家中前院裏等着她了。
“葵!怎麽這麽晚回來!”花開院是光一看到自家妹妹回來,就一臉嚴肅地敲了敲手裏的棍子,一根頭發都沒有的敞亮光頭在月光下有些耀眼。
花開院是光雖然是花開院家直系中的長子,但是在陰陽術方面的天賦也就是比葵稍微多一些而已,雖然本人是勤能補拙的最好例子,但是最終還是在家主的競争中輸給了弟弟花開院秀元。
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花開院是光最終還是放下了心中的執念,另辟道路,并且愛上了替花開院家撰寫各類史料,以及妖怪記載,也算是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一條路。
所以作為兄長,花開院是光也總是希望葵可以找到屬于自己的路,而不必執着于陰陽師的夢想。但是這幾天來葵總是早出晚歸,以花開院是光對妹妹的了解,他知道這個小丫頭又是出去守護京都了。
而身為家主,并且剛剛游歷歸來的花開院秀元,這會兒也是走到了葵的面前,然後手持折扇在小丫頭的額頭上敲了一下,故作嚴肅地說:“只是看你身周帶回來的氣,就知道你這丫頭應該是碰到無法處理的大妖怪了,能夠活着回來也算是你的好運。從明天開始,花開院葵就開始禁閉一周,用心抄寫花開院家陰陽術!”
聽到花開院秀元說的前半句話的時候,小丫頭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但是等聽到二哥說的最後一句話之後,花開院葵恨不得沖上去将可愛可親的家主哥哥緊緊抱住!
“歐耶!我可以學習陰陽術了!”一直以來都被自家哥哥們要求,專注練習唯一一種基礎驅邪術,多年來已經将威力不高的驅邪術修煉得滾瓜爛熟,但是始終沒有辦法進行下一步的花開院葵能夠聽出來,就是二哥變相地讓自己繼續陰陽師的學習。
等稍微平靜了一點之後,花開院葵才想起了玉藻的事情,然後就一臉興奮地對自家二哥說:“家主,我今天遇到了一個特別厲害的朋友!”
雖然對于葵不再稱呼自己為“二哥”這件事情,讓花開院秀元有些失落,但還是眯眼笑着看向眼前的小丫頭,然後問道:“是怎樣的人呢?”
于是花開院葵就将自己入夜之後所遇到的事情詳詳細細地說了出來,然後還是一樣激動地說:“我覺得,玉藻一定能夠成為很厲害的陰陽師,說不定能夠和家主您一樣……”
“葵!”花開院是光突然打斷了葵的話,“你不能強迫任何人去成為陰陽師。”
“為什麽不能?”花開院葵有着不甘心,“玉藻有那麽強的天賦,為什麽不能成為陰陽師?如果有一天,玉藻可以成為能夠對抗……對抗羽衣狐的強大陰陽師的話,對于我們花開院家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花開院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脫口而出羽衣狐的名字,她只是從奴良滑瓢的口中知道以後,就覺得那應該是一個很強大的妖怪。
只不過當聽到“羽衣狐”三個字從自家妹妹口中說出來之後,花開院是光和花開院秀吉的臉色都微微一變。
“葵。”花開院是光一臉嚴肅地走到妹妹面前,然後伸出手拍在葵的肩膀上,“成為陰陽師是你的夢想,但不是別人的夢想。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對方非富即貴,身份特殊,也就不用勉強他們……”
去完成你沒有實現的願望。
花開院是光想了想,還是沒有将最後的一句話說出口,只是在此鄭重地拍了拍妹妹的肩膀,繼續叮囑說:“還有,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是從哪裏知道羽衣狐這個名字,但是今後就不要再去提,也不要去插手任何與羽衣狐相關的事情。”
“你們總是這樣,什麽事情都不告訴我,什麽事情都不希望我知道!”花開院葵從花開院是光的手中掙脫,然後極為倔強地向後院沖去,“你們說不要強迫別人去成為陰陽師,那你們為什麽要強迫我放棄成為陰陽師?”
“這個孩子……”花開院是光無奈的看着葵的背影,總覺得這種年紀的小姑娘是他最不會應付的,最終只能轉頭看向自家弟弟,“你看看,就算你一心一意想要幫她,她還不領情!”
“啊!”花開院秀元突然敲了一下折扇,“莫非……是該成親了?”
