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二天早上, 陸緘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

他第一時間把手機鈴聲調成了靜音,然後看看懷裏的小人只是蹙了蹙眉,并沒有轉醒的跡象, 這才輕輕抽出手臂,給她掖了掖被角, 翻身下床,走出房間才接起了電話。

電話是許淳打過來的。

許淳除了自導自演外, 還是《蓮生緣》的投資人之一。他深知一部好的仙俠劇,除了演員的演技在線、邏輯合理節奏緊湊的劇情之外, 場景特效也是非常重要的。

為了給了觀衆一種身臨其的感覺, 拍攝過程當中幾乎都是實景拍攝。所以劇組的經費除了演員的片酬,剩下的都用在了場景布置、服裝道具上。

這世上沒有毫無緣由的橫空出世,一分耕耘一封收獲,票房就是最好的證明。

《蓮生緣》已經上映六天。同一檔期上映的還有不少國內外的優秀影片, 所以上映前基本沒人相信這部電影能成為黑馬。

但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短短幾天,《蓮生緣》的票房一路突破到兩億元, 驚呆了所有人。

随着電影的熱映, 陸緘此次為電影創作的主題曲《未央》也火了。

這是一首古風治愈型的歌曲。曲調唯美典雅, 歌詞朗朗上口, 宛如清泉流水,洗去了嚣雜喧嘩, 不同流俗,聲聲入耳。

當初陸緘看許淳經費緊張, 無論是制作主題曲,還是出演青玄上君,他是未收一份錢的報酬。

如今電影火了,與自己共患難的兄弟當然不能忘了。陸緘的原創音樂網站,最需要的是什麽,流量啊!于是,許淳邀請他參加後面的一些訪問報道、以及網絡平臺的直播。

都是處于宣傳營銷考慮,兩方受益,皆大歡喜。陸緘當然不會拒絕。

他又給公司公關部經理打電話,讓他聯系外包的公關公司,盡快做份提案出來。

企業建立之初,需要快速地塑造品牌,擴大品牌知名度,從而提升市場占有率。而企業自身建立、形成、維護一個專業的公關部門周期較長,效果也難以預估。

所以一開始,陸緘就與知名的公關公司簽了外包合同,應對公關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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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看來,用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效果不錯。

安排完,他挂斷電話,回到卧室。

蘇亦還沉沉地睡着,已經是上午十點了,一點醒的意思都沒有。

陸緘凝視她安靜的睡顏,摸了摸鼻子。

昨夜,小丫頭實在是被他折騰狠了。她的哭求和嬌喊,并沒有換來他的憐惜,反而四肢百骸乃至每一個細胞都叫嚣着要發洩,令他變得更加獸性。

就是淩晨四點抱着她洗澡的時候,面對已經陷入半醒半睡,快要失去意識的蘇亦,他都起了反應。他明知她受不住,該讓她休息,可每一根神經都興奮到了極點,根本停不下來,愣是在浴缸裏又做了一回。

此刻見她雪白的一張小臉上疲色明顯,眼睛哭得有點腫,眼睑下的黑眼圈也頗為醒目,一副被欺負得慘兮兮的模樣。陸緘又心疼又懊惱,俯下身,撥開她臉上的發絲,憐惜地在她唇上親了親。

