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下面還有一章,接着往下翻!額外驚喜哦! (16)
開院是光以及花開院秀元最寵愛的妹妹。”銀發青年繼續低着頭彙報說。
“哦?”羽衣狐用巨大的羽扇掩面,然後發出“呵呵”的笑聲,“原來是花開院家的小公主嗎?如此想來,她的肝髒……一定非常美味吧?”
“定然是能夠讓羽衣狐大人境界更上一層樓的絕頂美味。”銀發青年最終帶着虔誠的眼神看向自己心中的“神”,“在下蝼蛄衆一定會将花開院家的小公主為您帶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我努力盡快把第三更趕出來,不過萌萌們不用等,反正吃晚飯的時候肯定能看到,哈哈……原創劇情原創得我欲罷不能
☆、賞月
“蝼蛄衆,死妖之血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羽衣狐似乎對于蝼蛄衆的誓言并不感興趣,反而更關注自己的大計劃能否成功。
“計劃已經在實行了,京都許多名門都已經從我這裏購買了死妖之血。”蝼蛄衆再次将頭低下,“獲得的財富足以讓羽衣狐大人擁有對抗京都掌權者的實力,也能夠讓羽衣狐大人享受這世間最為華貴的城池與生活。”
“太慢了。”羽衣狐華衣之下的手擡起,然後輕撫着自己高高挺起的腹部,“這一次,必須讓整個京都的人和妖怪成為我兒安倍晴明轉生的養分才行,如果吃不飽的話,我兒出生的時候一定會生氣的。”
“是,蝼蛄衆一定加快速度!”蝼蛄衆說着,又擡起頭來,然後有些興奮地說,“實際上在下還有一個計劃,而且已經進入到了實施的階段,在下将所有的蝼蛄蟲都散布在京都城中,每一只蝼蛄蟲的身上都帶有死妖之血的成分,所以只要羽衣狐大人一聲令下,整個京都……将成為羽衣狐大人獨有的傀儡之城!”
“幹得不錯,蝼蛄衆。”這一次羽衣狐總算是對手下的工作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畢竟她一次又一次地驅動泰山府君祭,一次又一次地更換憑依的身體,為的并不只是萬人之上的榮華,而是自己的兒子“安倍晴明”的轉生!
這一次,這一次她的兒子一定會以全盛之姿降臨,一定會的!
而在剛才名叫凱郎太的妖怪死去的暗巷中,花開院秀元叫來的人已經開始處理那兩個受驚的女子,還有做好焚燒妖怪死去屍體的事情。
而花開院秀元本人則帶着葵和玉藻一起離開了暗巷,回到了花開院家裏。當玉藻抱着小犬神嘗試着邁步進入花開院家結界之前,花開院秀元在小犬神的身上貼了一張符咒,然後淡淡地說:“這樣的妖怪幼崽雖然可愛,但還希望多加珍重。”
面對一直都沉默不語的兄長,花開院葵顯然有些緊張,在和花開院秀元坐在大廳裏安靜地對視了一段時間之後,本來就有些靜不下來的花開院葵覺得自己腦袋都要快爆炸了,最終還是忍不住挂着笑臉,開口說——
“家主,這就是我和您提起過的朋友,千葉玉藻。”花開院葵試圖把玉藻拿出來當靠山,只希望自家兄長忙着招呼客人,然後忘記了要教育自己。
“千葉玉藻……”花開院秀元似乎也在思考玉藻的來歷,然後眼神在玉藻脖頸處停留了片刻,思忖了一會兒之後,臉上就挂上了一貫的笑容,然後對花開院葵說,“算了,你們兩個小姑娘一起去玩吧,帶着客人好好逛一逛花開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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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藻:“……”你看出來了吧?你明明看出來了吧?所以稱呼“小姑娘”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吧?
