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下面還有一章,接着往下翻!額外驚喜哦! (18)
進行固定。對于那三位公主而言,這件事情倒是顯得十分新奇,這個醜陋的燒烤架子也成了她們的第一件手工作品。
等到璎姬她們重新在草地上坐下來的時候,她們才發現在剛才那段忙碌的時間裏,自己就好像是忘記了即将面臨的恐懼感一樣,沉醉在了動手當中。
而玉藻也将找到的細木枝處理了一下,扒去了外面髒兮兮的一層後,才将幾根木枝平均分配在璎姬他們手中。
接下來玉藻要做的就是利用最下面的幹草堆,有個破洞的木板以及一根細木棍,開始做出鑽木取火的架勢。因為背後就是虎視眈眈的妖怪守衛,所以玉藻很是認真的搓了一會兒木棍,然後才偷偷讓狐火在幹草堆上點燃。
“這樣就可以了。”看到幹草堆上出現火星,玉藻故意做出一副非常疲累的樣子,再讓大家将手中的細木枝串上木盆裏的生牛肉,最後放在搭好的燒烤架上。
接下來就等着最粗糙的烤肉完成了。雖然說沒有那些美味的調料和配餐,但是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完成一頓最簡單的燒烤,玉藻覺得自己還是挺滿意的。
“可以開動了。”在過了一段時間之後,烤牛肉的香味開始四溢,所以玉藻他們的最簡便烤肉大會就開始了。
妖怪和其他的公主們:“……”
“那個……我們可以加入你們嗎?”也許是因為實在受不了味道的誘惑,又有幾個公主端着木盆走了過來,“我們從來沒有這樣吃過,所以……”
玉藻倒是也沒有藏着掩着,只是指了指堆滿幹草和樹枝的牆角,然後說:“自然可以,不過我們這裏的細木枝本身就不多,所以你們還得自己進行處理才行。”
“好的!”幾個公主說着就放下木盆,然後朝着牆角跑了過去。
有了這麽一個例子之後,其他的公主也都蠢蠢欲動起來,然後等到第二批的烤肉完成之後,所有的人都已經無法繼續忍耐,直接端着木盆就沖了過來,加入到了玉藻他們的烤肉隊伍當中。
烤肉活動一直持續到夜幕降臨,沒有了烤肉的燒烤堆在夜色下似乎成了一團篝火,讓圍坐在周圍的公主們多了一些安全感。
這個時候,所有的公主都不再如同之前那樣三五成群,而是全部都圍坐在一起,進行了一番自我介紹,還有幾位公主展示了一下自己特別有趣的特殊能力。
看着這群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可能會被吃掉的公主們,兩個因為看守工作而一直都沒有進食的妖怪,這個時候也只能饑腸辘辘地看着那群剛剛結束了燒烤大會的公主們,雖然一臉咬牙切齒,但也不能對羽衣狐大人最後的美食動手。
說好的可以看這些公主梨花帶雨的痛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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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可以看這些小姑娘被吓得哇哇大叫呢?
說好的可以讓人感覺到無比愉悅感的工作呢?
妖怪們頓時覺得自己可能被那些安排工作的家夥給欺騙了,所以說到底這中間出現了什麽問題,為什麽這些公主就突然開始燒烤大會了呢?
最終妖怪的視線落在了玉藻的身上,只覺得這個公主從車廂裏出來之後,就表現的和其他公主有些不一樣。而且……妖怪仔細打量着玉藻,總覺得他和其他公主還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作為妖怪,這些家夥明明可以察覺到一些更加關鍵的東西,但是因為力量實在是不算強大,再加上玉藻容貌以及公主身份的先入為主,才讓這兩個妖怪忽略了一些最重要的東西。
為了讓篝火不熄滅,公主們都在不斷地為火堆增加幹草和木枝,雖然燒烤和篝火略微驅散了一些她們心中的恐慌,但是到了月亮高高挂起的時候,也依舊沒有一位公主願意睡着,因為她們不知道自己的生命還能夠持續多久。
如果只剩下這一個夜晚了的話,那麽她們更希望這個夜晚永遠持續下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原本就已經變得破破爛爛了的院門被猛地推開,然後一個如同屍體一般的東西被丢了進來,除此之外門口的方向卻什麽妖怪都沒有,好像那個東西是自己撞進來的一樣。
公主們先是被吓了一大跳,然後借着篝火的光才發現那東西并不是什麽屍體,而是一個年紀和她們差不多的少女。只不過那個似乎還昏迷着的少女并沒有穿着那些繁瑣的十二單,還是穿着一身白色的狩衣。
“花開院葵?”玉藻立刻認出了那個倒在草地上的少女,然後就走過去将依舊沒有意識的花開院葵緩緩扶到了篝火旁邊。
等到花開院葵在篝火旁邊躺下之後,玉藻才更加看清楚她此刻糟糕的狀态。只看見花開院葵從臉部到手臂,所有的皮膚都如同被加熱了一樣泛紅,玉藻甚至能夠看見她的額頭上正在冒煙……
究竟發生了什麽?
