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困難模式

望月亭位于湖中央,宛枷他們需要乘船前往,而護衛則隐藏在湖邊,不影響他們觀景。

陣陣微風拂過,宛枷終于感覺到了什麽叫做自由。

之前他覺得這方世界都是困住他的牢籠,現在才明白,困住他的一直都只是他自己。現在空氣之中彌漫着的味道,不正是名為自由的東西?

“你心情很好。”瞥了一眼身旁的宛枷,莫明瀾勾起了嘴角。

“這風吹得很舒服。”只是有些冷了,想到這兒,宛枷下意識抱緊了懷中的小狐貍。

莫明瀾注意到宛枷這個動作,便去船上拿了件狐裘給宛枷披上:“你身上還有傷,莫要凍着了。”

誰知小狐貍一驚,從宛枷懷裏跳了出來,宛枷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脫下了狐裘笑着說:“你吓着它了。”

接着蹲下身慢慢走到小狐貍身邊,伸出手不斷接近小狐貍,他笑得溫和,小狐貍見他脫了狐裘也不怕他,回到了他的懷裏。

莫明瀾眸色一暗,不動聲色地将狐裘放了回去,換了件鬥篷出來給宛枷披上。

宛枷笑着想要感謝,卻被莫明瀾制止了,他也不繼續,只擡起身子,望向這片湖。

此時船已行至荷花之中,身處這漫天的荷花當中,宛枷覺得自己也幾乎要與這荷花融為一體了,難得大腦空空,卻極閑适,這是以前的他從未有過的。

這湖原本沒有名字,因着這極美的荷花曾被稱為蓮花湖,後來在這湖中心建了座望月亭,這湖也便改名叫望月湖了,想來将來随着越來越多的文人騷客前來作詩題詞,這亭這湖也會因為某個極負盛名的人的詩作而改名吧。

微風拂過,帶着荷葉一陣顫抖,還有那花瓣,一抖一抖地,将上面的露珠都抖了下來,透過露珠,一只蜻蜓直直飛向不知名的前方。

如此簡單的景色,卻被人稱為美景,不過是因為這仿佛透出生命的雀躍罷了。

皇宮美嗎?那是帝王所居之所,雕欄畫柱,哪一樣不是精致至極、複雜至極?可那極盛之景卻被皇家的一派威嚴壓住了,巨大的宮殿,若是空無一人,也便顯得死氣沉沉,所以宛枷更喜歡現在這裏。

此時此刻宛枷才明白了自己以前的膚淺,不經歷磨難,又怎會注意到之前自己曾擁有的美好?只是宛枷隐約覺得,随着他這條路走下去,他只會偏離之前的景色,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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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船行至亭邊,撐船之人停下船,兩人下了船,那人便走了。

若他們想要離開,只需莫明瀾放個信號便可,雖有些不便,卻給了兩人極好的獨處空間。

“這裏美嗎?”望着亭外,莫明瀾忽然開口。

“自是美的,一如十年之前,這裏一直沒變。”宛枷回答,他忽然想起了十年之前,他在這裏也不過待了三四年,他的家人待他極好,他想學什麽就讓他學什麽,因着他是家中幼子,又生得極美,家裏人也不要求他什麽,對他極為溺愛。

而這一世的母親又與他記憶中的母親極為相像,他便不由對她生了幾分感情,對那個家也沒什麽排斥了。

那時他們來望月亭也沒這麽大陣仗,彼時的望月亭來的人很多,他走得很快,想要趕緊排隊坐上去亭子裏的船,好不容易快要坐上船了,卻被人插了隊,那人仗着自己是權貴家的孩子,傲氣十足。

宛枷一看便認出此人乃是京中纨绔,他此世的父親是個武将,在朝中總有文官看他不過去,而此人便是其中一個的孩子。

若是平日,讓人插隊他也不會說什麽,他本就不是喜歡與人争吵的人,何況是無意義的争吵,只是此刻他聽到了系統的一句話。

“攻略目标三:莫明瀾,目标人物出現。”

一聽這話,宛枷差點吓得溜回去,莫明瀾什麽人他前世可是接觸過的,別看前世的莫明瀾有多無害,那不過是自己沒有損害到他的利益罷了,此人圓滑無比,可比之前單純的兩個攻略目标難搞多了。

只是任務還是得做的,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引起對方的注意。

于是他在心中暗道了聲抱歉,把目光集中在眼前這個纨绔身上,然後臉上帶了點薄怒說道:“大家夥在這排了這麽久的隊,你這人怎麽插隊?”

