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下面還有一章,接着往下翻!額外驚喜哦! (19)
失在了半空中,就如同天狐所說的那樣,只不過是一把一次性的使用品而已。
當那不知名的薄膜被刺破,黑色的光團如同恢複了自由一般向着玉藻的方向沖了過去,最後停留在玉藻伸出的右手之中。
“啊啊啊啊啊!你們這群廢物!!”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的羽衣狐,在力量最為枯竭的時刻發出了最尖銳的慘叫聲,然後伸出手就抓住了某一個站在她面前的妖怪,然後挖出了那個手下的心髒,直接吃入腹中。
在這樣的時刻,羽衣狐已經顧不上如同下午茶一樣去細細品嘗那些公主的心髒,她需要更快的方法來恢複自己的力量,完全不理會那個被她吃掉心髒的手下在前一刻,曾經試圖用自己的身體去擋住魂刃。
在連續吃下了幾個手下的心髒之後,羽衣狐的力量似乎恢複了一些,然後就看到自己身側懸浮着的光影,正在從一個普通的人形像某種不知名的動物進行變化。
那一刻,羽衣狐整個都瘋了,在一陣瘋狂的大笑聲之後,所有人都發現他們身邊的大殿牆壁開始扭曲,然後就在眨眼之間他們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天守閣的大殿之中,而是出現在了外面大阪城的街道上。
而羽衣狐則帶着高高在上的姿态站在天守閣的屋檐上,身邊還是正在發生着某種不知名變化的光影,雖然不知道那東西究竟會變成什麽,但是在遇到成功取出了那一團金色之後,那個東西估計不可能變成羽衣狐期待中的那個“安倍晴明”了。
在所有人和妖怪都轉移的同時,花開院葵也從半空中落下,直接落在了另一堆陌生的公主當中,身體也因為極度的痛苦而蜷縮着。
奴良滑瓢也趁着眼前的混亂,直接趕到了公主璎姬的身邊。
夜晚的大阪城街道顯得一片死寂,但是各個角落裏卻出現了一些白色的身影,那些正是穿着狩衣的,屬于花開院家的陰陽師。
而在那群陰陽師的上方,有同樣穿着狩衣的身影,腳踩着一只泛着白光的巨型紙鶴飄浮在半空中,赫然正是花開院家第十三任當家——花開院秀元!
事情的變故還沒有到此為止,當奴良滑瓢的視線從花開院秀元的身上收回的時候,就看到璎姬的身上還爬着那只醜陋的蟲子,而且地面上正有越來越多的蟲子出現,向着所有的陰陽師和公主的身上爬去……
不過就在下一秒,那些蟲子的身上突然燃起金色的火焰,連一點點聲響都沒有就被全部燃燒成了灰燼!
“這樣子的話,就沒有後顧之憂了。”站在人群正中央的玉藻微微擡手,和剛才蟲子身上完全一樣的金色火焰,正如同這世間最乖巧的寵物一樣,在玉藻的手指間跳動。
“你是……焱姬?”當初叮囑兩個妖怪給玉藻加上手铐的,就是對京都中事物無所不知的蝼蛄衆,所以在看到玉藻身上的十二單以及手中的火焰之後,就立刻做出了自己的猜測。
“你究竟是誰!你做了什麽!”羽衣狐的怒火也直直的指向玉藻,就算她的身體正在天守閣的屋頂,聲音卻似乎在每一個人和妖怪的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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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姬?估計只不過是一個謊言吧?從人類的性別來說,你也就只是一個性別為男的小鬼頭而已,究竟為什麽會有膽量偷走屬于吾兒安倍晴明的東西!”羽衣狐一眼認出了玉藻的性別,但是卻不敢輕舉妄動。
就好像剛才蝼蛄衆用璎姬來威脅奴良滑瓢一樣,玉藻的手中也正抓着羽衣狐最重要的東西之一。
玉藻也感覺到了羽衣狐的震怒和猶豫,所以他直接又向前了一步,腳踝處的金鈴铛發出悅耳的聲響。
“抱歉,但是你真的覺得那邊那個東西還是安倍晴明嗎?”感覺到白狐正守在自己的肩頭,所以玉藻覺得自己無所畏懼,“我只是來代替族人,來取回被你羽衣狐搶走的,屬于天狐之子安倍晴明的那一部分。”
“族人?”