花開院是光:“……”抱歉,實在跟不上你的思路。
“但是,這個丫頭會知道羽衣狐,莫非是因為在街上遇到了不成?”花開院是光想到這裏,就突然着急了起來,“聽說那種狐貍最擅長的事情就是迷惑人心,小丫頭今天這麽暴躁不會是着了那只狐貍的道了吧?”
對于花開院是光所擔心的事情,秀元卻只是搖了搖頭,然後笑着說:“小丫頭長大了,會想些什麽我們這些做哥哥的自然難以揣測。她身上雖然沾染妖力,卻并沒有太大惡意,應該并不是羽衣狐,只是不知道京都這塊紛争之地,什麽時候又多了一位那樣強大的妖怪。”
“何況……”花開院秀元頓了頓,然後接着說,“現在羽衣狐的根據地并不是在京都,而是在這之外的大阪城中,再加上如今羽衣狐正處于特殊時期,所以定然會安安分分的待在自己的大本營裏,不可能擅自來到京都。”
“特殊時期?”花開院是光有些疑惑地追問了一句,他對于那個大妖怪的了解就不如弟弟這麽細致。
“羽衣狐懷孕了。”花開院秀元壓低了聲音,然後說出了這條應該是秘密的大消息。
“懷孕了?”花開院是光立刻目瞪口呆,“是誰幹的?!”
花開院秀元:“……”抱歉,我也跟不上你的思路。
而玉藻在擺脫了花開院葵的尾随之後,就快速帶着懷裏的小狐崽,回到了隐藏着寵物店入口的那座大殿。
還沒等玉藻走進大殿,就聽到裏面傳來一陣吵鬧聲。
“哥哥,哥哥究竟去哪裏了?俺想哥哥了!”
“老妖怪,快點把小玉交出來!”
“老妖怪,你是不是又想要誘拐未成年美少年了?!本大爺一定不饒了你!”
“嘤嘤嘤!”
“天狐大人,請問店長究竟去了哪裏?”
等到玉藻邁步走入大殿之後,就看到天狐一臉無奈的坐在軟榻上,腦袋上盤居着以茨球為首的三只小毛團,膝蓋上扒着伸出小爪子的犬神,鈎星則停在天狐的肩膀上,還有一只巨大的紅色金魚正漂浮在半空中,用嘴部一下一下的啄着天狐……
戰況非常激烈。
“咳咳!”看到寵物店的衆位擔心着自己,玉藻也忍不住輕咳了幾聲,“我回來了。”
即使是處于血色模式中的玉藻,在面對着挂念自己的大家時,也忍不住短暫地露出了大家熟悉的笑容。
“歡迎回來。”頂着一腦袋的茨球,天狐就這麽故作帥氣地起身,伸出手歡迎着玉藻的歸來。
作者有話要說: 你……你們要的加更!!
鏡子爆肝啦!不過明天可能就最多只有三更了,淚奔。
☆、天狐之子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所涉及到的故事完全原創,也就是鏡子瞎編的(摳鼻)
反正鏡子寧願相信自己瞎編的,也不相信滑頭鬼裏那個果男是安倍晴明
“所以說,你知道羽衣狐和滑頭鬼?”等到玉藻将鑽到自己懷裏的一個個小家夥全部都順毛完畢,并且全部投喂結束之後,就坐在天狐的身邊,和他一起讨論起了今天入夜之後所發生的事情。
“滑頭鬼倒是不曾聽說。”天狐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讓玉藻知道一些關于羽衣狐的事情,“不過我之所以堅持停留在這裏,就是因為那個如今正躲藏在大阪城中的羽衣狐。”
“從名字來看,對方應該也是狐妖。”這是玉藻從“羽衣狐”這三個字當中唯一可以得到的信息。
“也算是平安京時期的舊識。”天狐環顧着這皇居的大殿,似乎在回憶平安京時期的皇居是怎樣的模樣,“那個時候,我們天狐一族還不像現在這樣形單影只,偶爾能找到一兩個同族,然後一起聊天游玩。”
“那個羽衣狐也是天狐?”
