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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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令當然不會随便扔下袁一諾走掉,他是在确認了周圍沒有病毒源後才走的。在經歷關城的事後,他就抽空做了系統升級,能夠探查方圓一公裏是否有病毒源,目前來說,袁一諾是安全的。

時令從工作倉出來後直接去了技術部,表示需要他們的協助來編寫出能夠精準定位病毒的程序。

部長是個戴着黑框眼鏡的頹廢青年——他倒是不近視,他戴眼鏡是為了遮住眼下厚厚的黑眼圈。

郝仁為難地說:“這個程序很複雜,一時半會兒恐怕是編不出來的,而且據你的描述和我們對15768世界的監控,病毒的進化速度太快了,能做出這個病毒的人真是個天才。”

時令說:“你也是天才,你行的。”

“喂喂。”郝仁頭疼地揉揉太陽穴,“別給我戴高帽子,這個事情難度真的很大,為了你和客戶的安全,我會盡力滿足你的要求,但這真的需要時間。”

“越快越好。”

“我和技術部的同事們會加班加點地完成任務的,現在公司上層和外部的壓力壓得我們氣都快喘不過氣了,哪裏敢怠慢。”

時令拍拍郝仁的肩膀,說:“辛苦了。”

郝仁黑線:“面無表情地說辛苦了真是毫無誠意,好歹笑一個吧。”

“哦,辛苦了,微笑。”

“……我錯了,我不該提這麽過分的要求。”

見完了郝仁後時令又馬不停蹄去見了他的上司蔡光明,向其彙報近日情況。

蔡光明愁眉苦臉,白頭發都多了兩根,“宇宙集團那邊每天都會派人來問兩次情況,幸虧袁少爺沒有受傷,否則真是沒法交代。”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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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宇宙集團那邊的代表說是想要和你預約一個見面時間,想面對面地詳細了解袁少爺的處境。”

“我不認為見面是必須要的。”時令說,“和他們見面是耽誤時間,而袁少爺不能獨自一人在穿越世界待太久。”

言下之意,他不在的話袁少爺很可能會出事,到時這個責任由誰來擔呢?

蔡光明說:“我也是這麽跟代表說的,但那邊态度很堅決。算了,這方面你先別操心,我會應付,你的主要任務還是要好好保護袁少爺。”

“嗯。”

袁一諾在床上僵硬着僵硬着就睡着了,等他睡飽後柳城已華燈初上,他的穴道早就自動解開了。

和一入夜就黑漆漆的關城不同,柳城的夜晚是明亮而熱鬧的,街上到處都是挂着燈籠的小攤,閑逛的人一點都不比白天少。

莫非是什麽節日嗎?袁一諾這麽想着,就按着肚子出了客棧,融入這人流中。

他需要去尋覓食物了!

時令給了袁一諾錢,雖然不多,但吃個飯買點小玩意兒還是足夠的。

袁一諾走在街道中央,一會兒看看這個攤位,一會兒看看那個攤位,難得地放松。

這才應該是穿越的正常方式嘛。

時令買了一個煎餅,邊吃邊走,走到了河邊,這裏除了工作的碼頭工人外,還有不少佩劍的江湖人。

他們三三兩兩地一起,盯着上午發生過打鬥的那艘船。

“不知藥谷公子還會不會出來?”

“之前有不長眼地去惹麻煩,藥谷公子怕是不會出來了。”

“據說比起用藥,藥谷公子更擅長用毒,那大漢後來全身癢得難受,撓得皮開肉綻,去城裏求醫了。”

“藥谷公子下的毒,平常人怕是無法解的吧。”

“所以說這人不長眼呢,得罪誰不好去得罪藥谷公子。”

“哈哈,這人怕是個沒見過市面的鄉巴佬,見藥谷公子長得……”說話的人發出了意味深長的音節,“又身體羸弱,就想占便宜,結果……呵呵。”

袁一諾在旁邊聽這些人說的藥谷公子,應當就是将那彪形大漢揍翻在地的人。他越聽,越對這個人感興趣,在江湖上能夠有名號,并且還很響亮的樣子,一看就不會只是個龍套,再結合那些人語焉不詳的話,袁一諾推斷這位藥谷公子長得也不會差,實在是讓人很想結識下。

可是,要怎麽結識這位藥谷公子呢?