就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當中,玉藻身上的穿着開始變化,紅色的及地和服代替了沉重的十二單,雖然變得更加單薄,卻也變得更加耀眼。
在玉藻的頭頂處,白色的狐耳悄然出現,有三條由妖氣凝聚而成的狐尾,如同燃燒着的狐火的火舌一般,在玉藻的身後随風搖曳。
等到腳踝處的金鈴铛随着玉藻的心願碎裂時,屬于天狐的妖力迸發而出,此時此刻估計再沒有人會認為……千葉玉藻只是一個人類。
看着曾經相識的少年變成狐妖的姿态,花開院葵、璎姬還有奴良滑瓢都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他們無法相信相處了這麽久的朋友,竟然會在眨眼間變成妖怪。
有的詫異,有的不解,有的倒是覺得極為欣慰,但是玉藻的變化卻就在眼前,已經無需任何解釋。
而在人群的上方,站在紙鶴上的花開院秀元看着手持金色光團的玉藻,臉上卻露出了一個有些莫名的笑容,口中更是喃喃了一句:“如此倒是有趣。”
“為什麽!”同樣震驚的還有站在高處的羽衣狐,“為什麽一只三尾狐而已,卻能夠擁有屬于天狐的氣息!”
“何須詫異?”玉藻直直地看向高處的羽衣狐,“說到天狐的氣息,那應該是野狐妖出生的你所不具有的東西吧?所以才會露出那樣震驚的表情嗎?”
“你以為這樣就算贏了嗎?!”羽衣狐周圍的妖力開始震蕩,“那就讓你們看看好了,看看惹怒妾身究竟會有怎樣的下場也不遲!”
☆、金雨
“最先要死的,還是你們花開院家的陰陽師!”在羽衣狐的妖力驅使之下,大阪城的大街小巷中都開始出現那些皮膚灰暗雙眼無神的傀儡人,
那些傀儡人如同被驅動的幹屍一般,像身穿狩衣的陰陽師們攻擊而去。明明在此之前都是一些行動非常緩慢的傀儡,但是在被驅動之後卻又變成了速度驚人的怪物,從四面八方而來,對花開院家的陰陽師進行全方位的攻擊。
自己以後也會變成這樣嗎?
看着即将向他們襲來的傀儡人,花開院葵的心髒跳動得更快了。
“璎姬,躲在我身後。”奴良滑瓢一把将璎姬拉到身後,然後伸出手臂想靠近的某個傀儡人擊倒。
“妖怪大人,用這個。”璎姬從十二單的層層疊疊中取出一把白色刀鞘的短刃,“這把彌彌切丸是花開院家的陰陽師所鍛造,據說具有驅邪的能力。”
奴良滑瓢知道璎姬的父親委托花開院家的陰陽師來保護璎姬,所以對于她會取出這把妖刀也并不詫異,只是一邊接過彌彌切丸,一邊笑着說:“這可否算作是定情信物?”
“現在是什麽時候了,妖怪大人還說這些!”璎姬對于眼前這個流氓妖怪的性格也有些無奈了。
看着周圍熟悉的陰陽師們都在奮力戰鬥,蜷縮在公主堆中的花開院葵突然覺得有些懊惱,于是她咬了咬牙就從人堆中走了出來,從衣袖中取出一支随身攜帶的那些驅邪符。
“葵,快點躲起來!”