天狐就這麽坐在軟榻一側,然後玉藻就靠着他的身體盤腿居于軟榻之上,榻上空出來的部分都交給了正在玩鬧的犬神、狐崽和小毛團們。
“并不。”天狐搖了搖頭,“只能說是一個将癡心妄想演繹到了極致的家夥而已。”
提前對那個叫羽衣狐的家夥做了總結之後,天狐才将千年來天狐一族與羽衣狐之間無奈的糾葛一一道來。
“那個時候,我族中的數量已經大大減少,出現在京都周圍的天狐一族就剩下了我,以及另一位名叫做葛葉的天狐。”天狐說到這裏之後,轉頭看了一眼似乎正在專心為小茨球順毛的玉藻,然後才繼續說,“從人類的性別觀念來說,葛葉是一位女性,比起我來說擁有着更為細膩的感情,還有一些并不必要的同情心。”
“我和葛葉可以算是朋友,所以有的時候會一起約好了結伴同游,除此之外倒是沒有其他的交情了,那個時候只是覺得能夠在京都這裏遇到同族,也算是一件極為幸運的事情。”
“後來,葛葉遇到了一個一窮二白的人類,除了長相和傻乎乎的之外根本找不到什麽優點。”天狐一邊輕撫着玉藻的長發,一邊回憶着當年的往事,“那是我第一次感覺到有一種情感竟然能夠如此熱烈,這種情感無所謂年齡,無所謂種族,然後在莫名的火花之後,他們就相愛了。”
“感覺你是電燈泡。”血色模式下的玉藻顯得特別直白,“不過應該是最好看的那種電燈泡。”
“謝謝。”天狐發現每次和玉藻在一起的時候,自己都會那麽容易變得愉悅起來,這在千年的時光當中也是極少有的。
“那個男人知道葛葉的真實身份,但是最終選擇了接受這份情感。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我才沒有阻止那個同樣傻乎乎的同族,隐瞞自己尊貴的身份與一群普通人類生活在一起,舍棄了華麗的衣着和觸手可得的舒适居所,和那個男人一起過着最普通的城中生活。”
“後來我再去拜訪葛葉,是因為我聽說她終于懷上了那個人類的孩子,即将成為母親。這個孩子雖然有着一半人類的血統,但無論如何也是天狐一族的後裔,所以我就決定前去拜訪。”
“也就是在那次拜訪的過程當中,我發現葛葉的家中竟然多了一個女子,全身上下透露着讓人不适的妖邪之氣,而且本體是一只普通的白狐貍,只有一條尾巴的那種。”
“那個女子,就是羽衣狐?”玉藻似乎已經沉浸在故事當中,雖然說聽起來像是最普通的人妖之戀,但直覺卻告訴他事情并沒有那麽簡單。
“不錯,不過當時她叫的是什麽名字,我已不再記得,只因為看到葛葉的家中多了一個‘人’而覺得有幾分古怪。”
“後來我才了解,那只狐妖因為被陰陽師所傷而暈倒在路邊,而且那個時候狐妖正懷有身孕,所以模樣格外凄涼。”說到這裏,天狐忍不住嘆了口氣,“因為葛葉也懷有身孕,所以看到那只狐妖時正好感同身受,一時心軟就将她救回了家裏。”
“葛葉腹中的孩子擁有很強大的天賦,天生将會擁有天狐一族的力量,就算身為半妖,也将在魑魅魍魉之中擁有無比尊貴的身份。”
“而那只狐妖腹中的東西,力量卻十分混亂,充滿了狂暴和黑暗,讓人無法窺視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就連狐妖自己也說不清楚那個孩子會是什麽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日日夜夜朝夕相處,那只表面上看起來老實沉默的野狐妖,竟然對葛葉的丈夫動起了心思,行盡勾/引之事,卻一一被那個人類所拒絕。後來,葛葉的丈夫将這件事情完完全全地向妻子傾訴,我那位心軟的同族雖然因為此事而向狐妖施術,使其重傷,卻終究念在她懷有身孕,讓她活着離開京都。”
天狐從軟榻上起身,拖着曳地的和服走到了大殿的中央,然後轉過身來有些懊惱地對玉藻說:“現在想來,從那個時候開始,狐妖心中就已經滋生了瘋狂。”
“不知道這其中是否有什麽我所不了解的原因,總之葛葉的孩子與狐妖所生下的那個東西同月同日同時出生,取名為晴明,以人類幼崽的姿态誕生,雖擁有天狐的力量,卻終究只是人類身骨,會病,會老,會死。”
