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害羞的男人看不得。

可能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這麽雙淚汪汪的大眼睛向上望去,還撇着對下垂的眼角,好似只在搖尾乞憐的小狗。

反正謝宜銘看不得。

只一眼, 他就搖起投降的白旗,無奈地伸手重又将她攬進自己懷裏。

那只得逞的小狗一秒現出原形, 雀躍得很,在他胸前蹭來蹭去, 水漬洇開一大片, 心口一片濕漉漉的暖意。

抱夠了後, 還是常洛靈率先退出了懷抱。

她橫着臂膀抹了抹眼睛,對着謝宜銘咧開一個标準的笑容, 睫毛還亮晶晶的。

“我不難過了,謝謝你。”

擁抱果然是最有效的治愈良藥。

謝宜銘垂眼望去, 看那不遠處的路燈将她的發梢染得金黃, 好像毛茸茸的。

他沒忍住擡手摸了一下:“下一個會更好的。”

下一個?

她為什麽要下一個,她就要眼前這個, 等等——

“你是覺得, 我因為什麽哭了呀?”

謝宜銘垂眼看向她手裏還緊握着的那件衣服。

常洛靈順着他的目光望去, 不必他開口了, 她已經明白了。

“這件衣服背後的故事有點兒複雜。”她擡手揮了揮衣服, 望見謝宜銘一霎斂起雙眸,“但是, 和我沒什麽關系, 我只是個跑腿的,真的!”

說到最後, 她還響亮地拍了兩下心口。

謝宜銘被她這副信誓旦旦的模樣逗笑, 末了道:“那你剛剛哭什麽?”

是啊, 哭什麽呢。

常洛靈呆呆地仰望着他,就好像那天下午,當他離開那張自習桌時,她也這麽昂着頭,沉默地仰望他。

那天的她會知道,自己一瞬間的心動,居然會綿延這麽久嗎?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他喜歡了一個很好看但是也很高冷的人,他鼓起勇氣接近她,追求她,和她告白,可還是失敗了。”

她是有這麽一個朋友。

“所以,你的朋友告白失敗,然後你哭了?”謝宜銘道。

常洛靈想了一下,點點頭。

謝宜銘的表情有一瞬的複雜:“你的共情能力……挺強的。”

“可是,我就是替他覺得好難過。他那麽喜歡她,默默喜歡了那麽久,明明一開始相處得很好,偏偏最後走錯了一步,就什麽都沒有了。

“但是我也不能怪他喜歡的那個人,她也沒有錯,只是、只是……喜歡一個人為什麽那麽難那麽累啊。”

說到最後,她已經帶了一口的哭腔,近乎發洩式的一句,也不知是替她的那個朋友,還是替誰在說。

謝宜銘深深地看着她,擡手捧上她臉頰,幫她将逼出的那幾滴淚揩去。

“如果喜歡一個人這麽累,或許放棄會更好。”

他的語氣很溫柔,抹眼淚的動作也很溫柔,可不知怎的,常洛靈竟聽出了幾分冷淡決絕。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帶着探詢的意味,努力試圖證明自己剛剛的感受是個錯覺。

謝宜銘平淡地回應着她的目光,拇指抹了下她的顴骨:“怎麽了?”

“他不會放棄的。”常洛靈重複道,“她不會放棄的。”

“哦。”謝宜銘的目光逐漸落至她鼻尖,“聽起來你很了解他。”

“她是我最了解的人。”常洛靈道。

謝宜銘的目光一路下墜,從她的鼻尖落到下巴、鎖骨,最後低頭看向地面。

“嗯。”

常洛靈不知道他聽明白了多少,也無法去證實。

她只知道自己剛剛的好心情是真的消失了,謝宜銘在勸她放棄嗎,她果然會被拒絕嗎?

可是她說什麽都不會放棄的,這不是她的風格。

從小到大她也嘗過很多失敗,她會哭、會傷心,甚至會絕望,可是她不會放棄。

越是難攀的高峰,她越要去山頂看一看。

“不管怎麽樣,今晚謝謝你!”