“歐耶!”不過花開院秀元的話對于葵來說簡直是一封赦免書,然後就開始帶着玉藻在花開院家走了起來。
玉藻之所以當時會同意一起去花開院家“壓壓驚”,完全是想着欣賞一下傳說中的陰陽師名門。不過,雖然帶着金鈴铛的玉藻不會受到花開院家結界的阻撓,但是玉藻卻能夠感覺到這些結界對于妖怪的排斥,不禁覺得自己在院落中行走的時候有些有趣。
在逛了一圈之後,玉藻也沒有在花開院家多留,只是因為跟在花開院葵身邊的關系而在花開院家混了一個臉熟,在衆人的親切招呼之下抱着小犬神離開了。
走在花開院家之外的大街上,玉藻将粘在小犬神背上的符咒摘去,然後利用狐火點燃,直接向着身後抛去。
等下一次再見面的時候,他和陰陽師之間可能就沒有這種平靜親和的氣氛了。
皇居中的生活,除了如出一轍的歌舞還有各種各樣的點心之外,就沒有什麽有趣的事情了,所以在天狐坐鎮京都的時間裏,玉藻就帶着小家夥們跑進寵物店裏去休息,一起看看動畫片之類的……
當然,這一切還得感謝寵物店裏的迷之電力。
等到玉藻感覺到肚子餓,然後從寵物店穿至大殿的時候,就看到天狐前面的案幾上已經擺滿了各種美食,而且還是熱氣騰騰的樣子,就好像知道玉藻這個時候會出現一樣。
“醒了嗎?”站在案幾前面的天狐回過頭來,背影是大殿外的夜色,以及空曠的大殿之上一排排被點燃的燭光。
天狐的臉上滿是笑意,然後對玉藻說:“今晚的月色很美,不如去殿前用餐如何?”
“殿前?”懷裏抱着小妖狐,肩膀和腦袋上頂着茨球和小毛團們,身邊還跟着小犬神,玉藻小心翼翼地走了幾步,然後說,“只要你喜歡就好。”
看到玉藻同意之後,阿前右手擡起,然後就看到原本在垂簾之後的案幾和軟榻都憑空懸浮,然後穩穩當當地轉移到了殿前的位置。
和玉藻一起在軟榻上坐下,天狐他們一擡頭就能夠看到大殿的檐角,以及夜空中的一輪圓月。再加上身體依舊算是處于大殿之中,所以殿外的寒風也影響不到天狐和玉藻賞月和食用佳肴。
“今天我又遇到滑頭鬼了。”玉藻一邊端起碗,一邊将今天在城裏遇到的事情緩緩道出,而坐在身邊的天狐趁着玉藻述說的時候,就拼命将各種菜肴夾進玉藻的碗中。
“不過,江戶的妖怪都這麽窮嗎?”等到玉藻說完今天發生的事情之後,就發現自己的碗裏已經堆疊起了“珠穆朗瑪峰”,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無法下筷。
“可能是最近才組織起來的隊伍。”天狐卻覺得并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妖怪當中本身就少有人參加人類中的工作,大多數財力富裕的妖怪,多是百年乃至千年積累而成,所以一時拮據也并不奇怪。”
“所以……阿前很有錢?”
“哈哈。”天狐輕撫過玉藻的長發,然後悄悄用手環住玉藻的肩膀,開始欣賞起今晚的月色。
不過就在玉藻努力和珠穆朗瑪峰“奮鬥”的時候,兩個“人”突然同時感覺到皇居的上空處有妖力湧動,也只不過是什麽膽大妄為的妖怪竟然敢堂而皇之地進入皇居。
“難道是來找阿前你的?”玉藻覺得自己在這個時代人生地不熟的,自然不可能會有妖怪來找自己。
“是陌生的妖力波動,或者用這裏的話來說,就是完全陌生的畏。”天狐搖了搖頭,表示突然來到皇居的妖怪應該不是自己的舊識。
“那就去殺了好了。”玉藻眨了眨眼,就打算起身回寵物店裏去拿刀。
“等一等,先看看再說。”天狐突然發現了什麽一樣,“那個妖怪似乎還帶着一個人類。”
說完之後,天狐就對着玉藻和旁邊的小家夥們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下一秒,玉藻就聽到他們頭頂上的屋頂處有什麽重物落地的聲音。
“妖怪大人,這裏是哪裏?”首先傳來的是屬于年輕女子極為溫柔的聲音。
“噓,你不需要知道。”另一個玉藻有些熟悉的男子聲音接着傳來,“你只需要知道,這裏是可以看到最美月亮的地方,也将是老夫與璎姬公主第一次一同賞月的地方。”
聽到這裏,玉藻忍不住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笑出聲來,這是玉藻開始與血色模式融合後極少會有的愉悅情緒。
如果玉藻沒有聽錯的話,屋頂上面的那個男聲顯然是屬于白天才剛剛見過的大妖怪滑頭鬼,玉藻甚至還記得奴良滑瓢說過準備去見識一下京都第一美女,沒有想到這麽快就得手了。
“妖怪大人,究竟為何要将妾身帶來這裏?”璎姬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似乎是對于奴良滑瓢還有一些害怕。
“因為,老夫是一個小偷。”奴良滑瓢壓低了聲音,但語氣中充滿了若有所指。
“啊?”璎姬顯然沒有想到奴良滑瓢會這樣介紹自己,“那妖怪大人要偷走的是什麽?難道是……是妾身?”
