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習慣真的是很可怕的東西,林松青不止一次這麽認為。
他已經習慣每天晚上都留着門,熱水瓶裏常備着水,煮飯多煮三個人的飯量,可這些習慣如今已經無用了。
他又回到了原初的日子,自己一個人獨來獨行,身邊沒有叽叽喳喳的問話,辦公桌旁的位置也給了新來的老師。
有時林松青總會想,上天是有心的嗎?如果有心的話,為什麽就不願對他施舍一點好呢?他媽媽、爸爸、奶奶都相繼從他身邊離去,如今心裏好不容易擠進一個二愣子也跟着離開他了。
他這一生就不配得到溫暖嗎?為什麽總在他習慣了溫度後又澆下一盆冷水呢?
今年的除夕林松青沒有選擇逃避,他簡單收拾了行李,買了車票回了鷺城。
鷺城變化很大,道路被不停翻修,城中建起高樓大廈,那些熟悉的店鋪也早已更新換代。如今再回來時,只能感慨物是人非。
林松青住在城中村,他們村裏還沒有被開發,王嬸跟三叔早早就來車站接他。
在随着他們上公交時,林松青注意到了自己身後有一輛豪車已經跟了他們許久,于是他坐在後排,往回看時發現那車依然跟着。
不過他不甚在意了,畢竟鷺城帶給他的全是不好的回憶,如今被尾随也算不了什麽難以接受的事情。
“今天想吃啥?嬸家裏買了好多菜呢!你說你也真是的,怎麽不早幾天回來呀?剛好就在除夕這天回來,也就只能聚個圍爐了!”王嬸笑得臉上皺褶加深,她又同身側的三叔說:“兄弟,晚點去你家買幾瓶飲料哈!”
三叔哈哈大笑,也是非常開心的,他佝偻着背任林松青扶着,“好啊!要幾瓶不都小意思!”
從車站走回村口的途中,林松青有意無意地往身後打量,在即将到家的轉角回頭看去,看見一道慌亂躲避的高大身影。那身形同敖皓十分相像,長得也黑,只是他不敢确定。
他不以為然地将三叔送回家,旋即提着幾瓶飲料攙着王嬸已經回了自己舊居。
房子還是老樣子,無論翻新刷漆了多少次依舊很破敗,他站在家門口沉沉凝視,像是做着心理準備,深吸了口氣才推門進去。
房子一直有被王嬸打掃,屋裏的陳設沒變,依舊是一張小木桌,往右側進是奶奶的屋子,左側是自己的小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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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松青走到供桌上拿起奶奶的遺照看了良久,鏡面上沒有灰塵,他十分感激王嬸的用心。
之後他走進奶奶屋裏,長腿停在那張老舊的床邊,旋即坐下。
回頭看向往時奶奶常睡着的床頭,腦海中奶奶的相貌已經開始模糊了,可身影卻是歷歷在目的。他疲憊地仰躺在床上,輕輕阖上眼,心中那段可怖的記憶一股腦地湧上腦海,連同在山村裏同敖皓一起相處的那段略微美好的回憶。
“青啊!嬸去拿個東西,回來後就做飯!我們今晚就在你這裏圍爐守歲!”王嬸憨笑的聲音傳來,言語中透着濃濃的喜悅。
林松青淡聲應道:“好。”
王嬸愉悅地走到村口去買杯子,這家中常年不來客人所以給忘記了,如今阿青回來肯定是要用的,所以她才又跑到村口買。
等買完需要的東西,天也快要黑了,王嬸走到家門口時,看見門口站着一個高壯的男人,那身材看着能扳倒兩個壯漢。
由于瞧着面生,她又十分自來熟,于是上前去問:“小夥子,你咋來這啊?是阿青的同學嗎?”除了同學,她實在是想不出會有誰在除夕夜跑到人家家門口蹲守了。
敖皓愣愣地低頭看向那佝偻着背的老婦,那嬸子面上笑得和藹,他不禁點頭。
王嬸一聽壯漢是阿青同學立馬興奮起來,拉着敖皓那結實的臂膀笑問:“那咋不進去呢?阿青小時候就總說他的朋友很喜歡他,都對他很好的,你咋一直在門口等着?”
說着王嬸就将人給拉進院子。
朋友?喜歡?對他很好?
敖皓記得林松青在高中時是沒有朋友的,他的高中一直被霸淩,哪有人願意當他朋友?又有誰願意喜歡他?對他極好?
那時的敖皓跟林松青不熟,談不上讨厭,但也無感。如今敖皓喜歡林松青,想起這些回憶只覺得心髒揪得生疼。
王嬸将敖皓帶到客廳,彎腰拿了把小木凳放到敖皓身前,“小夥子你先坐着,嬸要去做飯。”說完又回頭問:“對了,你叫啥?”
“不不......我一會兒就走!”敖皓擡頭看着供桌上擺着的兩個相框,一個是笑容憨厚的男人照片,一個是面容慈祥的老奶奶。
“嗨呀!走啥啊!今年就一起吃個年夜飯嘛!家裏好不容易來了個同學,就當賣嬸一個面子!”王嬸笑說。
“敖皓。”敖皓這才低下頭說。
屋裏隔音不好,躺在床上的林松青聽見熟悉的渾厚嗓音猛地掀開眼皮,淺藍色的眼睛盯着上方的床板,又聽那熟悉的嗓音說:“嬸叫我敖皓好了。”
敖皓......?
