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知道是鐘老爺子的禮物送的到位,還是鐘秋想着鐘氏企業的股價為鐘煦好好善後擦了次屁股,這次傅盈真的沒有在娛樂新聞或者花邊消息上,看到任何有關鐘煦的消息。
一連幾天,他都把各大門戶網站的消息仔仔細細浏覽了一遍,就連邊邊角角都沒有放過,可依舊是一無所獲。
難道這次鐘秋趁着機會不痛打落水狗,就這麽簡單放過鐘煦了?
傅盈心中疑惑,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鐘秋肯定還留有後招,只是他現在應不應該繼續幫鐘煦已經成了一個問題。
用來聯系鐘大老板的郵箱,自他從鐘宅回來到現在兩天,沒有收到一封新郵件,就連他昨天發去的問候郵件也石沉大海沒有回應。
或許現在自己應該趁着鐘家一團亂,鐘秋沒有時間來找自己的機會,清楚所有痕跡收拾東西離開?
要不然等鐘秋回過神來,發現了自己同鐘煦的聯系……
傅盈敲擊鍵盤的手一頓,想起那天晚上鐘煦當着那麽多人面被拖出來的樣子,如果換自己刻意接近的事情暴露……
下場一定會更慘。
一旁的電腦屏幕亮着,畫面裏的鐘秋正在卧室裏換衣服,身上只穿着一條居家褲,微微彎腰脫衣服的時候,腰間的肌肉頓時繃緊形狀分明,好身材一覽無遺。
傅盈只瞥了一下就移開眼睛不敢多看,這兩天氣溫回升有點熱,鐘秋一回家就把身上的衣服脫掉,裸着上身在家裏走來走去,監控畫面裏都是他白色的皮膚。
每多看一眼,都叫傅盈想起那天在鐘宅蒙住眼睛的時候,自己的手觸摸上那塊皮膚的溫度和觸感,想起鐘秋拉着自己的手腕向下……
他深呼吸一口氣,将頭埋在膝蓋裏不敢再回憶,甚至不敢閉上眼睛。他不是恐懼也不是害怕,不過是心中尴尬又別扭。
自己平時太忙都很少做這種事,更不用說幫別人,這個人還是自己的任務目标,刻意走近用着真心摻假意相處的對象。
傅盈仰頭靠在轉椅上轉了一圈,選擇暫時放空大腦什麽也不想,如果鐘大老板還不給他回信,那麽他就會繼續……
等一下,有什麽東西不太對。
傅盈突然坐直,從口袋裏将那天晚上鐘煦塞給自己的紙團展開,盯着上面的跟着鐘秋的字樣皺眉。
鐘煦以為自己成功給鐘秋下了藥,為什麽還要特意讓自己跟着他?是想讓自己當那個發現鐘秋醜态的第一人?還是……
他眼前再次閃過黑暗中自己被鐘秋抵在牆上,拉着手扯松褲子摩挲的樣子,心裏突然有了個不好的想法。
如果鐘秋已經提前知曉了鐘煦的安排,那個被鐘煦拖進房間的女人是不是也是鐘秋安排好的?如果這個女人是鐘秋安排的,那麽鐘煦又給鐘秋安排了誰?
傅盈捏着紙條的手驟然收緊,冷笑了一聲。
玩男人當然要比玩女人刺激,要是鐘秋在生日宴上和男人睡覺被發現,不光他完蛋,自己也會被鐘恒重用着維護鐘家形象的理由處理掉。
用不了一兵一卒,連着對手和收尾任務一起完成,自己全程沒有出面,實在是厲害。
傅盈将手心捏碎的紙屑扔進垃圾桶,坐在椅子上又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畢竟那位鐘大老板似乎不像是自己想得那麽聰明,萬一那個女人是他安排的,真的只是想讓自己成為第一發現人呢?