蘇亦似乎是覺得有點癢,哼哼着朝後躲,被子也滑了下來。從脖頸到鎖骨上密布了一層青紅痕點,甚至還有幾處青色牙印。

陸緘暗罵了自己一句,給她蓋好被子。到樓下客廳找出醫藥箱,翻了半天,找出一小盒藥膏。

他用手指挑着藥膏,細細地給她塗抹。他已經刻意放輕了力道,睡夢中的蘇亦還是難過地縮着身子躲他的手指。抹完藥膏,陸緘抽了張紙巾,随意擦了擦手。

今日天氣極好,連刮了幾天的北風也歇了,陸緘懶懶地又躺回被窩。心愛的女孩蜷在他身側,小小的一只,散發着暖洋洋的體溫,沉沉地睡着。

可愛至極。

陸緘忍不住又湊了些過去,伸臂抱住她,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再次閉上了眼睛。

……

蘇亦睡足了醒來,陸緘已經不在床上了。

她動了動身體,稍一發力,就疼得她抽冷氣。她只覺渾身上下的骨頭仿佛被人拆下來又重新裝上,無一處不疼,尤其是腰腿間。

蘇亦恨恨地捶了捶床。

昨晚開始她還勉強能跟上男人的節奏,但兩次過後,她就不行了,節節敗退,毫無招架之力。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前晚,男人是手下留情了的。

怪就怪自己太天真了。天下男人全他麽一般黑,她竟然傻乎乎地信了他的話。

“不會疼”、“我保證聽你的話”、“就一次”,全特麽是放屁!

她撈過手機看了看,已經下午三點了。

嗬,什麽雍和宮、什麽護國寺、什麽什剎海……全泡湯了。她現在廢得起床都困難!

她自認不是嬌氣的女孩子,可也禁不起這麽折騰啊。他怎麽連合理開發、可持續發展的道理都不懂!

這時,卧室的門被推開,陸緘端着水杯進來。

蘇亦見到他完全給不出好臉色,氣急敗壞地拿枕頭丢他。可她忘了經過一整晚的摧殘,早中飯也沒吃,她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不算重的羽絨枕根本沒抛起來,反而差點砸到她自己的臉。

陸緘看她氣鼓鼓地平躺在床上,咬着嘴唇瞪他:“王八蛋……”話一出口,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過桌面一樣。

他坐在床邊,自發自覺地送上腦袋:“狗頭給你打。”語氣那叫一個溫順。

“你還是人嗎?”

“不是。”

“你是禽.獸吧?”

“嗯,禽.獸不如。”

蘇亦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而且陸緘這個态度,罵不還口打不還手,你幹什麽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她就有點發作不出來了。

陸緘現在好會看臉色的,見她面色緩了緩,伸手過去想把人從床上抱起來,卻被推開。

蘇亦龇牙咧嘴地用被子掩住胸口坐起來,陸緘相當有眼色地把水杯遞到她嘴邊,“肚子餓了吧?我買了銀耳粥,一會兒吃點潤潤嗓子。我已經做好火鍋了,等你洗漱完就可以吃。今天還買到了特別新鮮的羊散丹,一會兒做爆肚吃。”

說完他把衣服遞了過去。等蘇亦穿好,捉住她白玉般的小腳放在膝蓋上,給她穿襪子。然後像抱娃娃一樣,把人抱到洗手臺上,牙膏擠好,毛巾打濕,準備幫她刷牙洗臉。

蘇亦從鏡子裏看到自己脖子上大片大片的青青紫紫,沒好氣地把他打發出去。

陸緘一直等在洗手間外沒有走,等她洗漱完,把人抱下樓。

蘇亦已經餓得先胸貼後背,一看見桌上熱氣騰騰的火鍋,頓時眼冒綠光。陸緘唇角含笑,殷勤地給她涮肉夾菜。

他算是摸到蘇亦的脈了——無論天大的事兒,只要給她吃頓可口的,都可以一笑泯恩仇。嗯,如果一頓不行,那就兩頓。

果然,一頓火鍋還沒吃完,蘇亦的氣就消了大半。

“你現在伏低做小,為什麽昨晚就不能忍忍呢?”她滿足地吃了一大碗羊肉卷,問道。

“是個男人都忍不了。”

“嘿,你還挺有理?”

