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元旦假期的最後一天下午, 蘇亦終于出了陸家的大門。不過不是去看電影也不是去雍和宮,而是直奔最近的商場。
她要買遮瑕膏。
三天來,陸緘在她脖頸上種的草莓印, 已經沒有任何一件衣服能遮得住了。而且明天就要上課了,她總不能在教室裏還戴着圍巾吧?
電梯裏, 蘇亦拿出手機,憤憤地将陸緘的昵稱從甜膩膩的“陸郎”改成了“二狗子”。
她操作時, 陸緘就在一旁看着。他慈祥地摸了摸她的腦袋,說了句:“幼稚!”
蘇亦哼了一聲。
陸緘的手又往下, 在她肉肉的耳垂上捏了捏, 然後彎腰湊到她唇邊,帶着明顯的笑意說:“那讓你咬回來?”
蘇亦看着他修長的脖頸頸線,兩手搭上他的肩膀,輕輕側頭, 張口含住那明顯的結處,使勁吸了吸。
極近的距離,蘇亦聽見了他呼吸陡然變重。
她往後退了兩步, 歪頭看着他喉結上自己種的草莓印, 滿意地點點頭。
電梯門開, 她表情輕快地走了出去。
身後, 陸緘深深呼吸了一下,覺得自己要被她搞死了。
蘇亦一向不用遮瑕産品, 所以出門前特意在網上搜了下牌子和色號。到了商場,她直奔櫃臺交錢付款, 然後又殺到洗手間折騰了半天。
出來後,她仰高脖子問,“怎麽樣?”
陸緘點點頭:“基本看不出來了。”他心想化妝品真得很神奇嗳,随便在臉上擦擦抹抹,瑕疵就消失了。難怪陸言曾經說,美不美,只需一盆水。女孩子要是卸了妝還是美女的話,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美女。所幸,他的蘇蘇寶寶就是純天然美女。
到了商場,豈有不逛逛的道理?雖然現在網購很方便,但在專櫃挑選拎着購物袋回家和拆快遞包裹,是完全兩種不一樣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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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緘也很久沒買衣服了,他這個人對穿着沒有那麽講究,幾萬塊的他會穿,幾百塊的他也不嫌棄。
在一個小衆品牌的店裏,他看中了一款羊絨大衣。衣服面料很好,剪裁精致,版型也合身,尤其聽導購說這款還有女版,可以湊成情侶裝。
他就熱情地讓蘇亦試試。
“我有好幾件羊絨大衣了。”蘇亦擺手。
“可是沒有一件是我給你買的,而且我們也沒有情侶裝,今天你不準拒絕。”陸緘說完,看向導購,“請幫我女朋友拿件她穿的碼。”語氣不容置疑。
這兩件衣服加起來差不多四萬塊,導購笑成一朵花,“好的。美女穿S碼就好,你試試看。”
最後兩人不僅買了同款大衣還買了同款圍巾,陸緘這才心滿意足地去付款。
快要走出店外,蘇亦聽到後面導購小姐姐們在悄聲議論。
“好帥哦,真的好像青玄上君。”
“就是啊,他說話聲音也好聽。”
“對女朋友也好溫柔。我發現高個子的男生都很喜歡矮個子的軟妹子。我這樣170的女漢紙,難道要鋸腿才能找到男朋友嗎?”
兩人繼續逛,看到一家運動品牌的店鋪,蘇亦走進去,随便挑了頂棒球帽扣在陸緘的頭上,小聲說:“你注意點,如果被人圍觀了可不好。”
陸緘眼睛眯了眯:“欠收拾是不是?”說着取下頭頂的綠色帽子,重新挑了頂黑色的。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麽商家要生産綠帽子,哪個男人會把這玩意兒戴頭上?
逛了一個多小時,蘇亦就走不動了。她想到商場負一樓超市買瓶巧克力醬帶到學校去。冬天天冷,有時候不想起那麽早去吃早飯,買袋吐司抹點巧克力醬,就挺好。
她拉着陸緘去找直梯,經過一家內衣店的時候,陸緘的腳步頓了頓。
他的目光在模特身上薄如蟬翼的蕾絲吊帶裙上打了個轉。然後拉着蘇亦的手晃了晃,彎腰在她耳邊說:“我覺得你穿那件會好看。”
蘇亦順着他的目光看去。
低胸深V白色吊帶超短裙搭配睫毛蕾絲的胖次,輕盈甜美又性感誘人。
蘇亦看着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腦子裏在琢磨什麽,當即臉就紅成了蘋果。
要死了!
陸緘卻還在一旁不懷好意地低笑,蘇亦直接踩了他一腳。
待坐了電梯下到超市,蘇亦面上的紅暈還沒有完全褪去。
她本來只想買罐巧克力醬,但是進了超市,看到這個也想吃,看到那個也想買,根本停不下手。
陸緘也拿了不少放進購物車,蘇亦翻了翻,有栆夾核桃,阿膠固元糕,冰糖燕窩,補血口服液……
蘇亦:“???”
