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大概……晚飯之前吧…… (5)

心願,但是有的時候藤堂悠也希望他們可以發現,一直以來完成心願的并不是什麽神明,而是一個非常普通的人。

那些小小的願望明明依靠人的雙手就可以實現,為什麽一定要将所有希望都寄托給神呢?

藤堂悠原本是希望大家可以漸漸發現這件事情,但沒有想到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一切都改變了,這些百姓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發現這個秘密,只會聽從那個老頭子的話,相信他是一個刁鑽狡猾的大騙子。

不過,這樣的評價倒也沒有什麽錯誤。

“大家看看,這些是什麽?”

在神崎老頭的指使下,阿金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來到了藤堂悠的面前,将被他壓在身下的帶子直接拉扯了出來,然後将袋子裏的繪馬全部都灑落在地上。

“我們抓到這個騙子的時候,他正打算将這些繪馬丢棄,也算是被我們抓了一個人贓并獲。”神崎老頭走到一只醜狐貍的面前,然後在大家看不見的位置重重掐了一下

“大家看到了,這只狐貍身上根本就沒有什麽白光,一切都只是這個騙子所使用的手段而已。”神崎老頭說着,還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只可惜,大部分的繪馬早就已經被這個家夥丢掉,大家的祈願一直都是受到這位冒牌神官的踐踏。”

“什麽?”衆人不敢相信地看着藤堂悠,這一刻大家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麽殺無不赦的殺人犯,完全忘記了自己只是丢掉了一枚平日裏掉在地上都懶得去撿的錢幣,用來作為向神明祈福的獻香錢。

“不過大家不用擔心。”神崎老頭又突然笑了起來,一張一弛的說話态度,讓所有人都緊張的看着眼前的大“神官”,“這一次老夫之所以會來到這裏,正是受到了稻荷神的委托,給各位受害者一個交代。”

受害?他們受什麽害?被綁在地上的藤堂悠冷笑一聲,如果真的要害他們的話,何必大晚上的跑去給他們修屋頂呢?

“可我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圍觀者當中倒還是有一些沒有被神崎老頭的身份吓住,反而問道,“要是前一個騙子剛剛入網,後一個騙子又來了的話,我們應該怎麽辦?”

“請大家放心。”神崎老頭又露出了一個安撫性質的笑容,“雖然大家的繪馬,都已經直接被丢棄,但是各位的心願還是傳到了稻荷神明的耳朵裏,然後稻荷神又将各位的心願轉達給了我們,也算是對我們身份的證明吧?”

神崎老頭說完之後,就将事情交接給了站在一旁的阿金,示意他按照昨天晚上說的那樣去做。

站在神崎老頭身邊的阿金同樣穿着一身略微簡單一些的神官服,但是在低眉垂目的刻意僞裝之下,看起來倒是少了幾分戾氣,比之前的藤堂悠更像是虔誠的年輕神官。

“鎮口旅店的山田老板,想要傳達給稻荷神大人的心願是希望自己的妻子變成姿容最佳的大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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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心鋪的春田夫人,希望傳達給稻荷神的心願是,最近下雨天屋頂有些漏水,希望可以幫忙修補。”

“還有在山田老板店裏做工的河村先生,希望傳達給稻荷神的心願是成為最厲害的旅店老板。”

“剛剛結婚的北村夫婦,希望能夠快速擁有孩子,最好是雙胞胎。”

“……金飾被偷,希望找回。”

“……孩子夜間哭鬧不休。”

“……老人疾病痊愈。”

“……”

阿金利用自己過目不忘的能力,可以将昨天晚上裝作不經意所看見的,繪馬上留下的信息全部都記在腦袋裏。

這是藤堂悠極為羨慕但是求而不得的能力,如今卻用在了這個地方。

當阿金洋洋灑灑地說完了近百個心願之後,所有鎮上的人都被鎮住了,甚至顧不上計較自己的秘密被暴露出來,全部都相信了這位年輕的神官一定是得到了稻荷神的旨意,不然怎麽可能在一夜之間記下這麽多名字和內容?

于是這一群安居樂業了很久,難免有些天真的鎮上人們随之歡呼雀躍了起來。在他們看來,自己雖然被冒牌的神官騙了,但是他們所有的心願都已經成功傳達到了稻荷神那裏!

