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清晨, 蘇亦醒來的時候,陸緘剛洗完澡,站在床前, 正在穿襯衫,幾縷頭發半幹将幹地耷拉在前額。
他修整着袖口, 還未扣襯衫的扣子,露出被前襟虛掩的緊實平整的肌肉。
蘇亦就縮在被子裏沒動, 眼睛眯着,看着他從最下面開始扣。人魚線、腹肌、胸肌、鎖骨一點點被蓋住。
在最後一粒扣子扣上後, 陸緘俯身, 手撐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要不要解開再給你看一遍?”
蘇亦被他笑得面熱,梗着脖子不承認:“我才沒看。”
陸緘一邊低低地笑, 一邊把她從被子裏挖出來,“起吧,吃完早飯我送你去學校。”
蘇亦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下床, 去了洗手間。洗手間裏有點濕熱悶潮, 鏡子上還滾着沒幹的水珠。她一手撐着洗手臺, 一手在鏡子上畫了一只狗, 在旁邊寫上“陸緘”二字。
她好後悔呀,為什麽要作死地提前回來?!她回北京的那天是星期四, 除去第二天去了趟滑雪場,周末這兩天她就再也沒出過門。陸緘看着只請了一天假, 可連着周末算在一起,這貨給自己放了個小長假!
這四天,其慘烈程度比元旦那三天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已經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這人就是衣冠禽.獸本獸沒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和尚做久了,男人放浪形骸到了極點。她被翻來覆去地折騰,解鎖了好幾個新姿勢,就如一葉扁舟,只能緊緊抱住他,陪他一起沉浮。
蘇亦洗漱完走出來,就見陸緘正在打掃房間。他把扔得亂七八糟的衣服一件件撿起來,收進洗衣籃。最後他拎起一件薄如蟬翼的白色吊帶裙,見裙子已經扯得七零八落,頗為遺憾地扔到滿是紙巾和用完的TT的垃圾袋裏。
蘇亦簡直沒眼看。那條裙子正是元旦逛商場時看到的那件。半透明的白色真絲和蕾絲花邊相配,收腰,大裙擺……只是看着,就夠讓人浮想聯翩了。
也不知他是什麽時候買回來的。
昨晚,正是這件“穿了等于沒穿”裙子引得他獸性大發,無論她怎樣求饒,都沒能換回他的半點憐惜相待。
蘇亦越想越氣,走過去,踮起腳,在他下巴上狠狠咬了一口。
于是,陸緘這天是帶着創可貼上的班。
“呦,陸大老板今天終于上班了?”在寫字樓停車場,陸緘和蔣延遇了個正着。
畢竟是同一個宿舍住了四年的兄弟,陸緘現在是老板,所以在公司,蔣延随着同事們一起稱呼他一聲:“陸總。”
但是私下裏,陸緘并沒什麽架子,兩人依舊會勾肩搭背無話不談。
蔣延一眼就看到了他下巴上醒目的創可貼:“你這兒怎麽了,別跟我說是刮胡子弄傷的?”
“那你以為呢?”
蔣延摸了摸下巴,頭頭是道地分析起來:“我認識你四年了,別人看不出來,我還能看不出來?你看看你這滿面春風的模樣,絕逼是遇到了開心事。再想想上個禮拜擁有工作狂美譽的陸老板,竟然破天荒請了天假!越想越值得深思啊!”
站在電梯邊,蔣延突然暧昧不明地在陸緘耳邊揶揄:“是不是小蘇妹妹回來了?!兄弟,悠着點。工作都忙成狗了,您還天天這樣那樣,小心腎虛啊。要不要給你買幾盒腎寶補補?”