看到花開院葵的動作,旁邊正在戰鬥的花開院家陰陽師立刻進行阻止,希望這位小公主能夠呆在最為安全的地方。
“反正也沒有比現在更糟的情況了!”花開院葵的眼中突然出現了一絲決絕,“兄長說過,葵是如同太陽一般的名字,又怎能在這樣陰暗而且鬼氣森森的大阪城中沉淪?”
既然沒有比現在更糟的情況,那也就意味着無所畏懼!花開院葵可以感覺到“死妖之血”并非毫無作用,她身體裏的力量比之之前要強大許多,就好像多年來毫不間斷的修煉所凝聚的力量一直都被藏在某一扇關着的門當中,而現在名為死妖之血的東西已經将那扇門撞開,所有的力量在身體中游走,她比任何時候都要強大!
就算下一秒會變成和那些傀儡人一樣的幹屍,花開院葵也要将眼前這些怪物消滅,殺一個不虧,滅十個穩賺!
“臨兵鬥者皆成列在前!驅邪!”
熊熊的巨火燃燒,将那些因為死妖之血而變成幹屍的怪物燃燒成灰。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某個傀儡人從葵的身後襲來,一直到臨近的時候葵才感覺到那種危險的氣息,但卻覺得已經有些來不及了。
片刻之後,想象中的疼痛感卻并沒有出現,花開院葵轉過身去的時候,就看到手持着彌彌切丸的奴良滑瓢正站在那裏,另一只手還護着身旁的璎姬。
“小鬼,看起來你真的是不錯的陰陽師!”奴良滑瓢也看到了花開院葵對于傀儡人的攻擊,所以也不由得出聲稱贊。
“等到我把你封印起來的時候,你就知道我有多厲害了!”花開院葵說完,就看到自家大哥花開院是光正向着自己沖過來。
“葵!你沒事吧?”正是看到了剛才兇險的一幕,所以花開院是光才一路手持長棍揮出一條路來,然後沖到了自家小妹的身邊。
在看到花開院葵身邊的滑頭鬼之後,花開院是光雖然有些不喜,但還是說道:“花開院家欠你一個人情。”
“我可不想要這麽廉價的東西。”奴良滑瓢一邊說着,一邊又砍殺了一個傀儡人。
“臨兵鬥者皆成列在前,鎖陣!”一直在上空處布陣的花開院秀元終于準備完畢,由靈力所形成的鎖鏈自花開院秀元的手中出現,然後一路向着下方而去,在所有人和妖怪的周圍快速畫出了一個巨型的六芒星陣,将所有還未趕來到的傀儡人都擋在了六芒星陣之外!
所有的人與妖怪無力進出,就連羽衣狐的手下們在看到周圍那些神秘的鎖鏈之後,都不敢輕舉妄動。
“嗬嗬嗬,不愧是花開院秀元。”站在天守閣上的羽衣狐自然是在六芒星陣之外,此刻冷笑了一聲然後說,“可是如果花開院家所有的陰陽師都在這裏,那麽京都此刻還有誰守衛呢?那些無能的所謂禦用陰陽師嗎?”