“并不是。”奴良滑瓢的話語中充滿了笑意,“老夫想要偷走的,是璎姬公主您的……心。”
“噗哈哈哈哈哈哈!”
軟綿綿但是又非常突兀的笑聲突然在夜色中響起了起來,然後玉藻就看到因為沒有手臂,所以沒有辦法憋住笑的茨球一下子跳到桌上,然後一邊捧腹大笑,一邊在桌上如同毛毛球一樣轉來轉去的。
“老夫……老夫想要偷走的是公主的心,噗哈哈哈!這是本大爺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麽俗套的方式搭讪,哈哈哈哈!”
奴良滑瓢:“……”
璎姬:“……”
玉藻在第一時間将茨球抱在懷裏,然後因為找不到茨球到底是用什麽出聲的,所以只能低聲叮囑着:“茨球,小聲點,就算覺得奴良先生的搭讪方式很老套,也不能說出來。畢竟如果按照時代來看的話,奴良先生本身就是一個老套的人啊。”
奴良滑瓢:“……”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大半夜的竟然還有人?
“妖怪先生!”在聽到有其他人的聲音出現之後,璎姬顯得更加慌亂了,“發生了什麽?妾身……”
無奈之下,奴良滑瓢只能就這麽抱着璎姬,然後從屋頂上一躍而下,結果就看到之前見過的玉藻小哥和一個看上起竟然比自己還帥的男人并排坐着……
可能是在用餐?
作者有話要說: 2017年11月06日
加更庫總容量:408000字
當前已加更:112800字
需要手動填充的能量:295200字
☆、公主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奴良滑瓢會敢于出現在皇居大殿的屋頂上,自然是以為那裏在深夜之後會成為寂靜之處,賞月之所。在見到玉藻之前,奴良滑瓢實在不相信有人這麽晚了還跑到大殿門口吃飯!
而且竟然還有這麽多奴良滑瓢也沒有品嘗過的美味佳肴……看着一案幾的菜品,奴良滑瓢突然有些理解為什麽玉藻會覺得小酒館的點心難以下咽了。
“不好意思,就算是換一個普通人出現在這裏,也還是能聽到你和璎姬公主的對話。”玉藻又吃了一口眼前小碗最上面的不知名燒肉,只覺得味道果然非常不錯,“所以你在屋頂上與璎姬公主說的那些話,與我到底是不是普通人根本沒有任何關系。”
也許是想要故意略過自己在屋頂上搭讪這件事情,奴良滑瓢輕咳了一聲之後,就直接轉移話題繼續說:“玉藻小哥,你究竟是什麽來頭?老夫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京都的掌權者是這樣的年輕人。”
奴良滑瓢說這句話的時候,所指的不只是玉藻,還有坐在玉藻旁邊,那個似乎與他非常親近的長發青年。雖然說在沒有做好準備的情況下就帶璎姬來這裏是他的失策,但這些跑到大殿來吃燒肉的家夥不是更加古怪嗎?
“難道說小哥你們是傳說中隐藏在掌權者身邊的專屬陰陽師?”奴良滑瓢似乎聽說過有這類陰陽師的存在,實力強大卻不為世人所知。如果只是看玉藻和那位神秘青年的外表和氣度,倒還真有些像是傳說中神秘的陰陽師。
“所謂的專屬陰陽師只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我們只是這裏的房客而已。”天狐從軟榻上起身,然後伸手一揮,從大殿的側邊移來兩個坐墊,放在了案幾的另一邊,“如果餓了的話,正好可以坐下來吃夜宵。”
“那就打擾了。”奴良滑瓢倒是一點都不客氣,反而是對眼前的這兩個“人”充滿了好奇。而且雖然他自認可以自由進出皇居,但是奴良滑瓢還沒有體驗過在皇居裏吃專人烹饪美食的待遇,所以在給了璎姬公主一個“你放心”的眼神之後,就将懷裏的公主放下,然後在玉藻他們的對面直接盤腿坐下。
環顧了一下案幾上的美食,奴良滑瓢挑了挑眉說:“竟然沒有酒?”
