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說是調|教，張大關也只是簡單給少年們說說醉鄉樓的規矩。
當他們進入醉鄉樓後，老鸨尹娘會根據他們的外貌性格将他們安排給不同的人當徒弟，進行學習，一個月後，學習過關的人，有資格成為選美會的候選人。
“選美會的冠軍，會賣出天價初夜，知道那是多少錢嗎？是你們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張大關笑得像只狡猾的老鼠，“去年的冠軍是青拂公子，從那之後他一直是醉鄉樓的頭牌，多少人不遠萬裏趕到落揚城為他送上真金白銀，只為博他一笑。青拂公子和你們一樣，一開始也是不情不願的，但真的有了錢之後，還有什麽不情願呢。”
張大關掃視一群少年，除了袁一諾外，別的少年個個都亮了雙眼，沉浸在金錢的誘惑中。
呵，太好騙了。
“砰！”
一聲巨響伴随着劇烈的震動，一房間的人摔得七倒八歪。
“怎麽回事兒？”張大關開門大喊，“小柱！發生了什麽？”
“張老爺，我們遇到強盜啦！”
“什麽？弄死他們！”
“好叻。”
張大關的船上配備了不少打手，個個都是他花大價錢請來的，對付個把運河強盜不在話下，因此他一點也不擔心。
可這次的強盜似乎超出了他的預料，小柱并沒能帶人将強盜們殲滅在甲板上，走廊很快就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和打鬥中，強盜們來了！
小柱大喘着氣跑來，喊道：“不對勁，這些強盜不對勁，他們不是人！”
聽到“不是人”三個字，袁一諾擡起頭來，有了不好預感，等到第一個像腐肉一般的強盜揮着刀搖搖晃晃地砍向小柱時，他的預感應驗了。
怪物，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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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系統發出病毒警告，在這一片水域中發現先了大量病毒體，在方圓一千米以內的地方，但是無法偵查到确切地點。
時令飛上瞭望臺，極目遠眺，鎖定了袁一諾所在的船只，不用多想，病毒肯定是那艘船上爆發出來的，只要有袁一諾，病毒總會如影随形。
真是一個大麻煩。
“前面有強盜，正在對客船進行打劫，船長說要變道。”遲一對時令說。
“嗯。”時令對這個信息并不關心，“我家少爺在那艘船上，我去了。”
“你怎麽知道你家少爺在那艘船上的？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要怎麽過去？那艘船離那麽遠，要去找船長借一艘小船嗎？”
“不用。”
時令話音一落，他就在甲板上輕輕一踩，竟飛到了河上，他再借力在河水上踩了幾下，一路飛到那艘正被打劫的船上。
好俊的輕功！遲一忍不住贊嘆，江湖上能有此等輕功的人恐怕不會超過三個，但他從沒聽說過時令的名號，這個人到底是誰呢？是哪個隐世高人的弟子嗎？
打劫的強盜都在病毒的侵蝕下變成了怪物，他們機械地殺人，機械地放火，像是一個個受人操縱的木偶。
怪物們聞到了活人的味道，湧向時令，時令看也不看，一劍一個，硬是在衆多的怪物中開辟了一條路。
定位顯示袁一諾就在附近，應該是在甲板下的船艙，他朝着定位的位置前進，可袁一諾的位置忽然變了，快速移動到了船尾，等他趕到船尾，袁一諾的定位就是在河裏了。
跳河了？應該不會，他沒記錯的話袁少爺是不會游泳的。
時令往河裏一看，見一艘小船上坐着一個猥瑣的中年人和一群少年，其中一個穿着短打服裝的在奮力劃船，袁一諾便在這條船上。
袁一諾東張西望，一擡頭，就與船尾的時令對上了視線，他大喜過望地喊：“師父！我在這兒！”
張大關急得一腳踹袁一諾小腿上，“瞎叫喚什麽？你想把強盜叫過來嗎？”
袁一諾打怪物不行，打個沒武功的人還是沒問題的，而且時令就在不遠處，他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于是他把張大關的衣領一抓，在張大關驚慌的大呼小叫中把人給推下了船。
“我從小到大沒人敢踢我。”袁一諾對在水中撲騰的張大關說，“要不是我虎落平陽，你這樣的小角色早就化作宇宙粉塵了。”
“小柱，弄他！”
小柱遲疑地撓了撓臉，說：“老爺，他是咱們這批最好看的，弄死了他很難賣得出好價錢了。”