謝宜銘一擡頭,剛剛還掉着眼淚的姑娘這會兒又笑了,目光純粹堅定,好似什麽都沒法打倒她。

“不用謝。”他道。

“那,以後我要是又不開心了,你還要抱抱我哦。”常洛靈滿臉認真。

他同她對視少頃,略一颔首:“好。”

那件衣服常洛靈最終沒有扔,它被疊好放在了衣櫃的最底層,等待着一個随時再被拿取的契機。

常洛靈相信它終究會回到它應該屬于的人那裏,就像她也相信,她和謝宜銘之間會有無限可能。

如果需要再多一點的時間和努力,她願意付出。

雙節晚會過後,樂隊沉寂了一段時間,常洛靈卻沒閑着。

除了前去幫忙的音樂社,她還有自己正式加入的社團——

公益部。

這是隸屬學校學生會的一個部門,主要是代表學校定期組織參加公益慈善活動。樂于助人自然是好,不過最初把她吸引過去的,是一只小胖橘。

招新那天,別的社團成員十八般武藝大放送,常洛靈看得眼花缭亂、不知所措之際,一只肥嘟嘟的橘貓突然吸引了她的注意。

這只小家夥讓她一眼想起了家裏的兇兇,臉上那拽拽的表情簡直如出一轍,就連身形都很像——

雖然一個是空心,一個是實心。

她忍不住上前摸了摸,結果就被遞來一張單子:“加入我們可以天天撸貓哦。”

這麽誘人的條件,讓她毫不猶豫填寫了入部申請。

後來她才知道這是公益部,不過學姐也沒說錯,除了學校分配的任務,每月的部門自主團建,大家都不約而同前去流浪貓狗基地進行幫忙。包括學校裏的流浪貓,也是由他們負責。

這周末便迎來了本學期的第一次團建,此次前去的是市流浪狗收容所。一早,常洛靈便坐上了趕赴郊區的大巴。

收容所有些年頭了,數年未修繕的牌匾和鐵門看起來異常破舊。隔老遠便能聽見犬吠,沒有歡快可言,有的只是敵意和痛苦。

內裏的場地也很破舊,大大的鐵籠,坑坑窪窪的水泥地,零散生長的雜草,撲面而來的腥臭味,一切都顯得灰暗殘破。這裏的狗狗品種各異,甚至有好幾條身體健全的品種犬,然而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在那黑漆漆的大眼睛裏,寫滿了淡淡的憂傷,讓人不忍直視。

公益部募捐來了幾百斤狗糧,雖然對于這上百只狗狗來說,要不了多久便能消耗完。

常洛靈幫着一道清掃了場地,又給十數只狗狗洗了澡,忙活了一整天。告別時,她頗有些依依不舍。

初入公益部時,她原以為天天和貓貓狗狗相處會很開心。然而每一次救助後,她的心情卻異常低落。

她總覺得,它們本不該關在這冰冷的鐵籠裏,睜着一雙雙張皇的眼。

坐上回程的車時,常洛靈發了一條朋友圈。

九張流浪狗的照片,沒有絲毫修圖,甚至抓拍得也有些沒章法,附文“它們也想有一個家”。

車上的其他成員還在興奮地讨論着,說是哪只狗狗最可愛,發生了什麽趣事兒,好不熱鬧。

常洛靈托腮在一旁安安靜靜地聽着,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朋友圈那欄的數字不斷往上跳,不過,聊天欄也冒出了一個小紅圈。