袁一諾坐在堤壩上,盯着藥谷公子所在的船進行着思考。

要不他假裝落水,等人家來救?或者假裝成求醫的病人,求見人家?好像都太刻意了。

袁一諾思考得太認真,沒注意到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從後面靠近他,出手如電地用一張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他還來不及起掙紮的念頭,就在那奇怪的香氣中暈過去。

袁一諾是被人用水澆醒的,他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才徹底清醒。

大腦暈乎乎的,有種頭重腳輕的惡心感,他想站起來,但他發現他的手腳都被繩子綁住了。

怎麽回事兒?他為什麽會在這?

莫非是綁架?!

綁架這個詞袁一諾是不陌生的,作為超級富二代,他向來是宇宙海盜們的重點目标,從小到大,試圖綁架他的人不計其數,好在他父母給他配置一個排的頂級保镖,才讓他這麽多年平安無事。

沒成想,一朝穿越回古代,錢沒了,保镖沒了,師父不知跑哪兒去了,系統早就下線遁了,落單的袁少爺竟然被綁架了!

可他一個什麽都沒有的人有什麽值得綁架的價值呢?難道是因為他的美貌?劫色不劫財?如果是美女或者帥哥的話好像也沒什麽不可以的。

袁一諾在天馬行空地胡亂想象,房間門開了,一個猥瑣的中年男人背着手走進來。

“喲,醒了。”男人蹲下|身,捏着袁一諾的下巴,“沒想到柳城能有這麽好的貨色,這次過來真是賺到了。”

“你是誰?”袁一諾扭頭,掙開男人的手,“要做什麽?”

“我是你誰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你最好是乖乖聽話,否則……”男人猥瑣地笑了,“我就把你犒勞給兄弟們了。”

袁一諾:“???”

“瞧你這細皮嫩肉的,多半是哪家出門游玩的小少爺吧。遇上我算你倒黴,從此就忘了你的少爺身份吧。”

“不是,大叔,你綁架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跟你說了也無妨,反正你總要得做個心理準備。”男人說,“落揚城,醉鄉樓,你能賣一個好價錢。”

袁一諾雖然不知道醉鄉樓是個什麽樓,但以他閱讀各種靠譜不靠譜的武俠小說總結下來的套路來說,這個醉鄉樓多半是青樓——這個男人要賣他去青樓!

傳說中的青樓诶,很想見識見識了,可這種見識的方式似乎不對啊。

袁一諾欲哭無淚,只想問,師父,你在哪兒啊?

時令回來時沒找到袁一諾并不太擔心,他沒有搜查到病毒的痕跡,說明袁一諾是自己跑出去玩了。他搜索了一下定位,是在運河上,這是到船上玩了嗎?

時令來到運河邊,剛好一艘船靠岸,他正要付錢上船,卻見船上的人紛紛往下跑,一個個跟逃命似的。

“船上發生了什麽?”時令拉住一個跑下來的船工問道。

“瘟疫。”船工哆哆嗦嗦地說,“很可怕的瘟疫!”

據船工描述,下午時船上的一位客人忽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大家都以為他是生了病,有那熱心的想上前幫忙,可那位客人的皮膚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還散發出難聞的氣味,這一下,誰都不敢上前了。

船工想起船上好像有一位大夫,就去找了大夫來,大夫還沒走近,就說是傳染性極強的瘟疫,讓客人全部下船。

平白無故怎麽會有瘟疫?時令立即展開了病毒查找,果然,在床上有病毒源,奇怪的是,病毒源沒有擴散開來,而是被抑制了。

是什麽抑制了病毒?他決定上船去看看。

所有人都在下船時時令的逆向行走就很引人注目了,船工苦口婆心地說:“客人,現在可不是看熱鬧的時候,萬一被傳染上可不是好玩的。”