雖然知道花開院葵可能遇到了一些麻煩,但是在這個連水都沒有的破落院子裏,玉藻确實也沒有其它的方法可以幫助花開院葵。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璎姬突然走到了花開院葵的身邊,然後伸出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下一秒,綠色的光點在璎姬的手心處出現,花開院葵原本痛苦的表情也在瞬間平複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忘了預言的公主叫啥了……随意了orz
二合一一章
還有一章,下翻
☆、茨木童子
就在玉藻和璎姬正在照顧花開院葵的時候,白狐分/身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了天守閣,然後順利找到了羽衣狐和她的幾個手下正在議事的地方。
而在百鬼寵物店中,天狐正坐在櫃臺後面的椅子上看着眼前的電腦屏幕,而店裏的小家夥們有的坐在天狐的膝蓋上,有的蹲在他的頭頂上……自從和玉藻相處多了之後,這些小家夥原本對于大妖怪的敬畏似乎都散去了許多。
整個店裏面,似乎就只有鈎星規規矩矩的站在櫃臺的桌面上,還有化作人形才能夠從水缸裏出來的錦鱗,也從旁邊搬了一個軟凳子,乖乖坐在天狐的身邊。
這麽一大家子如同集體看電影一樣坐在這裏,完全是因為他們面前的電腦屏幕上正在轉播着白狐分/身所記錄下來的畫面。
雖然說天狐不使用電腦屏幕也能夠借用白狐分/身的視野,但是寵物店裏關心着玉藻的并不只是他一個而已,無論是茨球還是小犬神他們都非常關心自家玉藻,但是在最後的大戰開始之前他們還是決定聽從玉藻的話,乖乖地在寵物店裏等待。
現在白狐分/身版移動攝像機似乎正藏身于某個大殿的高處,那個在臺階上方端坐着的女子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貴婦人,但是那高高挺起的腹部已經告訴了大家,她正是京都這一切事端的肇事者——羽衣狐。
在臺階的下方還站着一排妖怪,看起來應該是羽衣狐的幾個親信,其中就包括那個害慘了花開院葵的銀發妖怪蝼蛄衆。
白狐分/身在天狐的操控下轉換了一下視角,來到了羽衣狐頭頂上方的橫梁處。在這個角度雖然天狐他們看不羽衣狐的正臉,但卻可以看清楚站在她面前的那一排妖怪手下。
“蝼蛄衆,那個花開院家的小丫頭抓來了嗎?”寵物店的衆人還是能夠清楚的聽見羽衣狐的聲音,“吾兒安倍晴明即将出生,若是抓到了那個蘆屋道滿的後嗣,然後作為妾身明日早餐的話,相信吾兒安倍晴明也會極為高興的。”
“羽衣狐大人,我已經将花開院葵和那些公主們關在了一起,但是……”蝼蛄衆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但是如今的花開院葵已經沾染了死妖之血,恐怕她的心髒已經不再是适合羽衣狐大人的美味佳肴了。”
“真是可惜。”羽衣狐的聲音裏充滿了惋惜,“不過如此也罷,妾身之所以将那丫頭抓住,最重要的還是能夠牽制住她的兄長花開院秀元。”
“羽衣狐大人請放心。”蝼蛄衆低着頭彙報說,“自從我家花開院葵劫走之後,花開院家就頓時亂了手腳,相信那位大陰陽師一定能夠猜到花開院葵的所在之處。”
“掐其弱點,進而殺之,的确是妾身最喜歡做的游戲了。”羽衣狐說着就“嗬嗬”大笑起來,似乎對此極為得意。
“不過……”羽衣狐突然停住笑聲,然後繼續說,“妾身如今的情況确實也不方便親自出戰,等到了那群讨厭的陰陽師臭蟲前來進攻的時候,前鋒的工作就交給你吧,茨木童子?”