下一秒,羽衣狐的雙手舉起,然後天守閣上方的天空中出現了讓人極為驚奇的一幕,所有人竟然能夠從那裏看到屬于京都的夜景。
在玉藻看來,那就像一個巨大的投影屏幕一樣,正播放着無人機從京都上空所拍攝的全景。只不過這自然不是什麽最新科技,而是屬于羽衣狐的力量。
屬于京都的投影越拉越近,從上空變成了某一處的普通街道,所有人都可以看到無數的蟲子從牆壁的縫隙中鑽出,然後再溜進每家每戶的窗戶和門縫。
“就是那個蟲子,它們攜帶着死妖之血!”在看到半空中投影的那一瞬間,花開院葵就認出了那些讨厭的蟲子
在場的人都有些揪心地看着半空中的投影畫面,但是身處于大阪城中的他們似乎對此并沒有什麽辦法,只能看着那些蟲子進入到房屋後不久,那些原本已經入睡,此刻只穿着單衣的京都居民們都如同夢游一樣打開家門,然後走到大街上。
通過投影,大阪城中的人和妖怪甚至能夠聽到那些房門關閉的聲音。
“哈哈哈哈!”看着計劃如同自己所料,羽衣狐又是發出了得意的笑聲,只覺得眼前的這些挫折不算什麽,只要等到她看完好戲之後,再把屬于她孩子的那一部分從那個三條尾巴的狐貍那裏搶回來,一切就仍在她掌握之中。
“接下來,就是京都的掌權者。”羽衣狐操縱着投影,的畫面開始移動到皇居的上空處,然而也就是這個時候,意外出現了。
在投影的畫面中竟然出現了一把圖案豔麗的紙扇,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紙扇緩緩從空中落下,然後回到了某個站立于皇居大殿屋檐之上的身影手中。
“那是……”羽衣狐似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計劃中又出了某個意外,于是将畫面拉近,想要看清楚那大殿之上的身影。
“看來也只是一些下三濫的手段而已,冒牌貨就是冒牌貨。”磁性的聲音來着大殿之上穿着華麗羽織的背影,長發近乎及地,只在發尾簡單的紮着。
當那人影轉過身來,無雙的容貌在圓月之下顯得更為清隽雅致,對方嘴角含笑,赫然是鎮守京都的大妖怪——九尾天狐玉藻前。
天狐就好像能夠看到投影這邊的羽衣狐一樣,語氣淡然地出聲諷刺了一句。
“天狐一族!”羽衣狐幾乎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四個字來,“本以為你們都已經死絕了,卻沒想到今天一個個地冒出來。天狐又如何?最多也就是個尾巴還沒有發育全的劣等貨!難道還能拯救如今的京都不成?”
就在羽衣狐話音剛落的時候,她的和服下方立刻伸出八條巨大的狐尾,看似白色的狐尾之上卻泛着讓人厭惡的黑色妖力。這是羽衣狐第八次試圖讓鵺轉生,所以她也剛剛擁有了第八條狐尾。
“哼。”天狐卻只是一聲輕哼,一直壓抑着的妖力凝聚成九條半透明的狐尾,在月色之下顯現出琉璃般的色澤,其力量之澎湃,所以讓遠在大阪城的羽衣狐和陰陽師們感覺到了強大的壓力。
無論是天狐還是玉藻,似乎都并不喜歡實體化的尾巴,也許其中的原因只是因為妖力所凝聚而成的狐尾,永遠不會如同羽衣狐那樣突破衣物才能得以舒展。
“羽衣狐,葛葉最失敗的地方,也是當年未能聽從5在下的勸告,讓你一擊斃命!”被誤認成未發育完全的天狐,顯然讓阿前有些不悅。
“你……”羽衣狐似乎從記憶中尋找到了那個曾經站在葛葉身邊的天狐,有些慌亂地向後退了一步,但是羽衣狐看到即将成形的孩子之後又停下了腳步,“就算是天狐又如何,你只是只身一‘人’,而妾身也已不再是當年的自己!”
京都與大阪城,皇居大殿和天守閣,九尾天狐與擁有八尾的羽衣狐,兩股力量遙遙而立,将這片土地分割成兩個不同的世界。
這将是一場戰鬥。
“是嗎?那就從這裏開始吧!”天狐說着,似乎能夠透過投影看到大阪城中的玉藻一樣,對着那個方向微微一笑,然後手中的紙扇輕搖,站在大殿頂處的身形微動,木屐一邁,在月下以舞步調動妖力,随之左手擡起……
“既可堕天,亦可平天。”
八字之音結束之時,天狐身後的京都城中突然有無數的金光從街道中升空,在夜空之下顯得美輪美奂,如同置身于魔幻之境。
畫面下移,羽衣狐無比憤怒地看着,那些原本已經被死妖之血所控制的京都居民們,此刻竟然大部分已經恢複了清醒。剩下的一些居民身上,也開始飛出那些的金色光點,然後震驚地看着那些光點如同金沙一般飛到半空中去。
“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們為什麽會在外面?”