稻荷神真的聽到了他們的心願啊!

“別相信他們,他們是騙子!”藤堂悠也不是傻的,自然不可能就這麽眼睜睜看着阿金和那個神崎把所有的錯誤都堆在自己頭上,然後坐享其成,“那個年輕的,叫阿金,他有過目不忘的能力,昨天晚上我在整理繪馬的時候,他站在旁邊看見了!”

“胡言亂語!”神崎老頭故作一副氣的胡子都吹起來了的樣子,“這是我極有天賦的弟子,能夠傾聽稻荷神的叮囑,也是我将來位子的接班者,怎麽可能和你這種騙子認識?還過目不忘……到最後還想在稻荷神社前面說謊話嗎?”

“來,代替稻荷神懲罰這個冒用神名的家夥!”神崎老頭的話音剛落,阿金就走了出來,用手中的棍子在藤堂悠的身上重重打去。

看到這樣的景象,玉藻下意識地準備沖出去,甚至已經準備好了召喚白狐分/身。但就是在這個時候,天狐卻突然伸出爪子阻止了玉藻的動作。

“阿前?”玉藻有些詫異地看着天狐。

天狐卻并沒有解釋,只是揮揮小爪子讓玉藻向藤堂悠的方向看過去。然後玉藻就發現那棍子揍上去的時候雖然氣勢很洶,但在落下的時候确實卸了力氣,就連吓得閉上眼睛的藤堂悠也感覺到了有些不對,愣了愣之後才故作很痛地哇哇大叫起來。

看着眉目低垂的阿金,玉藻覺得藤堂悠身邊的人,也都和他一樣是一些怪人。

“大家,那就是個老騙子啊!大家不能相信啊!”藤堂悠繼續一副很痛的模樣看向圍觀的人們。

但是大家對于藤堂悠的話卻已經不再相信,都紛紛搖了搖頭說:“神崎大人和你不一樣,是從鎮上走出去的大神官,人家怎麽可能是騙子呢?”

“如果連稻荷神都不存在的話,是不是神官又有什麽區別?”藤堂悠原本想要将事情隐瞞一輩子,如今卻不得不說,“你們以為漏水的屋頂是誰修補的?你們以為丢失的牛是誰找回來的?丢失的金飾又是誰找回來的?堵塞的下水道又是誰通的?雖然我騙了你們那麽一點獻香錢,但是這些事情我是真的幫忙做了啊!”

“別說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稻荷神,就算真的存在,他又怎麽可能理會你們這種願望?”

聽到藤堂悠的大喊聲,大家先是沉默了一會兒,就聽見那個一臉“慈眉善目”的神崎老頭,看向人群中的某個人,然後說:“修房先生,祈福之後你的兒子就挖到了金礦吧?這些總不可能是那個騙子做的吧?還有新井先生,你夫人已經懷孕了吧,而且聽說是多胞胎,總不可能也是那個小子……呵呵……”

“呸!當然和那個小子沒關系!”那個求子的新井第一個暴怒出聲,“這自然是稻荷神大人的神力!”

“大家的祈願稻荷神大人都聽得見。”神崎老頭繼續微笑着,“只是有的時候大家還不夠虔誠,其實只要大家增加獻香錢,稻荷神大人就能聽到大家的祈願了。”

“就是就是!”人群裏又冒出聲音,“其實修補屋頂這種小事我們自己做就可以,根本不需要麻煩稻荷神。稻荷神大人想必也是這個意思吧?”

“是啊,稻荷神大人看着騙子幫我們做這做那,說不定就是稻荷神大人對騙子的懲罰!”

“神崎大人,懲罰他!”

對于群衆的呼聲,神崎老頭也只是笑了笑,然後說:“稻荷神大人是善良的,大家揭穿了騙子的真相,就已經是對騙子的懲罰,只讓這個騙子在這裏慢慢忏悔,我們去別的地方好好聊聊稻荷神的旨意,如何?”

“當然,我們都忘記了!”那個挖了金礦的老板立刻迎了上來,“我立刻去酒樓訂下酒菜,為神崎大人好好接風,大家也一起來吧,雖然菜也許不夠,但是我們好好喝頓酒!把身上的黴氣都散了,然後再好好向稻荷神道歉,竟然信了那麽一個騙子!”