疑問在心裏層出不窮,郵箱和手機卻同一時間響了起來。
傅盈轉頭看向屏幕,立刻拖着椅子靠近,打開了鐘大老板剛剛發來的郵件。
【傅先生,最近事情太多沒有及時回複,工作還請繼續,為表誠意,全款的一半已經打到賬戶,還請查收。】
傅盈一頓,立刻看向手機解鎖,查看銀行賬戶,确定上面的數字多了一位之後,他笑了一聲,心裏的那些疑惑都因為到賬的錢而煙消雲散。
耍花招其實也沒關系,自己什麽樣的老板沒見過,鐘煦比起來還不是最難纏的一個。
傅盈哼着歌看着自己的賬戶頁面發呆,想着脫身時候應該送給鐘煦一個什麽禮貌而不失分寸的懲罰禮物。
當然,這份禮物得等他确定鐘煦的确準備一箭雙雕再送,希望這份禮物自己永遠都送不出手。
傅盈看了眼旁邊屏幕裏已經穿好衣服坐在電腦前處理事情的鐘秋,托着下巴想鐘煦翻身的幾率還有多大,就這個樣鐘老爺子還要給他公司,鐘煦的媽得是白成中華健齒白的白月光,紅成平谷一點紅的朱砂痣吧。
不過鐘秋的媽媽已經是大美人了,難道鐘煦的媽會更好看?看兩兄弟模樣還是鐘秋長得更好啊……
傅盈正想着,屏幕裏的鐘秋突然拿起手機站了起來,一邊看手機一邊走出了家門,推開了中間消防通道的阻隔門,站在了自己的家門口。
他呼吸一滞,聽見家門被敲響,但一時卻沒有應答。
說實話,他現在不知道應該怎麽面對鐘秋,兩個人之間發生的事情實在尴尬,就算是好朋友似乎也不應該這樣。
傅盈想着,保持着沉默,直到外面的敲門聲停下。
鐘秋看着手機屏幕上傅盈家的監控畫面,小鄰居抱着腿縮在轉椅上,一臉警惕地盯着門口,一點聲音都不發出來。
他笑了一聲,不再敲門,而是直接用手機給傅盈打電話。
同他料想的不一樣,小鄰居提前給手機開了靜音,沒有給自己抓住他在家卻不出聲的現場。鐘秋感嘆一句可惜,拿着手機等待着電話的接通。
第一次等待是失敗,鐘秋聽到話筒裏面傳來的忙音頓了頓,啧了一聲,選擇了重撥。
這次又等了一會,在鐘秋以為也要聽見忙音的時候,耳朵終于聽到了傅盈的聲音。
“你不在家裏?”鐘秋問。
傅盈握着手機頓了頓,應了一聲:“在朋友家裏,沒在家。”
撒謊精,明明兩天都沒出門了。
鐘秋站在門口放軟了聲音問:“那你什麽時候回家?上次說的那家餐廳今天去吃吧。”
“今天……可能不太行。”傅盈尴尬笑了一聲:“有點事情暫時回不去,你自己去吃吧。”
鐘秋哦了一聲,聲音明顯冷淡了下來:“那換個時間你是不是也有事?”
“我……”傅盈一頓,還沒來及說什麽,就聽見鐘秋冷聲說:“我知道了,那你忙吧,我不打擾你了。”
電話挂斷地幹脆利落,傅盈聽見忙音聲再去看監控,發現鐘秋已經回到了家裏換了衣服,抓着車鑰匙要出門的樣子。
傅盈看着他出門離開,坐在椅子上思考了一陣,決定消極怠工一天,不跟着鐘秋出門,要是被發現又是尴尬事一件。
鐘秋下到車庫,開鎖上車,發現手機屏幕裏的小鄰居仍舊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沒有動,他坐在駕駛座上等了一會,依舊沒有任何動靜,這才發動了車。
他一路将車開到上次傅盈去過的酒吧,将車停在了後面的院子。
還沒有到營業的時間,酒吧的一層很安靜,鐘秋推門進來,原本在吧臺玩手機的服務生一下站直,老老實實叫了聲老板。
鐘秋問:“楊緬呢?”
“楊經理在二樓。”
鐘秋沖着服務生點了點頭,轉身上了二樓進了最裏面的那個包間。他一推開門,撲面而來的煙味有些嗆鼻。
“抽這麽多煙幹什麽?”鐘秋看向站在煙霧缭繞裏的兩個人,一個穿着調酒師的衣服,腦袋後面紮着一個小辮,臉上戴着一副無邊框眼鏡。
另外一個人身上的黑襯衣黑褲子如果換成工裝,就又變成那天上門的換鎖師父。
“老板,您今天來的有點早,這位小姐還沒介紹自己呢。”調酒師沖着鐘秋一笑,往後退了一步露出沙發上坐着的女人來。
鐘秋瞥了眼這個在自己生日會上鬧出風波的女人,淡淡說:“這個我自己來問。”
他轉頭叫了聲莊川,黑襯衣的男人立刻回答:“帶來的路上很注意,沒有人發現。”
鐘秋應了一聲,搬了椅子在女人的對面坐下,挑眉說:“還記得我嗎?”
女人點點頭,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還沒來記得說話又被鐘秋打斷。
“我問你答,我不想聽到別的廢話,你也可以選擇不說,我尊重你的選擇。”鐘秋說完直直看向女人,等待她的回答。
“我、我說。”女人道。
鐘秋:“第一個問題,鐘煦請你來的?”
女人點頭。
鐘秋:“第二個問題,他讓你跟着我,但是你一下跟丢了我,為了找我所以上了二樓。”
女人繼續點頭。
鐘秋:“為什麽最後認錯了人?”
女人一頓,緩緩說:“他跟我聯系的時候從來沒有透漏過自己的身份,只說任務的目标是鐘家的少爺,地點是一個房間,我後來上樓随便進了一個房間,發現有人,就以為是他。”
鐘秋:“鐘煦到底安排了幾個人?”
女人頓了頓,緩緩伸出手指比劃了一個二說:“他說兩個,除了我還有一個男的,但是……”
“夠了,我要知道的都知道了。”鐘秋打斷女人的話,給莊川一個眼神,輕聲說:“跟着他離開吧,他會送你去安全的地方,不讓鐘煦和鐘恒重的人找到你。”
“可是……”
“這位小姐。”楊緬上前一步,微微笑着對女人說:“您要是不想走的話,可能就要一直留下了。”
女人一愣,旁邊的莊川直接伸手在她脖後一打,将暈倒的女人扛在肩膀上直接帶走。
鐘秋坐在椅子上連看也沒看一眼,只是伸手點了點手機屏幕裏正在打游戲的傅盈,輕輕笑了一聲。
看起來你的老板,好像已經準備把你送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