“……”天狐莫名地頓了頓,然後才說,“酒會誤事。”
“不過,原來這位就是京都第一美人嗎?”玉藻倒是不在意有沒有酒的事情,而是看向了跟在奴良滑瓢身邊的美麗女子。和奴良滑瓢老流/氓和黑/幫首領的氣質相比,身份是公主的璎姬看起來溫婉端莊,即使因為完全陌生的環境和完全陌生的人而感到緊張,但是臉上卻一直帶着笑意。
玉藻實在沒有想到奴良滑瓢喜歡的竟然是這種類型,也許這也算是某一種互補。
在一起用夜宵的過程當中,玉藻也了解了一些與璎姬公主有關的事情。璎姬公主是京都某一座小城城主的女兒,這樣的小城在京都還有許多,範圍比花開院家的宅子大不了多少,所以像璎姬這樣的公主在京都也有許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與京都這座城市本身有關,許多公主都具有一些神奇的天賦,比如某位叫做鲛姬的公主在哭泣時,她所流下的眼淚會變成價值連城的珍珠。雖然這些公主都是人類的身體,卻有着一些連妖怪都不曾具有的能力。
而璎姬同樣是被天眷顧的公主之一,而且擁有着非常強大的治愈能力,幾乎能夠治愈人身體上所有的傷勢。這樣令人垂涎的能力使得璎姬從小就遭遇過許多的不軌之徒,最終都被璎姬的父親利用重重封鎖全部都擋在了門外。
城中的封鎖保護了璎姬的安全,但也使得璎姬從小就失去了自由,除了待在自己的房間之外,剩下的事情就按照自己父親的吩咐,去治療一些能夠支付天價診金的貴族名門。璎姬經常可以聽見城外的哀嚎聲,那些無法支付診金的普通人跪在城外,希望璎姬能夠治療他們最重要的親人,但本身失去了選擇和自由的璎姬什麽都無法做到。
無數次懇求父親,璎姬得來的也只是無數次的拒絕。久而久之,就連璎姬自己都覺得……自己似乎只是變成了父親的賺錢工具而已。
被奴良滑瓢從城中“劫持”出來的時候,也是璎姬第一次真正接觸外面的世界,雖然說有緊張有害怕,但是璎姬一直都平靜得不起波瀾的內心深處,似乎有着小小的驚喜,以及更多的期待。
對于自由的期待。
“謝謝妖怪大人帶妾身出來。”璎姬給了奴良滑瓢一個如同春暖花開一般的笑容,“而且妾身并不覺得妖怪大人所說的話很……很……妾身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畢竟妾身也是第一次聽說那樣的話。”
說到這裏的時候,璎姬的臉頰突然泛紅,就如同是熟透了的紅蘋果一樣,比起一直以來端莊的模樣,要增添了一份可愛,也成功讓奴良滑瓢一不小心就看得出神了。
“妖怪大人!”感覺到奴良滑瓢一直盯着自己看,璎姬忍不住側過頭去,“時間不早了,還希望妖怪大人能夠送妾身回去。”
“真是可惜。”奴良滑瓢雖然覺得這樣的時光實在是太短暫了一些,但這畢竟是璎姬的請求,所以他也沒辦法拒絕,只能在與玉藻他們告別之後,繼續帶着璎姬離開皇居。
這一次奴良滑瓢可以悄無聲息地将璎姬帶出來,但是如果璎姬不能在被人發現之前回去房間的話,下一次迎接奴良滑瓢的可能就是更加嚴密的結界和守衛。
到時候想要再将璎姬帶出來,可能就有些困難了。
一直到最後,奴良滑瓢也沒有再次詢問玉藻和天狐的身份,也許是因為覺得這些事情與他這一次來到京都的目的無關。當然,無論如何奴良滑瓢也都不可能會相信玉藻他們是皇居的“借住者”。
等奴良滑瓢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玉藻他們面前之後,已經将眼前碗裏的“珠穆朗瑪峰”解決掉的玉藻才放松了下來,然後靠在軟榻上伸手揉着不小心吃多了的小腹。
“是不是吃太多了?”天狐看着玉藻的樣子也有些擔心,伸手扶着玉藻躺下,然後讓玉藻靠在自己雙腿上之後,才伸出手去幫忙揉了揉玉藻的小腹,“完全可以不用吃光。”
