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大概……晚飯之前吧…… (37)
看去,就發現自己似乎并非是被圍觀的那一個,所有的人群都擠在自己身邊那臺娃娃機周圍。
帶着好奇心,玉藻走到某個人少一點的角落裏,墊着腳尖向裏面看過去,只見一個從側面看長得還不錯的金發小子站在娃娃機前,一出手就是一個,一出手就是又一個,在那個金毛旁邊的小桌子上,已經堆滿了綠頭發綠眼睛的小娃娃,粗略算了算大概已經有幾十個了。
再看看自己一無所獲的雙手,玉藻只能向大佬低頭。
就在衆人圍觀的很開心的時候,金毛青年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紅色的雙眸向着人群瞥了一眼,那目光中似乎帶着某種力量一樣,讓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向後散去,沒有繼續圍在抓娃娃機的周圍。
這樣的結果就是,只有玉藻在人群散去的同時留了下來,就這麽和那個金發青年面對面站着。
玉藻感覺到對方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掃過,而且對方似乎還輕哼了一聲,然後那人就直接轉過身去,自己抓出來的那堆娃娃裏挑挑揀揀了起來。
因為要講究本錢和利潤,抓娃娃機中的那些公仔和玩偶雖然乍一眼看起來可愛,但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其中有許多瑕疵品,所以那些眼睛歪了的,手腳大小不一致的都被那個金毛排除在外,最後只是将一個看起來最為完整,沒有太大瑕疵的玩偶拿在了手裏,直接轉身離去。
在對方離開的一瞬間,玉藻下意識地看向對方的背影,詫異地發現剛才還被他拿在手中的玩偶,竟然已經消失不見了。
那個青年衣衫單薄,也沒有帶什麽書包之類的東西,究竟是将那個綠毛玩偶藏在了哪裏?
玉藻雖然對這個小插曲有些疑惑,小插曲畢竟也只是小插曲而已,沒過多久玉藻就将這件事情抛在腦後,繼續努力将手裏還剩餘的游戲幣全部用完。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玉藻一段時間的“勤學苦練”……就連游戲廳的老板都已經看不下去了,拿出鑰匙從抓娃娃機裏取出三個小毛團,直接送給了玉藻……
看着心地善良的老板遠去的背影,玉藻不甘心地将抓娃娃機讓給後面正在排隊的其他人,用書包将毛團玩具裝起來之後,他就離開了游戲廳。
玉藻所沒有想到的是,他剛剛離開游戲廳沒多久,就在路上再次偶遇了游戲廳裏的那個金發青年,對方正站在一家電影院的外面,似乎只是簡單地停留着。
因為金發青年就站在玉藻的正前方,雙方不久前又在同一個游戲廳裏見過,所以玉藻在不打算改變行進道路的情況下,就開口向對方打了個招呼。
“真是好巧啊,剛才你抓娃娃機的技術真是一流,應該練過很久了吧?”
“……”也許是玉藻的錯覺,他總覺得對方寧願看着天空都不願意看向自己,偶爾瞥過一眼,似乎也能夠感覺到一絲輕蔑。
Advertisement
頓時氣氛就變得尴尬起來,而對方偏偏擋在玉藻前面,就這麽轉道從旁邊繞過去的話似乎也有些尴尬。
而在這個時候,玉藻看見了電影院外面貼着的那張海報,海報的設計堪稱氣勢恢宏,似乎是一部名叫“吉爾伽美什”的電影。
“這部電影看起來倒是不錯。”玉藻看了看演員表,“看起來像是外國大片的樣子。”
“哼。”
雖然依舊是一聲冷哼,但這已經算是對方這麽長時間以來出聲最明顯的一次了。
看來對方停留在這裏,确實有這一幅海報的原因。
難道這部電影有什麽特別之處嗎?玉藻仔細看了看海報,發現這部電影可能走得是紀實路線,所以主演并不是什麽俊男美女,坐在王座上的吉爾伽美什雖然很有氣勢,卻顯得有些大腹便便,被華麗的穿着緊緊裹着。