正坐在電腦前面觀看直播的茨球和小毛團在聽到熟悉的名字之後,不禁動作同步的歪了歪頭,然後疑惑地出了聲——
“啊咧?”
茨木童子?難道是在叫英俊潇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他嗎?茨球頓時從天狐的腦袋上跳了下去,然後走到那個被小玉和天狐稱作是“電腦屏幕”的東西前面,想要試着從屏幕裏鑽進去。
“老妖怪,那個醜女人是在召喚本大爺嗎?”
在嘗試失敗之後,茨球只能故作淡定地轉身詢問天狐,似乎想要讓大家都忘了他剛才拼命撅着屁股想要把自己往屏幕裏塞的蠢樣子。
“也許是其它的茨木童子吧。”天狐不怎麽在意地說,“畢竟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不蠢的茨木童子存在的。”
“老妖怪你什麽意思!本大爺……本大爺那麽聰明的!一號二號!”随着茨球的一聲令下,他立刻率領其它兩只小毛團一起跳到了天狐的腦袋上,“彈跳攻擊!”
感受到幾只“跳跳球”在自己腦袋上給自己做頭部按摩,天狐嘆了口氣就繼續向着電腦屏幕看去。然後就看到一個黑色頭發的妖怪從隊伍中走了出來,站在了羽衣狐的對面。
那個妖怪半邊臉還算正常,左邊的臉卻被一塊破破爛爛的木頭遮擋住,讓人看不清木頭後面的臉究竟是什麽樣子。
“茨木童子一定會為羽衣狐大人贏得最後的勝利。”那個茨木童子一邊說着,一邊将遮住左邊臉的木頭撥到一邊,露出深褐色的猙獰鬼臉,接着就指着自己可怕的左半邊臉繼續說,“以吾父酒吞童子的骸骨起誓!”
天狐:“……”
“噗啾!”
随着“噗啾”三聲,三個小毛團子先生在天狐的腦袋上石化,但是一個個直接從天狐的頭頂上落下來,最後掉落在了地上。
“什麽……什麽鬼啊!”因為小毛團的身體才過柔軟而且有彈性,所以在落到地上之後又彈跳到了櫃臺的桌面上,然後語氣極為暴躁地炸了毛,“他爹才是酒吞童子呢!他爹才是酒吞童子呢!他爹才是酒吞童子呢!”
“他爹真的是酒吞童子……”天狐只能代替自家小狐貍幫店裏的小家夥順了順毛,不過因為天狐從來不喜歡幫小狐貍之外的小家夥順毛,所以看起來比較像是在茨球的身上捏啊捏的。
“胡說!本大爺和摯友才不是那種關系呢!”茨球的小角角高高地揚起,“本大爺和摯友一直都是在命運的安排下互相追逐的關系!”
你确定是互相?天狐原本想要這麽問一句,但想起某個明明臉上嫌棄的不得了,實際上一直在暗中窺伺的家夥之後,最終還是忍住了,轉而問道:“其實,說起來你只是茨木童子的五十塊碎片之一,就連記憶都是破碎而不完全的,所以如果酒吞童子真的是茨木童子的父親怎麽辦?”
“……”茨球的身體再次僵硬,然而如同機械似的轉身看向天狐,雙眼中有着滿滿的目瞪口呆,“怎……怎麽可能?”
“啊,放心吧,不可能的。”天狐勾唇一笑,“鬼王的兒子怎麽會這麽蠢。”
“老妖怪,你又說本大爺蠢!”茨球立刻忘記了電腦屏幕裏的那個茨木童子,整只球進入到了炸毛的究極體狀态,“等到本大爺變成真正茨木童子的時候,一定要讓你吃本大爺一下地獄鬼手!”