“不過,當葛葉知道這孩子終究會像普通人類一樣成長的時候,卻是十分欣慰,立刻将這個消息當做喜訊一般傳來給我與其他的友人。因為葛葉性情極佳,所以交友也非常廣泛,晴明出生後不久就收到了來自各方的祝賀。”
“那個時候大家為了将賀禮送達,可以說是想出了各種各樣的怪招,也使得一時之間葛葉家的屋頂上方祥雲不斷,百鳥來賀,在當時可以說是非常驚人而壯觀的一幕。”
“那麽羽衣狐的那個孩子呢?”玉藻記得剛才天狐說過,狐妖身體裏的孩子非常混亂,根本不知道會生出個什麽。
“羽衣狐所生下的孩子名叫作‘鵺’,生下時就是妖身。但是那個模樣與其說是妖怪,不如說是某種從未見過的妖獸。”天狐開始回憶那個叫做“鵺”的東西,“猿猴的相貌,貍的身體,老虎的四肢還有蛇的尾巴,再加上如同虎鸫一般的叫聲,剛出生就被認為是代表不祥的怪物。”
“也許唯一愛着鵺的,就是身為母親的羽衣狐。”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當時的掌權者知道了鵺的存在,堅信這只怪物給當時的國家帶來災禍,所以派出了許多的除魔者,趁着羽衣狐剛剛生下孩子,身體極為虛弱的時候一擁而上,将那個名叫鵺的妖怪殘忍地殺死。”
“帶着傷痛生下鵺的羽衣狐,最終擁有的只是一具失去了生命的屍骨。”
“在這個時候,葛葉一家也遭受了災難。”天狐一邊說,一邊握緊了雙拳,“那些驅魔者不知道怎麽就知道了葛葉的真實身份,妄想着從傳說中的天狐手中得到好處,或是讓剛剛出生的天狐之子簽訂奴隸契約,于是開始對葛葉一家展開了追殺。”
“那個時候我尚在遠方游玩,竟是對這一切毫不知曉。等我回到京都的時候,就從其他友人的口中知道,因為生産而失去了大部分力量的葛葉和丈夫,為了保護剛剛出生的孩子而被驅魔者殺死。”
“那個孩子最終被其他的妖怪們保護了下來,然後遵循葛葉的意願,大家并沒有讓他在妖怪的世界裏生活,而是封印他的力量和記憶,讓他如同自己的父親一樣在人類的世界中成長。”
“那麽羽衣狐呢?”玉藻突然覺得天狐有些偏離了主題,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就敘述起了那個天狐之子。
面對玉藻的追問,天狐卻是苦澀地笑了笑,繼續說:“天狐之子失去了母親,羽衣狐也失去了孩子,那個狐貍不知道通過什麽方法獲得了晴明的下落,竟然時不時僞裝成葛葉的模樣去接近晴明。”
“說實話,為了這樣一個擁有一半人類血統的孩子,而失去一個同族,我對天狐之子的情感很複雜,既希望能夠幫助葛葉照顧那個孩子,又不希望離他太近。所以當我知道羽衣狐的這些動作時,已經太晚太晚了。”
“你剛才說,那個天狐之子叫做晴明?”如今反應顯得有些遲鈍的玉藻終于抓住了某個重點,“是平安京的那個大陰陽師,安倍晴明嗎?”
“是啊,那個孩子真的非常優秀。”想到自家大外甥,天狐的臉上還是忍不住流露出贊賞,“不僅沒有被羽衣狐所欺騙,甚至還曾經讓羽衣狐吃過大虧。”
“但問題是……無論天狐之子多麽強大,他的身體終究還是一個人類,總有一天會變老,然後死去。安倍晴明有一段時間也希望能夠逃避死亡,于是他發現了一個非常強大的術,可以使人類的靈魂不斷轉生,變成另一種形式的永生,那個強大的術就叫做——泰山府君祭!”
“可是,因為泰山府君祭法術的成功需要活人作為祭品,所以一直到安倍晴明死去,他都沒有使用泰山府君祭來讓自己轉生,而是将記載書法的皮卷藏在了非常秘密的地方。”
“然後,一直暗中窺伺着天狐之子的羽衣狐,悄悄将泰山府君祭的皮卷拿到手中。”
“那個時候的羽衣狐已經陷入了某種瘋狂,她覺得自己是天狐一族,覺得自己是葛葉,覺得安倍晴明是自己的孩子!她已經完全分不清夢與現實,只是單純地不希望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孩子再一次死去。”
☆、晴明
“為了成功讓安倍晴明進行第一次轉生,羽衣狐在當時的京都大肆殺戮,以千人為祭品施展泰山府君祭!”
