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惡魔的步步緊逼
齊英和安安逛完商場,兩人提着大包小包走出來,走到路邊,準備打的,安安伸手招了招。
一輛的士開了過來,可是快到眼前時,它都沒有減速的跡象,安安和齊英都在低頭整理手裏提的東西,準備上車,倆人都沒有注意到,車快撞到安安時,齊英剛好擡頭,提着東西伸手就推了安安一把,安安猝不及防被人往前一推,倒在地上,聽到“砰”的一聲,當她回過神轉身,只看到齊英躺在地上,東西散落一地,一輛的士急速離開。
“齊英。”安安爬起來沖過去,齊英的額頭上留着血,臉上和手上好幾處破了皮,已經不省人事,眼前的一切讓人害怕,安安已經六神無主,只是看着齊英,哭喊着,“齊英,你醒醒,快醒醒。”
周圍漸漸有人圍了過來,有目擊者幫忙報了警,好心人打了急救電話,救護車很快就過來了,齊英被擡上車,安安一起跟着去了醫院,買的東西遺落一地。
當黎克趕到醫院,看到急救室門口的安安時,終于松開了攥緊的拳頭,一路上,心都快要炸開了一樣,伸手替安安擦去滿臉的淚水,輕輕撫着她的背,“齊英,會沒事的。”黎克覺得自己似乎太過自私,見到安安的那一剎那,他心裏竟然有一刻在慶幸,幸好你沒事。陪安安一直在手術室門外等着,她盯着手術室門口眼睛都不敢眨,當手術室的門打開時,她立馬站起來沖了過去,起得太急,一個趔趄往前傾倒,幸好黎克及時伸手扶住了她。
醫生說齊英的手術很成功,已經轉去加護病房了。
等醫生和護士離開,安安癱軟在地,沒了半點力氣,站都站不起來。
當時的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在做筆錄的時候,安安甚至記不來那輛肇事逃逸的車輛的樣子,更別說車牌。等齊英從加護病房出來的時候,收到警察的通知,事故現場附近的監控那兩天剛好出了故障在維修中,而現場目擊證人提供的線索不夠、也不清楚,結果就是只能再繼續調查,言外之意就是很難找到或是找不到肇事車輛。
對于這樣的結果,安安和齊英只是無語,而黎克似乎想到了某些事情,每一環節都太過于巧合,這樣的巧合絕不是偶然,他離開醫院,直接開車來到了黎家宅院,氣沖沖地進了老爺子的書房,“是不是你?”
黎老爺子沒擡頭,揮動手裏的毛筆專注地寫完最後一筆。
“是不是你?”黎克大聲追問。
黎老爺子眼皮都沒擡一下,淡淡地說了一句,“世上很多意外是你想象不到的,她得罪那麽多人,意外肯定更多。”
黎克攥緊了拳頭,隐忍着,“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們不要去動她,把一切憤怒發洩在我身上。”
放下手裏的毛筆,黎老爺子看着黎克,“你是我兒子,是紹榮從小到大的朋友,是薇薇的未婚夫,是跟我們緊緊相關的人,她只是個貪慕虛榮的低賤女子,誰讓她不看清方向,既然一意孤行往下錯,當然得付出代價。”
黎克憤怒到了極點,“我不會再讓你們傷害她。”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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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場事故,安安和齊英幹脆都辭了職,一個照顧病人,一個安心養傷,兩人決定在沒到山窮水盡前暫時自我放逐一段時間。
半個月後,黎克和安安去接齊英出院,不料被人堵在病房門外。
“阿姨,你怎麽來了?”安安打招呼的人正是齊英的母親。
齊媽媽見到安安,很不樂意,板着一副臉,“安安,你以後離我們齊英遠點。”
這話說的讓人有些懵了,安安不太明白,“阿姨,您怎麽會這麽說。”