“本公子想幹什麽還要你來指教?”那人傲氣轉身,結果看到宛枷的臉便移不開視線了,接着轉了轉眼球說道,“不過小美人若是想早點上船本公子也是願意帶上你的。”此人姓曹名保,是個名副其實的草包,他見宛枷生得美,便覺得宛枷是女扮男裝出來的,不由心生調戲之意。

宛枷聞言,臉色一冷:“滾。”

曹保聞言,也有些生氣了,便擡起扇子,想要挑起宛枷的下巴:“小美人兒,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然而宛枷完全不按套路來,他果斷打掉了扇子,畢竟他此世是練武的,雖然此次出行身上沒帶武器,但他的手勁卻不是面前這個沉迷于聲色犬馬的纨绔可以比的。

于是在周圍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曹保已被宛枷一個過肩摔摔到了地上,而此刻衆人才反應過來,一個個鼓掌叫好。

畢竟大家都是排了很久的隊的,之前畏于曹保的身份背景不敢說什麽,現在曹保被打,他們自然是開心的。

而此時宛枷的英姿也映入了莫明瀾眼中,這便是他們二人的初見。

“說起來,那時你打人的英姿我可是一直記着呢。”莫明瀾聽見宛枷的話眸色一暗,很快又恢複了原樣,笑着和宛枷說話。

“可別提了,那時年少輕狂。”并沒有,那是故意的,宛枷在心裏嘀咕道。

聽着宛枷的回複,莫明瀾倚着亭子的欄杆,望向漫無邊際的荷花,嘴上挂着漫不經心的笑:“不過說起來,你想起十年前的事了啊?”

“……”宛枷頓時懵逼,剛剛發生了什麽?

“我記得你在十年前的那次落水中失去了記憶,現在記憶回來了也好,我可是更喜歡失憶前的你呢。”

“……”媽的信息量好大,之前是說漏嘴了?還有莫明瀾這話真是意義不明哦!

“說起來三年前你答應我的那件事,現在可以兌現了嗎?”

“……”三年前我答應你什麽了啊!外來人員你這是作了什麽死哦!

“哈哈!”莫明瀾忽然大笑,“宛兒你果然還是十年前的宛枷,那麽不禁騙啊!”

宛枷一僵,果然,被發現了。

忽然,莫明瀾湊近他,他幾乎可以看到莫明瀾純黑的瞳孔,這是他第一次這麽近的距離看莫明瀾的眼睛,黑得仿佛能吸入人的靈魂。

“不過,能再看到你,真好。”接着他向後退一步,拉開了距離道,“沒有這十年記憶的你,是最好的了。”

“我……”宛枷喉嚨幹澀,他覺得自己此刻應該說些什麽,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他之前雖然因為受困而難受,但他畢竟是知道莫明瀾的好感度的,他心裏不虛,因此再怎麽孤獨再怎麽害怕他也能忍過去,但此刻看着莫明瀾的眼睛,他卻有些心疼。

莫明瀾是不知道他的好感度的,他一直不知道自己對他是怎樣的感情,但他卻不顧所有地投入了一切。

所以他在莫明瀾的眼睛裏看到了懷疑與瘋狂。

他懷疑着宛枷對他的感情,卻又瘋狂地想要讓宛枷只屬于他一個人。

所以他不快樂,這樣下去他永遠都不會得到快樂。

只要宛枷還在這裏……

“別說話。”忽然,莫明瀾靠近了宛枷,用他并不十分寬厚的背擋住了宛枷,然後宛枷從他背後看到水中跳出十來個蒙面人,包圍住了他們。

莫明瀾迅速抛出信號,示意岸上的人支援,不過岸上的人到來還需要時間,他們還得拖延一段時間。

很快,一場打鬥便開始了,莫明瀾武功不弱,在包圍之下依舊不落下風,而宛枷只恨自己丹田之中那只作祟的蟲子,吞食着他的內力,使他此刻不能上前幫忙。

只是莫明瀾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人,很快便落了下風,而支援的人還沒到。

宛枷雖然此刻沒有內力,但眼力還在,他很快便發現了莫明瀾的一個破綻,而顯然對面也有人發現了。

只是莫明瀾此刻疲于應對,望着那向莫明瀾逼近的刀子,宛枷深知這一刀子下去莫明瀾定是受不住的,便将懷中的小狐貍往旁邊一扔,沖上前去擋住了這一刀。

他雖避開了要害,但這一刀砍得極深,汩汩鮮血自傷口中流出,但他卻沒吭一聲。

莫明瀾此刻恨不得趕緊帶着人去給他救治,但這群人卻惱人的緊,總是纏着他們不放。

好一會兒,支援的人總算來了,不過為了速度來的人不多,只能勉力抵抗,不過好在後面還有人來支援,他們的壓力也不是很大。

莫明瀾見他們人數不夠,只好将宛枷放在身後倚着亭子,自己也加入了戰局。

而領頭的人見狀不對,向手下的人做了個手勢,幾人點了點頭,向後一躍跳進了湖中。

莫明瀾見此剛松了口氣,卻聽到身後撲通一聲,宛枷竟也被拖入了湖中。

他終是忍不住自己的憤怒,吼道:“給朕搜,便是挖空這湖也要給朕搜到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存稿沒了,我這兩天打算稍微存一點兒,然後因為比較忙暫時隔日更,嗯,反正沒什麽人看應該沒人介意哼唧→_→

才沒有因為此文太冷難過呢哼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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