玉藻的小腹上沒有那種肉肉軟軟的感覺,這一發現也使得天狐略微有些失望,但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象着玉藻衣衫之下的小腹,是否有着緊致柔滑的觸感。
對于自己突然出現的想法,天狐甩了甩頭,覺得自己今晚雖然沒有喝酒,但是月色果然也是能夠醉人的。
為了不再讓意外的來客打擾兩個“人”的夜晚,天狐伸手一揮,在大殿的門口豎立起了幾乎透明的屏障,只有當月光灑落在屏障上的時候,才有隐約的光影流轉來證明那裏真的有屏障存在。
“放在碗裏的必須得吃掉才行。”玉藻模模糊糊中似乎記得這是小時候一直陪伴在身邊的老人所叮囑自己的話。在經過了這一兩天平靜的生活之後,血色模式似乎越來越難以影響到玉藻,如果說能夠一直這樣下去的話,玉藻覺得控制住這種不穩定的狀态可以說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嗯……”一直被天狐揉着肚子的玉藻有些舒服地哼了哼,然後因為反正也閑着沒事幹,所以幹脆就如同閑聊一般問道,“阿前,你說人類與妖怪的相愛究竟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在此之前,玉藻已經聽天狐說起過葛葉和她丈夫的故事,如今又看到了奴良滑瓢緊緊盯着璎姬的眼神,所以免不得想起了這樣的話題。
“我覺得糾結這件事情的,反而是人類更多一些。”天狐笑了笑,“大部分的妖怪都只求獲得自在潇灑,做自己希望去做的事情,反而沒有那麽多顧慮。”
“昨天阿前你說過,你對于安倍晴明這樣擁有一半血脈的天狐之子的感情很複雜。”玉藻就這樣仰頭看着天狐,“所以如果妖怪與人類相愛的話,果然他們後代的問題會變得比較麻煩。無論是站在妖怪們當中,還是站在人類當中,似乎都不是其中的一份自己一樣。”
“也許可以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天狐的手頓了頓,“他們可以自由地選擇,究竟是作為妖怪成長,或是作為人類生活。”
“……”玉藻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又突然說,“那麽我呢?阿前,我又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我的父親和母親都只是普通的人類,我卻覺醒了天狐的血統?”
“你只是你而已。”天狐卻似乎并不想繼續去解釋這個問題,而是伸手在玉藻的臉頰輕輕拂過,然後就看到吃飽了的玉藻忍不住開始眼皮子打架,然後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玉藻的呼吸非常平穩,睡着時也似乎丢棄了一切的疲憊和疑惑,嘴角甚至帶帶着一絲放松的笑意。
看着玉藻的睡容,天狐覺得等到這一次的事情全部結束之後,還是得找一個真正平靜的世界,讓玉藻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老妖怪,你好像隐瞞了什麽。”一直都乖乖沒有插話的茨球,等到玉藻睡過去之後,才突然開口,“如果說你所隐瞞的事情真的和小玉有關,那麽小玉就有權力知道真相。”
“你這個小毛團子看起來倒是真的很為玉藻着想。”看着茨球,天狐的眼中滿是玩味的笑意。
“那當然!”茨球被這麽一誇獎之後,說話就更有底氣了,“畢竟本大爺怎麽說也算是百鬼寵物店的元老,當然要為小玉店長考慮啦!”
“很多事情并不是沒有解釋,只是還沒有到可以解釋的時候。”天狐趁着玉藻沉睡,就直接将玉藻挪到了自己的懷裏,然手伸出手去揉了揉茨球的頭頂,“就好像小毛團子你……知道為什麽大妖怪茨木童子會突然消失嗎?知道為什麽傳說中的大妖怪,最終卻變成了像你們這樣的一個個小毛團子嗎?”
