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十二)

(十二)

樊瑩一進李立家門,他就拿杯熱茶打發她,她挑明了不願意像之前那般任由李立牽着鼻子走,他轉到客廳又給她蓄滿茶水。

“故事有點長,大部分都是我的猜測。你可能聽得口渴,也可能聽得昏昏欲睡。”

李立露出一個空洞的微笑,樊瑩打斷她,将自己了解的搶先向李立說明,再問:“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

樊瑩隐去了亞瑟的存在沒有提起,李立聽完不停地點頭,眼中泛出微弱的鋒芒:“總算不是我一個人裝着這些沉甸甸的心事了。”

客廳書架的星球志還在原處放在,李立在實驗室扣扣索索又翻出來一本,他向樊瑩晃了晃,“老古董。”頓了頓,又說,“這可真是要和你講故事了。”

講一講人類移民到s星的故事。

李立查閱史料,往書面的材料裏摻了不少的猜測。他懷疑當時人類先祖能夠在s星定居,依靠的是s星土著人,也就是模拟圖那個外形的外星人幫忙。外星人并不是在人類着陸的幾年裏幫助了人類,他們等了三百年才出于某種目的伸出了“援手”。各個版本的星球志對s星人類的最初三百年都是語焉不詳,最讓他懷疑的還是,以科技為重的s星,那三百年裏竟然毫無成果。人類一思考,上帝要發笑,人類不思考了,上帝可連笑都不會笑了。從母星移民的這一批拔尖人才,怎麽可能放任自己在s星毫無建樹?這段歷史大有文章,只是缺少資料,難于驗證。

樊瑩發現了“free”附贈的催命功能,李立也早有察覺。他說:那是餌。人類是萬物中最有好奇心的,在母星如此,在這個荒蕪的s星也是如此。外星人抛出這個餌,就能引得籠中的人類追索起這個世界背後的真相來,一旦發現了真相,服從這個社會刻板規則的人類,就會恍然大悟,為什麽這個社會運作得井井有條,唯獨缺乏人情。人類有情有欲,在母星的幾千年裏戰火不停,到這個新的星球也不可能停止掠奪。除非,把握這個星球運轉的,根本不是人類。

外星人才真的操控這一切。“free”則是它們向人類獵物發出的死亡邀請函。

怎麽可能呢……樊瑩将這句話死死卡在喉嚨口。到這時她才理解李立拖延到此時向她坦白的原因,這一切太過離奇,除非她自己拼湊出來,就算是李立的金口直言,她也不會信的。人類有強烈的好奇心,可也最盲從,總是願意相信外星人塑造給他那幾年的“真實”。

“我們身邊都是外星人嗎?”樊瑩壓低聲音問道。

李立笑了笑,“我們所在的是s星的心髒,現在想,只是因為人工繁殖的實驗室建在這裏,才比其他地方繁華一些。你放心,這裏的人類應該是最多的。”

李立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根兩厘米長的細針,在樊瑩手上紮了一記,針身迅速變紅,樊瑩卻毫無感覺。李立對毛細管針做了一點點改動,将它制成了原理最簡單的人種辨識器。

“它就隐藏在我們中間,在相信一個人以前,你最好試試這個。”李立抖一抖手上那微不可見的針頭,在它褪色以後往自己手上也紮了一下。

李立是樊瑩目前認識的唯一一個人類,他又是以往她仰慕的行業佼佼者,樊瑩對他已經沒有半點疑心。她想到了什麽,就問李立:“那個血樣是怎麽弄來的?”

毛細管紮人不疼,可李立弄出來那一大管血,總不可能不疼了吧?