張大關氣道：“快拉我上去。”
小柱去拉張大關，屁股上挨了一腳，“噗通”，也紮進水裏了。
小柱這下不幹了，“小諾，你怎麽能偷襲我，我對你算不錯了吧！”
袁一諾說：“你們就是皮條客和綁架犯，難道還要對你們客客氣氣有禮有節？”
小柱也不管張大關了，扒住船舷，“小諾，讓我上去。”
袁一諾皮笑肉不笑地說：“你們不是要去落揚城嗎？游着去吧。”
袁一諾掰開小柱的手，拿過船槳，在水中一劃，船就往後飄去，和小柱拉開了距離，小柱見狀罵了句髒話，一個猛紮，紮進了水裏。
袁一諾來不及得意，同船的小夥伴們又吵開了，曾夜罵道：“你把他們推下去我們要怎麽到落揚城？就算到了落揚城要怎麽進醉鄉樓？”
小魚說：“想進醉鄉樓的就你一個人，要麽你也跳下去和他們一起呀。”
阿鹿在中間說：“咱們別吵了吧。”
少年們七嘴八舌地吵起來，要不是小船搖搖晃晃的都怕落水怕是要動手，袁一諾游離在争吵外，只想着自家師父什麽時候來接他。
突然，船底一晃，再一晃，整艘小船竟是翻了個面，船底朝上，船舷朝下，一群人全都落了水。
袁一諾不會游泳，這下可慘了，一落水就猶如石頭般直接往水下沉，他越撲騰，下沉的速度越快，旁邊的小魚本想拉他一把，可兩人的手指才碰到一處，小魚就被曾夜推了一下，兩人就這麽錯開了。
袁一諾嘴裏咕嚕嚕地冒出氣泡，他很難受，無法呼吸，肺部快要爆炸，但他并不覺得害怕。他知道，時令就在不遠處，他不會有事的。
正這麽想着，有一股力量箍住了他的腰，他忍着疼痛睜眼，映入眼簾的就是時令的臉，即使是在水下，還是這麽帥，不愧是他的師父！
袁一諾拍拍時令的胸口，時令低頭看他，鬼使神差的，袁一諾抱住時令的脖子，往前一湊，親了上去。
時令微微皺眉，倒也沒把人推開，反而主動向袁一諾渡過去一口氣。
得到了新鮮空氣，袁一諾好受多了，他得寸進要地加深這個吻，時令卻加快了上游的速度，一出水面，他就偏過頭，弄得意猶未盡的袁一諾“吧唧”一口親他側臉上了。
“你在做什麽？”時令冷聲問。
袁一諾馬上裝出氣息不夠的虛弱樣子，讨好地說：“師父，你來得太及時了，不是你渡給我的一口氣，我一定死翹翹了。”
“抱着我。”
袁一諾緊緊貼時令身上，時令隐隐約約覺得有什麽東西抵着他，心想大概是河裏的石頭吧。
“松一點，太緊了我沒辦法游泳。”
“好。”
袁一諾松松地抱着時令，安心地被時令帶着游到了一艘船邊，船上的人放下繩子，順利搭救了他們。
袁一諾一落地，就有個人握住了他的手腕，幫他把脈。
這是個膚色白到病态的人，五官卻是無可挑剔地好，讓人眼前一亮。
“他沒事。”這句話是對着時令說的，“這就是你家少爺嗎？他經脈中空空如也，沒有內力，從筋骨上來看，也不是練武的好苗子。”
袁一諾問：“你是誰？”
“遲一。”
“他是藥谷公子。”時令補充道。
“你就是藥谷公子？”袁一諾露出驚喜的表情，“久仰大名。”
遲一矜持地點點頭。
袁一諾不着痕跡地将遲一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的長相和氣質十分符合他的審美觀，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見到的除了他師父外最好看的人了，他平生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和長得好看的人結交。
袁一諾立馬自來熟地說：“我和我師父要去落揚城，你也是嗎？不若和我們同行？”
遲一說：“我和時兄本就是同行。”
“師父，你和他認識？”
“師父？時兄，你不是說他是你的少爺嗎？”
“什麽啊，他是我師父，我是他徒弟。”
“你不是我徒弟。”
遲一有點懵逼，弄不清時令和袁一諾的關系了。
袁一諾不想再跟時令重複這個重複了N遍的話題，看向河面，他先前落水的地方已恢複平靜，也不知小魚等人情況如何。
“師父，你救我的時候有看到和我一起落水的那些人嗎？”
“他們上了那艘小船，走了。”
“哎，都是群可憐的小孩。”
“呵，與其擔心別人你不如擔心下你自己吧，去把衣服換了。”
袁一諾心裏開了一朵小花，“師父衣服也濕了，跟我一起換嘛。”
“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什麽事？”
時令望向了那在河中央已被怪物占據的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