“本大爺我……”茨球自然不會考慮這些問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回答。
月色漸濃,寒風卻被阻隔在天狐的屏障之外,兩個“人”就這樣依偎在軟榻之上,而天狐卻在這個時候将視線從月色中挪開,望向京都的某個方向。雖然已經将頭頂上的狐耳隐藏起來,但是天狐還是聽到了從京都城中傳來的喊聲以及呼救聲。
玉藻所最希望的平靜,可能馬上就會被打破了。
第二天一早,天狐如同往常一樣和玉藻一起躲在垂簾的後面,聽着官員們一個又一個敘述着一些根本無關緊要的事情。原本天狐以為這一次的議事又會和往常一樣無趣,但是下一秒就有遲來的官員通報之後匆匆走入大殿,然後極為着急地彙報說——
“前大人,京都城內許多公主昨天夜間突然失蹤了!”
“公主?”天狐第一個想到的,自然就是昨天晚上被奴良滑瓢誘拐的那位公主璎姬,只不過就算奴良滑瓢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會把所有的公主都搭讪一遍吧?
“是的!”那個通報的官員快速低下頭來,“而且所有失蹤的公主似乎……似乎都是擁有特殊天賦之人。現在城中一片混亂,還希望前大人能夠快速出面解決這個問題。”
“吾已知曉,不過想要解決這件事情并非一時半會的事情,還望大人好好安撫丢失公主的那幾位城主,以便好好地等待公主歸來。”為了隐藏身份,天狐從垂簾後傳來的是極為雍容的女聲,參雜着一絲小小的慵懶之意。
“是!”
所有彙報的官員散去之後,一直藏在垂簾後面的玉藻才恢複了輕松的狀态,并且決定下一次一定不再陪着天狐躲在後面擺姿勢,也就是所謂的下不為例。
“不過,究竟是誰帶走了公主們?”
面對玉藻的提問,天狐幾乎毫不猶豫地說:“羽衣狐。”
作者有話要說: 估計還是和昨天一樣……T_T,先努力送上兩更,然後再趕一更出來。
把滑頭鬼原著中代表安倍晴明後代的禦門院家陰陽師蝴蝶了,不想寫太複雜了……
☆、焱姬
也許是因為昨天在天狐的幫助下睡了一個好覺,所以在聽到天狐說出“羽衣狐”三個字之後,玉藻的腦海中就飄過了許多的東西。
比如說阿前之前所說的羽衣狐與葛葉的故事,還有安倍晴明的那一部分靈魂,以及阿前一直都留在京都的原因……
“阿前,如果說沒有辦法将安倍晴明的那一小部分靈魂與羽衣狐分割開的話,我們是不是就必須留下羽衣狐的性命?”玉藻立刻就想通了其中的利害關系,雖然對于随意綁架公主的羽衣狐沒有任何好感,卻也不能一味地想着殺死羽衣狐。
天狐點了點頭,然後說:“不過,至少我已經找到了如何将羽衣狐和晴明那個孩子的靈魂分割開的方法。”
天狐說着,從袖中取出一把看起來有些古怪的匕首,這把匕首有着黑色的手柄,刀刃的部分也同樣是黑色,但如果仔細去看的話就會發現,黑色的刀刃有的時候會如同煙霧一般變成非實體的狀态。
“好古怪的匕首。”玉藻想着伸出手去觸摸一下刀刃的位置,但卻被天狐所阻止。
“這把叫做魂刃,是我從閻魔大人那裏借用而來,可能是這世間唯一一件可以将靈魂進行切割的武器,不過我手上這一件也只能使用一次而已。”天狐一邊給匕首上鞘,一邊解釋說。
“但也正是因為這把魂刃只能使用一次,所以才必須要尋找到最适合的時機。就比如說當羽衣狐分娩的那一刻,安倍晴明的那一小部分靈魂就會在瞬間出現,那個時候就是使用魂刃最好的時機。”
“如果說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呢?”