時令付給船工船票錢,沒理船工的啰嗦,徑自上船。

船工見說不動,錢也到手,懶得再說,跟着人流走了。

時令上到甲板,船上已空無一人,他循着病毒痕跡來到公共船艙,這裏散發着一股難聞的臭味。

角落的地板上有一坨黑色的東西,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時不時扭動兩下,應該就是病毒源。在那坨黑色旁邊,坐着一個人,一個瘦弱的,看上去有幾分病态的人。

那人沒有束發,披散的頭發擋住了大半張臉,看不清長什麽樣子,他淡定地坐在那裏,看着地上的黑乎乎,像是在發呆。

“我勸你不要再走過來了。”那人說,“這是有傳染病性的病,我不是讓船上的人都下船了嗎?”

“哦?這是什麽病?”

“我不知道,這是我沒見過的病。”

“你不怕被傳染上嗎?”

“不會的。”那人轉過頭來,“我體質特殊,百毒不侵,百病不擾。”

這是個臉色蒼白的人,蒼白得沒有任何血色,這讓他俊秀的五官都仿佛結了一層霜,透露着生人勿近的冰冷。

藥谷公子。

11

藥谷公子,名遲一。

關于他的設定,是一位少年成名的神醫。他從小與藥材為伍,別人讀四書五經,或修習武功秘籍,他就沉浸在醫書的世界中不可自拔。

他對醫治奇怪的疾病有一種天然的熱情,哪裏有疑難雜症,他就會去哪裏,反而一些拿着大價錢去求他醫病的達官貴人,他卻愛答不理。

時令迅速地讀完資料庫裏的信息,對藥谷公子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除了這些基本信息外,最重要的一條是,這個人會是袁一諾的老婆之一。

“你是江湖人嗎?”遲一問。

“不是。”時令搖頭,直奔正題地說,“你用什麽壓制住了這種病?據我說知,它的擴散性很強,并且很快。”

“據你所知?”遲一捕捉到關鍵詞,“你見過這種病嗎?”

“在關城和開城。”

時令簡單地給遲一說了下關城和開城的事,遲一聽得眼睛都睜大了,這讓他的氣質柔和許多。

“讓人變成怪物的病,聞所未聞。”遲一用腳踢了下黑乎乎,黑乎乎翻過身,基本沒有人形了,“他也會變成怪物嗎?”

“會。”時令說,“你給它喂了什麽?他怪物化的速度減慢很多。”

“我新做的藥,能夠減輕人的痛楚。”

遲一話音一落,黑乎乎怒吼着跳起,張牙舞爪地抓向遲一,遲一反應極快扔出兩枚飛刀,紮中黑乎乎的腦門和胸口,可這并沒有阻止黑乎乎的行動,就在黑乎乎要碰到遲一時,一道劍光閃過,黑乎乎碎裂成兩半,化作黑色的粉末。

“啊,可惜。”遲一用手帕把粉末聚到一起,包住,“樣本沒了,但願這些粉末能起到作用。”

“你先把這東西留作樣本?”時令對遲一的興趣無法理解,“不惡心嗎?”

“滿身膿瘡的病人惡心嗎?開膛破肚的病人惡心嗎?”遲一反問,問完後自問自答道,“惡心,有些能惡心得人吃不下飯,但那又如何呢?因為惡心就不去醫治嗎?既然這種傳染病已經毀了一座小城,若不找出根源,不進行治療,那受災範圍會越來越大。”

時令點點頭,“醫者仁心。”

遲一說:“你能更仔細地給我說說這種病嗎?具體的前期,中期,後期症狀都會有些什麽表現呢?”

“沒時間了,我在找人。”

“誰?”