“然而羽衣狐利用泰山府君祭所做的,不只是讓安倍晴明轉生這麽簡單,她從閻魔那裏竊取了安倍晴明的靈魂,準備将天狐之子的靈魂放入到她的孩子‘鵺’的屍骨當中,讓她所堅信的兩個孩子真正融為一體,然後一起轉生。”
“那麽,羽衣狐成功了嗎?”玉藻覺得自己所聽的這個過去,似乎開始從一個人妖相愛的故事,變成了一部恐怖片,畢竟他實在難以想象傳說中那位大陰陽師安倍晴明,與可怕的妖獸融合在一起的畫面。
“算是成功了一小部分吧。”天狐這個時候卻皺了皺眉,似乎對于接下來想要說的這件事情同樣感覺到困惑,“事後,我曾經親自尋找閻魔大人詢問過,卻得知在羽衣狐偷偷潛入三途川竊取靈魂之前,就已經有人通過某種不知名的秘術,将安倍晴明大部分的靈魂召喚而去。”
“也就是說,最後羽衣狐偷到手的其實只是屬于安倍晴明的一小部分靈魂,沒有力量,沒有記憶,但是她對此卻一無所知,并且成功發動了泰山府君祭,使得那一小部分靈魂與鵺一起轉生。”
“等我獲知這一切的時候,鵺……抱歉,我實在不願意稱那個東西為安倍晴明,那個時候鵺已經成功進行了第一次轉生,以懷孕的方式從母親羽衣狐的腹中出生。”
“為了能夠将最強的力量賦予給自己的孩子,羽衣狐在鵺轉生之前用各種可怕的手段汲取力量,甚至突破了普通狐妖一族的極限,生長出第二條狐尾。”
“但也許是因為鵺與生俱來的詛咒,所以每一次轉生都會被人類以及妖怪共同視為不祥,每一次轉生之後都很快會被殺死,然後等待下一次的轉生。”
“随着年月的流逝,羽衣狐也随着鵺但每一次轉生而變得更加強大!每次鵺成功轉生時,她就會長出一條新的狐尾,狐尾的數量越多就越是強大。”
“但是因為羽衣狐所擁有的力量已經超出了狐妖之身所能夠容納的上限,就好像是打算在兩百毫升的塑料瓶裏裝上五百毫升的水,最終只可能将這個脆弱的塑料瓶擠爆。所以每過百年羽衣狐就會帶着自己日漸強大的力量,去尋找新的身體。”
“等到羽衣狐能夠自稱是魑魅魍魉之主的時候,她甚至還聚集了一群對她俯首是瞻的屬下,共同迎接鵺的下一次到來。”
“羽衣狐的力量越強,所生下的鵺也就越強,對于這個世界的破壞力也就越大。”
說到這裏,天狐已經差不多将羽衣狐的過去交代清楚,然後才回到軟榻上,指着大殿某一處的方向說:“而如今羽衣狐再次懷孕,帶着一群屬下盤居在大阪城。這已經是羽衣狐第八次懷孕,已經擁有了八條狐尾的羽衣狐似乎更加确信自己就是天狐葛葉,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妄想之中,無法自拔。”
“所以說,阿前你準備殺了羽衣狐嗎?”在玉藻看來,羽衣狐剝奪了安倍晴明靜靜死去的希望,甚至自稱是天狐葛葉,就連他這個剛出茅廬的天狐都有些無法接受,更何況是如此珍視同族的阿前呢?
“殺了她?那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已。”天狐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但是屬于安倍晴明的那一小部分靈魂,幾乎已經和羽衣狐自以及鵺緊緊融合,在想到将他們分開的方法之前,殺了羽衣狐和鵺,就幾乎等于抹殺了那一部分的靈魂。”
“最重要的是……”
天狐頓了頓,然後表情認真地說:“就連閻魔大人都不知道,當初将安倍晴明大部分靈魂召喚走的究竟是什麽人,或是什麽妖怪,更不知道對方究竟想要利用安倍晴明的靈魂來做些什麽!”
