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開個酒樓

魔尊陛下打發走下屬,回了自己寝宮。

他這幾日把焦和玉困在寝殿之中,頗有些食髓知味,焦和玉這人又浪又怕疼,你稍微使點勁,他就眼紅鼻子紅地掉眼淚,可每每你被他的淚珠子勾起憐惜之心,他又能說出“你真不太行”或者“誰誰誰比你行”之類的混賬話來,叫人覺得他活該被弄死在床榻之上。

在此之前,魔尊陛下從不曾想過自己會和人在床上厮纏那麽久,若非看焦和玉實在承受不住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他說不準還不會放過焦和玉。

回想着過去幾天的荒唐,魔尊陛下心火頓起,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就在魔尊陛下踏入寝殿的剎那,他敏銳地察覺裏面少了那熟悉的氣息。

他眉頭一跳,邁步走到他們厮纏了幾日的床榻之前,發現上面只剩下淩亂的被褥,再見不到焦和玉的蹤影。

魔尊陛下臉色難看地叫來外面的守衛,對方卻說沒有看到焦和玉出去。

焦和玉乃是魔宗左護法,修為比一般魔修高了不知多少,他自己要是想跑,确實能讓這些守衛無從發現。

魔尊陛下沉着臉去了焦和玉住處,一問,焦和玉那群下屬紛紛搖頭,說這幾天都沒見着焦和玉。

魔尊陛下臉色更難看了,他想到焦和玉養在身邊那個男寵,叫人去把長霄帶上來。

下屬們領命而去,沒一會就臉色古怪地回來了,吶吶地回禀道:“陛下,長霄不見了。”他們裏裏外外找了一會,發現長霄不在廚房也不在自己房間,仿佛一下子不見了蹤影。

魔尊陛下轉身大步離去。

一衆下屬非常迷茫,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陛下這是怎麽了?”

“我們左護法去哪了?”

“哇,左護法不是和長霄私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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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看起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難道左護法和陛下也有一腿?”

“不愧是我們左護法啊,太厲害了,連陛下都敢始亂終棄!”

“客觀來說,我覺得陛下長得比長霄英俊一些,不過每個人審美不一樣,可能左護法更喜歡長霄那樣的!”

“這你就不動了,有些東西是外表看不出來的,可能左護法把兩邊都試用了一下,最後覺得還是長霄好。”

衆所周知,一個人開了頭以後,其他人很快也會跟着讨論相關話題,焦和玉的下屬們開始對魔尊陛下和長霄的某個部位進行深入探讨,從長短讨論到粗細,從形狀讨論到性能,最終一致對魔尊陛下輸給一個正道廚子深表遺憾,并對他們左護法的英勇行為和勇敢選擇表示佩服及理解。

魔尊陛下回到自己寝宮,臉色陰沉得仿佛要滴出水來。他回想着焦和玉在床上的浪,再回想着焦和玉當着他的面和那麽多人親來抱去,眼瞳再次轉為猩紅。

那日他說要殺了敢碰焦和玉的人本只是威脅焦和玉,可此時此刻他不得不承認,如果現在焦和玉再敢做出那樣的事,他真的會把對方殺掉。

魔尊陛下閉上眼,冷着臉向焦和玉傳音:“你去了哪裏?”

沒等他問完,傳音秘法便被單方面掐斷。

魔尊陛下臉頓時黑了。

他從未對什麽人有過越軌的想法,沒想到頭一回被人勾上床,焦和玉居然敢偷偷跑了,跑的時候還不忘帶上他那個男寵!

魔尊陛下氣怒交加,偏偏他與焦和玉之間的事雖有不少人知道,他卻不好派人出去搜尋焦和玉的下落。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焦和玉帶着他那男寵跑了?