“我們家英英因為誰受的傷,因為誰丢了工作,我在老家隔得遠,別以為你們瞞着不說,就沒人告訴我,所以我才急着趕過來。這些全都是因為你,對不對?”齊媽媽沒好氣地質問。
這一切的确都是因為自己,安安無言以對,只有抱歉和內疚,“對不起,阿姨,都是我的錯。”
“那你走吧,不要再來找她。”齊媽媽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
安安再次低頭道歉,“對不起。”
身後的黎克見不得她這樣給人欺負,拉着安安離開。
走出醫院,黎克陪安安在附近公園的長凳上坐着,“想哭就哭出來吧。”
“我沒事,”安安努力裝出一副平靜地樣子,克制着自己的淚水,“只是突然覺得有些孤獨,從大學到現在,我們在一起快十年了,說斷就斷了。”
“有我陪着你,”黎克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開心的時候陪你笑,不開心的時候任你打,心煩的時候任你罵,無聊的時候給你講笑話,做飯洗衣我不會,但是逛街的時候拎包刷卡是拿手絕活,反正所有事情唯你是尊,一切都聽你的。”
還沒來得及把她逗笑,安安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房東太太。“喂,房東太太。”
電話一接通,安安就聽到電話那頭嘈雜的吵鬧聲,房東太太在電話那頭大聲吼道,“你趕緊給我回來,房子都快燒沒了。”吼完就挂了電話。
聽着手機裏的忙音,安安覺得莫名其妙,思路一時沒轉過彎來。
“什麽事?”黎克看她臉色不太對勁,急忙問到。
“房子燒沒了。”安安懵懵懂懂答了一句。
“快走,”黎克一聽就猜到出事了,拉起安安趕緊朝停車場跑去。
等他們趕回家的時候,樓下圍了一圈又一圈圍觀的群衆,房東太太在人群最前面,急得呼天搶地,消防員在用水槍噴射窗口竄出的火苗。房東太太見到安安,立馬撲了過來,擡手使勁拍打着安安,“死丫頭,你到底搞什麽,弄出這麽大火,全燒沒了。你賠,你賠,哎喲,我的房子呀。”
黎克擋開房東太太,将安安護到身後,“我陪你,但是你要再動她一下,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安安有些不知所措。
黎克轉身扶住她雙肩,“沒事的。”
沒多久,火被撲滅了,但是房裏的東西幾乎全毀了。房東太太和她家裏人将安安和黎克圍堵住,一定要她給個交代。
黎克小心護着安安,從錢包裏拿出銀行卡扔給房東太太,“這張卡上的錢全陪你,密碼是安安生日的後六位,這些錢夠你買間新的,夠了吧。”
一張卡堵住了所有人的嘴,房東太太拿着卡,“我怎知道你這卡裏有多少錢,誰知道是不是騙我的。”
“你,現在就可以去銀行查,我們在這等着,少一分我都賠給你。”黎克看到安安無助的模樣,壓抑着內心的怒火,只希望趕緊息事寧人。
“那你們等着。”房東太太和一男的馬上開車走了,去銀行查賬去了,剩下的人依舊攔着安安和黎克。
很快房東太太查完帳就回來了,對黎克說,“你們可以走了。”
等處理好所有事情,天已經黑了,黎克将安安帶回自己的公寓,一路上她一言不發,車剛到公寓樓下,安安的手機響了一聲,來了短信,看着屏幕上的內容,安安止不住地顫抖,她努力深呼吸,平複了一下心情,啞着聲音說到,“送我去齊英那裏吧。”
黎克停好車,看着安安,“你忘了齊英她媽說過的話了。”
經他提醒,安安才記起來,連齊英那也不能去了,“送我去喬靜那裏吧。”
聽她這麽說,黎克心裏很不是滋味,現在這個時候她竟然一味的選擇逃離自己,“喬靜剛生完孩子,她自己都需要人照顧,你去她那不是更加添亂。”
突然間安安覺得自己很可悲,很孤獨,很無助,但是不管怎樣,她絕不能跟黎克上樓,那些人太瘋狂了,說得出他們就做得到,“去喬然那裏。”
黎克火了,一掌拍在方向盤上,“喬然,喬然,我才是你男朋友,此時此刻你應該依靠的人是我,為什麽?”