另一邊應該是被稱為吉爾伽美什摯友的恩奇都,也許是為了更加接近神話傳說中的描述,所以男演員畫了一個偏柔化的妝,但因為底子的原因,顯得臉上的妝粉味很濃。
才盯着海報看了幾秒鐘,玉藻便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壓力襲來,就好像有什麽事情會發生一樣。但等玉藻快速轉頭看去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周就只有那個金發青年在而已。
“咳咳。”為了掩飾自己剛才的舉動,玉藻又回頭看向海報,尋找話題說,“雖然海報看起來很寫實的樣子,但說不定真正的吉爾伽美什和恩奇都會比海報好看很多,至少神話中的恩奇都可不需要畫眼線。”
這一次玉藻的身邊并沒有傳來什麽聲音,剛才的那股壓力似乎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金發青年只是站在那裏,挑眉看着自己。
“我朋友在附近的兒童樂園玩,應該還有一段時間,幹脆就去看看這部電影好了。”玉藻終于找到一個理由可以從金發青年的身邊走過去,“雖然演員不怎麽樣,但我對那段傳說還挺感興趣的。”
讓玉藻沒有想到的是,他剛剛和金發青年擦身而過,對方竟然也轉過身來,和自己一起向着電影院的大門走去。
“原來你對這部電影也感興趣啊?”玉藻扯了扯嘴角,下意識地不想和對方同行。
而對方也沒有搭理玉藻,只是自顧自地往裏面走。等到金發青年快要走進影廳通道的時候,玉藻才忍不住叫住對方說:“那個……朋友……你似乎應該買張票。”
金發青年顯然聽到了玉藻所說的話,但頓了頓腳步之後仍舊向前走去。
難道是想要看霸王電影嗎?
就在這個時候,玉藻看見兩三個電影院的工作人員向着金發青年沖了過去,就在玉藻感慨電影院紀律嚴明的時候,眼前卻出現了驚人的一幕。
“這位先生,恭喜你成為本電影院的超級幸運用戶!”一個穿着西裝,應該是管理階層的男人,拿着幾件東西走到金發青年的面前,滿臉堆笑地說,“這是本電影院的年度金卡,可以在本電影院免費觀看一整年電影!”
“還有這張支票是超級幸運用戶的獎勵,也請先生一定要收下。”
玉藻:“……”
那一刻,玉藻十分确定對方又一次挑了挑眉,送給了自己一個得意的眼神。
那家夥以為自己是誰!幸運神嗎?!
作者有話要說: 元旦快樂,評論領紅包,麽麽啾
(春晚主持狀)吉爾伽美什在這裏祝大家新一年財運滾滾來!
☆、狂化英靈
若是普通人的話,突然得到這樣的大獎,就算是再冷淡的人也會稍微動容一下。但是在玉藻的視線中,那個金發青年只是順手将旁人遞過來的獎品收在手中,之後就直接轉身離去,沒有半點停留。
就好像對方是剛剛為他帶來東西的随從手下一樣,直接忽略之後,就徑直走進了影廳。
對方明明沒有表達出特別誇張的姿态,但玉藻就是情不自禁覺得……這家夥很嚣張!
就在這個時候,玉藻突然有了一個想法。雖然現在那個金發青年已經有了免費看電影的金卡,但這也說明了對方的金卡不可能為金發青年指引座位號。
等看到影廳當中幾乎滿員的狀态,那個家夥總會因為一時之間找不到座位而頭疼吧?說不定對方一直以來的淡定面具,也會裂開一條縫來。
于是,玉藻匆匆買了電影票之後,就跟上金發青年的腳步,一同進入到了影廳當中。
然後……整個影廳鴉雀無聲。
這倒并不是說這一批進入電影院觀看《吉爾伽美什》的觀衆素質特別高,而是因為整個影廳當中加上玉藻和金發青年,也只有四個人而已。
其他兩位早就已經落座的觀衆似乎是一對情侶,這個時候已經躲藏在角落裏,極為膩歪地動手動腳。那對情侶在看到金發青年和玉藻之後,似乎被吓一大跳,立刻就彼此分開,如同三好學生一樣端正地坐着。
“你不是保證了說不可能會有人來嗎?”那個女方極為嬌嗔地捶了捶身邊的男朋友,“不然我也不會答應你這種請求。”