“如果錯過了那個時機,讓鵺第八次順利出生的話,鵺與晴明那個小子靈魂之間的牽系就會變得更加難以隔斷。”天狐說着,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苦惱,“偏偏如果想要找到真正的安倍晴明的話,那一小部分靈魂也是其中的關鍵。”
“我倒是想過直接将羽衣狐抓到京都,但是以我對那只狐妖的了解,如此手段之下,說不定會迫使她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說就算耗盡自己的命,也要推遲鵺的轉生。”
“……”玉藻回憶着這段時間以來所獲知的信息,然後突然面露笑容地說道,“我有一個好辦法,可以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靠近羽衣狐。”
玉藻說完之後,就附在天狐的耳邊将自己所想到的計劃一一說出。
說實話,天狐也沒有想到玉藻竟然會折騰出這麽一個誇張的計劃。但是當天狐看向玉藻臉上的表情時,卻發現一直受到血色影響的玉藻第一次在清醒的情況下露出笑容,整個人對于接下來的計劃似乎充滿了期待感。
原本為了能夠順利找到安倍晴明,天狐也準備了許多不同的計劃,但是看到玉藻這麽高興,天狐覺得借這個機會讓玉藻好好地玩一玩也是一件好事。
只不過如此一來,天狐自然不可能讓玉藻一個人去冒險,所以他定然無法再繼續長期鎮守京都……
看樣子,是時候讓那位“病重”的掌權者回來了。
在玉藻說出了自己的計劃之後,天狐就針對計劃做出了一系列的準備,然後在最快的時間內完成一切,打開了玉藻計劃的序幕。
也就是在當天臨近傍晚的時候,璎姬所在的城外突然迎來了一支可以算是龐大的車隊。
“什麽人?”城外的守衛在看到陌生的車隊之後,立刻警覺地将他們攔了下來。
而對方的車隊中也走出來了一個看起來像是管事者的中年人,對方笑着走到那些守衛的面前,然後說:“各位辛苦了,馬車裏坐着的是公主焱姬,希望能夠來此拜訪璎姬,這是我們的通行玉牌。”
“焱姬?”守衛想了想就想起來确實有這麽一位公主,似乎擁有驅使火焰的天賦,只不過和自家璎姬公主似乎從未有過任何接觸。
在确定對方玉牌的真假之後,守衛直接就帶着玉牌前去通報。片刻之後,前去通報的守衛就趕了回來,然後對焱姬的手下點了點頭說:“城主大人同意讓焱姬進城,但是其他的人員必須在外……或者在附近等待才行。”
“這……”焱姬的下人看起來還是非常猶豫。
“今日京都內不曾太平,許多城中公主被劫,所以還希望能夠體諒。”對于眼前人的遲疑,守衛繼續說道,“城主大人說,若是各位覺得不行,可以先行回去,等風波過去之後再來拜訪也不遲。”
“沒事,我一個人進去。”守衛的話才剛說完,車駕的門簾已經被拉開,然後穿着紅色華麗十二單的黑發“少女”出現在守衛們的面前。
雖然十二單比起普通的和服而言有一種層層疊疊的垂重感,但也正因為更加繁瑣而顯得華麗和尊貴。眼前的少女也非常适合各種紅色鋪疊而成的十二單,也許是因為身子較為單薄,所以就算如此層層疊疊之下,依舊讓人覺得有些纖瘦。
不過,雖然瘦,但是“少女”顯得極為高挑,似乎更能穿出氣勢。等到眼前的公主在旁人的幫助下從車駕下來之後,守衛們更是注意到了對方的容貌。
與豔麗的十二單相反,焱姬臉上只是非常淡的妝容,但每一筆似乎都恰到好處,如同被層層紅色絲綢包裹在其中的白色明珠一般,在不經意間吸引着所有人的視線。
“公主殿下。”看到眼前的焱姬,守衛們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請入城。”
“有勞。”焱姬一臉淡漠地點了點頭,然後又對身後的車駕和衆人叮囑了一聲,“你們且去附近尋找一處地方休息。”
“是。”
焱姬跟在守衛的身後,沿着各個庭院和過廊,一步步向着城的更深處走去。說是城,但在焱姬看來卻是大了一些的宅院,只不過這裏的每一處花草,每一處殿房似乎都曾經細心堆砌,定然是耗費了大量的財力,完成完成至這樣的程度。
至于這樣的財力從何而來,焱姬覺得“她”已經有了答案。
等到達殿廳的時候,焱姬才發現這座城中的客人可能并非只有“她”一個人而已。在焱姬眼中,幾個穿着華貴的人,正感激涕零地向那位應該是璎姬父親的男人送上金銀和各種珠寶,一邊送還一邊極為感動地道謝。
“這是給公主殿下的禮物,若非是公主殿下出手,我家老爺可能就無法熬過這個冬天了。”
“這是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