她點開定睛一看——

【x:要怎麽領養?】

能給流浪狗們找個家是高興,能被謝宜銘主動開啓聊天也高興,不過雙重喜悅之下,還是責任占了上風。

常洛靈公正不阿地對他開啓了好一番審問,最後發現……根本無可指摘。

謝宜銘原來是本地人,在城郊有套獨自居住的別墅,每周末會回去一趟。工作日時,也有保姆會照顧好家裏的小博美,有數百平的院子供它撒歡。

住在這裏,無疑比擠在冰冷的鐵籠裏要好得多。哪怕只救助一只,也充滿了意義。

常洛靈感覺自己瞬間成了急于簽單的銷售,火急火燎問人家願不願意明天就去。要不是時候太晚收容所已經關門了,她怕是今晚就想把人拖過去。

好在謝宜銘應得爽快,定下了明天一早就趕去收容所。

謝宜銘好像總是擁有改變她心情的能力,之前離開收容所的淡淡愁緒,此刻變成了滿滿的期待和憧憬。

直到下車回到學校,她都在還在想着明早即将發生的事。

常洛靈想得入迷,肩膀忽而被人拍了一下。

回頭一看,唐宥對着她挑眉一笑:“你朋友圈發的什麽東西?想養狗?”

之前因為采訪的事互相加了好友,現在看來,沒有屏蔽他實在是個錯誤。

但常洛靈還是認真回答道:“我想養,可是暫時沒有這個條件。”

唐宥頗為順手地揉了下她的腦袋:“你還是先把自個兒養好吧!”

“幹嘛!”常洛靈用力拍開他的手,“我警告你,以後不許摸我的頭了。”

“怎麽跟個炸藥桶似的,一點就着。”唐宥面上還是笑着的,但語氣裏顯然多了幾分忌憚。

從小到大,她就沒遇過這麽讨厭的家夥——

倒也不是,小學時還是遇過一兩個的。總喜歡拽她辮子,藏她文具盒,氣得她天天和人打架。女孩兒的發育要比男孩兒早些,她總能給人壓制到連連求饒,偏偏這幫魚腦子不長記性,沒幾天又來招惹她。

長大後就沒遇過這種幼稚鬼了,誰曾想在大學裏還能碰上。常洛靈懶得繼續搭理他,扭頭繼續往前走,步子邁得飛快。

結果唐宥三兩步又跟了上來,甚至還攔在了她面前,歪着腦袋也不知在壞笑什麽。

方才的那點兒好心情,此刻算是蕩然無存了。

常洛靈看得心煩,幹脆擡手指着他鼻子道:“唐宥,我真的很讨厭你,你以後能不能別煩我了。”

唐宥的笑容一瞬僵在臉上。

常洛靈無心顧及他,越過他繼續向前。

這次,他沒再跟上。

等到心情逐漸平複下來後,回想起自己剛剛的話,常洛靈意識到好像是有些言重了。

可她也實在沒法接受,一個見上沒幾面的人就對她動手動腳,還總是冷嘲熱諷。

如果說上這麽一句難聽話,能換來一番清淨,大抵也不賴。

等到一覺睡醒,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已經統統被抛至腦後,此時的常洛靈,全心都在想着和謝宜銘一起去領養一只小狗。

一起領養。

這四個字一蹦出來,她的心也随之頓了一拍。

雖然嚴格來說,領養的那只狗和她沒什麽關系。但日後謝宜銘陪着它的時候,會想到是因為她才考慮領養的嗎,會想到是她陪他去挑選嗎?

她和他之間,好像又多了千絲萬縷斬不斷的聯系。

或許是因為要去見小狗們,謝宜銘今天穿得難得活潑。米黃色的長袖T恤是他身上少見的鮮亮色彩,淺色牛仔褲的布料看起來異常柔軟,頭上蓋了頂棒球帽,帽頂上有只簡筆畫的小狗腦袋。

“走嗎?”謝宜銘道。

她沒急着應聲,昂頭專注地望着,一雙眼裏寫滿了好奇。

少頃後,謝宜銘默默低下頭來。

常洛靈一擡手,心滿意足地摸了摸他帽頂上的小狗,這才響亮地應道:“走吧!”

一路上,常洛靈的心情都格外好。想到待會兒要接一只小狗回來,她頗為自來熟地在中控屏上戳來戳去,試圖放點和小狗有關的歌。

搜索鍵按下,結果出來的全是兒歌,生生把轎跑變成了寶寶巴士。

上好的音響裏在唱“小狗汪汪叫,小貓喵喵叫……”,常洛靈用餘光瞟他,弱弱道:“咱們聽這個好嗎?”