“我哪知道竟然會有人想要看這種爛片子?”男方也顯得極為委屈,“我聽說連電影院都不打算再放這部電影了,所以才最後帶你來一次。”
那對小情侶可能覺得自己說話聲音很小,也不知道兩個人的對話聲早已經進入到了玉藻……甚至是那個金發青年的耳中。
面對空蕩蕩的影廳,以及到處都是的空座位,玉藻不禁感慨那個金發青年的運氣确實不錯,至少他不用再擔心挑選座位的問題了。
“看樣子今天可以找個好座位了。”玉藻忍不住走到金發青年的身邊,低聲說了一句。
雖然剛才聽見了那對小情侶所說的話,但一路跟着那個金發青年走進這裏,再考慮到韋伯他們還在兒童樂園裏面玩,所以玉藻安慰自己,如果電影真的不好看的話,就當做是找到了一個可以睡覺的好地方。
青年似乎仍然不打算搭理玉藻,一路徑直向着影廳的後排走去。
玉藻原以為他想要找一個正中心的好位置,卻又一次意外地看見青年就這麽在影廳的最後一排的中間落座,如同俯視整個影院一般的目光直接落在玉藻的身上,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那個金發青年則姿态自如地疊腿坐在那裏,如同正端坐在皇位之上的君主。
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位“君主”的表情看起來有些不愉快,氣壓也很低。
事實證明,那對情侶所說的話并不虛假,電影才開始十分鐘,玉藻就已經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真的将電影院當做是補覺的場所。
一直到韋伯給玉藻打了一個電話之後,玉藻才被手機的震動聲鬧醒,從電影院的座位上醒了過來。不知道為什麽,整個影廳都暗着,一群工作人員正拿着設備匆匆忙忙修理着眼前的電影屏幕。玉藻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發現這個時候電影應該還沒有結束才對,那就是眼前的大屏幕突然被損壞了?
玉藻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因為韋伯他們已經從兒童樂園走了出來,玉藻只能拿着手機離開影廳。
剛剛走到影廳的門口,玉藻就回頭看了一眼最後一排的座位,卻發現那裏已經沒有了那個金發的身影,就連之前那對偷偷膩歪着的情侶已經不見蹤影。
那個金發青年是和自己一樣,實在受不了這部電影糟糕的敘述方式,所以中途離場了呢?還是因為屏幕壞了所以才無奈撤離呢?
這樣的念頭在玉藻的腦海中閃過,完全沒有停留。雖然覺得那個金發青年有些古怪,而且似乎有着超強的運氣,但那個家夥對于玉藻而言,就只是在等待韋伯他們出來的過程當中,所尋找到的一種消遣方式。
今後應該不會再見面了吧?
誰也沒有想到,玉藻與金發青年之間的見面竟然會來得那麽快,一同出現的還有玉藻一直都在尋找的那個“人”。
這一次,當韋伯感覺到附近又一次出現了英靈之間的戰鬥之後,一夥人立刻就坐着征服王的牛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現場。
這次的戰場是一所有着巨大操場的學校,因為如今已經是深夜,學校的巡邏和門衛也在魔術的影響下陷入熟睡,所以從半空中降臨的玉藻可以清晰地看見戰場上所發生的一切。
明明之前韋伯說感覺到了英靈之間的戰鬥,但玉藻向下望去的時候,卻只看到一個穿着綠色衣服的槍兵Lancer站在操場中,因為手中□□的關系,所以就連玉藻也能猜出對方的職介。除了那個綠色衣服的英靈之外,玉藻再沒有看見第二個其他的英靈。
奇怪的是,那個英靈正非常緊張地環顧着四周,就好像周圍存在着某個看不見的敵人一樣。
“什麽人?”那個英靈立刻就注意到了從遠處飛到操場上空的韋伯一衆,“是從者和禦主?”