陸緘按了電梯,眼風都沒給他一個。
蔣延繼續寒碜他:“我和你講,牛鞭也是不錯的,買點回來切片泡茶喝,哈哈哈哈。”
陸緘終于正眼看他了:“多謝你的經驗之談,不過我沒你那毛病。”
說完,他先一步邁進電梯,然後關門,把蔣延關在了外面。
蔣延“哎哎”叫了兩聲,再去按電梯已經晚了。
唱想與其他音樂網站不同的是,它更注重“原創”。它為那些擁有音樂夢想卻沒有合适的平臺去實現的普通作詞作曲者提供了更多的機會。并且在作者和唱片公司、影視公司之間起到了重要的牽線搭橋和報價定價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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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緘,作為擁有無限發展潛力的音樂網站掌門人,只有22歲,還是個超級無敵大帥比,在公司裏的受歡迎程度可想而知。
因此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他下巴上的創可貼,甚至成為了一群年輕小白領們當天熱議的八卦主題,可以說那是一張相當有話題度的創可貼了。
随着一百二十周年校慶的日益臨近,今年的三月Y大的莘莘學子們更加忙碌了。因為學校下了死命令,每個院系都必須出一個節目。然後再進行校內評選,最終選出最優秀的十六個節目。
國貿專業女多男少,大家本想渾水摸魚排個詩朗誦,結果報到系主任那裏時,直接被pass。
最終決定揚長避短,以清一色的娘子軍上場,表演一支集體舞蹈。
蘇亦以1米62的身高踩着下限也入選了娘子軍。沒辦法,系裏選定的是一支古典舞,對身材要求頗高。為了盡顯柔美飄逸,舞蹈服是寬袖和緊腰設計,稍微胖點的姑娘都穿不下去,必須得是名副其實的小蠻腰。
星期五的下午,Y大校慶籌備學生執行團照例開會。執行團隸屬校慶籌備委員會秘書處,參與一系列與校慶籌備相關的工作。每周五執行團六個部門的主要負責人都要參加例會,對這一周的工作進行總結和報告。
還差五分鐘才到開會時間,會議室裏開着燈,二十來個學生負責人都已經到齊,鄒羽娴和身邊的同學一邊說笑一邊打開筆記本。
有清脆的高跟鞋聲由遠及近,她下意識擡頭,望向門口。秘書處的王老師當先走了進來,她的身後還站着個身材颀長的年輕男人。
會議室裏登時發出一片嗡嗡聲。
“這不是陸學長嗎?”
“就是啊,他怎麽來了?”
“哇,不愧是青玄上君,果然是傾城好顏色!”
王老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溫溫柔柔的,待人很和氣。她笑着對大家說:“這是你們的學長陸緘,不用我多介紹了吧。”
說着,她讓陸緘就近坐下,然後宣布:“陸緘同學将代替鄒羽娴同學參加校慶盛典的主持工作,你們會後做個交接……”
鄒羽娴猛地擡頭,不可置信地看向王老師。王老師後面說的話,她一句也沒聽進去。
會議結束後,王老師前腳剛走,鄒羽娴就追了出去,“王老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就……”
王老師安慰她:“我剛才在會議上講了,主持人的最終名單以今天公布的為準。你也不要灰心,以後還有機會,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鄒羽娴哪裏要聽這樣不痛不癢的安慰。雖然結果已經塵埃落定,她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但她還是不甘心。她都大三了,一百二十周年校慶這樣難得的機會,怎麽可能還有下一回?
她急得眼圈發紅,追問道:“王老師,我是通過選拔一步步上來的,怎麽說拿掉就拿掉?”
王老師拍拍她的肩,“這次選出來的主持人共四人,一男三女。但學校還是覺得兩男兩女的搭配比較好,而且陸緘學業優秀,又小有名氣……”
鄒羽娴垂了眼,沉默下來。陸緘各個方面都比她優秀,尤其是他現在的名氣,是她無論如何無法與之相比的。學校的做法也沒錯,不過是趨利而往,借着陸緘的名人效應提高學校的知名度,增加媒體曝光率。
王老師對鄒羽娴的觀感不錯,見她這麽沮喪,沒忍住小聲提點了她一句:“把你拿掉是校領導點名的,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鄒羽娴回到會議室後,人都走光了,只有陸緘一人坐在座位上。
見她進來,他收起手機,站起來,“王老師說讓我和你交接一下。”
鄒羽娴牙關緊咬,腮旁的肌肉繃得緊緊的,幾乎要鼓起來。她不答反問:“是因為蘇亦嗎?”
大學就是一個縮小版的成人社會。
學生會的明争暗鬥從來不少,鄒羽娴為了競争文藝部部長這個職位,也耍了不少手段。她從來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競争就是你輸我贏,手段只是達到目的的工具。
為什麽三個女生裏獨獨把她拿掉?她覺得應該和陸緘脫不了幹系。
他的父親陸家昌也是Y大校友。随着校慶在即,各知名校友、企業的大手筆捐贈紛至沓來,捐贈總額已經超過了3.5億元。其中,天一珠寶董事長陸家昌攜夫人擺潔女士共同豪捐1.2億元,用于支持母校的人才培養以及教學科研用房基本建設。這是Y大有史以來收到的最大一筆校友捐款,而且是一次性到賬。
所以,無論是看陸緘本人還是他強大的家世背景,只要他開口,學校肯定要賣他面子。
陸緘毫不避諱地點頭,“去年這個時候就是你散布我和蘇亦分手的謠言,也是你拉幫結派私下裏對她進行惡意的人身攻擊。語言暴力也是校園霸淩,你可以讨厭蘇亦,但惡毒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發上來了,電腦又鬧小脾氣了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