“還有這個冒牌的茨木童子!”茨球說着又轉身看向電腦屏幕中的那個茨木童子,“本大爺一定要……一定要……一定要送他去地獄見那個冒牌摯友去!哼,本大爺的摯友才不是那種醜陋的怪物,本大爺的摯友天生麗質、眉眼如畫、胸大腰細、氣質卓越、人見人愛……”
看着滔滔不絕地“誇獎”着酒吞童子的茨球,天狐默默地開始過濾各種古怪的形容詞,總覺得這只球在沒人的時候又偷偷看過玉藻不小心放在電腦裏的瑪麗蘇電視劇了。
而在天守閣外的那個破落院子裏,玉藻并不知道家裏的一家老小正在看直播,而是和璎姬一起照顧着還在昏迷之中的花開院葵。
一直到連玉藻自己都開始有了睡意的時候,花開院葵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哇啊啊啊!”幾乎就在看到玉藻的一瞬間,花開院葵什麽都沒有說就撲到了玉藻身上,然後哇哇大哭了起來。看着花開院葵臉上的痛苦,以及那幾乎無法止住的淚水,玉藻覺得她是真的非常傷心,很傷心,很難受。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從花開院葵被丢進來開始,玉藻就不知道這個小姑娘究竟遇到了什麽事情。
于是,花開院葵就将自己在皇居門口聽說“死妖之血”的事情,到遇到那個銀發青年,再到之前打開那個莫名出現在包袱中的錦囊後被咬了一口的事情,都一一告訴給了玉藻。
“我能夠感覺到的……”花開院葵抹了抹眼淚,然後就松開玉藻,緊緊将自己環抱住,“我能夠感覺到身體裏似乎發生了變化,一定是死妖之血……我一定沾上了死妖之血!雖然之前一直昏迷着,但是迷迷糊糊的時候我曾經醒來過一會兒,看到那個被我揍過一頓的銀發男人。”
“你究竟感覺到了什麽?”
“我也有點說不清楚。”花開院葵吸了吸鼻子,然後才繼續說,“好像有一只蟲子在我的身體裏到處撞來撞去,每撞到一個地方就覺得全身上下都在疼。不過,就算是在我昏迷的時候,也能夠感覺到那個蟲子變得越來越多,然後撞開了許多被堵塞的地方……就好像身體裏原本關着的門都被撞開了一樣。但是真的好痛……好痛……”
聽到花開院葵又在喊痛,璎姬立刻走到她的身邊,幹脆輕輕抱住這個已經變得十分脆弱的少女,然後讓代表治愈的綠色光點遍布在花開院葵的全身。
“玉藻,我究竟會變成什麽樣子?”花開院葵可以看到自己的雙手變得毫無血色,蒼白得讓她覺得害怕。
作者有話要說: 2017年11月08日
加更庫總容量:417000字
當前已加更:126400字
需要手動填充的能量:290600字
☆、天守閣
“玉藻?”坐在旁邊的言姬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玉藻的方向,似乎不明白這個突然到來的少女為什麽會用“玉藻”這個名字來稱呼焱姬。
“小名而已。”玉藻幾乎在下一秒就想了一個借口,反正這個時代也沒有什麽人真的認識他,甚至對他是妖怪這件事情都一無所知。
無論是璎姬,還是這個總是試圖和自己套近乎的少女花開院葵。
“會沒事的。”玉藻視野的血色卻在這一刻完全褪去,臉上露出了花開院葵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溫柔笑容,“一切都會好的。”
看着玉藻的笑容,花開院葵有一陣子的出神,從第一次見到玉藻開始,這個人都顯得冷漠而疏離,一眼看去就好像是沒有什麽感情的冰冷娃娃。所以當玉藻露出笑容的時候,花開院葵就好像是看到了鮮花破冰而出,迎來春日的百花齊放。
“你怎麽會在這裏?”稍微冷靜下來一些之後,花開院才問出了自己早該問的問題。
“你只需要知道,我們一定會安全地離開這裏。”玉藻知道,他能夠做的就是盡可能地救下自己雙目所及之處,那些尚未死去的無辜人而已。
雖然想要更多地安慰葵,但是玉藻卻還是不禁想起了異變之後的千葉和樹。雖然說此時此刻的花開院葵應該算是初涉“死妖之血”,與已經對這種東西上/瘾了的千葉和樹并不相同,但是玉藻卻不能保證這個時代的“死妖之血”,與四百年後的“死妖之血”完全相同。
玉藻所接收到的傳承記憶中,四百年後的“死妖之血”總是會在潛移默化之中讓人類上/瘾,但是只有千分之一甚至萬分之一的幾率,會讓人類變成千葉和樹的樣子,其他的上/瘾者都只不過是無法戒斷自己對“死妖之血”的需求,從而淪為供應者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傀儡”。
但是玉藻在大阪城街道上看到的那些人類卻不同,他們似乎已經完完全全地變成了真正的傀儡,根本沒有屬于人類的氣息。
而在天守閣的大殿中,羽衣狐似乎已經安排好了作戰的順序,然後突然開始感懷悲秋,如同老婦人一樣對着眼前的手下們開始念叨。
“吾兒安倍晴明也是陰陽師,按道理來說妾身不應該如此讨厭那些陰陽師,但誰讓花開院家的血脈來源于蘆屋道滿呢?”