“我曾經答應過葛葉,一定會好好照顧那個孩子,但卻讓安倍晴明的靈魂在死後都無法平靜,所以多少年來我一直在尋找着安倍晴明其他靈魂的所在之處。”
“然後這一次,閻魔大人終于給出了線索。”天狐的臉上開始露出笑容,“其實每一次鵺轉生的時候,與其有着關聯的……屬于安倍晴明的大部分靈魂一定會在附近出現。”
“所以,與其說我是在等待羽衣狐生下鵺,不如說我正在等待那個真正安倍晴明的出現!而這,也是羽衣狐之所以活到現在的原因。”
也許是因為聽完了那麽長一段屬于天狐的故事,當玉藻一個人獨自進入寵物店二樓閣樓休息,并且合上雙眼之後,竟然做了一個與之相關的夢境。
他似乎看見了安倍晴明剛剛出生的時候,百鳥朝賀,天降祥雲。而在距離安倍晴明所在的城不遠的地方,羽衣狐抱住死去的鵺失聲痛哭。
然後,是羽衣狐為了迎接鵺的轉生,在人世間不斷殺戮的畫面。
可是當全身鮮血的羽衣狐轉過身來的時候,玉藻卻發現那張臉變成了自己!
夢境畢竟是夢境,無關乎過去現在或者未來,只是因為入睡前有所思,入睡後便有所夢。
但面對夢境中沾滿鮮血的自己,玉藻卻更加堅定了要控制殺伐欲望的決心,他絕對不允許自己有一天會成為夢境中那樣,踩着無辜人的屍體,然後面無表情地向前走去。
第二天一早,因為知道昨天玉藻陪着小妖狐在外面溜達了好久的關系,所以無論是茨球還是小犬神都緊緊纏着他,希望能夠到外面好好溜達一圈。
所以在玉藻實在被纏得沒辦法之後,就只能與兩個小家夥約定,一定會帶着他們在京都好好玩一玩。
只不過因為這個時代的京都對于妖怪而言實在有些不友好,而且外面的世界也不如皇居之中安全,所以玉藻還是決定将小茨球和小犬神輪流帶出去。
當玉藻作出決定,準備先帶着小犬神出去散步之後,他就注意到三個小毛團如同生氣了一樣,背對着他立在牆角處,時不時地還發出“哼”的一聲。
“我們很快會回來的。”血色模式下的玉藻深刻意識到孩子是不能靠慣的,所以并沒有如同往常一樣向幾只小毛團妥協,而是直接就将小犬神抱在懷裏,然後又一次離開了皇居。
也許是因為一種下意識的舉動,玉藻不知不覺就沿着昨天走過的路,一點點走到了與花開院葵相遇的那個酒館門口。
和其它的居酒屋不同,這家酒館即使在白天的時候也都照常營業,而且大門也不再需要像昨天晚上那樣緊緊關閉。
此刻雖然是白天,但是酒館裏的生意卻依舊特別好,小小的地方卻已經坐滿了人,然後大聲地談風說笑。
不過很快玉藻就發現,雖然說酒館裏的客人們一副有說有笑的樣子,但是酒館裏目前的形勢看起來絕對不能用“平靜”兩個字來形容。
酒館裏的一部分人看起來有些眼熟,應該都是玉藻昨天晚上見過的那一批。但是除了這批酒館的常客以外,店裏還坐着許多其他的面孔。就比如說坐在櫃臺正前方的那個客人,顯然就是昨天晚上玉藻曾經見過的那位奴良組總大将,奴良滑瓢。
看那個後腦勺就知道了。
當看到眼前的滑頭鬼和人類一邊拼酒,一邊聊的起勁的時候,玉藻似乎看到人類與妖怪之間的隔閡都變淡了許多。
“哎呦,這不是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位小哥嗎?”會第二次遇見一個讓自己印象深刻的人類,對于奴良滑瓢而言也是一件值得驚訝的事情。
不過下一秒,奴良滑瓢就注意到玉藻懷裏抱着的小家夥,已經不再是昨天晚上曾經見過的那只小白狐貍,而變成了一只看上去表情有些憨厚的小狗。
“這只似乎也是妖怪吧?”奴良滑瓢若有所思地看着犬神,“真有些不明白你們這群有錢的人類,一天換一只寵物也就算了,偏偏連續兩只小寵物的身上都有妖力的感覺,難不成這附近有什麽店鋪專門批發妖怪幼崽嗎?”
