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時令又一次在關城創造了奇跡,怪物們消亡的那一刻,不少關城人都下跪磕頭,口呼神仙。
時令皺了皺眉,對袁一諾招招手,袁一諾聽話上前,他便把袁一諾的腰一摟,運起輕功在夜色的掩護下沒兩秒就失了蹤影。
“等等我啊朋友!”玉瓊連忙追上。
等關城人反應過來,時令沒了,怪物也沒了,一切都猶如一場不不真實的噩夢,唯一真實的只有他們失去的親人和朋友。
“朋友,你去哪兒啊朋友。”玉瓊追到城外總算追上了人,忙自我介紹道,“我是玉清門的少門主的玉瓊,朋友怎麽稱呼?”
時令放下袁一諾,說:“時令。”
袁一諾說:“我是他的徒弟,我叫袁一諾。”
“你不是我徒弟。”
“我師父是傲嬌。”
“……”
“傲嬌是什麽意思?”玉瓊哈哈大笑,“你們都是有趣的人,交個朋友吧!”
“好啊!”袁一諾一口答應。
時令扶額,很想下線,一個袁一諾已經很吵了,再來一個玉瓊,簡直是吵的二次方。
玉瓊來關城就是為了接富商去參加他爹的壽辰,畢竟富商不是江湖中人,又身價不菲,沒有人保護很容易在半路遇到劫匪。
“我一路過來聽說了一些怪事,沒想到居然都是真的。”玉瓊說,“我經過開城時開城已是一座死城了,一個活人都沒有,我當時就挺擔心關城的狀況,沒想到一進城到處都是怪物,我順着我爹的地圖找到了鄭世伯的家,然後就發現了時令兄你!幸虧有你在,要是我沒能成功接到鄭世伯,我爹怕是會打死我。”
袁一諾接茬道:“我師父超級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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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時令兄可說是我生平僅見的高手了。”玉瓊摸了摸下巴,說,“話說時令兄和一諾兄知道這怪物是怎麽來的嗎?為何城裏會毫無預兆地就冒出這樣的怪物來。”
袁一諾搖頭:“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這些怪物是怎麽來的,”他只想穿進一個普普通通的武俠世界當一當普普通通的武林盟主,為什麽卻穿入了玄幻末世世界!
“會不會是魔教在搞鬼?魔教這些年蟄伏不出,說不定就是為了制造這些恐怖玩意兒。”
對內情一清二楚的時令悶不吭聲,任由玉瓊胡亂猜測。
病毒這種事當然是不可能随便跟人說的。
玉瓊自顧自地猜了半天,末了決定先飛鴿傳書給他爹,再由他爹把事情報告給武林盟主,無論是不是魔教搗亂,若這怪事擴散開來,定需全江湖的助力才行。
“時令兄和一諾兄打算去哪裏?半月後是我爹的壽辰,不如你們與我同路,到玉清門去做客?”
袁一諾從口袋裏翻出兩張請帖,說:“我們有請帖了。”
“哇這是鄭世伯給你們的吧,這麽說來即使我不來關城我們也會相遇,真是太有緣分了。”
袁一諾笑着說:“對啊,緣分!”
兩個人年齡相仿,又都是開朗外向的性格,很快就打成一片,彼此稱兄道弟。
“你們倆是不是不回關城了?也對,時令兄要是回去怕是就走不了了,那裏的人都被怪物吓怕了,肯定會求你不要走。”玉瓊攤手,“我卻是不得不回去,總要确認鄭世伯的安危的。”
“我聽我師父的,師父去哪兒我去哪兒。”
“我不是你師父。”
“好的師父,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呢?”
“……玉清門。”
“那你們先去,我随後到!”玉瓊開心地說,“你們說是我朋友,我爹會很高興的。”
時令可有可無地“嗯”了聲。
三人就此分別,玉瓊回了關城,時令則帶着袁一諾前往下一個城市。
距離關城最近的是開城,然而開城早就淪陷,到下一個柳城卻是要翻越一座山。
兩人沒有馬,只靠腿的話恐怕等玉門主的壽辰都完了他們還沒到達落揚城,當務之急,他們需要去弄兩匹馬。
兩人抱着僥幸的心理進了開城,正如玉瓊所說,開城已是一座死城,滿地幹涸的血液,屍骸,殘肢,猶如人間煉獄。
沖天的腐臭味熏得袁一諾捂住了鼻子,臉都皺成一團,“師父,你不覺得臭嗎?”