“那個該死的蘆屋道滿處處與吾兒敵對,甚至多次下死手也要贏過吾兒。”在羽衣狐的記憶中,她就是葛葉,安倍晴明也是她的親生兒子,特別是在這麽多次将“安倍晴明”生出來之後,羽衣狐更是對此堅信不疑。
“吾兒未能在這世間留下後嗣,安倍之名幾乎在這世間銷聲匿跡,反而是那花開院家竟然成為了陰陽師的最強名門?怎能不叫妾身這做母親的心寒生恨?”
“蘆屋道滿終究是死了,但花開院家的陰陽師還活着。”羽衣狐的話語中多了陰狠,“今後這一戰,妾身要讓花開院家的陰陽師,滿門俱毀!”
“吾兒天生聰慧,雖然父親是個蠢人類,但終究有妾身的天狐血統,所以天賦自然與普通人不同。”羽衣狐似乎又開始自顧自地陷入回憶,“妾身還記得吾兒在深夜看書的時候,妾身為他送上熱茶。吾兒因太過出衆而遭人嫉妒受人陷害,妾身也将那些人一一做成幹屍,送給吾兒作為禮物……”
“她是個瘋子。”看着電腦屏幕上的直播,茨球都有一種身後寒氣逼人的感覺,若非知道這只狐貍和那個什麽安倍晴明沒有關系,還真以為她是一個偏激入魔的母親,但正因為安倍晴明什麽的只是羽衣狐的臆想,才顯得這個妖怪更加瘋狂,更加可怕。
“若非瘋了,又怎會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情?”天狐說着,已經不想再去關注還在那裏絮絮叨叨的羽衣狐,而是直接讓白狐分/身從天守閣的大殿離開,回到玉藻的身邊去。
進入後半夜,就算是一直強撐着的公主們也都在疲憊和害怕中陷入深睡,考慮到性別上的不同,所以玉藻一個人所在院子的牆角處,厚厚的十二單可以抵禦一定程度的寒風,而且玉藻本身也不會感到寒冷,但是糟糕的睡眠環境以及不知道哪裏會鑽出蟲子的破牆壁,還是讓玉藻覺得有些不适。
就是在這個時候,泛着白光的小狐貍突然從牆壁上一躍而下,然後就這麽鑽進玉藻的懷裏。雖然小白狐沒有實體,更加不可能有溫度,但是當玉藻伴随着白狐分/身的光芒入睡的時候,還是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百鬼寵物店中一樣,很溫暖……
時間到了羽衣狐臨近分娩的時候,所有還在睡夢中的人都被那幾個妖怪直接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重新抓進那輛馬車之中。早已經醒來的玉藻也沒有抗拒,只希望在到達妖怪的大本營之後,自己的身份不會被那些更為強大的妖怪識破。
也許是知道即将面臨怎樣的命運,車廂裏的氛圍再次變得比剛剛來到大阪城的時候還要糟糕,只不過這一次沒有人哭泣,所有人都是靜靜地低着頭,身體輕輕地顫抖着。有的公主口中還喃喃着自己的父親和母親,也許是覺得今生都不會再見面了。
“你不害怕嗎?”玉藻注意到言姬竟然一臉坦然,似乎完全都不害怕可能會遭遇的未來。
面對玉藻的詢問,言姬竟然輕笑着搖了搖頭,然後說:“因為,看到很棒的結局呢。”
言姬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自己所看到的預言畫面,因為她知道如果預言被太多人知道,那麽未來就有可能會改變。但是在言姬這一次的預言中,她所看到的不再只是“焱姬”的身影,還看到了許許多多的身影,那些站在“焱姬”身邊的陌生人或者妖怪,擁有着言姬從未見過的強大力量,很強很強,一個比一個更加強大!