“天哪,大家快看天空!”
所有的京都居民聞聲向着天空中看去,只見那些金沙彙聚成一點,又突然迸發,如同這世間最絢爛的煙花一般綻放,最後向着四周更遠處飛散而去。
京都街頭,圓月之夜,再加上天空中不斷綻放的金色“煙花”,整個京都亮如白晝,比任何一個廟會都要更加熱鬧,所有的人走在街頭互相詢問,甚至将這個夜晚當作是某一種神跡。
沒有人知道這個城市差一點就将淪為妖都,沒有人知道他們差一點就成為沒有意識的傀儡,他們只是一邊震驚一邊談笑,如同是某個給予人驚喜的節日。
至于那些在進化中失去了死妖之血的蝼蛄蟲,最終也在進化中幹枯死去,最終化為塵土,全軍覆沒。
站在六芒星陣當中的花開院葵感覺到了什麽,然後和大家一起向着天空中看去,只見原本因為妖氣而隐匿了星辰的大阪城上空,正有無數的金沙飛散而來。
當那些金沙到達大阪城上空的時候,就如同金色的雨點一般開始灑落。
想到在投影中所看見的畫面,花開院葵并沒有躲避那些金雨,而是任由它們灑落在自己的身上。
那些金雨如同擁有生命一般,在花開院葵的身上盤旋了一周,最終将一些糟糕的東西帶走,如同金色的小型旋風一般,繼續卷向那些六芒星陣之外的傀儡人。
金雨離開的一瞬間,花開院葵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輕松了下來,那些原本在身體中洶湧着的力量蕩然無存,如同回到了死妖之血還沒有起作用的時候。
花開院葵伸出自己的雙手,然後發現原本慘白的皮膚已經回歸到了正常的顏色,淚水順着臉龐滴在自己的雙手之上,花開院葵雖然再次失去了力量,卻第一次感覺到了平凡的美好。
原來作為一個普通人,也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情。
那些金雨向着傀儡人洶湧而去,但是這大阪城中的居民被死妖之血操控了太長時間,即使金雨将他們體內的毒物帶走,那些傀儡人也沒有如同花開院葵一樣恢複正常。
金雨散去,那些傀儡人一個接一個地倒在地上,失去了力量支撐的大阪城居民們并沒有醒來,而是一具幹枯屍體的模樣,永久地沉睡了。
“天狐一族!”看着自己的傀儡人大軍倒下,羽衣狐對于天狐和玉藻的恨意更深,她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出手的話,說不定所有的計劃都會泡湯。
“聽妾身之令,戰鬥開始了!”羽衣狐的八根狐尾舒展,宣告者戰鬥的正式揭幕,大阪城中的妖怪全部已經彙聚于此,在羽衣狐一聲令下之後就像着眼前的人類和玉藻他們沖了過去。
“先為羽衣狐大人準備一些補品!”有着大鼻子的大天狗從天而降,準備從那群害怕地擠在一起的公主中挑選兩個美味。
可是就在大天狗動手的時候,一只龐大的金魚突然憑空出現,擋住了大天狗的攻擊。
☆、驚喜
“抱歉,不能再讓這個時代出現更多的流血事件了。”穿着藍色振袖的金魚君錦鱗出現在巨大金魚的旁邊,擋住了大天狗前進的道路,他的手裏還有一只正四處張望的小妖狐。
而在另一邊,被羽衣狐任命為前鋒的茨木童子,正向着玉藻的方向沖過去。
“天翔鶴斬!”