于是,稻荷神社前很快就空了下來,剩下藤堂悠和醜狐貍被綁在那裏,無力地倒了下去。走在最後的阿金看了一眼藤堂悠,然後直接轉身離去,似乎不想多看一眼。

也不知道周圍安靜了多久之後,藤堂悠突然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繩索被解開。睜開眼睛,藤堂悠就看到一只漂亮的白狐貍正很傲氣地站在他的面前,而身邊的那只醜狐貍則被吓得蜷縮在那裏,就好像看到了什麽特別可怕的東西一樣。

事實上,如果不是狐貍的身周沒有白光的話,就連藤堂悠都要覺得自己看到了稻荷神的使者。

想到這裏,藤堂悠又快速甩了甩自己的腦袋,稻荷神根本不存在,什麽發光的狐貍也只是人雲亦雲的傳說而已,都是不存在的。

“怎麽樣?”

聽到溫和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感覺到繩子已經被徹底解開了的藤堂悠才從地上起身,然後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三個人。

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正看着他無奈嘆氣,但是那一身氣度以及對方的容貌卻讓藤堂悠愣在了那裏,這也許是他見過的人裏最好看的存在了。

“沒……沒事。”藤堂悠甚至顧不上去看對方身後的其他人,就這麽愣愣地看着對方。

“哎喲!”

下一秒,藤堂悠就被那只狐貍狠狠踹了一腳,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

☆、騙子

玉藻似乎曾經見過類似的場景,上一次被阿前踹的那個小家夥漩渦鳴人,連肚子裏的狐貍都直接被踹出來了。

所以,就算如今的阿前在動腳的時候收斂了絕大部分的力道,但之前沒被阿金打疼的藤堂悠還是感覺到自己的小腿疼痛到麻木,只能抱着小腿在一旁嗷嗷嗷。

過了一會兒之後,藤堂悠才做地上坐起來,然後擡頭看着玉藻他們,說:“你們到底是誰?難道不知道我剛剛成了衆所周知的騙子嗎?”

“我們不是鎮上的人。”戈薇看着藤堂悠的眼神也有些複雜,“也不是稻荷神的信徒。”

“那看來,我們是一樣的。”藤堂悠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塵土。

“我們可不一樣。”犬夜叉扭過頭去,“不管怎麽樣,你确實是個騙子。就算你做了這麽多的事情,也掩飾不了這個事實。與其每次偷偷幫助他們做這麽多事情,為什麽不好好找個工作呢?”

“犬夜叉,沒有想到你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戈薇突然對犬夜叉刮目相看,畢竟在她眼裏,犬夜叉似乎也一直都是游手好閑的那種。

“總之,接下來你準備怎麽做?”玉藻知道藤堂悠并不是獨自一個人,不可能在騙局被拆穿之後直接揚長而去。

“過我的日子啊!”藤堂悠看起來又恢複了吊兒郎當的樣子,“反正那個騙子神官估計也不會對我怎麽樣,該吃吃,該玩玩,大不了去一個新的地方繼續坑那個稻荷神。”

玉藻:“……”

“對了,小姐,你這個狐貍賣嗎?”藤堂悠突然蹭到了玉藻的面前,指着旁邊的阿前笑着問了一句。畢竟這只白狐看起來要比阿白漂亮多了,說不定以後沒飯吃的時候重操舊業,還能增加一些可信度。

“抱歉,我是男的。”玉藻似乎已經習慣了面無表情糾正別人,“另外,阿前不是寵物。”

“男的?!!!”

剛剛還因為玉藻的關系傻愣了好一會兒的藤堂悠覺得自己的少男心都瞬間碎裂了,為什麽好不容易遇到的大美人,都還沒展開追求就變成男的了呢?

等到藤堂悠有些晃神地走開之後,戈薇才有些不确定地問:“該怎麽辦?那個阿金的确和藤堂悠認識啊,所以那個什麽神崎也的确是騙子吧?”

“至少人家真的是神官,而且看起來就像個神棍。”犬夜叉撓了撓頭,“這裏的事情和四魂之玉碎片沒有關系,所以我們根本就不需要理會吧?”

