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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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和他牽手,和他接吻,晚上睡在他身邊,偷偷跟他躲起來做愛。
我像個貪婪的小鬼,死命地纏着他,除非我魂飛魄散,否則他永遠都不能跟我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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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半年,其實不過四個多月。
我重新回到這裏的時候,正巧趕上這兒下大雪。
我突然想起去年南南他們來時也是雪天,漫天大雪迎接了我的心上人。
一下火車,冷風呼呼地襲擊了我,我一刻都不能等,朝着出站口跑去。
外面,南南在等我。
我沒讓其他人來接我,因為我知道,南南一定會來,而且我們的第一站并不是家裏。
人頭攢動,人聲鼎沸。
火車站永遠都擁擠且喧嚣,但是,我也永遠可以在人群裏一眼看見我心心念念着的人。
我們在寒風裏擁抱,像是這個地方再尋常不過的老友重逢。
這種戲碼,大家見怪不怪,唯獨我們知道,我們倆才不是什麽老友。
我們去開了房,迫不及待地赤裸相擁。
好幾個月沒做過,南南又變得羞澀又緊繃,他又變回了我的青蘋果,酸酸甜甜,格外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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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旅館的床上,冰涼的床鋪讓我們渾身顫栗。
南南抱着我,撒嬌似的不停地叫我“哥”。
我像從前那樣,一邊親吻他一邊撫慰他,然後慢慢進入他。
他也像從前那樣,一邊迎合我的親吻,一邊接受我的撫慰,然後讓緊緊包裹我。
我們太久沒見,所有的思念就跟外面連綿不絕的雪一樣,片刻不停。
他跟我說他很冷,那我就把他抱得更緊。
他說他熱,他在流汗,那我就讓他更熱些。
旅館廉價的小床被我們搖得吱嘎作響,跟床一起發出聲音的,還有南南那我好久沒有這樣毫無阻隔地聽見過的呻吟。
我的夢裏人,我欲望的投射,愛情的承載。
我說不清為什麽非要是他,但換做是別人,我大概沒法如此瘋狂。
我一直叫他南南,我們已經習慣了。
我深知在很多時候他都在努力忘掉自己跟我是親兄弟的這件事,但我突然想作惡。
我加快抽插的速度,讓他連呻吟都變了調。
這個過程中,他毫無招架之力,很快就射了出來。
之後的他,幾乎任我擺布,而我那邪惡的念頭也開始瘋長,終于在欲望到達頂點,一切噴湧而出的時候,我緊緊地把他箍在懷裏,輕輕咬着他的耳朵,叫了他一聲:“弟,你太棒了。”
我是故意的,故意提醒他我們違背倫常的關系。
他怔了一下,然後趴在我懷裏哭,一邊哭一邊咬住我的肩膀,在我明明已經射了之後卻不肯松懈,繼續騎在我身上扭動起了腰肢。
我突然認識到一個問題,當我們走在一起,至少我們靈魂的一半已經瘋癫。
我說:“乖,讓哥給你擦擦眼淚,然後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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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回來後我送給了他一個禮物,是自從他走開始,我每天都在寫的日記。
這本日記寫滿了我的偏執和狂熱,所有“變壞”的證據都在裏面,像是一灘泥沼,陷下去就沒命了。
我渴望讓哥看見這樣的我,像是被黑藤纏繞着,然後逐漸被同化,總有一天我變成了黑藤的根。
是不是人的靈魂深處都有作惡作怪的念頭呢?只不過絕大部分時候壓抑着,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且善良。
我寫自己扭曲的欲望,比如,如果可能,我想變成哥的手,哥的腳,時時刻刻感受來自他心髒的血。
再比如,如果可能,我想死在他的身體裏,成為他的骨他的血他血液中的氧氣。
這些寫下來的字我甚至不敢自己回頭去看,它們太陰森恐怖,像是不見星光的深林。
可是,這些字又确确實實是我想他的時候寫下的,字斟句酌,情真意切。
哥說:“之前不是說過,再也不做危險的事嗎?”