李立走了神,樊瑩又問一遍,李立帶着茫然說道:“拜托旁人催眠了一個外星人,那時拿到的。”

“那個人……”李立臉色變了變,樊瑩沒再問下去。也許,是死了吧。

徹底梳理清楚了自己眼下的處境,樊瑩便想與李立商量該怎麽應對。外星人控制人類至今,總不是他們想推.翻便能推.翻的。李立到這時顯出了一點疲态,他閉目養神,一面說道:“你忘了我們的領域是什麽?我們總想要規避掉基因病發生的可能,結果收效跟不上基因病的演變,但破壞比維護要容易。現在已經拿到了外星人的血樣測出了dna序列,研究出摧垮它們的病毒也好,藥劑也好,總是有辦法的。”

這不就是古人類研究過的生化武器嗎?當初備受争議的研究方向放在這個非常時期,卻沒必要追究它在倫理上的漏洞了。用*吞食掉整個母星的人類,現在想要清除在s星的敵對物種,眉頭都不會皺一下。樊瑩定下心來,李立卻有說不出的苦惱,樊瑩料想他應該是研究上遇到了瓶頸,并未放在心上。李立話裏話外開始趕她,她恰好也需要時間來消化今天的所得,向李立鞠了一躬,便打算離開了。

李立這時又喊住她。目光幽幽,似乎還藏有什麽不讓她知曉。

他說:“洞悉真相的同時,危險也就迫近了。你要小心活到病毒研制出來的那天。”

仿真人表明了身份,樊瑩做不到像平時那樣帶着它随意來去,她還将它留在路邊,這次沒有上鎖。從李立家出來,她看一眼迷你電腦的定位,它果真又自己回家了。

站到人行履帶上,樊瑩撚着李立給她的毛細針管發呆。她攏共不認得幾個人,喬娜是李立的妹妹,一定不是什麽外星人,能在她身邊出現的,除了實驗室同僚就沒有旁人。至于亞瑟,不過是她的點頭之交,兩個人即使分享了秘密,也不會特意親近。樊瑩将針塞到迷你電腦的電源口,拿一小塊透明膠帶封住插孔。

打開家門的時候,樊瑩頭腦裏滿滿當當裝的還是李立那一堆猜測,她聞到一陣濃烈的食物香氣,長期食用藥劑的胃部抽搐起來,樊瑩口腔一陣酸漲,口水不停地往下淌。

她走到客廳,餐桌上擺着幾道冒着熱氣的菜肴。紅紅綠綠各有顏色,葷素搭配,色香都是賞心悅目。以往,她只在影像裏見過這些。仿真人用高價的蔬菜與肉類做了菜,樊瑩咽完口水,第一反應是檢查自己的貨幣賬戶。她的存款,哪怕是小數點後幾個數字都沒變動。

“你怎麽做到的?”

秦舫給她拉開座椅,做了邀請的手勢,她蒙頭蒙腦被秦舫按在桌邊。

秦舫說:“我早就想這麽幹了。”

她是個機器人都看不慣樊瑩一天天的嗑.藥。至于購買這些材料的錢嘛,系統自然有辦法無中生有。它說要給自己升級,秦舫不知它的進度如何,最直觀的感受,還是它對自己有求必應,似乎受到的限制越來越小了。

s星沒人鑽研廚藝,網上的資料上學不來具體的烹饪手段。仿真人不可能為主人做菜,更不可能制造虛拟賬戶,挪用不屬于它的金錢。秦舫夾了一筷子蔬菜遞到樊瑩嘴邊,樊瑩握住秦舫的手腕,她說:“你能不能說一說,你生活的星球是什麽樣的?”

秦舫笑了笑,“你聽了可能要失望。我出生的地方遠沒有這裏科技發達,我只是被其他時空的穿越機器人選中了,才被它牽引到不同的時空。”

“那你,也算是外星人?”樊瑩自言自語道,自己都不知道這有什麽可笑的。笑完她擡頭看着機器人,“秦舫。”她說,“你是人類吧。”

秦舫說:“我是。”

樊瑩點點頭,一口咬住筷頭,含糊道:“我自己來。”

她不怎麽會用筷子,但學得很快。幾口菜吃下來,味蕾很暢快,腸胃很痛苦,樊瑩嚼了幾粒消化助劑,幾道菜嘗了一遍就再吃不動了。口腹之欲也是人類的一大*,被佳肴折磨得倍感痛苦的樊瑩,讓秦舫看着覺得可憐。

樊瑩大概就吃了幾十克的新鮮食物,她後來拉着秦舫去外頭散了步,回來秦舫又給她做了按摩消食。樊瑩躺在床上,折騰了這一圈,眼神木木的。不是那種空洞一片的麻木,是她頭腦裏裝了太多,約在同一時,蜂擁而出,心中所想已經不知道怎麽用眼神去傳達了。

樊瑩揉了揉太陽穴,說道:“秦舫,我們做吧。”

輕手輕腳剛往床上探了一只腳的秦舫,差點摔到地上。

秦舫:???