“那你們先去人見城吧?”玉藻想了想還是說,“我留下。”

“啊?”犬夜叉對于玉藻的決定有些吃驚,畢竟這個家夥雖然和他們一起走了這麽長時間,但是對很多事情都抱着無所謂的态度,就算是收集四魂之玉碎片的時候,看起來也像是在郊游一樣。

但從昨天開始,玉藻就好像特別關注這一次稻荷神社的事情。

“算了,我們也留下吧。”戈薇瞬間站到了玉藻的那一邊,“反正我也還沒想好,到底應該怎麽樣沖進人見城找奈落算賬。”

“好吧。”犬夜叉也是攤了攤手,“就知道你們這些狐貍就是喜歡稻荷神這種家夥。”

“你不也是嗎?”戈薇在犬夜叉腦袋上敲了一下,“把剛剛藏起來的繪馬交出來!”

“我才沒有藏起來那種沒用的東西呢!” 犬夜叉雖然立刻就中氣十足的反駁,但是臉頰卻瞬間變紅了。

玉藻會選擇留下,是第一次發現接下稻荷神這個名字之後,自己要承受的不只是随之而來地神力,還有那些天真爛漫的信徒。不過最讓“人”頭疼的,還是那些給自己冠上稻荷神的名義,卻四處為非作歹的神官,或者其他的什麽家夥。

神崎畢竟只是其中的一個而已,在這座小鎮外,在整個戰國時代究竟還有多少這樣的神官和騙子,玉藻根本就不知道。

但是對于眼前所發生的事情,玉藻卻不能不理會,而且還必須要讓這些接連受騙的信徒們真正知道,所謂虔誠祈願絕對不是那麽簡單輕易的一件事情。

“阿金,你今天做得不錯。”酒足飯飽之後,神崎老頭就帶着阿金從酒樓裏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拍了拍自己鼓脹的肚子,“沒想到你真的能夠對朋友下手。”

“畢竟以後要一直跟在神崎大人的身邊,自然不能馬虎。”阿金依舊低眉垂首,看起來似乎極為聽從。

“你知道我最喜歡的是你的哪一點嗎?”神崎老頭突然說道,“就是你的野心,很大,很大!”

聽到神崎老頭所說的話,阿金有些詫異地擡起頭來,看向眼前的神官,然後辯解說:“神崎大人,阿金從沒有什麽野心,只是真的想要跟在神崎大人的身邊學習。”

“什麽都不用說。”神崎老頭擺了擺手,然後走在前面,“你和我很像,所以等你娶了春乃之後,我們也會相處得不錯。最重要的是,春乃喜歡你,甚至願意為了你和我斷絕關系,呵呵,也不知道你小子給她灌了什麽迷魂湯。不過,就算我能對稻荷神不理不睬,也還是舍不得我的寶貝女兒啊。”

“春乃大小姐是個好女孩。”阿金又一次低下頭去。

“但是你這家夥現在的身份,和我的女兒實在是太不般配了。”神崎老頭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阿金,“你以為我為什麽特地在這個鎮子上做這麽多多餘的事情?”

“自然是為了懲治騙子。”對于撈錢之類的說法,阿金自然不可能說出口。

“那只是一部分。”神崎搖了搖頭,“我不可能一直待在小鎮上,所以等我回人見城之後,你就以神官的身份留在這裏。簡單地來說,這裏的神社就是你的了,知道嗎?”

“是!”阿金的眼裏露出了一絲喜悅。

“等你在這裏待一段時間之後,我就帶你回人見城去。”神崎老頭看了一眼人見城的方向,“在我年紀大到照顧不了春乃的時候,就把我的位子讓給你,你就是人見城的大神官了。”

“多謝神崎大人栽培。”

阿金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給神崎老頭行了個大禮。一直以來,阿金都覺得自己能做大事,不能夠小偷小摸或者坑蒙拐騙一輩子。可是,等一起長大的藤堂悠都變成了受人尊敬的“神官”,自己卻還是一個閑散人士,所以阿金就開始尋找向上走的契機。

與神崎春乃的相識,就是一次美好的偶然,也讓阿金在那個天真女孩的身上看到了機遇與未來。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

“哈哈哈,起來吧!”對于阿金的姿态,神崎老頭似乎非常滿意,“現在稻荷神的信徒越來越多,我們這些神官的日子也就越來越好過了!哈哈!”

“神崎大人。”起身又走了一段路之後,阿金有些擔心地問,“雖然藤堂悠是個騙子,但是他管理神社的這段時間裏也算是出現了許多真真假假的神跡,所以這些村民才會這麽虔誠。現在我們接手了,神跡方面又怎麽辦呢?”