“哦,還好。”時令說是這麽說,實際上他在靠近開城前就機智地屏蔽了自己的嗅覺,所以什麽都聞不到呢。
袁一諾羨慕地說:“師父你一定就是武俠小說中那種永遠都不會出糗的世外高人。”
時令沒有否認,反正他的否認也不會被接受。
很幸運的,兩個人愣是在開城找到了兩匹馬,雖然品質不大好,但至少是活的呀!
袁一諾會騎馬倒是不出時令預料,盡管在他們那個年代,無論是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還是水裏游的交通工具都應有盡有,騎馬這種交通方式早就被淘汰到沒有蹤影,但是,騎馬作為運動方式卻很受貴族們的追捧。
有了馬之後兩人的行進速度快多了,很快就出了開城,進入了山中。
山中有不少走獸飛鳥,兩人沿途見過好幾家獵戶了,都是靠着這座山生存的人。
到了中午袁一諾累得不行,本想找一家獵戶家借地休息一下,卻在一塊空地上看到獵戶們聚成一團,不知道在做什麽。
時令和袁一諾靠近了點,聽到了女人的哭泣聲。
“老張三天前去了開城後就沒回來,這是怎麽了?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
“我家老趙與你家老張一起去的,也沒回來,可別是出了什麽事。”
“我家老魏也是啊。”
……
女人們叽叽喳喳,嘤嘤嘤地哭,間或夾雜了小孩兒的哭鬧,都是家裏男人把獵物拿去開城販賣後一去不返,一兩天還好,這都三天了,家屬們都慌了神。
李獵戶說:“要麽我去開城看看。”
“不行。”李獵戶的老婆拽着他,說,“萬一你出了事我怎麽辦?”
“男人說話女人別插嘴。”李獵戶說,“開城是我們重要的市場之一,不能放任不管。再說了,咱們一座山上的獵戶平日裏都需要互相幫助照顧,老張他們失蹤了我們怎麽都得去看看情況。”
另幾個獵物也紛紛附和,表示要跟着李獵戶去開城。
獵戶們都是行動派,說走就要走,袁一諾見狀忙從一旁跳出來,說:“你們別去開城。”
衆人見不知何處跳出來一個不認識的小子,都莫名其妙,李獵戶問:“你是誰?”
袁一諾說:“我們要去柳城,才從開城經過,那裏沒人了,成了一座死城。”
“什麽?!”衆人大驚失色,幾個失蹤獵戶的妻子一聽這話就撕心裂肺地大哭,捶胸頓足仿佛世界都塌了。
“怎麽回事兒?你說清楚點!”
于是袁一諾就将關城和開城發生的事講給衆獵戶聽了,當然,他模糊了有關于時令的那一段。
“怪物?怎麽可能有怪物?我不信!”張氏哭得快要暈過去,“這光天化日的,哪兒來的怪物?你定是在诳我。”
“我說的都是真的。”袁一諾說,“我們并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別的怪物,你們貿然前去是很危險的。”
張氏和一衆寡婦祈求地望着李獵戶,“求你了,去開城看看吧,他們如果真的都……我們這群女人可要怎麽辦?”
李獵戶考慮了下,猶猶豫豫地點了頭,說:“好,我會去看的。”
應李獵戶的要求,時令和袁一諾暫住在了李獵戶家裏。
李獵戶讓他的老婆和女兒避開,關上房門,擺出了要談話的架勢。
“你們說的開城的怪物可是真的?”李獵戶再三确認。
“千真萬确。”袁一諾保證。
“我相信你們說的。”李獵戶緩緩開口,“前些天我在山中打獵,遇到了一只很奇怪的兔子。那兔子沒有毛皮,只有血肉,就像一只即将被放上烤架的剝皮兔子,可那兔子偏生是活的!我想逮住它看個究竟,那兔子卻十分靈活,沒幾下就跳不見了,後來我一直在想那只兔子是怎麽回事,莫不是我眼花了?可就在昨天,我又碰到了那只兔子,它不再是一只了,而是一群,起碼有七八只,它們聚集在一起啃一只野豬的屍體!兔子吃野豬,你信嗎?我原來是不信的,在親眼見過後,我信了。”
時令和袁一諾面面相觑。
時令想的是,這病毒從自造形态到擴散傳染給人以及動物,進化速度太快了。
袁一諾想的是,我的天啊就不能讓我休息一下嗎?難道在山裏還要打怪物嗎?
正在此時,李獵戶的老婆尖叫起來:“兔子!帶血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