“……”在聯想到百鬼寵物店之後,玉藻竟然覺得奴良滑瓢所說的話并不算錯。
和昨天晚上相遇時奴良組浩浩蕩蕩的隊伍不同,這個時候的酒館裏似乎只來了一些長相普通的奴良組成員。包括昨天晚上讓玉藻留下印象的陰沉青年,以及那個總是喜歡吃醋的長發女子,此時此刻也都陪伴在奴良滑瓢的身邊。
簡單的來說,這一次跟着奴良滑瓢出現在這裏的,都是一些看起來和人類沒有太大不同的妖怪,這也是酒館裏的人類能夠放放心心和他們一起拼酒八卦的原因。
“進來喝一杯,如何?”
面對奴良滑瓢提出的邀請,玉藻看了一眼懷裏的小犬神之後,還是決定走進酒館。
自從昨天聽了羽衣狐和安倍晴明的故事之後,玉藻就對于鵺的這一次轉生産生了興趣,也無法再将自己當做是一個局外人,所以幹脆就決定自己主動走入局中。
而眼前的這個滑頭鬼似乎也正在尋找羽衣狐,玉藻倒是希望能夠從對方的口中知道更多關于羽衣狐的事情,說不定還能夠尋找到與安倍晴明有關的線索。
在作出決定之後,玉藻的視線就落在了滑頭鬼前面的桌子上,那上面除了一瓶酒以及一小碟下酒菜之外,就什麽都沒有了。
玉藻:“只吃這麽一點,夠嗎?”
玉藻記得,眼前的這個妖怪似乎是大胃王來着。
作者有話要說: 不喜歡葵很正常,雖然有些對不起人設,但是确實是為了專門搞事情而創造的人物。
總而言之應該就是,看起來很熱心,其實是為了隐藏內心深處對天才的嫉妒吧。
☆、秘藥
“小鬼,沒有想到你竟然一點都不怕老夫。”看着坦然坐在自己面前的玉藻,奴良滑瓢不得不表示驚訝,“從這一點來看,你在陰陽術方面的造詣應該要比昨天那個小丫頭高很多吧?為什麽昨天那個丫頭緊張兮兮的,從頭到尾都把你保護在身後呢?”
雖然說剛才是奴良滑瓢開口邀請玉藻進來喝酒,但也只是因為看他呆呆地站在那裏,所以想要吓唬吓唬他。卻沒有想到這位有過一面之緣的小哥,在明知道他是妖怪的情況下,竟然還是極為坦然地走了進來。
甚至還關心他能不能吃飽?
“我并非陰陽師。”玉藻一邊為犬神順毛,一邊說,“與昨天那一位陰陽師姑娘也是初識。”
聽到玉藻說他并不是陰陽師,奴良滑瓢才開始認真打量眼前的少年。容貌精致不說,身上的衣服也是極為華貴,确實不像是那些總是講究素淨的陰陽師。
但是最終吸引奴良滑瓢的,卻是玉藻的那雙眼睛。粗略看去的話,定然會覺得那雙眼睛是普通的黑色,可在奴良滑瓢仔細打量之後,卻又覺得那雙黑色的眼睛似乎沒有什麽焦距,讓人完全看不透眼神中的情緒,就好像那黑色原本就是一種僞裝,在僞裝的顏色之下應該還隐藏着什麽。
“叮鈴~”
玉藻挪挪身體,右腳上的鈴铛就發出一聲輕響,也叫奴良滑瓢從這一種思索中離開。
“所以,你們找到羽衣狐了嗎?”玉藻記得他們之所以來到京都,目的就是打敗自稱魑魅魍魉之主的羽衣狐,然後……讓羽衣狐請他們吃飯?
“咳咳,人生地不熟,所以确實有些困難。”奴良滑瓢看起來似乎有些尴尬,但轉瞬間又笑着說,“不過京都是一個好地方,若是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未免會覺得太過可惜,所以老夫和同伴們正打算在此多留一會兒,看看這兒的美景,亦或是美人。”
“美人?”
一開始奴良滑瓢在玉藻眼中的形象就是一個應該很強大的妖怪,然後胃口也很大。不過在奴良滑瓢說出“美人”兩個字之後,玉藻才覺得眼前的妖怪眼角自帶風流,也不知道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