謝宜銘面色如常:“好。”

這首極其洗腦的歌放了一路,以至于下車後,常洛靈忍不住哼道:“小狗汪汪叫……”

耳邊忽然傳來極低極輕的一句:“小貓喵喵叫。”

她的耳朵可尖得很,聞聲下意識扭頭,用胳膊肘抵了下謝宜銘:“你剛剛是不是在唱歌?”

謝宜銘板着一張臉沒說話,擡手默默将她好奇的腦袋轉了回去。

這個動作讓她莫名有些熟悉,之前在ktv裏,當謝宜銘害羞的時候——

常洛靈忍不住又扭頭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這次對上的是他惱羞成怒的一張臉,重又将她的腦袋好生轉向了前方。

害羞的男人看不得。

常洛靈在心底學到了。

但是……又很好看。

收容所看起來和昨天一樣破敗,臭氣熏天,污水遍地。昨天公益部明明有幫着來了個大掃除,偏偏不過半日,又變得污糟一片。

謝宜銘平時看起來可是個愛幹淨的人,念及此,常洛靈不安地悄悄用餘光瞥他,卻看見——

他不知何時蹲下身,一只小狗正在他懷裏撒嬌,髒兮兮的雙腳在他的胸前踩了好幾個棕色梅花印,而他看起來神色如常,嘴角還噙着淡淡的笑意。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謝宜銘和小動物相處的場景,不知是小動物軟化了他,還是他本就是這麽一個人,此刻的他看起來異常柔軟可親,與印象裏那融不開的冰塊截然相反。

她好像知道像他這樣的人,為什麽會養出一只那麽活潑可愛的小博美了。

得知兩人的來意,所長看起來很高興,表示所有的狗狗任他們挑選,想領哪只回去都好。

所長把選擇交給了他們,而謝宜銘看了她一眼:“你幫我挑吧。”

常洛靈左看右看沒得推了,只能自己擔起這個任務。

想到他家裏養了只博美,或許他是個在乎狗狗品種的人。常洛靈審視了一圈,擡手指向一只皮毛已經發黃的薩摩耶:“這個怎麽樣!像不像放大版的博美?”

謝宜銘順勢看去,被她的形容笑出了聲:“像。”

不過說不定,他更喜歡小型犬。常洛靈想想,又指向一只皮毛打結的比熊:“這個也不錯!洗幹淨了一定很可愛。”

謝宜銘點點頭:“确實。”

常洛靈又連着介紹了好幾只品種犬,謝宜銘看起來對每一只都很感興趣,可又看不出更喜歡哪一只。

最後她幹脆開口問道:“你更喜歡哪一只?”

謝宜銘沒看狗,而是将目光移向她,把問題抛了回去:“你更喜歡哪一只?”

如果一定要問她,其實她是有答案的。

剛剛她快把四面八方的狗都指了個遍,但還漏了一只。它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是只黃白色的土狗,安安靜靜的不愛叫,睜着一雙永遠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她。

昨天常洛靈被分配給它洗了澡,不知怎的對它印象特別深。它斷了條腿走不了路,沒法和它的小夥伴們追逐打鬧,也不會抓着人褲腳争寵,只能靜靜地坐着、看着。

可她不能把這只介紹給謝宜銘。

它不僅不是品種狗,還斷了條腿,年紀看上去已經成年了,從哪方面來看,都不是優選。

如果她有養狗的條件,她一定會義無反顧地把它帶回家,可對于謝宜銘,她更希望他能帶走整個收容所裏最好的那只。

“我覺得都很可愛呀。”常洛靈道,“我聽說邊牧好像很聰明,或者你也可以再養一只博美,和你家裏那只作伴……”

她正說着,忽而見到謝宜銘越過她向前。

那側的視野一瞬被遮擋,她看不到那只呆坐着的小土狗了。

而下一秒,謝宜銘轉過身來,懷裏正抱着那只。

“它怎麽樣?”