就在魔尊陛下怒火中燒的時候,焦和玉和長霄已經在一個叫杏城小城住下。

地方是焦和玉選的,說是既然叫杏城,肯定有杏花,現在趕巧是杏花開的季節,他可以去感受一下杏城是不是他的家鄉。

杏城雖小,內裏卻五髒俱全,什麽都有。

焦和玉上回出來還想着要摘掉自己身上的鍋,好好享受一下當左護法的日子,現在魔宗裏頭有個兇獸一樣的魔尊陛下,除非噬心蠱再次發作,他是不會想着再回去的了。

既然如此,外面那些污名和他就沒什麽關系了,焦和玉拉着長霄開始在小城裏閑逛,看小攤上的貨物覺得新鮮,逛各種店鋪也覺得新鮮。

焦和玉嘗了不少小吃,又拉着長霄去做了幾身新衣服,還趁着夥計給長霄量尺寸時饒有興致地和店家閑聊,了解小城周圍哪裏有種杏花的。

“杏花啊,我們這邊到處都是,要不我們怎麽會叫杏城?”店家答道。

店家能出來開店,自然是個能言善道的人,開了話頭便滔滔不絕地給焦和玉講起他們杏城小是小了點,但杏花絕對是最好的,而且杏花的種類都比別處多,有些花好杏子小,有些花小杏子甜。

最後店家還趁機給老友打了個廣告,說隔壁老李家的杏脯和杏花糕做得格外好,本地人都愛買來吃,只有外來的才會買什麽“杏花樓”杏脯,那根本不正宗!

見焦和玉和長霄明顯是外來修士,店家還給焦和玉推薦了幾個賞花勝地,說是難得來一趟,不去實在可惜了。

焦和玉聽得津津有味,和長霄一起換了身新衣裳,又興致勃勃地去隔壁買了杏花糕和杏脯,才拉着長霄出城賞花去。

正是游春踏青的好時節,不僅城裏熱鬧,城外也有許多游人在游玩,焦和玉抓着長霄的手說:“哥哥,人這麽多,我們牽着手不容易走散。”

他如今還是少年模樣,只不過相貌稍有不同,沒有原本那麽勾人,反倒多了幾分天真稚氣,年紀瞧着更小了。

長霄的相貌也被他修飾了一番,兩人看起來竟真有幾分相像。長霄本想掙開焦和玉的手,可觸及那冰涼的手掌,腦海中又掠過許多事,最終他沒再掙紮,反而還輕輕回握焦和玉的手。

焦和玉彎唇一笑,眉眼顯得更為青澀。他開始和長霄胡說八道:“我跟你說,我一直以來都想當個普通人。唉,我從小沒有父母,也沒有別的親人,不知道普通人該是什麽樣的。”焦和玉轉頭看向長霄,“你家中有親人嗎?”

長霄一頓,點了點頭。

焦和玉說:“那可真好啊,你出來這麽久,要不要回去看看他們?”

長霄看着焦和玉眼裏映着的自己。那雙眼睛猶如沉着碧玉一般,明明清盈盈的,仿佛沒有絲毫雜質,卻又越看越吸引人,叫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哪怕再三告誡自己焦和玉的話全都不可信,長霄還是無法挪開眼。他朝焦和玉搖搖頭,表示自己不要回去。

焦和玉一臉惋惜,叫長霄把杏脯拿出來,他想吃。

他們一路都牽着手,每個人都只空着一只手,杏脯和杏花糕一直放在長霄的乾坤戒裏。長霄聽焦和玉要吃杏脯,便從乾坤戒裏把杏脯取了出來。

焦和玉拿起來嘗了一顆,又拿起一顆喂到長霄嘴邊。

長霄一頓,張嘴吃了下去。

焦和玉笑吟吟地問道:“你們當廚子的話,要做多少菜才買得起乾坤戒?”

長霄沉默下來。

幸好他這具分身本就不能說話,所以正巧可以避而不答。

“你做菜這麽好吃,名氣肯定挺大的。”焦和玉給他找到了合理的解釋,“我聽人說,厲害的廚子也能賺好多,你肯定是特別厲害的那種吧?”

長霄抿着唇,不知該不該否定焦和玉的猜測,他總覺得焦和玉似乎猜出了什麽。

焦和玉心道這人還真是實誠,撒謊都不怎麽會,面對這種質疑還帶遲疑的。他也不戳破,只噙着笑說道:“以後你跟着我,想要寶貝很簡單,和我說一聲就好啦。”他湊近和長霄說起自己的規劃,“等我找到了我的家鄉,就在我家鄉開個酒樓好了,到時你給我當掌廚好不好?”

長霄定定地與焦和玉對視。

焦和玉仰頭望着他,眼神盈着笑意,仿佛非常期待他們的酒樓早日開張。

長霄一頓。

接着他緩緩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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