面對黎克的憤怒,安安有說不出的苦衷,只能将一切化作淚水,流進心底,但是她必須走,“也許此刻喬然才是我最好的依靠。”
“瞿安安。”黎克怒吼。“你瘋了。”
“對,我瘋了,”安安苦澀地承認,“我要是不瘋,我身邊的人就都要瘋了。”這時安安的手機響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安安立即按了接聽鍵,“你還想怎樣?”
聽到安安的話,黎克似乎想到了什麽,下一秒就聽到安安歇斯底裏地吼到,“好啊,你撞不死我,你也燒不死我,你還有什麽爛招,全部使出來,看我們誰的命硬。你不讓我上樓,是不是?我偏要上去,有本事你一把火把這也燒了。王八蛋。”大聲罵完,安安就挂了電話,将手機扔了出去,砸在了擋風玻璃上。
黎克越聽越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直到最後的三個字算是徹底将他震住,從沒聽過安安罵人,甚至連髒話都沒說過,原來再溫柔的女人,心底都藏着一只老虎,逼急了,也會出來咬人的。
在黎克回神的期間,安安轉過身,眼裏滿是委屈和悲傷,“齊英問過我,這一切值得嗎?黎克,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很愛你,甚至到了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深度,就算我失去了所有,我還是認為值得,可是這條路太難了,才剛剛開始,我就已經把自己還有身邊的人弄得遍體鱗傷,我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還能陪你走多遠,我害怕。”
安安的淚水滴滴落在了黎克的心底,狠狠地灼燒,他承認自己的自私,也痛恨自己的無能,不管再如何努力,依舊保護不了她,讓她被深深地傷害,而自己所能做的只能緊緊将她擁在懷裏,“我愛你,永遠。”
而此時,在鼎城大廈的頂樓辦公室裏,女人狠狠盯着屏幕上在車內緊緊相擁的倆人,嘴角挂着一絲笑意,但那笑意卻讓坐在她對面的男人都感覺到一些涼意,他伸手将屏幕蓋上,“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一次性玩完太無聊了。偷腥的貓也該嘗嘗苦頭了,魚兒等養肥了再玩。”
“這次我要讓黎克求着我讓他回到我身邊。”女人的手指狠狠掐進自己的掌心,這痛要千倍萬倍的讨回來。
住進黎克的公寓差不多一個星期了,除了當天晚上黎克陪在她身邊,守着她睡着後,第二天一早他就離開了,之後再沒回來,但是每天都會打電話,只是每次都是簡單的幾句就挂了。安安極力控制自己不去亂想,這又不是第一次,以前黎克忙的時候也是半個月見不到面,他只是太忙而已。
晚上,安安剛剛睡着,聽到了外面的關門聲,她立即坐了起來,起身下床,剛走到門口,卧室門就被推開了,黎克站在門外,倆人面對面站着,時間停頓了兩秒,黎克伸手将安安攬進懷裏,靠在她肩頭,“我好想你。”
安安伸手抱住他,“我也想你。”
等他抱夠了,黎克松開安安,“好好休息,晚安。”在她額頭輕輕印上一吻,轉身就要走。
安安從背後抱住他,“黎克,我們分手吧。你答應過我的,如果我累了,你會放手的。現在我累了,我們分手吧。”
沒有轉身,也沒有回頭,黎克僵在那裏,沉默了将近一分鐘,他掰開安安的手,頭也沒回的走向門口,“我永遠也不會放手。”
“我看到了新聞,你鬥不過他們的。”安安在背後喊到,“這樣不值得,我不能讓你因為我失去親人,失去家族事業,甚至失去所有。我們分手吧,。”
黎克轉身看着安安,“你要相信你愛的男人,我不會那麽容易被打敗,我不會失去所有,更不會失去你。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說完轉身開門走了。
安安無力地蹲坐在地上,思緒很亂,愛一個人為什麽就那麽難。直到東邊露出魚肚白,天空漸漸放亮,陽光照進客廳,安安才意識到自己在地上坐了一個晚上。她站起身,挪動麻木的雙腿,打算收拾東西,卻發現什麽也不需要收拾,來的時候是一個人,走的時候也是一個人,至于黎克安排人送來的那些衣服首飾本來就不屬于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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