樊瑩偏過頭看她,提住她的衣領将她拖到面前,拿舌尖臨摹她的唇瓣,樊瑩說:“昨天不是沒有繼續嗎?”想了想,又說,“你當時好像挺不高興的。”

秦舫猛地搖着頭,金屬關節都快被她搖出聲來了,她連聲說道:“沒有沒有,我高興,我不能更高興了。”

樊瑩“哦”了一聲,伸手去解她的衣服,“我挺好奇的,就想今天試試,你同意嗎?”

秦舫擒住樊瑩兩只不安分的鹹.豬手,現在還沒摸清狀況,“我不同意啊!你怎麽還脫我衣服?”

樊瑩爬到她身上,在她腰間坐下,含住她耳垂就說:“你這衣服是我買的,你的身體也是我的。你不同意,你從仿真人身體裏出去啊。”

秦舫被她噎得啞口無言,樊瑩得意地笑了笑。這麽和秦舫絆了一會兒嘴,她覺得頭腦沒那麽發脹了。一個因為她對人類的性.愛着實好奇,還有一個是她還惦記着那有助眠的效果,秦舫反抗的意願不那麽強烈了,她就立馬得寸進尺,伏到秦舫身上含混親了幾下。一面親,她一面還問:“是不是這麽做的啊?”秦舫不好意思回答,她幹脆就調出影像現學現賣。

到最關鍵的地方,她沒辄了。往那道細縫攪了幾下,她問:“你覺得怎麽樣啊?”

有誰會在乎機器人的體驗啊?秦舫胡亂應了幾聲,哄得樊瑩相信她真有感覺了,她抱住樊瑩的腦袋柔聲哄樊瑩:“你想不想知道,那到底是什麽感覺啊?”

樊瑩點點頭。人造皮膚滑膩又冰涼,秦舫一手摟緊樊瑩的腰肢,一手就往樊瑩的□□深處探去,才剛碰到一點邊,樊瑩就緊張兮兮扒着她,“怎麽有點疼啊?”

“沒事的。”秦舫言語安撫她,又給了她更多的安慰與親吻,低頭一看兩人相連處水跡斑斑,才又嘗試着向內深入。

“哎哎哎?”樊瑩大驚小怪又喊個不停,她就拿金屬舌頭将樊瑩上面的小.嘴堵得嚴嚴實實,一鼓作氣長驅直入。稍微又動了幾下,她松開手問樊瑩:“還疼不疼了?”

樊瑩說:“還有一點兒。”秦舫聞聲就放慢了動作,樊瑩的眉頭不知不覺又皺了起來,“你怎麽這麽沒勁,是沒電了嗎?”

“主人,你可真難伺候啊……”秦舫只得又将樊瑩的檀櫻小口給堵上,箍緊樊瑩的腰肢,撚着她的花心,憑她怎麽嗚咽都不松手。樊瑩怕痛,秦舫的手指就停在花.戶外,整只手都被水漬打濕了,手腕上也快要流出溪流來。秦舫将那只手舉到樊瑩眼前,有點嚴肅地問她:“你要讓我接觸不良壞掉嗎?”

“噗”,樊瑩紅着臉笑了笑,她有樣學樣,再次研究起仿真人的私密之處,半天疑惑道:“怎麽那麽幹啊?”

秦舫無奈地從身體裏擠出一點潤滑劑,樊瑩立馬驚奇道:“有了!有了!”

秦舫:“……”

樊瑩累得慢慢阖上眼,秦舫試探着挪開手指,她一邊打着顫一邊不知死活還說“你別停啊”。

樊瑩睡着的時候,秦舫心累了。從櫥櫃裏找出一套睡衣給她換上,将她抱在懷裏,單手換了床單。自己一派忙碌,而懷中的她獨自睡夢香甜,不知在做什麽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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