時令想了下該如何形容袁一諾,想了半天都是些冒冒失失、人傻錢多等詞,末了只好說:“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少年人。”

“我幫你一起找人,作為回報,你跟我說那個病。”

時令本想拒絕,他随時都能定位袁一諾的位置,遲一的幫忙根本不必要。但他想了下劇本,袁一諾和遲一本該在柳城相識,後因一些江湖事件逐漸熟悉深交,最後生死相許成了事實上的夫妻。

現在因為病毒入侵,原來的劇本劇情亂七八糟,如果在柳城錯過了遲一,日後讓劇情回到正軌的可能性更小,經過考慮後,時令決定帶上遲一,用以推進主線劇情。

袁一諾睡了醒,醒了睡。

那個中年猥瑣男沒再來看過他,一個小小的隔間裏只有他一個人,他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也不知自己随船到了哪裏。

肚子很餓,口很渴,猥瑣男不會把他給忘了吧?他不想被賣到青樓,更不想被餓死渴死啊。

想什麽來什麽,門“吱嘎——”一聲響了,送飯的人來了。

送飯的是一個長得平平無奇的少年,他把食物遞給袁一諾後并不急着走,而是盯着袁一諾一個勁兒地瞧。

“看什麽?”袁一諾挑了下眉,“看我好看?”

“嗯。”少年耿直地點頭,“我叫小柱,是這裏的打手。”

“打手?”袁一諾懷疑自己聽錯了。

“是的。”小柱亮了下自己不太存在的肱二頭肌,“你是今年我見過的最好看的人了。”

“你做這行幾年了?”

“兩年了,去年也抓到一個美人兒,現在已經是醉鄉樓的頭牌了。”小柱沉浸在回憶中,嘴角流下了可疑的口水,“那可真是個大美人兒啊,肌膚似雪吹彈可破,用傾國傾城沉魚落雁來形容都絕不為過,哎,都怪我讀書少,不然我一定要寫一首詩來贊美他。”

“有這麽好看?”

“是啊,比你都不差啊,哎,你也很好看,超級好看,你會寫詩嗎?不如你寫一首贊賞你自己,然後署我的名,在到落揚前我每頓飯多給你加一塊肉。”

袁一諾嘴角抽了抽,說:“不用了,我也不會寫詩。”

“咦,我以為你是個少爺呢,沒想到也是個沒讀過書的窮苦人。”

這輩子頭一次被人說是窮苦人的袁一諾:“……”

時令以為袁一諾是貪圖新鮮去坐船玩,可這定位的位置卻是一直在往柳城走,這是要直接坐船去柳城?他不認為袁一諾有這個膽子抛下他這個萬能保镖獨自一人上路。是出事了嗎?

遲一帶回來的消息證明了時令的猜測,有目擊者說看到一個很好看的少年人在堤壩上被人給帶走了,帶他走的是個猥瑣的中年人,至于那個中年人是誰,要帶他去哪裏,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有小道消息說,這個中年人是個皮條客,常年在各個地方尋找長得好看的少年賣去給青樓或者達官貴人。

“你要找的人多半被抓去落揚城了。”遲一說,“落揚城的醉鄉樓是遠近聞名的青樓,樓裏的青拂公子據傳是天下第一美人,無數人為了見他一面奉上大筆金錢,趨之若鹜。醉鄉樓一年一度的美人選快要開始,你的少爺怕是被抓去充當美人選的候選人了。”

“美人選,那是什麽?”盡管對故事脈絡和主要人物一清二楚,但太過細枝末節的東西幾乎都是世界自行完善,所以有些東西是時令也不清楚的。

“醉鄉樓每年會舉辦一次美人選,用以吸引客人和鞏固人氣。所謂美人選,就是從一堆新人中選出一個最美的人,賣出天價初|夜。既然你的少爺是一個令人過目不忘的美人,那會抓他去作為美人選的候補人是情理之中的事。”

“……”古代青樓很會玩啊。

時令和遲一上了一艘前往落揚城的客船,去追袁一諾,但他們落後太多,一時半會兒根本追不上。

遲一和他的外表不同,意外的是一個話挺多的人,他不停地向時令打聽關城的事,恨不得把每個細節都給摳出來。要不是要去參加玉清門的壽辰,他怕是要改道去關城了。

“你們也是去玉門主的壽辰嗎?”遲一說,“我也是,一點也不想去。”