“吾乃征服王伊斯坎達爾。”讓閃着雷光的牛車降落下來之後,征服王就率先做了一個自我介紹,也讓身邊來不及阻止的韋伯有些崩潰。
所有知道聖杯戰争的人也都很清楚,每一個英靈都大有來歷,也許是歷史上的名人,也許是神話中的存在,但因為英靈的能力以及他們的寶具,都與本身的傳說和記載有關,所以為了不讓敵人摸清自己的實力,大部分的英靈都會選擇隐瞞自己的真實名字。
誇張的時候,就連禦主自己都不太了解自己的從者是何方神聖。
結果征服王這個家夥,才剛剛見到第一個敵人就自報家門,這種和大部分英靈都不相同的行為還是讓韋伯有些頭疼。
也許是感覺到了自家小禦主的擔心,征服王的手掌拍了拍韋伯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一樣說:“放心吧,我的實力可不是依靠歷史傳說可以分析透的。”
征服王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放得很輕,倒是還沒有忘記他們那個“雙禦主”的小計劃。
“不管你是誰,小心你的周圍!”對面的Lancer卻無暇與征服王交流,而是依舊警惕地環顧着四周。
“剛才韋伯你說過這裏有兩個英靈在戰鬥吧?”玉藻也靜下心來,感覺着來自周圍的力量。
“是啊,不過我們似乎還是來遲了。”韋伯嘆了口氣,“戰鬥應該已經結……咦?”
“當然,如果戰鬥已經結束了的話,那個Lancer又何必那麽緊張呢?”玉藻和韋伯他們一起環顧了一下空曠的四周,“如果戰鬥還沒有結束的話,那麽另一個英靈現在又藏在哪裏?”
玉藻的話音剛落,一個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現在他們的正上方,全身黑色的英靈手持半身高的巨大和扇,紙扇的扇面之上似乎有黑紫色的暗紋在月光之下流轉。
黑色的寬袖羽織在風中劃過弧度,詭異的黑色火焰從那些暗紋中瞬間噴湧而出,若是玉藻他們不能及時避開的話,簡直就是……一擊必殺的架勢!
“Rider!”韋伯發出驚呼的時候,征服王的牛車已經飛馳而出,避開黑狐從者的一擊,使得黑狐從者轟然落地,将攻擊範圍內的所有草地全部燃燒成灰燼,只剩下黑色的火焰在操場上搖動火舌。
韋伯剛剛松了一口氣,就看見身邊的好友似乎全身僵硬,一動不動地看着前方那個黑色的身影,雙眼睜大,瞳孔縮小,帶着某種難以置信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什麽特別可怕的東西一樣!
“玉藻,你怎麽了?”韋伯擔心地問一句。
“怎麽會……”玉藻就這麽愣愣地看着那個在正對面落地的黑狐從者,黑色的長發依舊,白色的狐耳卻被染成了黑色,美麗的金色豎瞳也全部被染黑,但對方分明就是玉藻一直都在尋找的……天狐阿前!
“為什麽要這樣。”玉藻看着那雙似乎毫無情感的雙眼,口中喃喃着,“阿前他……并不喜歡穿全黑的和服,最……讨厭了!”
那個家夥,雖然在失憶的時候有過各種各樣不同的舉動,但每次恢複記憶之後都會嫌棄的很,就連那些常規的黑色西服也都很不喜歡。
那個家夥,最喜歡豔麗花紋的羽織,顏色越鮮豔越好,花紋越華麗越好,不止自己喜歡,還熱衷于為玉藻準備這類的衣服。
那個家夥……一點都不适合黑色的衣服!
“Berserker!把眼前的英靈和禦主全部都殺掉!”暗中傳來的聲音似乎用了小小的魔術,讓人無法分辨聲音究竟來源于哪裏,卻足以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那家夥是Berserker!”韋伯突然警覺了起來,“是召喚者增加了狂化的咒文之後,完全喪失理智和思想的狂化英靈,大家小心!”
狂化?
玉藻的雙眼閃過一絲血色,瞬間又被一道金色給壓了下去。但玉藻的臉上頃刻失去了血色,如同看着死人一樣,看向黑暗中的某個方向。
就算魔術可以改變聲音傳來的方向,玉藻也能夠感覺到那黑暗而混亂的魔力!
是那個家夥用咒文控制了阿前?!
作者有話要說: 別等第二更了,我調整一下,明天開始早上更新的時候,調整到盡量粗長的狀态orz,作息混亂ing
☆、出人意料
眼前的黑狐從者無疑就是天狐阿前,但是當玉藻和他面對面望着的時候,卻完全無法從他那雙詭異的雙眼中感覺到情緒,甚至感覺不到他認識自己。
眼前的天狐就好像看着一個陌生人……甚至更像是看着一個要殺死的敵人。
玉藻的雙拳緊握,雙眼緊緊盯着操場的某個黑暗角落,他知道命令天狐的那個禦主就躲在那裏,他只需要點燃狐火,就可以将那個魔力弱小的家夥殺死。
“玉藻!”韋伯感覺到玉藻的動作,突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于是連忙抓住了玉藻的手。可是當這位跟着自己一路來到日本的好友轉過身來看向他的時候,韋伯卻感覺到了一陣寒意,那雙眼睛……竟然全部都變成了金色!