“小事情就交給手下的人去做。”神崎老頭看起來好像一丁點兒都不擔心,“而且我這裏有一個大寶貝,它所引發的神跡,可要比藤堂悠那個小子的光球要厲害多了。”

“大寶貝?”阿金還是有些摸不着頭腦。

“就是這個。”神崎老頭笑着從袖子裏取出一件東西,那東西看起來像是一個吊墜,普通的繩子上綁着一個像是水晶碎片一樣的東西,正泛着古怪的黑紫色流光,怎麽看都像是什麽邪惡之物,卻是由神崎老頭這個稻荷神的神官拿出來的。

“這是我偶然得到的。”神崎老頭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很明顯閃躲了一下,似乎這水晶的來歷并不像他自己所說的那麽簡單,“如果有它在的話,我們就能夠做很多的事情了。”

神崎說着,用雙手握住那個水晶碎片,然後一邊閉上眼睛,一邊對阿金解釋說:“如果努力祈求的話,它就能夠創造一些奇跡。”

然後,阿金就親眼目睹了奇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原本普通的街道上,突然有一片綠芽破土而出,那個綠芽越長越大,很快就長成了有屋子那麽高的蔓藤,然後五顏六色的鮮花在枝丫上瞬間綻放。

“這是神跡!”

“是稻荷神的神跡!”

蔓藤生長時所出現的震動感,讓很多鎮上的人都從家裏走了出來,之後就看到神崎老頭正一副非常虔誠的樣子做出祈願的動作,而他面前的蔓藤也變得越來越高,開出了更多更加絢麗的鮮花。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跡嗎?阿金這樣的念頭剛剛出現,就又自己将其否定,目光随即有些貪婪地看向神崎手中握着的那個神秘碎片!

就在神跡發生的時候,藤堂悠正低着頭向租借的那個小院走去。

原本以為今天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可是當藤堂悠撞見幾個曾經被他騙過的鎮上人之後,就覺得自己的想法似乎太天真了一些。

“喲,騙子,我家的屋頂漏了,你幫忙修補一下怎麽樣?看在稻荷神的面子上,我就不給錢了,如何?”

“嘿,騙子,我家裏的羊丢了,你幫忙找找?如果不想稻荷神降下神罰的話,我看你還是乖乖免費為我們服務比較好。”

“騙子,還有我家的下水道。”

“騙子……”

越來越多的聲音彙聚在藤堂悠的耳朵裏,讓他覺得自己似乎在火海中穿行一樣難受,所以立刻加快了速度,如同飛奔一樣回到院子裏去。

可是,沒等藤堂悠回家,那個叫小玫的小姑娘就已經迎了上來,很是焦急地說:“悠哥哥,藤堂伯母又吐血了,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完畢~

☆、神罰還是人災

“母親!”

在聽到小玫的話之後,藤堂悠直接将自己懷裏的醜狐貍向小玫的方向一丢,沖進院子,然後推開自己母親卧室的紙門。

藤堂悠還沒有走進去,就已經聽到了母親比之前更加嚴重的咳嗽聲。

“是阿悠啊。”聽到兒子的聲音,藤堂夫人深呼吸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讓自己的咳嗽聲緩和一些,抹去嘴角的血絲之後,才轉過頭來看向藤堂悠,“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早啊?”

“因為今天我工作做的不錯,所以老板放了我半天假。”藤堂悠知道自己母親此時此刻是硬撐着,但還是笑着撒了一個謊。藤堂悠的母親是一名極為虔誠的稻荷神信徒,如果讓她知道自己兒子的所作所為的話,病情一定會繼續加重。

“真不愧是我的兒子。”藤堂夫人露出了一個有些虛弱的笑容,接着就急忙掩住嘴巴,然後忍不住地又咳嗽了好久。

“母親。”藤堂悠立刻在被褥旁邊坐下,然後将母親扶着坐起來,順了順氣,“別擔心我,好好養身子才行。”

“我沒事,我還沒有看見你娶妻生子呢。”藤堂夫人摸了摸自己兒子年輕,但卻沾染了太多東西的臉龐,“今天,你也有好好地代替我去稻荷神社祈福吧?”

