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黑石由來

冬易還在擔憂的看着她,楚思重新躺了回去, 道:“沒事, 就是做了個夢,繼續睡吧。”

冬易目光沉沉的看着楚思重新睡下, 他沒有再睡了,而是靠在床頭靜靜的看着楚思。好在楚思沒有再做夢, 而是一覺睡到了天亮。

山上的一個山洞裏,朝清渾身是血的靠着土牆坐着。洞中的六個人或多或少都帶着點傷, 但他們沒有藥醫治, 也不能自己運功療傷。

“看來沈道友也落到那些村民的手裏了。”蓬萊長老心中滿滿的都是疑惑, “為什麽那些沒有法力的普通凡人手裏會有靈器呢?”

“是啊, 若不是他們手中有靈器, 我們也不會敗的這麽慘。”

“是楚思。”梁悅眼中的恨意濃郁而無法化解,“這都是她幹的,是她操縱那些村民對付我們的。”

她這話出口, 朝清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不待他說話, 峨眉長老就道:“楚思?就是你們羅浮那個入了魔的女弟子?”

“哼。”他不屑的冷哼一聲, 道:“不是貧道看不起她,不說來到這裏的人修為都會被壓制, 根本打不開儲物袋也拿不出靈器。就算她的修為還在, 可你沒看見嗎?那些村民沒有上百也有幾十, 人手一件靈器, 她一個小小的築基期魔修憑什麽有這麽多靈器?”

梁悅一下子噎住了, “就算她沒有, 不還有冬易嗎?”

“冬易?”峨眉長老道:“冬易若還有修為在身,早就将我們殺幹淨了,怎麽會等到現在?”

想到這些天受到的傷害與屈辱,梁悅就不明白了,明明都是楚思幹的,為什麽所有人都不相信她?

她攥着朝清的袖子,語氣近乎哀求道:“師父,你相信我啊,楚思她是真的要殺我。她在……對了。”

梁悅想起了什麽,她望向衆人,道:“不知當日在那奇怪的空間內,除了我之外可有其他人碰到了楚思?”

她問完之後,所有人都面色平靜。

朝清冷靜的表面下隐藏了真正的想法,一定不能讓悅兒知道那日在空間裏他與楚思都說過些什麽,否則她一定會不開心。

面無表情的蓬萊長老眼皮子抽搐了一下,心說他絕不能讓別人知道,他被一個築基期的魔修揍的那麽慘過。絕不能說,到死也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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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他三人,那就是真的無辜了。梁悅見所有人都沒碰到過楚思,終是無力的癱坐下來。

“師父。”梁悅道:“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這天下只有我是真心對你。”

這倆人目光複雜的對視,可把其他四人給膈應壞了,要知道他們可都是光棍了上千年的。而且這還是一對師徒……

正所謂活久見,修仙界裏師徒搞到一起的不算是新鮮事兒,但畢竟不是主流,他們也且當沒看見了。

“高道友怎麽也不見了?”馮長老道:“他不是一直在山上嗎?”

“有兩個可能,一是他自己走了,不管是找到了出路還是沒找到出路,總之他走了不與我們一道了。二就是,冬易找到了他。”

蓬萊長老道:“若真是被冬易找到了,高道友恐怕已經隕落了。”

衆人心中凄凄,本來那麽多人一起來,現在就只剩下了六個殘兵。馮長老感覺心裏難受的很,一個人走出了山洞。

蓬萊長老把手攏在袖子裏,道:“以我們現在的情況,與冬易硬拼怕是不行了。為今之計就是一個拖字,貧道就不相信他冬易能在這裏待到死。只要他想出去,那我們……”

“快來看啊!”馮長老在外面呼喚衆人。

他們五個人還以為出了什麽事,互相攙扶着出去,馮長老指着村子的方向,“你們看!”

順着他指的方向一看,衆人只覺眼前一黑。

熟悉的一幕又出現了,那村前空地上被高高挂起的兩人,不是天機山長老和羅浮掌門還有誰?

梁悅驚呼一聲:“是掌門師伯。”

村前空地,小花與狗蛋又蹲在了杆子底下。不同的是小花依舊垂涎欲滴,而狗蛋就顯得很沒有精神了。

小小的狗蛋很不理解自己的姐姐,“你為什麽見一個喜歡一個?這樣是不是太花心了?”

小花雙手托腮,“我只是喜歡好看的男人而已,至于他是誰就無所謂了,這樣算是花心嗎?”

狗蛋:“……”

楚思與冬易在空地周圍守了一天,一直到天黑都沒有等到人。她和冬易并排蹲在一起,打了個哈切道:“萬一他們就是不出現,你怎麽辦?”

冬易不假思索道:“那我只能自己出去,把他們留在這裏了。”

楚思撓了撓頭,“可把他們留在這裏,會不會害了村子裏的人?”

冬易點點頭,“有可能。”

楚思瞪着他,“那你還要把他們留在這裏?”