“小的錯了。”陸緘将剛涮好的羊散丹夾到她碗裏。

這一天,蘇亦哪裏也沒去,早早就洗漱上床。

晚上她做了個酣暢淋漓的美夢。

夢裏,紅色的薄紗床幔從房梁上垂下,雕刻着精美而繁複花紋的高腳床柱頂上,有四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散發着柔和的光芒。地上,一尺多高的鎏金蓮花紋四足香爐裏,飄出龍誕香奇異的幽芳。

陸緘衣衫不整,四肢被沉重的鎖鏈鎖在床柱上。

他墨色的長發順着側臉流瀉,一張美得驚心動魄的俊顏因為害怕而顯得過于蒼白。

“怕了?”蘇亦站在床邊,雪白的裙裾輕柔地在腳下散開,如雲似月。她居高臨下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陸緘咬着嫣紅的嘴唇,泫然欲泣。但眼淚卻不敢真的流出來,只在眼眶裏打轉。他小幅搖頭,道:“公主,小人本就是殿下的玩物,除了侍奉殿下,全無所長。殿下想怎麽就怎樣,只求殿下千萬不要把小人送給別人。”

說到最後,他眼睫微微顫動,如蝴蝶振翅般,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終于凄凄然滑落下來。可惜這樣一幅我見猶憐的姿态,卻沒有換來期望中的憐惜相待。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能否讓本宮滿意。”蘇亦淺淺一笑,揮舞着小皮鞭,毫不猶豫地揮下去。

“啪”地一聲脆響,男人痛苦地哀叫了一聲,卻不敢出聲求饒。

蘇亦随即提起裙擺騎坐上去,命令道:“快點,不許停。若伺候得不好,小心鞭子。”

“是。”

……

陸緘想到這兩天蘇亦被自己鬧騰地幾乎下不了床,今晚本來是準備睡客房的。但臨睡前,他上樓去看她,見小姑娘甜甜地睡着,心內一片溫暖。

他彎了彎唇角,低頭親她。親着親着,陸緘舍不得離開了。其實他沒什麽異樣的心思,就是單純地想抱着人睡一覺。

于是他掀開被子鑽進去,将蘇亦摟進自己懷裏。

前半夜還好,後半夜蘇亦開始不老實起來,在他懷裏扭來扭去,陸緘被她弄醒了。他睜開眼,發現她像個樹袋熊似的,大半個身子都挂在他身上了。綿軟豐盈只隔了件薄薄的睡衣貼着他的胸膛,大腿也不安份地擱在了他的腰上。

陸緘整個人都僵了,身下脹痛得快要爆炸。只要翻身,就可以……

但他又想讓她好好歇一個晚上,明天要帶她去一直惦記着的雍和宮、什剎海。

天人交戰之時,蘇亦已雙手圈住了他的脖頸,在他身上亂蹭,嘴裏還含混不清地讓他快點。

“砰”地一下,心裏的那團火熊熊燃燒了起來。

雍和宮在那裏又不會跑,下次再去也不遲。他心想。

睡夢中,蘇亦覺得身子不可控制地顫抖起來,腦中似有大片的缤紛顏色像煙花般炸開,一種從未有過的愉悅讓她嬌吟出聲。

她喘息着睜開眼,眼中還帶着殘餘的潋滟水光。待看見身上的男人,大驚:“你你你為什麽在我床上?”

“你沒有不讓我睡卧室呀?”陸緘親吻着她額上細細密密的汗。

“那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睡覺嗎?”她用力捶打他的肩膀,控訴道。

“我本來是在睡覺,但你說伺候得不好,小心鞭子。還讓我不要停。”他又吻了吻她酡紅的面頰。

“那一聽就是夢話呀!”蘇亦又羞又氣,推開他的臉。

“行吧,你說不要就不要。”陸緘故意使壞地挺了挺腰:“你确定不要嗎?”

蘇亦嘤了一聲,身子立時軟了下去。

“說話。”陸緘催促道:“要還是不要?”

“不要……停。”蘇亦手背壓着眼睛,羞極了。

陸緘唇邊漾開動人心弦的笑容,将她手從眼睛上挪開,道:“我沒聽明白,你再說一遍。”

“不要停,不要停。”蘇亦被他弄得毛發皆蘇,大喊道。

陸緘得意地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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