“當然。”藤堂悠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我都在向稻荷神祈求母親的身體能夠恢複。”

“我沒事,多多為你自己和院子裏的孩子們祈福。”藤堂夫人依舊笑着,“稻荷神是最眷顧信徒的神明,所以只要虔誠禱告,稻荷神就一定可以聽見的。”

“嗯!”藤堂悠覺得自己眼眶裏有淚水在打轉,然後立刻扭過頭去,“母親,你再休息一下,家裏的藥快用完了,我現在就去再買一些。”

“好。”藤堂夫人看着讓自己驕傲的兒子,卻又想起了那些慘死在外的村民們,“路上一定要小心啊!”

“放心吧,母親!”

藤堂悠剛剛将推門關上,就将自己眼底的淚水快速抹去,他準備找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就帶着院子裏的人一起從這個鎮子悄悄離開。

前往下一個居住的地方定然需要經過一段時日,而且病重的母親也無法快速趕路,所以藤堂悠準備将自己所有剩下的錢都拿來買藥,至于一路上他們吃的東西,可以帶上院子裏的幹糧,還有一路上到處可見的野菜。

這麽想着,藤堂悠快速從院子裏又沖了出去,然後不顧一路上鎮民們的冷嘲熱諷,直接就跑進了鎮上唯一的醫館,将手上的錢袋子放在櫃臺上,對裏面那個熟悉的醫師說:“還是上次的藥,這些錢能買多少就買多少。”

“上次?”裏面的醫師有些疑惑地看着藤堂悠。

藤堂悠這才想起來自己平日裏出來,都會做一番僞裝,比如說戴上帽子或是戴上眼罩之類的,這樣子別人才不會将他和稻荷神社的神官聯系在一起。而現在藤堂悠卻是完全沒有僞裝的狀态,那醫師自然不知道他上一次買的究竟是什麽藥。

“是給藤堂夫人的。”還好藤堂悠每次買藥的時候,都說起過自己母親的病情。

“好的。”醫師說着,就将櫃臺上的那個錢袋收下,“在這裏稍等一會兒吧。”

“好。”藤堂悠也算是松了口氣,然後看向醫館門口人來人往的行人,生怕有什麽人沖進來,然後又對他冷嘲熱諷。如果不是剛才出來得太過着急,藤堂悠一定會好好做一下僞裝再出門。

不過,他們很快就能離開這裏了,一切都會結束。

這一次,他一定不會再動這些歪心思,而是耐心地找一份普通的苦力工作,然後賺一些踏踏實實地錢,照顧好母親和小玫他們,再找個和剛才那位美人一樣好看的老婆,生好多比小玫還可愛的孩子,平平淡淡地度過這一生……

在乖乖等了一段時間之後,藤堂悠總算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那個櫃臺後面的醫師一動都沒有動,他到底是怎麽讓人幫忙抓藥的?

“請問,藥還沒抓好嗎?”藤堂悠忍不住上前問了一句。

“呵呵。”那個醫師冷笑了一聲,“這年頭,連騙子都敢跑來抓藥了,我們這個醫館裏還真是什麽人都有。”

“你!”藤堂悠沒有想到總是號稱濟世的醫館裏,也會出現這樣的家夥,但是想要反駁卻反駁不了什麽,只能咬了咬牙說,“你把錢還給我,我現在就走,可以了吧?!”

但那個醫師卻只是低着頭記錄一些什麽,看都不看藤堂悠,就直接問:“你錢袋裏的錢是怎麽來的?難道不是我們鎮上的人獻給稻荷神的嗎?”

“你……”下唇被藤堂悠直接咬破,但想到急需藥的母親,藤堂悠還是忍住了想要把櫃臺掀翻的沖動,“你把錢還給我!”

“抱歉。”醫師擡起頭來,冷冷地看向藤堂悠,“這筆錢我會直接送去給神崎大人,這樣子稻荷神說不定能更快地原諒你的所作所為。”

“我可以不要錢。”藤堂悠的眼睛都有些發紅了,“就當做我是問醫館賒賬的,好嗎?你先賣一些藥給我,等我找到工作,賺了錢,一定會很快還給你們的。”

“求求你了!我母親的病很重,很需要那個藥啊!”