陸緘揉了揉她的頭發,“我覺得你應該吃點補氣血的東西。”
蘇亦大恨,拿了一瓶牡蛎片塞進他手裏,“你也補補,畢竟出力氣的人是你。這世上從來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
陸緘仔細看了看說明書,然後挑眉,唇角挂着惡劣的笑容,“你确定?”
蘇亦想想這三天他的禽.獸作為,又慫噠噠地将牡蛎片放回貨架。算了,何必自找苦吃?
陸緘看了,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遺憾。
節假日超市人多,結賬要排隊,陸緘推車走在前面,蘇亦就跟在後面玩手機。
身後有兩個年輕女孩子在喁喁私語。
“哇,那個小哥哥好高。”
“嗯嗯,側臉好帥啊。要是轉過來看看正臉就好了。”
“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
“別想了,這樣的尖貨怎麽可能是單身?”
“那不一定,萬一是母胎單身solo呢?又或者剛失戀了呢?”
兩人的聲音不大不小,不知道陸緘聽到沒有,反正蘇亦聽了個一清二楚。她心裏有點不爽,你才失戀了呢?
她正想做點什麽宣告主權,陸緘突然回身,修長的手指捏着兩個小盒子,認真地問:“你喜歡哪個味道?草莓還是香草?”
蘇亦以為他問的是糖果,結果她眼風掃到了小盒子上的幾個字母,唰地臉又紅了。
“都,都好吧。”蘇亦硬着頭皮說。
陸緘哦了一聲,幹脆把貨架上幾個不同顏色的包裝盒都放進了購物車,在她耳邊暧昧地說,“那就都買了試試,反正用得上。”
蘇亦看着那五六盒TT,驚恐地睜大了眼。
陸緘攬着她的腰,親了親她的額頭,小聲說:“放心吧,我今晚肯定不動你。”
而後面的那兩個女孩再也沒有說話,安靜如雞。
從超市出來,兩人找了家餐廳解決了晚飯,一起回到陸家。陸緘拿了衣物去洗澡,邊走邊對蘇亦說:“你也去洗吧,晚上早點睡,明早我送你去學校。”
蘇亦打了個哈欠,點點頭,往樓上走。
等陸緘洗好出來,他感覺口渴,一邊擦頭發一邊朝廚房走,經過玄關的時候,發現蘇亦的鞋子和羽絨服都不見了。
他怔了一下,然後幾步上樓,推開卧室門。屋內漆黑一片,洗手間門敞開着,哪裏還有人?
他打開燈,見鋪得整整齊齊的床中央,有一張粉色的心形便簽。
上面寫着:二狗子,青山綠水,後會有期!
陸緘:“……”
屋裏很安靜,靜到只能聽到他自己的呼吸聲。
就這麽跑了?
他說了他今晚不會再動她了,怎麽人和人之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了呢?
他給她打電話,蘇亦根本沒接,只回了一條信息:我已到宿舍,晚安,二狗子。
陸緘被氣笑了。
此刻,蘇亦躺在宿舍一米二寬的床上,無比舒服地喟嘆一聲: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
她正癱着呢,喬嘉寧打來電話,蘇亦懶懶地接起來,“寧寧,你回來了,S市好玩嗎?迪士尼的煙花表演好看吧?”
喬嘉寧哼了一聲,“你給我從實招來,這三天你做什麽去了,不回我消息,也不接視頻,嗯?!”
蘇亦打了個哈欠,一邊擦眼角的淚花,一邊說:“寧寧,不好意思啊,你發視頻的時候我正在睡覺,沒聽到。”
“大中午的睡覺?你晚上偷雞去了?”喬嘉寧頓了一下,突然驚叫一聲:“woc,你不是偷雞,你是偷人去了吧?!是吧,是吧,別否認!”
蘇亦:“……”
既然已經說到這個難以啓齒的話題,她幹脆和喬嘉寧抱怨起來:“三天的假期基本上全是睡過去的……別人跨年,我也跨年,但我他麽是在床上跨年。”人家可以在朋友圈發照片發視頻,各種秀,她這個要怎麽秀?
喬嘉寧樂不可支:“打響新年第一炮?挺有意義的呀!”
蘇亦大恨:“以後誰要是再說陸緘是禁欲系男神、高冷之花,我第一個跟他翻臉。”
喬嘉寧哈哈大笑:“剛開葷的童子雞都這樣。你的小言都白看了,越是外表禁欲斯文的男生,越是衣冠禽.獸。”
蘇亦長嘆一聲,心想:再過二十年,等我如狼似虎的時候,那時再看你陸緘行不行?!
喬嘉寧安慰她:“絕世美男、情深義重、家世巨壕、持久活好……換做別人,只要有其中一樣,就美死了。你知足吧,少女!”
好吧,自己選的男人,含着淚也要睡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