“為什麽不呢?”冬易反問道:“你忘了我是修什麽道的了嗎?只不過是一個村子而已,我以前殺過的人比這個村子裏的人多太多了,以後會殺的人也不會少。”

楚思是真困了,哈切連天的。冬易拍拍自己的肩膀,道:“靠着睡會兒吧。”

楚思拒絕了,她問了一個想知道很久的問題,“都說三千大道,有這麽多道可以選擇,你為什麽獨獨選擇了殺戮道?”

冬易非常認真的開始思考這個問題,想了挺久,終于他開口道:“這個說來話長,不過你願意聽的話,我就……”

楚思:“zzzzZ”

“唉。”冬易輕柔的伸手将靠着牆睡着的楚思小心翼翼的抱了起來,這是他人生第一次要對一個人說自己的經歷自己的心情,沒想到那個人卻睡着了,有點可惡啊。

楚思又出現了在了那個雪山之巅,此時她已經麻木了。就算這裏突然蹦出了一個奧特曼對她瘋狂的發射激光,将她給射死,她也不會覺得太意外。

那個恐怖的白衣人已經不在這裏了,留在這裏的只有那個麻衣人的屍體。

楚思蹲在屍體旁邊,心情有些複雜,我死了還能再出現,你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她注意到了麻衣人手上的一個戒指,那是一只通體漆黑的戒指,楚思看着有點眼熟。她将戒指從麻衣人手上取下來,越看越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

這時有人登上了峰頂,楚思的第一想法就是我是不是又該死了

那個新出現的人是個樣貌普普通通的青年,一上來就直直的盯着楚思。盯着盯着眼眶就開始泛紅,楚思被他看的心裏直發毛。心說要殺快殺,這麽盯着人看好像個變态。

正這麽想着,那個人就直直的朝着楚思走了過來。楚思不怕死的站在原地不動,誰知青年竟然徑直穿過楚思的身體,跪在了麻衣人的屍體身旁。

楚思:“……”這是什麽情況?我虛了看不見我?

“師父。”那個人跪在屍體旁邊,身體微微顫抖,過了好久他才道:“弟子一定殺了顧太清給您報仇。”

說完之後他捧起麻衣人的手,将他手上的黑色戒指拿了下來。楚思震驚的看着他,又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黑色戒指?卧槽,這不是剛剛被她撸下來了嗎?怎麽還有一個?

她百思不得其解,麻衣人的徒弟沖着屍體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之後就走了。

留下楚思一人在風中淩亂,什麽意思?今天不殺我了?那我什麽時候醒?

她正糾結着,忽然眼前花,人就出現在了一個熱鬧的大街上。大街上人來人往,一派欣欣向榮,但楚思卻覺得很可怕。因為從她身邊走過的,不管是小販還是路過的,統統修為都比她高。唯一一個和她一樣是築基修為的,還是個正在路邊舔糖葫蘆的小孩。

楚思想了想,心說我還是快醒過來吧,這夢可太吓人了。

然後她就看見那個剛才還在山上磕頭的,麻衣人的徒弟。但他的樣子已經變了許多,在山上時他還是個青年模樣,此時的他已經留了花白的胡須,看起來介于中年與老年之間。

忽然他猛地擡起頭來,直直的看着天空。

就好像他師父臨死前一樣,他道:“來了…”

什麽來了?

楚思也擡起頭來,一時間大街上所有人都擡頭看天。天上飄來一朵雪白的雲,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殺顧太清!”

“殺顧太清!!”

“殺顧太清!!!”

所有修士沖天而起,楚思目之所及皆是從地面升起的修士。他們速度有快有慢,鋪天蓋地無窮無盡,宛如白日逆轉的流星雨一般義無反顧的沖上天際。

那朵白雲之中響起了一聲劍鳴,接着那些沖上去的修士,以白雲為中心開始爆炸。一片一片速度極快,只瞬間就染紅了整片天空。

瓢潑血雨傾盆而下,立在這血雨之中的只有楚思和麻衣人的徒弟。

楚思仰着頭被這一幕狠狠震撼,胡子花白的麻衣人弟子又拿出了那只從他師父手上拿到的黑色戒指。他将戒指往前一扔,然後雙手掐訣。

“去!”

黑色戒指漂浮在空中開始膨脹越來越大,漸漸攏罩了這座小鎮。巨大的戒指漂浮在小鎮上空,楚思這才看見鎮子裏還有一些沒有修為的普通人。

他們正驚恐的看着天空,看着嘩嘩落下的血雨。

戒指在空中一轉落下一道白光,将小鎮完全收了進去。麻衣人的弟子将戒指收到手中,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師父啊,弟子無能啊。”

“鄰裏街坊承蒙關照多年,也不知能不能幫你們逃過這一劫。”

說着他将手中戒指抛了出去,這戒指最終落在了一片雪原上,化作一片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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