“抱歉,你不是稻荷神的神官嗎?去向稻荷神祈求怎麽樣?”醫師說着,就看到藤堂悠的神色有些不對勁,“我跟你說,你可別想在醫館裏動手!你難道覺得自己身上的罪還不夠重嗎?!”

“想要藥草的話,就自己去找啊!你不是無所不能嗎?你不是連大家的願望都可以完成嗎?那你自己去挖草藥啊!”

那個醫師說得對,如果他們想要從小鎮上平安離開的話,就不能再惹出什麽事情來了,所以就算心裏急得要死,但藤堂悠還是握緊拳頭,一直都沒有動手。

最終,因為和那個冷血的醫師僵持不下,藤堂悠只能就這麽一邊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一邊穩住自己的步子,一步步離開醫館。

一個鎮上的人和藤堂悠擦肩而過,看到對方的身影走遠之後,才走到那個醫師的面前,問道:“這不是那個騙子嗎?”

“呵,看起來一副挺可怕的樣子,能吓到誰啊!”那個醫師輕嗤了一聲,然後又想起什麽似的,對眼前的人說,“原來那個騙子是藤原夫人家的啊?說起來之前我和老師出診的時候,還去他家裏看過。”

“快,快跟我說說!”那個人好像聽到什麽特別驚人的八卦一樣,雙眼發亮地看向那個醫師,“那個騙子的家在哪裏?”

“就在……”

因為身上的錢袋子要不回來,藥也沒有買到,藤堂悠有些晃神地在街上走着,不知道自己下一步究竟應該怎麽辦?果然還是如同那個混蛋說的,自己去外面挖藥草去比較好?

可是如果挖錯了怎麽辦?

等藤堂悠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站在了那座熟悉的稻荷神社面前。想到家裏母親是如何虔誠地向稻荷神祈願,想到自己将一切的過錯都推到這位神明的身上,想到自己利用稻荷神來賺取錢財,最終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想到阿金……

想到那個神官老頭……

藤堂悠第一次以一個矛盾的身份走進稻荷神社,在神社前的水池裏認真洗了手,然後搖了搖錢箱上面的搖鈴,從自己袖子裏摸了好久才摸出一個錢幣,直接作為獻香錢丢進了錢箱裏。

之後,藤堂悠雙手合十,閉上雙眼,口中輕聲說着:“稻荷神,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話,那就聽聽我所說的話。”

“雖然我不是一個好人,但我母親是最虔誠的信徒,所以我藤堂悠什麽都不求,只求母親的身體快些好起來!”

“只要神明大人你讓母親的身體痊愈,藤堂悠就一輩子給你做牛做馬,一輩子給鎮上的人做牛做馬也行!”

“不過那個神崎我看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稻荷神你一定要擦亮眼睛,那家夥肯定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怎麽樣?看在我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告訴你的份上,就讓我母親的病痊愈,好嗎?”

“如果你覺得不夠的話……”

藤堂悠說着,直接在神社的前面跪下,重重地向神社磕了好幾個頭,然後才繼續說:“只要母親的病痊愈了,我就給再給你磕頭,磕幾十個,幾百個都行,從街那頭一路磕到神社也行,求求你了,稻荷神大人!”

藤堂悠說這話的時候,卻沒有發現好幾個鎮民從他身後的路上走過,一個個的手上都拿着家夥,最誇張的一個人手裏正舉着巨大的柴刀,氣勢洶洶的樣子,也不知道究竟要去做什麽。

從神社離開之後,藤堂悠又在街上晃了一會兒,然後才向着租住的院子走去。

可是……等到藤堂悠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卻發現平日裏緊閉着的大門,這會兒正敞開着,好些罵罵咧咧的聲音正從院子裏傳出來。

不好!

藤堂悠沖進院子之後,就看到許多拿着柴刀棍棒的鎮民正站在院子裏,然後語氣兇惡地對前方喊着:“你兒子做的事情難道你會不知道?那你們家院子角落裏藏着的那麽多繪馬是怎麽回事?”

“咳咳。”

聽到母親的咳嗽聲,藤堂悠眼睛瞬間發紅,不顧一切地将眼前的人全部都撥開之後,就看到自己的母親正非常虛弱地跪着,将頭磕在地上,哭着對那些鎮民們說:“我們家阿悠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們家裏都是稻荷神的信徒,就連說句神明大人的壞話都不可能!請大家幫幫忙,不要吓到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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