時令看了遲一一眼。

“玉門主和我父親是朋友,不能不去。”

“哦。”

“你們和玉門主什麽關系啊?我覺得你不像是喜歡湊熱鬧的人。”

“沒有關系。”時令想了想補充道,“我家少爺和玉門主的兒子是朋友。”

遲一點點頭,表示理解,“那得快點找到你家少爺才行。”

“嗯。”

袁一諾在又睡了一個大覺後被小柱帶到了一個明亮的大房間裏,這個房間不止他一個人,還有另外十來個少年人,少年們個個都有一張算得上精致的臉,想必都是被猥瑣男拐來的。

小柱讓袁一諾和少年們坐在一處,叉腰說:“等一下會教你們禮儀和知識,你們最好都乖乖聽話,否則,呵呵。”

少年們個個都小臉煞白,一看先前就受過不少苦了。

“你們先互相認識下吧。”小柱的目光在少年們之中掃來掃去,最後停留在袁一諾身上,“你最好看,你先報名字。”

袁一諾大方地說,“我叫袁一諾。”

小柱點頭,說:“好的,那就叫你小諾,以後你就是他們的領隊了。”

“……”小諾是什麽鬼?而且并不想要這個差事啊。

一群少年們戰戰兢兢地報完名字後,小柱就出去了,說是猥瑣男一會兒會來□□他們,讓他們乖乖等着。

少年們都不說話,各自沉默着,袁一諾清了清嗓子,問:“你們都是被拐來的嗎?”

少年們竟然全部搖頭。

“那你們是怎麽來的?”

小魚說:“我是被我父母賣張大關的。”

張大關就是猥瑣男的名字了。

“我家裏家境不好,下面還有三個弟弟,父母養不活我們這麽多人,就把我賣給張大關了。”小魚帶着些懷念的神色,“我出門時我二弟以為我出去玩,嚷嚷着要和我一起,被父母給抱回家了。”

“我們家也差不多,不過我是家裏的幺子。”另一位少年阿鹿說,“我父母賭博欠了債還不上,他們就把我賣了給父親還賭債。”

……

大家七嘴八舌,竟然一多半都是被父母給賣了的。

“我不是,我是自願的。”曾夜的發聲顯得格外突兀,他說,“我沒爹沒娘,從小就是自己掙錢養活自己,我聽說醉鄉樓掙錢多,是自願要去的。”

“可……可醉鄉樓掙錢是……”小魚讀過幾天書,多少比別人懂得多一點,“掙的錢不幹淨。”

“又不是殺人放火,有什麽不幹淨。”曾夜冷笑,“我自己掙錢不是給人做苦力,就是去偷竊,每天都冒着挨打的風險也只能勉強吃飽,至少醉鄉樓有一片遮頂的瓦房,也有可以睡的床,不用挨餓受凍,我覺得沒什麽不好。”

“人靠自己的勞動掙來的錢才是幹淨的。”

“醉鄉樓也是靠自己的勞動啊,勞動方法不一樣罷了。”曾夜說,“你們反正都是被家裏人賣來的,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們,要麽就認命,不認命就跳河去啊。”

“你!”

小魚揮着拳頭就要去揍曾夜,曾夜不甘示弱地回擊。

兩人還沒碰上,袁一諾就一手一個,拎着兩個人的衣領把他們給分開。

“行了行了,大家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沒必要搞內讧。”袁一諾說,“瞧瞧,多好看的兩張臉,別讓扭曲的表情破壞了你們的容貌。”

小魚看向袁一諾,袁一諾沖他笑了下,他就紅了臉,小小聲地說:“小諾,你這樣根本不像是去醉鄉樓當小倌的。”

“那我像什麽?”

“你像去當嫖客的。”

小魚這話一說,氣氛頓時輕松不少,好些少年都抿嘴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的榜單字數不夠,更新了兩章,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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