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夜,雜役又來敲門,于遲硬氣地擺擺手:“我自己走!”

闊步挺胸地來到賀誠門前便又蔫了,猶豫之時被人一把推進去。

屏風之後的賀誠端坐着,似乎并沒有失控發狂。

“來了?”

于遲“唔”了一聲,不情不願地繞出來,嘴裏嘟囔着“做白工”。

賀誠敲着膝蓋,聽得很清楚,吊着眼睛看過去,要尋一個答案:“莫不是在道長眼裏,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于遲絞着手:“不是這個意思…”

偷看了賀誠一眼,繼續解釋下去:“第、第一次,還有錢拿呢…怎麽之後就沒了?明明、明明都是一樣的法子…我還受傷了!”

“哦?”賀誠把手撐在背後,脊柱後傾,似乎原來的坐姿讓他并不舒服,“難道道長從前,就是做這樣的營生?”

“什麽營生?”于遲朝前進了一步,皺着眉,不自覺地要與對方争論一番。

“才不是呢!但、但我出力了,你們什麽都不給,不就是做白工嗎?”

“只要錢是嗎?”賀誠的下巴揚起來了一些,戲谑的滋味更濃,“要多少呢?”

于遲比出兩根手指,想了想,又加到三根。

賀誠笑了,偏了偏頭,“錢匣在床頭,自己過來拿。”

于遲在賀誠的注視下拿了錢,揣到懷裏,依然有些忐忑:這麽容易?

早知道這麽容易就多要一點了!賀夫人那個樣子還以為要把錢退回去呢!

目的達成,面上就帶了點喜色。

“夠了嚒?”

于遲抿着嘴角不說話。

舔的時候依然是不那麽情願的。

賀誠眯着眼,把他垂落頸側的發絲撩起來,露出整張臉。今天不似往日急切,尚有餘地去欣賞于遲蹙眉嘔逆的神情。

錢給得到位,可以進得很深。張嘴之前于遲隐約感覺到自己好像被繞進了一個荒謬的邏輯裏。

賀誠的食指劃在他的喉結四周,問他:“進到這裏,要多少錢?”

又挑開了他的衣領,“看道長主動更衣,要多少錢?”

“我要是讓道長跪下來,自己掰開呢?”

問題好像無窮無盡,主動送上一筆又一筆的豐厚補償,開始于遲還在硬着頭皮定價,後面卻被問得不敢答了。

“玩壞道長,買你一條命,要花多少錢?”

于遲紅着眼睛咬住下唇,腰帶被人一把抽下,剛揣進去的銀錢争先恐後地墜下來,“噼裏啪啦”散落一地。

“這些錢,拿早了吧?還有的是酬勞,道長沒有收呢!”

賀誠捏着他的腰讓他坐了下來,于遲剛挨着他就要掙紮着起身。

“不賺錢了嗎,小道長?”

于遲的大腦瘋狂運轉,回不過味,剛剛不還是自己占上風嗎?

發覺他的走神,賀誠手上用力,捏得他叫了一下。

“我在問你呢,于遲,是要把你自己賣給我嗎?”

賀夫人的臉仿佛在眼前一閃而過,于遲吶吶地回了一句:“不、不賣…好像也不行啊?”

賀誠的手指鑽進他的嘴裏,後腰也一同被勒住。

“那你聽好了于遲,從此以後你不再是什麽滄萍觀中的道士,我也不管你從前是以何為生。你今後只能是幹幹淨淨的,我的人。我生,你亦生,我死,你同死。聽清了嗎?”

于遲驚訝地咬住嘴裏的兩根指頭。

賀誠輕輕地“嘶”了一聲,抽出手,發現咬破了皮。連着手腕上的痕跡,這是于遲第二次咬他了。

“舔了!”

賀誠命令他。

于遲低下頭,抓住他的手,悶悶不樂地伸出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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