然後,也不知道為什麽,言姬就覺得只要未來不再改變,自己就無需再害怕。就算自己身死,造成這一切禍端的那個妖怪,也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這就夠了。
在進入天守閣的堡壘之後,玉藻明顯感覺到周圍的妖氣變得更加濃烈,甚至有一種馬上就要凝聚成型一樣的可怕感覺。最終,玉藻他們被帶領到了某個非常龐大的大殿,應該是距離天守閣屋頂非常近的地方。
在那裏,玉藻他們被命令着與其他已經就位的公主們一起坐在角落裏,高高的臺階之上是因為即将生産而産生劇烈妖氣波動的羽衣狐,臺階之下,是将羽衣狐團團包圍着的手下們,他們所形成的銅牆鐵壁,似乎讓所有人都無法突破防守,無法攻擊到防守之後的羽衣狐。
而站在防守前方的則是作為前鋒的幾個大妖怪。
“公主們已經就位了,羽衣狐大人。”蝼蛄衆看着大殿再次關上的大門,然後轉身對羽衣狐說,“是否現在開始取用公主們的心髒。”
“暫且不急。”羽衣狐此刻看起來雖然狀态有些不穩定,但一時還沒有出現虛弱的狀态,“等到吾兒出生之後,無論是妾身還是吾兒都會極度需要力量的補充,且将這些公主的心髒留到那個時候再說。”
發現沒有人注意到自己,而且公主們的性命暫時沒有危險之後,玉藻也是稍微松了一口氣。
“那個花開院家的孩子呢?”羽衣狐也許是臨近分娩,所以話語中竟然多了一些讓人忍不住起雞皮疙瘩的“母性”,帶過來讓我看看。
下一秒,有着黑色羽翼的大妖怪從天而降,雖然說翅膀與玉藻曾經見過的那位大天狗有些相似,但長相确實一個有着大胡子和大鼻子的醜陋老人,倒是和那些畫本中的天狗形象有些神似。
“是這一個吧?”
看到大鼻子抓住花開院葵的手臂,玉藻幾乎下意識地想要沖出去,卻看到被抓住的葵對自己搖了搖頭。也許是因為“死妖之血”的影響,花開院葵的雙眼這個時候都已經變成了緋紅的顏色,紅得如同要滴出血來的紅琉璃一樣。
玉藻咬着下唇,最終忍住了行動,他能夠猜到羽衣狐将花開院葵抓來這裏的某些原因,也從白狐分/身那裏聽說了羽衣狐所說的話,所以還是選擇按兵不動,盡可能地不暴露自己。
在玉藻的腰纏中,黑色的魂刃隐藏其中,一路上都沒有被任何人或者妖怪發現,那些妖怪更不可能在抓住公主們的時候一一搜身,畢竟在他們看來就算随身攜帶一些小小的兵器,人類的攻擊也不可能會給妖怪帶來多大的傷害。
“真是好可愛的小丫頭啊。”花開院葵被一路帶到了羽衣狐的面前,羽衣狐看着面色慘白的葵,臉上露出了失落,“這麽可愛的小家夥卻被蝼蛄衆那個不憐香惜玉的家夥沾染上了死妖之血,真是太過可惜。如此一來,這麽可愛的心髒自然也就吃不到了。”
“你在害怕嗎?”羽衣狐看着身體微微顫抖的花開院葵,又是“嗬嗬”笑了兩聲,“放心吧,你會活得很久,活得比你兄長花開院秀元還要久……畢竟,如果花開院秀元特地來救你的話,也許你今天就能看着自己敬愛的兄長在眼前死去了,嗬嗬嗬……”
“你一定不會如願的,臭狐貍!”花開院葵已經聽到有妖怪稱呼眼前的女子為“羽衣狐”,所以自然能夠聯想到她的身份。
而羽衣狐也在下一秒臉色大變,但在摸了摸肚子之後,臉上的猙獰又立刻散去,變成了有些成癡的笑容,然後對抓着花開院葵的大鼻子妖怪說:“把她帶回去吧,大天狗,給她找一個看戲的好視野。”
“是的,羽衣狐大人。”被稱為大天狗的妖怪在得到羽衣狐的指令之後,将花開院葵的雙手用繩子紮緊,然後直接綁在屋頂的橫梁之上,就這麽懸挂在那裏,俯視着整個大殿。
等待分娩的過程漫長而痛苦,對于羽衣狐而言極為漫長,對于玉藻和其他的公主們而言則是極為痛苦。一直到月色初上的時候,羽衣狐的肚子才突然有了動靜。
可是,就在玉藻準備拿出魂刃随時準備動手的時候,大殿的牆壁突然發出“轟隆”一聲巨響,然後在瞬間坍塌出一個洞窟窿來。
一個有着飄逸長發……或者說是後腦勺的聲音出現在洞窟窿那裏,然後一步步走進來。
“羽衣狐,我是為尋找璎姬而來!”