常洛靈被驚喜沖昏頭腦,好半天才開口道:“可是,它斷了一條腿。”

“我知道,我看得出來。”謝宜銘道。

“它也不是品種狗……”

“很重要嗎?”

前面的都是借口,這句才是最重要的:“你真的喜歡它嗎?”

謝宜銘低頭看向它,伸手摸了摸它蹭滿泥灰的小腦袋,重又擡眼道:“喜歡。”

“好耶!”常洛靈高興得原地一蹦三尺高,迫不及待地前去找所長辦手續。

見她剛剛魂不守舍了半天,這會兒終于又恢複了原樣,謝宜銘放下心來,看來自己沒猜錯。

他再度看向懷裏的小狗,小家夥睜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看他,見他伸手,很是讨好地舔他的手。

他忍不住笑了,心好像也一并被舔化了。

被她看上的幸運小家夥,和我回家吧。

領養手續很順利,常洛靈抱着小狗坐在副駕,迫不及待又點開了來時路上特地挑選的那首歌。

小狗很安靜,全程乖乖坐在她懷裏,只是腦袋好奇地四處看着。常洛靈一手一個輕捏着它大大的垂耳,随着兒歌節奏打節拍,唱到“小狗汪汪叫”時會拍拍它的腦袋,唱到“小貓喵喵叫”時,又會低頭掀開它一只耳朵,不知在嘀咕些什麽。

第三遍時,謝宜銘忍不住道:“你在和它說什麽?”

常洛靈吓得趕緊擡起頭,裝傻道:“我什麽也沒說呀。”

謝宜銘:“……我好像聽到了我的名字。”

“我、我在教它認你的名字。”常洛靈的腦子飛速轉動着。

“認名字需要這麽偷偷摸摸的麽?”

常洛靈不說話了。

她才不會告訴他,剛剛偷偷在小狗耳邊唱“謝宜銘喵喵叫”這件事。

而小狗依然安靜地坐在她懷裏,只是腦袋轉得頻繁,好奇地聽兩個人說話。

汽車停在了一家寵物醫院前,醫生給它進行了一番打針驅蟲,還用心檢查了它的腿。

骨折的傷腿回頭需要做手術用鋼板固定,只是由于送醫不及時,恢複後走路也可能一瘸一拐,但肯定比目前動都動不了的情況要好得多。

常洛靈在一旁一邊聽着,一邊給它喂新買的狗糧。狗糧放在手心,它卻不急着吃,而是先用健康的兩條前腿向她連連作揖,才低頭好一番狼吞虎咽。

連着好幾次後,常洛靈明白這是它下意識的反應,而這肯定是經過人工訓練的。

是誰教它要作揖才能吃東西,是誰把它變得沉默寡言,又是誰把腿傷的它抛在荒郊野外。

不過那都是過去式了,常洛靈扭頭看向謝宜銘:“給它起個名字吧?”

謝宜銘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思考了一會兒道:“你來起吧。”

常洛靈倒也不推脫,眼見謝宜銘喂它吃狗糧,它也雙手作揖道謝,她下意識開口道:“不如叫‘謝謝’吧?”

一方面是它喜歡作揖,一方面,也算是謝謝他帶它回家。

常洛靈想得很好,一扭頭,卻見謝宜銘的表情不太好。

他神情複雜地望着她,默默開口道:“我家的博美,是真的在認識你之前就叫靈靈了。”

作者有話說:

以貓貓之心度狗狗之腹,批評!

感謝“xiaozhan糊穿地心”的17瓶營養液~

感謝“盒人”的6瓶營養液~

感謝“此時一位路人路過”的5瓶營養液~

感謝“蒜香鹹魚”的5瓶營養液~

感謝“源和新村三巷”的3瓶營養液~

感謝“彌撒”的2瓶營養液~

某江新聞臺:近日,某江質檢人員在營x液中發現貓薄荷成分。

靈靈:原來如此!可你之前為什麽還假裝不喜歡營養液呢?

貓貓:(別過臉)(小小聲)因為我不好意思說。

靈靈:(開動腦筋)那你之前說不喜歡我……

貓貓:可以了,不要再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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