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覺醒神脈

金昭國光明宗是天下第一大門派, 成立于洪荒神魔之戰後,迄今已有近萬年的歷史。相傳其創立者魏明正由祖神女娲親自賜名,被寄予了殷切的期望。

神魔之戰後, 衆神神隕, 魔神被封。有天賦的凡人在魏明正的指導下開始修行, 在妖邪橫行的世界裏守護蒼生。

“小天神飛這麽快,是準備去哪啊?”光明宗的義作山上,一光頭修士攔住顧之庭,一臉憨笑。

顧之庭是光明宗年輕一代裏最有天賦的修行者,不到二百歲便修成了“神體”, 靈力極高。因樣貌英俊,與古卷上的天神有幾分相像, 人送外號“小天神”。

他本就一臉焦急,被攔後更加不悅:“滾,我有要事求見師尊。”

光明宗弟子衆多, 他壓根就記不住這攔路人是誰。不過看這人又是光頭又是帶着大串珠子的, 不成規矩,靈力低微, 估計是光明宗別的山頭派過來幹雜活的。

光明宗占了金昭國千裏之地, 大小山峰無數, 除了主宗,又分了些旁宗在外面。也難怪顧之庭沒把潛伏進來的令狐越當回事。

令狐越用帶的神器隐藏自己氣息, 悄悄跟上顧之庭, 看他是用何種術法打開的師尊院府的結界。

他在外面等了沒多久,就見顧之庭又一臉焦急地出來了。他繼續跟着, 見人去昭明殿召集各旁宗師尊和有名望的弟子開會, 他又混了進去。

顧之庭嚴肅道:“諸位神尊、仙尊, 諸位同門,如今魔神已逃出封神淵,請速速昭告天下,邀各大門派掌門共來商議對抗之法。”

片刻沉默過後,殿裏爆發了激烈的争吵。

令狐越看他們吵吵嚷嚷,心煩無比。落落還沒覺醒神脈,但他們已經知道魔神現世了。

“顧之庭,你怎就确認魔神出逃了?”白霄山的仙尊提出質疑:“那封神淵萬年來未有異動,這天下也好好的。莫不是你和你師尊故意編個理由出來把我們這些旁支都派出去,好讓你們獨占光明宗?”

令狐越一楞:看來這光明宗裏暗潮洶湧,并非外界看起來那麽和諧。

“放肆!”顧之庭被稱作“小天神”,發起怒來多少有些威懾力在。他大掌一揮,扇飛了質疑者。“我昨晚得神谕,魔神現,蒼生危。如今的魔尊便是魔神燭君燃,而他也是昇陽宗新收的弟子,破雷光劍派絕煞劍陣的人。”

雷光劍派圍困惡魂谷一事衆修行者皆都知曉。昇陽宗以前只派山子凡來參加仙靈大會,所以修真界各門派對昇陽宗其他弟子并不了解。那一場對峙,讓昇陽宗名聲大噪,更讓衆人好奇小弟子顏燭墨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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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到場的那些人認出了鳴蛇,但光明宗都沒提魔神的事,誰又會往那方面想呢,他們連他是魔尊都不知道,只當他是不可多得的修行天才,連鳴蛇這種兇獸都能收服罷了。

何況他破除絕煞劍陣,救了陣中西曜國其他各個門派的人,又為被無情劍道殘害的百姓讨回公道。怎麽想,也不像是魔神會幹的事情。

“如今他尚未完全解除封印,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令狐越聽顧之庭侃侃而談了半天,除了意外他們這麽快就知曉了小師弟身份外,其他什麽關鍵情報都沒有得到。他們要等各大門派掌門來了一起商量,今日只是告訴衆人魔神跑了。

***

池落這一宿睡的很好。

成親後連着被他“欺負”了幾晚,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醒時身邊空落落的反而有點不适應。

她悄悄從床上爬起來,撥開帷幔,偷偷去看對面的燭君燃。

籠中的他正坐在秋千上,雙目微閉,神情冷峻,但仔細看的話,能看出他眉眼間的一抹柔和之意。

就算是被困在籠中,身邊被藤蔓上柔美的小花簇擁着,他也依舊如同置身于冰冷的王座之上,尊貴無比。

魔神這氣度,還真是攝人心魄,難怪在妖界能引得那狐妖不顧臉面當衆和她搶人。

她在心裏贊嘆了幾句,又禁不住思索起以後出門要不要讓他戴面具遮臉。別人看不到他的模樣,就不會來和她搶人了。

她就這麽看着想着,壓根沒意識到自己心裏那占有欲都快趕得上燭君燃了。

池落看了好一會兒後才慢慢爬下床,輕輕走到籠門前,突然出聲吓他:“喂,起床啦!”

燭君燃微微勾了勾唇角,緩緩睜開眼。他坐着沒動,而是朝着籠外的人招了招手:“落落,過來。”

池落初見時就覺得他長的好看。如今朝夕相處了一年多,對着他這張臉看了這麽久,仍時不時被他的美色驚到。就如此刻,他只是微微露出一點笑意,她便有些不受控地想要聽他的話。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無傷大雅。她這麽安慰着自己,推開門走了進去。

“怎麽啦?”她剛靠近一點,就被他拽着手腕拉進了懷裏。等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跨坐在了他身上,同他面對面貼在一起。

“落落,我聽你的話沒有出去,那你是不是該獎勵我?”他一手箍在她腰後,另一只手的指腹順着她的脊背上下輕撫,所過之處燃起些微的癢意。

這姿勢,不太妙!池落只穿了單薄的睡袍,此時裙擺已經因為叉開腿的動作擡到了腿彎以上。他的手在她身後隐有向下的趨勢,她一下子就聽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籠門“嘭”地一聲關上了。燭君燃蹭了蹭她的鼻尖,沉聲又問了一遍:“落落,你不願意?”