威力似乎變弱了的天翔鶴斬從天而降,然後玉藻就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姑獲鳥懷裏正抱着犬神,肩膀上還蹲着茨球他們三個小毛團子。
這也是鈎星的傘劍威力變弱的主要原因。
“抱歉,店長。”鈎星回過頭來,對玉藻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剛才天狐大人讓我們進行坐标轉移的時候,這些小家夥也偷偷沖了進來,所以就只能帶着一起戰鬥了。”
“畢竟本大爺也是非常擔心小玉的!”茨球還在那裏振振有詞,“而且本大爺也是非常厲害的!一定把那個敢自稱是茨木童子的家夥打趴在地上!本大爺的摯友怎麽可能有這麽丢人的孩子,肯定是垃圾桶裏撿的!”
“速戰速決!”看到鈎星帶着這麽多小家夥,玉藻也準備和他一起迎戰茨木童子。
可是下一秒,有那些讨厭的蟲子所形成的牆壁擋在了玉藻和勾心的中間,然後銀發的蝼蛄衆出現,似乎是想要将玉藻他們的戰鬥力分開,一一解決!
“那就先解決這裏好了。”玉藻的視野中再次浮現淺淺的紅色,然後金色的狐火就把出現在面前了蟲子全部都燒毀。
“如果說這麽容易被解決的話,那在下又怎麽可能位列羽衣狐大人手下大将之一呢?”蝼蛄衆的話音剛落,又是一年蟲牆豎起,如同無窮無盡一般考驗着玉藻的耐心。
而面對各種小妖怪的來襲,以及保護身後以及周圍的那些公主,就算有那些普通陰陽師的幫助,奴良滑瓢也有些應接不暇,手上的彌彌切丸已經沾滿鮮血,但是眼前的這些妖怪卻完全不見少的樣子。
“總大将!”
就是在這個時候,六芒星鎖陣之外出現了奴良滑瓢熟悉的聲音,包括雪女和牛鬼在內的所有奴良組成員都已經到達,只是因為鎖陣的關系而無法靠近。
在半空中一直維持着鎖陣的花開院秀元,在看到所有的傀儡人都已經被解決之後,也就松開了手中的鎖鏈,周圍的六芒星大陣也在瞬間瓦解消失。
于是,奴良組的成員們成功加入到戰局之中,在總大将的命令之下,不怎麽情願地開始一邊幫助人類,一邊解決羽衣狐手下的小卒。
“啊!”
眼看一只面容猙獰的妖怪即将撲向鲛姬,跟在奴良滑瓢身邊許久的妖怪一目入道立刻出現在鲛姬的面前,用手中的長刀阻擋住妖怪的攻擊,然後短刀刺入敵方的要害。
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魁梧身影,鲛姬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任由淚水在衣袖上化作珍珠,然後滾落在地上。不知道為什麽,雖然對方是只有一只眼睛的魁梧妖怪,但卻讓鲛姬有着很大的安全感,情不自禁地将身體縮在一目入道的身後,緊随不放。
戰鬥之中難免會出現受傷,所以被奴良滑瓢護在身後的璎姬也竭盡所能地幫助大家,使得大家可以在傷勢痊愈的情況下繼續戰鬥!
眼看大阪城中的戰鬥進行得如火如荼,站在紙鶴之上的花開院秀元卻緩緩來到了羽衣狐的面前。
“你很得意嗎?”看着飛在自己面前的陰陽師,羽衣狐卻沒有動手,她的力量消耗的有些過快,鵺卻還沒有完全轉生,所以除非是敵方先動,羽衣狐還是以保存力量最重要的選擇。
“沒有什麽可得意的,你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注定失敗。”秀元靜靜地看着眼前的羽衣狐,似乎在透過眼前的女妖怪看一些其他的東西。
“你要殺了妾身嗎?”羽衣狐恨恨地看着眼前的花開院秀元,“就算是自殺,妾身也不允許被蘆屋道滿所創造的術法打敗!當然,妾身絕對不可能失敗!”