這一刻,玉藻的腦海中出現了許多聲音,甚至是許多身影。先是天狐阿前的模樣,然後是阿前在各個試煉中的模樣,他的笑容,以及那無拘無束的力量和張揚。
然後玉藻的腦海中又出現了他自己的模樣,身穿着紅色的曳地和服,雙眼卻是代表殺戮的紅色。那個身影告訴他,救出阿前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伐!
最後出現的卻是屬于壹原侑子的身影,這位大姐用那特有的慵懶神秘的語氣,在告訴玉藻……身為祈願之神,殺戮絕對不是解決事情的唯一方法。
瞬間,玉藻感覺到自己的大腦幾乎就要爆炸,無數的信息在其中盤旋,讓玉藻在其中迷失了數秒之久。
在玉藻失神的這段時間裏,他甚至沒有發現在操場邊緣的路燈上,緩緩出現了一個金色的人影,穿着金光閃閃的铠甲,還有和笑容一樣張揚的金色長發,移動雙手時所産生的金屬碰撞聲,甚至讓人有些擔心對方腳下的路燈能否承受得起這麽一個大金坨子。
若玉藻此刻是清醒的狀态,也許就能認出對方正是自己之前在街上所遇到的那個金發青年,有着無敵財運和幸運值的奇怪家夥。
“有趣。”金光閃閃的從者看着陷入失神狀态的玉藻,輕輕地說出了這兩個詞。之前在街上遇到玉藻的時候,他就感覺到玉藻用某種寶具隐藏了自己的力量,但因為能夠感覺到玉藻并非英靈,身邊也沒有英靈存在,所以金閃閃的從者就将對方當做是目的不明的魔術師。
不過此時此刻,玉藻身上的力量波動,似乎連那件神秘的寶具都已經壓制不住,金閃閃的從者還從對方的身上感覺到了一些讓他覺得讨厭的氣息。
金閃閃的從者甚至有意釋放自己對于寶具“全知全能之星”的限制,想要看看這個出現在戰場上的神秘魔術師到底是什麽來歷。
不過……應該還沒有到這個地步。
金閃閃的從者最終還是放下微微擡起的手,如果對方所表現出來的力量就只有這些的話,那還不足以引起王的興趣,也不足以讓王屈尊窺探他的人生。
除了玉藻之外,包括韋伯在內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出現在路燈上的金閃閃從者。
“那個金閃閃的家夥是誰?”坐在牛車上的征服王不得不擡頭看向路燈上的人影,“感覺是一個很厲害的家夥。”
“是Archer!”因為禦主獨有的能力,韋伯可以感知到之前英靈之間所發生的争鬥,“那個家夥只用了一擊,就将Assassin殺死了!”
韋伯至今沒有忘記那個畫面,試圖潛入那個Archer禦主府邸中的暗殺者,在即将得逞的下一秒,就被從天而降的無數寶具刺穿了身體!
雖然眼前的Archer手中并沒有弓箭,但對方那一招……無意識是聖杯戰争的記載中……最強大的弓兵!而且,雖然韋伯無法得知這位金閃閃英靈的真名,卻還是覺得對方應該與征服王一樣,都是來自英靈之座的王。
玉藻對這些卻毫不在乎,最終腦海中的一個聲音勝過了所有的聲音,并且讓他的身體快速動了起來。
“如果這一次被/操控的人是你,阿前會怎麽做?!”那個有着血色雙眸的“玉藻”就這麽緊緊盯着他,所說出來的話對于玉藻而言也如同當頭棒喝。
那一刻,早就已經消失很久的血色雙眸将玉藻雙眼中的金色完全壓了下去,他直接雙手一按,一起身,從牛車中直接翻了出去,雙手燃起金色的狐火,向黑狐的禦主——間桐雁夜躲藏的地方飛奔而去!