“在這裏?”池落心驚膽戰地看了一眼下面的秋千。這多小啊,也就能容她一人躺下。萬一掉下來摔了,多尴尬啊。

“嗯。”燭君燃見她沒拒絕,便俯身吻了上去。

池落坐在他身上,總不自覺地去想秋千床這麽小,怎麽可能睡的下他們兩個。秋千藤蔓上的白花小巧玲珑,她正靠在燭君燃肩上看的入神,忽然身子一顫,差點沒力氣攀住他的肩膀。

“你怎麽,怎麽……”

“落落,你又走神。”燭君燃輕輕咬了下她的脖頸,故意冷了聲音:“是我對你太溫柔了?還是……”

池落呼吸急促地堵上他的唇,以免他又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她緊緊抓着他的肩膀,很快便“專心致志”地趴在他懷裏,只能随着他動作了。

金籠中,秋千前後輕擺。等到最後,她後知後覺地想,果然是她太年輕了,原來還能這樣。床榻裝不下兩個人又如何?他壓根就沒想讓她躺。

她沒他懂得多,每次只能任他“欺負”。

燭君燃抱着她又在籠中呆了一會兒,才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帶她去寝殿後面的溫泉室。

等倆人收拾好出寝殿時,已經到了中午。

牧昂和熊寅一直在議事廳裏等着,忐忑不安。一晚上沒出來,一上午還沒出來,這是吵起來了,還是沒吵起來?

等終于見到燭君燃時,牧昂猶豫片刻,鼓起勇氣問:“尊主,尊後她對寝殿的布置還滿意麽?”

滿意麽?燭君燃唇角微彎,浮現一絲極淡的笑意。他出來時,他的小姑娘最後選擇躺到秋千上休息,應是滿意的吧。

“把秋千的卧榻換成雙人。”

牧昂愣了愣,立即笑道:“遵命。”

聽兩護法彙報完魔域的事情後,燭君燃孤身一人去了鬼蜮深淵。

以他現在的神力,要想徹底毀去裏面的神鬼靈和魔煞,還需花費些時日。鬼蜮深淵是魔界的天然屏障,在徹底毀去之前,他也需要找到能代替它護衛魔域子民的東西。

他的小姑娘要他守護那些子民,他便不能不考慮他們的死活。

牧昂來找燭君燃時,正看到他從鬼蜮深淵裏出來。他神色如常,似是做了個件再輕松不過的事情。

若非他身上遍布的傷口,觸目驚心,牧昂都要信了那深淵底下什麽都沒有了。

“尊主,您為何不等恢複神力後再下去?”牧昂将疑惑問出口。以魔神之力,踏平鬼蜮深淵輕而易舉。“您是為了尊後麽?”

燭君燃沒有回答。待身上的傷完全消失後,他才将手裏攥的東西随手扔了過去。“用這個代替鬼蜮深淵,創建結界。”

牧昂穩穩接住,那是個不足手掌大小的墨色圓球。圓球內隐隐約約可以看到血色紋路,如同人的血管一般,能感受到脈動。

“這難道是上古應龍的心髒?”

“嗯。”

應龍是創世神的坐騎神獸,是自天地創立以來最為強大的神獸。在創世神神隕後,應龍不願獨自存活于在世間,便用自己的身軀堵了地裂,絕了惡鬼逃出冥界的路。

借它心髒的力量創建結界,那可比用鬼蜮深淵當屏障靠譜多了。這深淵裏的神鬼靈和魔煞時有逃出,每次都要害很多人。

“謝尊主為魔域帶回應龍心髒。”牧昂激動地想給燭君燃跪下,卻見他的身影一下子消失不見。

他不再耽誤,立即召來另外三位護法,四人一同在魔域四周創建了守護結界。有應龍遺留的心髒在,這結界遠比光明宗的護山大陣牢靠。

魔族子民看到天空中有極淡的紅光一閃而過,很快魔尊尋來應龍心髒庇護魔界的事便傳開了。

***

燭君燃剛回到寝殿,原本躺在秋千上的小姑娘便睜開眼,一臉委屈地撲到了他懷裏。

“你回來了,我好難受,肚子好難受。”她的臉頰泛着不自然的紅暈,額頭冷汗岑岑。她應是忍了有一會兒,嘴唇都快咬破了。

燭君燃眉心一蹙,将她抱到了床上。他握着她的手,一邊将自己的神力傳到她身上用以壓制她的痛苦,一邊探着她的身體狀況。

沒有外傷,他設在她身上的血契沒起作用,沒将她的痛苦轉移到他身上。

池落已經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疼,真的疼。她已經很久沒有這般疼過,覺得委屈,難過,只能借着身邊人的溫暖試圖驅散浸透骨髓的寒冷。

神殿上的天空忽然出現了大片大片的金雲,雷電聲不絕于耳,大雨驟降。這是凡人化神時的雷劫,只有挨過去,才能成就神軀。

作者有話說:

悄悄用了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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