那次我們寫着秘密對話的本子差點被媽發現之後,我跟哥就約定過,不再留下任何文字上的證據。
可是……
我告訴他:“我受不了。”
我坐過去,靠着他:“我怕等你回來就忘了怎麽說。”
我很害怕遺忘,忘掉當時的那些情緒,我想毫無保留地把那些噴湧而出的感情交到哥的手裏,讓他知道,我有多想他。
外面的雪總是不停,我們坐在卧室的窗邊,屋子裏很暖,哥的手也很暖。
我說:“還有半年我就能去找你了。”
他看着我笑了笑。
“但是萬一……”
“對自己有點兒信心,”哥說,“等你來了,我有禮物送給你。”
這個春節是我們在一起度過的第二個春節,零點之後,外面放起了煙花。
一家人都在客廳,我找了個借口,說是去卧室找東西。
哥跟着我站起來,說幫我。
爸剛要說什麽,突然被小北叫住,我和哥溜回了房間。
進門,反鎖。
我們甚至連燈都來不及開就抱在一起接吻。
外面在夜空炸開的煙花把屋子裏晃得明明滅滅,在這樣的明滅中,我們唇齒相貼,交換着呼吸。
哥在我耳邊說:“新年快樂。”
我貪婪地仰頭索吻,如果不是因為沒辦法,我甚至想立刻讓他進入我。
新年的時候,應該跟所愛之人做愛,在他的甜言蜜語和溫柔頂撞中開始接下來的人生。
哥問我:“你有想去的地方嗎?如果讓你選,你想去哪裏?”
他問得認真,我回答得鄭重其事。
我的手指點了點他心口的位置:“我只想去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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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們私奔,究竟可以去哪裏。
我問過南南很多次,讓他選的話,他想去什麽地方。
可是這孩子大概真的是個死心眼兒,每次的回答都一樣,都是我心裏。
這個回答很甜蜜,但并不是我想要的,因為我有一個秘密,而這個秘密很快就會變成我們倆的秘密。
春節過後不久我就開學了,其實按照規定,我應該提前幾天回去,但實在舍不得南南,愣是拖到了最後。
回到學校,我的計劃繼續執行。
很多時候生活讓人很疲憊,但這樣的疲憊卻是傳說中“甜蜜的負擔”。
許程之前問過我:“你後悔過嗎?”
他的意思是,如果當初沒有跟南南真的在一起,現在或許就不用過着這樣的日子。
這樣的日子——必須藏起來不能讓家裏人和南南知道的日子。
我說:“沒在一起才後悔吧。”
人生本來就不都是甜的,趁着年輕不勇敢,到老才遺憾。
我是不喜歡給自己留遺憾的人,既然是兩情相悅,那就愛吧。
春節回家之後發現家裏人依舊保持着原态,我們的關系并沒有被發現的跡象,這讓我放心了不少。
我總是擔心南南一個人在家會面對那些棘手的問題,即便有一天真的東窗事發,我也必須得在他身邊。
好在,又是一個春夏,一切都還好。
南南高考之前我特意請了假回去,陪着他過完了那幾天。
每逢高考必然下雨,這大概真的是魔咒。
南南跟虞北不在同一個考點,我們幾人狡猾地配合,讓那對兒夫妻去接虞北,而我一個人撐傘等南南出來。
就像一年前他等我時一樣,我們撐着的傘甚至都是同一把。
他冒着雨朝着我跑來,然後像顆小行星一樣撞擊在了我的心口上,我為他敞開的懷裏。
一年前的一切重新沿着那條軌跡走了一遍,我摟着他撐着一把傘,走進了學校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
這一次我們沒有去那又髒又潮濕的小旅館,我說:“換個地方,哥帶你玩點有意思的。”
這家快捷酒店算不上多豪華,畢竟帶着“快捷”倆字兒,等級一目了然。
但它滿足了我的一切需求——雙人浴缸和落地窗。
南南考完了,我們都松了一口氣。
這一次,做得格外激烈。
在浴缸裏,南南像是一條漂亮的人魚,身體濕滑,泛着迷人的緋紅。
他說想看看我們做愛的樣子,于是我把他抱起來,抱出了浴室。
房間的門口有個小小的衣櫃,衣櫃旁的牆上貼着一面穿衣鏡。
頭頂是昏黃的燈,鏡子裏是兩具赤裸的身體。
他手撫着衣櫃,身體微微前傾,我在他身後,抱着他的腰在他身體裏進進出出。
他扭頭看着鏡子,而我看着他。
他說:“哥,你看我們這樣像什麽?”
我望向鏡子,看着裏面的兩個人。
突然間,我覺得連自己都變得陌生,我像個局外人在看着夢境中的兩人交合,他們的身體嚴絲合縫,相連之處淫浪滔天。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自己,也從沒如此完整地看過這麽一副景象。
南南的分身在身前挺立着,我每一撞擊,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