“玉藻!”韋伯立刻喊了一聲,但玉藻就好像什麽都聽不見一樣,依舊往某個方向飛奔。
“喂,韋伯,你的這個朋友……究竟是什麽人?”正是因為這段時間的相處,征服王才能夠感覺到,此時此刻的玉藻,似乎和他印象當中那個普通的小魔術師有着很大的區別。
“玉藻他就是和我一起在時鐘塔學習的見習魔術師,我最好的朋友,而且我們的家族都沒有太久的傳承,所以彼此之間有很多共同話題。”韋伯看起來像是在向征服王介紹,但卻好像又是在不斷說服自己,玉藻本就是這麽普通的一個見習魔術師而已,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Berserker!攔住他,保護我!”間桐雁夜顯然也發現玉藻的目的是對自己動手,雖然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魔術師為什麽要對付自己,但還是快速對Berserker下達了指令。
這些簡單的指令Berserker一向遵從,所以間桐雁夜至今還沒有使用過手上的三枚令咒。
果然,還沒等玉藻靠近間桐雁夜躲藏的地方,在他離開操場的範圍之前,黑狐從者就已經從韋伯他們那邊化作黑炎消失,轉而出現在了玉藻前進的正前方。
“你要阻攔我?”雖然知道此刻的阿前被別人控制着,但玉藻還是無來由地感覺到了憤怒,“如果我一定要前進呢?”
下一秒,黑色的火焰在黑狐從者的身邊燃起,如同黑色的火牆一般阻擋住了玉藻前進的道路。
在正常的情況下,玉藻并不是天狐阿前的對手,在對方狂化的情況下,玉藻更是沒有把握。但此刻玉藻已經被殺意所驅使,哪裏顧得上那麽多?
“讓開。”玉藻最後說了一句,但眼前的黑狐依舊面無表情地攔在那裏,漆黑到可怕的雙眼中什麽都看不見,甚至無法看見屬于玉藻的倒影。
如同是沒有任何感情的蠟像一樣……
心中的憤怒宣洩而出,這一刻玉藻似乎失去了平日裏的冷靜和理智,開始痛恨周圍的一切,痛恨那個将天狐召喚出來的魔術師,痛恨聖杯戰争,甚至痛恨這一切的源頭——高天原!
那一瞬間,金色的狐火在玉藻的身周燃起,與對面黑狐從者的黑色火焰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玉藻的身邊并沒有攜帶妖刀,所以只能以掌為刀,帶着火焰向黑狐侵襲而去。只不過對面就好像是知道玉藻下一步的動作一樣,已經提前一步閃躲開。
而玉藻這一狀态下的速度同樣驚人,似乎已經抓住了黑狐可能閃避的方向,直接帶着狐火的一拳轟了上去。
并沒有想象中直接擊中臉部的情況發生,同樣包裹着黑炎的手抓住了玉藻攻擊過來的左手,那些金色的狐火在碰觸到黑炎的一瞬間,就被吞噬殆盡。
“就是那個火焰!”正在觀戰的Lancer驚呼出聲,“所有魔力在碰觸到那個火焰之後,都消散了!就連詛咒都對Berserker無效!”
無效化的火焰?!
韋伯看向黑狐從者的眼神更加古怪了,在這樣的情況下,究竟還有誰可以戰勝那個詭異的Berserker?
“哼。”倒是一直站在路燈上的金閃閃從者,看着黑狐從者的方向冷哼了一聲,而他看向玉藻的眼神也變得更加古怪了。
操場上的其他人似乎只看到了那些黑色火焰的強大,還沒有發現那些金色火焰的可怕之處。
玉藻所驅使的金色狐火越來越強,甚至在玉藻的身後形成了四條狐尾,玉藻的身周也早已經變成了金色的火海,只是這些火焰與黑狐那邊的黑炎無法相融,甚至一靠近就會被熄滅!
雙手驅使着金色的火焰,玉藻屢敗屢戰地攻擊着不知後退的黑狐,對方越是阻攔,越是将金色的狐火熄滅,玉藻身上的殺伐之氣就會增加一分。
那殺戮的沖動使得玉藻一時之間都沒有發現,從始至終……眼前的黑狐其實都沒有主動攻擊過他。
看着金色的火焰和黑色的火焰在深夜的學校操場上不斷撞擊,韋伯他們甚至都快忘記了這裏還有着其他兩位身份不明的英靈,以及他們身後應該存在着的魔術師。
“簡直就像是兩個Berserker在戰鬥一樣。”就連征服王都看得起勁,“韋伯,那家夥到底是什麽人?”