“我自然不是你全盛時期的對手,也不是這裏最痛恨你的人。畢竟在我的眼裏,你只是一個可憐蟲而已。”花開院秀元依舊慢條斯理地說着。
“你是說妾身可憐?胡言亂語!”在羽衣狐眼中,也許花開院秀元所說的才是瘋話。
花開院秀元卻沒有繼續接話,而是直接說:“我不使用花開院家的術法,如何?”
就在羽衣狐微微一愣的瞬間,花開院秀元伸手掐訣,異于花開院家術法的紅色五芒星出現在他的面前。
“占事略決,火囚!”
紅色的五芒星燃起火焰,然後分裂成六個相同的五芒星,如同牆壁一般移動到羽衣狐的上下左右和前後,瞬間形成了一個火牢。
這個囚牢的威力其實并非太過強大,就算是如今的羽衣狐也可以輕易掙脫。
但是,從花開院秀元喊出“占事略決”這四個字開始,羽衣狐就突然陷入到了沉默當中。
占事略決,那是屬于安倍晴明的招式。
“你究竟是誰?”羽衣狐的聲音不知為什麽有着氣弱。
花開院秀元靜靜地看着羽衣狐,然後突然笑着說:“也許等你到達閻魔面前的時候,就可以好好和蘆屋道滿探讨一下這個問題了。”
“蘆屋道滿……”羽衣狐重複着這個屬于安倍晴明宿敵的名字,腦海中似乎浮現了什麽。
“不過在此之前,就先請你看看這戰鬥即将發生的變化,以及你兒子真正的模樣。”
“吼!”光影中的鵺已經初具雛形,雖然與安倍晴明完全不同,卻是與鵺剛剛誕生時的模樣一模一樣,貍的身體,老虎的四肢,蛇的尾巴……只有面容的部分因為光暈的關系而有些看不清晰。
花開院秀元讓開身體,使得火囚之中的羽衣狐可以看清楚大阪城中的戰鬥。
乍一看去,羽衣狐的手下們似乎占據上風,姑獲鳥保護着懷裏的三四個幼崽,所以無法使用全力,大天狗對于錦麟更是有着力量的優勢,玉藻的狐火一時間也無法突破蟲牢,羽衣狐多年來所收集的手下們多以千計,此刻從大阪城的各個角落中襲來,向奴良組和陰陽師們沖了過去。
“哈哈哈,不管你是誰,大阪城中的情況你已經看到了,只要……妾身定然不會輸。”羽衣狐最後顧慮的,可能就是那個如今鎮守京都的九尾天狐!
“是嗎?”花開院秀元卻不以為然。
“沒有想到有一天會和陰陽師并肩作戰。”奴良滑瓢一邊為花開院是光打倒的妖怪們補刀,一邊有些嫌棄地說了一句。
“我們都沒嫌棄,你憑什麽!”花開院是光越看這個家夥越不爽,如果不是因為對方剛剛幫助過自家小妹,他恨不得把這個後腦勺和大阪城裏其他的妖怪們一起給滅了!
而在正中心的戰場上,姑獲鳥保護着三個小家夥向後撤了一步,因為肩膀太不穩而縮進鈎星懷裏的茨球眼神裏滿是懊惱,如果不是他們自負地沖進傳送陣的話,鈎星也不需要如此照顧他們。
一直以來被好好照顧着的毛團子們,看着保護着自己的鈎星,還有一旁戰鬥着的大夥,身上突然開始出現黑紫色的妖力,很弱,但确實在一點點變強。
“你也敢自稱是茨木童子?還有你半邊臉上的怪物,真的是酒吞童子嗎?”姑獲鳥雖然沒有全力攻擊,但同樣仍有餘力,所以忍不住出言諷刺,“說不定是和那個自稱天狐的羽衣狐一樣,只是兩個冒牌貨吧?”
“哈哈哈,沒有誰比我更了解酒吞童子,無論是茨木童子還是酒吞童子都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茨木童子說着,将遮住臉的木板撥到一邊,“而且是我親手了義父,是茨木童子親手殺死了酒吞童子!這木板就是我為他老人家立起的墓碑!哈哈哈!”