他來了?他怎麽會來?剛才尾随自己的真的是他?
林松青心中驚疑不定,旋即起身重新紮起淩亂的頭發,長腿一邁走到客廳去。
對方那寬厚結實的背正面對着他,那背影他絕對不會認錯。頭上那刺刺的板寸,黝黑的皮膚,一副小狗似的畏縮姿态,是敖皓沒錯。
還不等他出聲,敖皓回身時與他對上視線,剛對視上,他就清楚地看見對方紅了眼眶。
“林......林老師。”敖皓哽咽着,起身走到林松青面前,伸出手想要将其抱住,可下一秒又收回了手,“我好想你,我本來就想回去找你的,可是劉大石說你今年要回來過年,所以我就每天守在車站等你......”
林松青聞言一愣,眼眸中閃過異樣,轉瞬他偏過頭,薄唇輕抿卻沒有開口回應。
“我現在見到你就開心了,我可以馬上就走的,只是我明天可不可以再過來?”敖皓一直盯着林松青那張白皙的側臉,又說:“因為我想每天都看到你......”
林松青心頭一顫,淺藍色的瞳孔驟縮,他下意識地滾動喉結,淡聲應了句嗯。
敖皓喜笑顏開,他轉身說:“那我走!我現在就走!我們明天見......!”
“不用。”見人要走,林松青不自主地就冷聲打斷:“嬸不是留你吃飯麽?就當賣她個面子,也替我園一下謊。”
其實他不需要敖皓圓謊,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他也想将人留下,讓人陪他好好一起過次年。
敖皓一聽就懂了,他抿着厚唇,紅着眼點頭。
他心疼極了,可除了心疼他也不知該為對方做些什麽,他也沒辦法請求對方釋懷,因為他沒有資格。
林松青見人回應就邁腿繞過敖皓走出客廳,這頓年夜飯都是林松青同王嬸準備的,他站在旁邊想要幫忙也被王嬸趕回。
這次圍爐是敖皓最開心的一次年夜飯,林松青亦是如此。
他們就三個人,聚在小小的木桌前,喝着酒聽着王嬸說的八卦,不知不覺地就一起守了歲。
林松青看着敖皓身上背着醉醺醺的王嬸,将人送回家安頓好後,敖皓也一直大着舌頭說話,一口一句喜歡他,借着酒膽将平日裏深藏在心裏的話全給吐露出來。
林松青将人送到自己的小房間,他将敖皓那雙結實修長的腿擡上床,借着昏黃的燈光低頭看向醉漢。面上依舊平靜地凝視良久,最後轉身要走時,床上的漢子突然起身伸手揪住了他,将他一把抱倒在自己那鼓囊囊的胸膛上。
“林老師!我真的好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的......”
林松青知道敖皓吃得多力氣大,但沒想到這麽大!粗壯的兩只手臂狠狠将他圈在懷裏,那唇貼在他白皙的脖頸處,滾燙又混着酒氣的呼吸盡數噴灑在他的脖頸。
“......松手。”林松青蹙着眉,思來想去還是說不出重話,只能氣悶地低聲喊:“放手!”
“不放!”敖皓小心翼翼地親吻林松青的脖頸,對方身上熟悉的皂香味直接令他硬了雞巴。
他硬挺的一團抵在對方下腹處磨蹭,這擦槍走火的,自然也把林松青給蹭硬了。
林松青平日裏只是沒有生理發洩的需求,但這不代表他那根就是完全不能用的。
他覺得荒謬,敖皓甚至還在他耳邊輕聲懇求:“可以親親你嗎?我好想親親你,可是我不敢......”
嘴上說着不敢動作卻十分大膽,他強行掰過林松青的臉,一雙漆黑的眼睛對上那雙無措的藍色眼睛,唇角在對方的薄唇上反複輕蹭,啞着嗓子又說:“我真的好想親親你,可不可以讓我親一親?”
林松青還在愣神,心髒跳動的頻率不斷加快,白皙的面上一片薄紅,可神情仍是不動聲色。
他還來不及拒絕,敖皓那張厚唇就貼了上來,兩唇相貼,林松青驚得藍色的瞳孔猛縮,身體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唇角的痛感給拉回神。
敖皓生澀地在林松青薄唇上細細啃咬,繼而舔吻,借着林松青怔愣的功夫,那條肥厚的舌頭直接給探了進去,勾着對方那條嫩舌纏繞......
兩人都不會換氣,林松青占據主導權強勢地奪走對方口中殘留的氧氣,在下身磨蹭時,又在一吻畢後,敖皓因差點窒息而落下眼淚,對上他的視線請求:“林老師,你好像硬了,我可不可以幫幫你?”
林松青蹙眉,他從來沒做過如此荒唐的事,還不等他回應,自己已經被敖皓推倒在床上。敖皓伸手扒了他的褲子,那根淺粉色的雞巴立馬彈了出來,莖身又粗又長,陰莖下的囊袋更是鼓囊囊兩團。
敖皓一手摁在林松青白皙結實的腹肌上,一手握住那滾燙的莖身,将腦袋湊到那肥碩的肉頭前,伸出舌頭舔了舔,旋即含住淺粉色的肉頭,擡眼看着林松青那道錯愕的漂亮視線,重重地吸了幾下,吐出肉頭笑說:“好幹淨,林老師你的陰莖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