“是和我一起在時鐘塔學習的見習魔術師……我……我最好的朋友,而且我們的家族都沒有太久的傳承,所以彼此之間有很多……共同話題……”這是韋伯第二次用這段話來介紹玉藻的身份,但這一次韋伯的話卻少了許多底氣,因為就連他自己都已經有些不認識那個正在和Berserker對轟的人了。
躲在暗處的間桐雁夜似乎缺少了一些耐心,在發現Berserker戰鬥了這麽久都沒有主動攻擊之後,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剛才的指令發生了什麽問題。畢竟剛才在下達指令的時候,間桐雁夜只是要求Berserker保護自己,并沒有要求他殺死眼前那個莫名其妙的魔術師。
想了想之後,間桐雁夜重新下達了命令——
“Berserker,殺了你眼前的那個家夥!”
雖然覺得為了自己的願望而殺死無關緊要的人是一件罪孽的事情,但間桐雁夜這個時候早就已經無法回頭,按照他現在身體的狀況,如果不加快速度的話,恐怕聖杯戰争還沒有結束,他就已經死去。
但讓間桐雁夜吃驚的是,Berserker就好像沒有聽見自己所說的話一樣,依舊在那裏一次又一次抵擋着對方的攻擊,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
這是Berserker第二次沒有按照指定去做,第一次的時候間桐雁夜并沒有在意,第二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使得間桐雁夜開始緊張了起來。
“Berserker,攻擊你眼前的人!”
片刻之後,間桐雁夜發現自己的指令依舊沒有任何效果。
最終,間桐雁夜顫抖着擡起了自己印有令咒的右手,用同樣顫抖的聲音說出了第一次強制命令——
“Berserker,我命令你,殺死你眼前的這個人!”
聲音之大,借助魔術的力量傳遍了整個操場,也使得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黑狐從者所在的方向。韋伯更是催促着征服王,駕駛牛車向着玉藻他們所在的方向馳騁而來。
因為令咒的力量,一次次抵擋玉藻攻擊的黑狐停了下來,就這樣站在玉藻的面前,承受着金色狐火的攻擊,原本漆黑的雙眼中開始閃爍紅光。
“你要殺了我嗎?”玉藻冷冷地問了一句,但是燃燒着狐火的雙手卻忍不住輕顫,就算是此刻陷入瘋狂的他,也會因為黑狐接下來的舉動而心痛。
黑狐的全身顫抖了起來,他似乎想要邁步向玉藻走來,明明腳背已經擡起,卻又重重地踩了回去,整個人就這樣停留在原地,就如同身體中有兩個矛盾的靈魂在互相戰鬥着,誰都無法屈服。
“Berserker!殺了你眼前的人!”
感覺到了Berserker的異樣,原本應該将令咒留下來保命的間桐雁夜更加慌張了,甚至不顧一切地用出了第二枚令咒。屬于聖杯的力量,屬于世界的力量,加倍地覆蓋在了黑狐的身上,使得他的身體如同被扯線的機器人一樣,痛苦地掙紮起來。
“Berserker!殺了他!”
看到令咒起了效果,已經完全崩潰的間桐雁夜不顧一切地用完第三枚令咒,然後心滿意足地看着黑狐終于向玉藻的方向邁出了第一步。
“呵呵。”靠在暗處的牆壁上,魔力不斷消耗的間桐雁夜看着終于開始向前走動的黑狐,總算是露出了虛弱的笑容。
但異變卻在那一瞬間發生了,接下來的事情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就算是站在路燈上的金閃閃從者,也因為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而震驚。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就在玉藻的眼前,一步步向前走着的黑狐從者突然大喊了一聲,強行停下了腳步,然後在腳步再次邁出之前,身體猛地下沉,硬生生……将自己的雙腿折斷!
英靈的身軀由魔力形成,但受傷會流血,折斷雙腿也會變得無力行走,雖然禦主的魔力能夠為英靈恢複傷勢,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