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盡管如此，我還是覺得該同顧衍談談。

然而，這些天他一直回避我，很少同我說話，也不肯看我的眼睛。

我明白他的意思，既然說了讓我自由，那就是幹幹淨淨的自由，他這人雖然作惡，卻一直沒有騙過我。

晚上我去找他，扣響房門，卻沒人應。

房間沒鎖，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進去。

衛生間裏傳來的低沉喘息，是情欲中才會發出的聲音。

是顧衍的聲音……

我忍不住偷看，小心翼翼将衛生間的門打開一條縫隙。

顧衍赤裸着身體，靠在洗臉臺上，左手拿着手機，右手不停在陰莖上滑動。

身後的鏡子裏映照着他線條漂亮的背肌，指縫間性器可怕而猙獰。

他的表情很沉溺，是我從未見過的樣子。從前，即使我們上床，他也從未在我面前暴露過這樣的情态。

我很好奇，能讓顧衍對着手機畫面手淫的人，會是什麽模樣。

意識到自己是在偷窺，我慌張地逃回房間。

靠在牆上，等到心跳漸漸平緩，才羞恥的發現，在偷看顧衍手淫時我的陰莖竟然不受控制的勃起。

頂端很濕，在內褲上留下一塊小小的水跡。我回憶着顧衍充滿情欲的臉，回憶着他微微張開的嘴，坐在床上開始自渎。

他幫我口交，他用力肏我的畫面一幀幀回放，終于在一個香豔激烈糾纏不清的吻裏到達高潮。

我看着自己沾滿精液的手掌，唾棄自己——

段河，你真是個變态。

在顧家過完年，我便找了個借口回到學校。辦過一些手續之後，提前住進宿舍。

陳淩沒有回家，留在北京打工，說是要攢來年的學費，

他是個刻苦的人，每天早上五點半起床，幫宿舍的所有人打好熱水，然後去圖書館看書。

沒有課的時候，他就出去打工，每次都會帶一個比手掌稍微小一些，記滿英語單詞的本子。

我很敬佩陳淩，像他這樣能在逆境裏頑強生活的人，心中一定有種別人看不到的剛毅。

盡管看上去他是那樣瘦小，那樣孤苦無依。

元宵節那天，我去超市買了袋速凍湯圓和一些煮火鍋的材料，打算等着陳淩下班回來，我們一塊兒過節。

五點多的時候，我聽到開門的聲音。本來以為是陳淩提前收工，擡頭一看進來的卻是顧銘章。

他拎着個大箱子，上面還挂着機場托運行李的标簽，一身風塵仆仆。

“段河也在啊？”他似乎有些驚訝，但很快恢複如常，“我給大家帶了點山西特産，一會兒嘗嘗看。”

“你怎麽趁着過節回學校啊，不在家裏多待幾天？”我問他。

“在家待着沒意思，就提前回了。”顧銘章脫下外套挂起來，看着地上的蔬菜肉卷金針菇問我，“你倆今天吃火鍋啊？”

“我買的，等陳淩回來一塊兒過節，也不知道你會來，那我再去買點菜，你想吃什麽？”

我問。

顧銘章沒跟我客氣：“牛肉卷羊肉卷各來一份兒，還有凍豆腐也來點，啤酒再買四五罐就行。”

“行，你收拾東西，我去後門超市。”

我穿上衣服，拿了鑰匙去給顧銘章加菜。正巧在學校門口碰到手裏拿了只燒雞的陳淩。

“超市臨期的燒雞，跟我一塊兒工作的大姐偷偷給我的，一會兒咱們一起吃。”

陳淩說，很腼腆的笑。

我告訴他：“顧銘章回來了，你這一只雞都不夠他啃的。晚上煮火鍋，你先回去燒水，我再買點菜去。”

陳淩眼睛亮了亮，笑容也更深了些，不知是因為火鍋，還是因為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