玉藻:“……”
說好的争奪魑魅魍魉之主呢?
另外你這個後腦勺妖怪一定要這個時候出現嗎?!
作者有話要說: 鏡子再次爆肝,倒下orz
明天大家看到的就是大戰了,說不定會有小驚喜(嗯,不是加更)
☆、魂刃
“……”一直以為最先到達天守閣的搗亂者會是花開院家的陰陽師,所以在看到出現在洞窟窿那裏的後腦勺妖怪之後,羽衣狐的眼底裏出現了吃驚的神色。
不過,無論今天來到這裏的人是誰,都已經無法阻止任何事情。特別是面對眼前這個陌生的妖怪,羽衣狐更是完全都沒有放在眼裏,就如同看着一個蝼蟻一樣,看着一步步走來的滑頭鬼。
“妖怪大人!”在看到滑頭鬼的那一瞬間,一直都在保持冷靜的璎姬忍不住喊出了聲,有些不敢相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完全都沒有想到滑頭鬼竟然就這麽只身一人來到了大阪城!
“原來如此,你想救的人是她嗎?”站在一旁的蝼蛄衆注意到了璎姬的動作,然後一只小小的蟲子就從地面上一直爬到了璎姬的腳踝處,“勇氣可嘉,但是你若敢向前一步,你的璎姬可能就要成為被死妖之血控制的傀儡了。”
“……”滑頭鬼與璎姬之間的距離還是遠了一些,所以在聽到蝼蛄衆的話之後,也只能暫時停在那裏,因為快速地思考着解決這個困境的最佳方法。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羽衣狐和她手下的大妖怪們突然感覺到了異樣的氣息,然後女妖怪的臉上就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說:“似乎感覺到了屬于那些陰陽師的臭味,看來整個天守閣已經被那些陰陽師給包圍了,不過從力量上來看似乎只是一些小角色而已。”
當羽衣狐說到最後的時候,她的聲音突然開始變得有些氣喘,然後她高高挺起的肚子突然開始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整個化作一大團如同黑霧一般的存在。
“誰都已經無法阻止吾兒安倍晴明的降生!”
轉生需要耗費羽衣狐巨大的力量,但是無論再來多少次,只要她的兒子能夠平安降生,她就永遠心甘情願。
那一刻玉藻已經将魂刃抓在了手中,那個所謂能夠封印力量的鐐铐,也早已經在狐火的燒灼中斷裂。
當看到黑霧中出現一陣光芒,然後那些光芒緩緩凝聚成一個人形的時候,玉藻就知道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所以完全不顧周圍人詫異的目光,如同争分奪秒一般向着高高的臺階處沖過去!
玉藻的動作太過快速,很多在外圍的普通妖怪都沒能反應過來,但是當他沖到近處的時候,那些大妖怪全部都向着玉藻攻擊而來。
面對妖怪們的攻擊,玉藻的身周迸發出巨大的火焰,金色的狐火能夠在短時間內抵禦妖怪們的力量,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那個由光點凝聚而成的人形緩緩升到了大殿的高空處,而玉藻的視線幾乎一秒鐘都沒有離開過。
“就是那裏!”那一刻,玉藻的雙眼變成金色的豎瞳,然後他就看到那個由光點凝聚而成的人形心髒的位置,有一團淺淺的金色。
當玉藻意識到那些大妖怪更加強大的攻擊即将襲來的那一刻,他幾乎将身體中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了右手,然後控制着手中的黑色魂刃,向着那一團淺淺的金色投擲而去!
黑色的魂刃如同具有靈魂一般,當有人試圖将那把匕首接住的時候,它現在下一秒化成不可觸摸的黑霧穿過阻擋者,然後繼續直直的向着那團金色刺去。
雖然黑色魂刃已經離手,但不知道為什麽玉藻似乎還能夠感覺到那種破空感,以及最後黑色魂刃到達目标地的時候,那種如同刺破薄膜一般的怪異感覺。
在同一時刻,那把古怪的魂刃就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