是茨木童子親手殺死了酒吞童子!
是茨木童子親手殺死了酒吞童子!
這一刻,茨球的身體整個都僵硬了,相同的一句話不斷地在他的耳邊旋繞,久久都無法揮去!然後下一秒,茨球和另外兩只小毛團子的眼睛竟然瞬間變成了金色,再加上周圍濃郁的黑色,如同是傳說中的鬼眼。
只不過這一切,尚且還沒有任何妖怪發現……
“最後,用這招來解決你吧,畏手畏腳的女人!”那邊的茨木童子手持長刀,濃烈的妖氣纏繞于刀上,然後帶着巨大的風旋向着姑獲鳥的方向襲去。
“轟隆!”
聽到旁邊的巨響,漂浮在天空中的大天狗也看着正指揮金魚戰鬥的錦麟,臉上出現了不屑的表情,說道:“一條小金魚而已,竟然也敢與吾鞍馬山大天狗對抗?豈不可笑?”
在實力上确實稍弱的錦麟憤憤地咬牙,卻知道自己需要堅持到其他同伴騰出手來才行,畢竟在金魚的背後,還有許多驚慌失措的讨厭人類,如果讓他們亂跑的話,他這個金魚一族最厲害的稱號豈不是變成了笑話?!
就連錦麟也沒有看到,自己肩膀上牢牢扒着的小妖狐,額頭上的朱砂符印在這一刻開始閃出血光。
“一擊搞定好了!”鞍馬山的大天狗扇動翅膀,算得上壯觀的風斬瞬間向錦麟襲去!
“轟隆!”
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大天狗竟然發現自己并沒有将對面的小金魚擊殺也就算了,自己竟然被更強的風刃直接扇到了天守閣的臺階之下,身上被風割裂的傷勢和疼痛感,提示着大天狗被“人”直接擊飛而且受傷的不可思議現實。
目瞪口呆的鞍馬山大天狗剛準備起身,竟然發現自己身後還有一個墊背的,轉身一看就發現自己的同伴茨木童子嘴角吐血地倒在那裏!
究竟發生了什麽?!
怎麽回事?
茨木童子掙紮着看向鈎星所在的白煙處,一字一頓地問道:“你·究·竟·是誰!!”
“哼。”白煙中走來一位白色長發的大妖怪,氣勢驚人,妖力洶湧而發,有着紅色鬼角的大妖怪用那雙金色的眼眸俯視着眼前的茨木童子,聲音中帶着揮之不去的寒意,“吾乃大江山之妖,茨木童子。”
茨木童子?怎麽可能!如果他是茨木童子,那麽自己是誰?!着實可笑!
而在鞍馬山大天狗的正前方,手持折扇,有着蓬松狐尾和狐耳的年輕妖怪也正一步步走來。
“你又是從哪裏來的!”大天狗剛才明明只看到那個帶金魚的小鬼而已,不知道哪裏又跑出這樣的的妖怪來。
“小生從來處來,然後就不走了。”種族應該是妖狐的青年以折扇掩面,“不過小生從未見過如此醜陋的妖怪,竟然還敢自稱是大天狗。”
“廢話太多。”白色長發的妖怪瞪了一眼準備唠嗑的妖狐,湧現着強大的力量的鬼手向着茨木童子的方向而去。
“地獄鬼手!”
“沒有時間了,小生也必須速戰速決才行,狂風刃卷!”
看着突然出現在正前方的兩個妖怪,鈎星和錦麟,還有站在一旁的小犬神都愣在了那裏,只有空蕩蕩的懷抱和肩膀提醒他們發生了什麽。
可是,就算兩個妖怪做出速戰速決姿勢,然後邁步沖出去的下一秒,又是兩團白煙炸裂,然後白發妖怪和妖狐都瞬間消失,轉而出現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