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4

別了衆人,阮靖逸帶着沈箐慈往書房去,“聽說莞公主花了重金買了塊石頭送給夫人,現在倒是想去看看。”

沈箐慈點頭,與他說着,“我讓人放在中間的院子裏了,就擱在水潭旁。”

不過沈箐慈對去看石頭神色厭厭。一大早去廚房安排膳食,現在只想趕緊回去補補覺,才不要和他去書房。說着邊往後退半步。

“嗯?”阮靖逸伸手抓緊了要走了的人,“不想去嗎?”

她應着,順勢低柔語氣:“有些累。”

聽着,阮靖逸松了她手腕,微彎腰,仔細瞧着她的臉,眸裏神色亦然明亮,只是神色厭厭的,“累了?”

說着伸手來觸碰她的臉,他手掌溫熱,指腹摩挲着她臉頰。

且他眼神一直盯着自己,沈箐慈有些不自在。

擡臂拂開他的手,微微福身,“夫君你且去看吧,我先回去了。”

身後墨瀾墨竹相視一眼,夫人這是怎麽了,悶悶不樂的。難不成剛剛阿郎把夫人惹着了?

墨竹一直跟在夫人後,也想不出來為什夫人突然心情不好…………腦中一頓思索,對了…………墨竹悄悄拽了拽墨瀾的衣袖,眼神示意她,兩人站在主人不遠處悄悄說着:“上午時,那個莞公主來了。當時還同阿郎一番笑談,剛好被夫人瞧見了。”

墨瀾很快機靈說,“夫人莫不是吃醋了吧。”

墨竹不是很确定說着,“不會吧……”夫人不是很容易生別人氣的,她對自家夫人可是很有信心的。

“來人,去請醫官。”阮靖逸吩咐丫鬟。

“無礙。”沈箐慈把他往旁邊推了推,略皺眉,止住小丫鬟。

她擡頭看着這人,道,“我是真有些累了。”

而後沈箐慈直接略過他,往前走了。

剛邁出腳,手腕被抓住,“下雪路滑,我送你回去吧。”‘這人說着。

“不用,不用。這院子就在前頭了,我自己回去便是。”沈箐慈推脫。

阮靖逸不由她再說,沈箐慈驚呼一聲,再時已被他彎腰打橫抱起。

沈箐慈輕錘他,惱道,“你放我下來,這裏這麽多人呢!

顯然這人不聽,大步流星往前走,進了院裏,直接進了裏屋,将人輕輕放在小榻上 。

沈箐慈悶紅着臉坐着,心想着這一路上指不定不少人看見。

墨瀾欲低頭要跟着走進去,被墨竹攔住搖頭示意,兩人守站在屏風外。

屋裏,阮靖逸  仔細看着她的臉,确認無事後方才放心。

看着她面紅含惱,羞的扭過頭。

阮靖逸忍不住笑起來。接着他握了握沈箐慈的手,而後拿過放一旁的小被,蓋在她腿上。

說道,“那夫人就在屋中好生休息,我待會兒出去辦些事,有事吩咐下人就好。”

“嗯,”沈箐慈點頭,這下雪她能去那。不過現在巴不得他快走,免得自己不自在。

阮靖逸看着面前人嘴角彎彎,眉眼軟軟紅着臉連連點頭,忍不住半起來把人攬緊懷裏。

“等我回來。”

沈箐慈臉埋在他胸口,悶悶出聲,唯有囑咐,“下雪路滑,小心些。”

等他出去後,沈箐慈才有氣無力躺在小榻上喚人,“墨竹,我想沐浴。”

她現在只想趕緊沐浴,然後去睡一覺。

“夫人,熱水已備好了。”墨竹墨瀾近前來,行禮道。早在回來路上,墨竹就使喚一個小丫頭指揮小廚房燒熱水去了。

夫人前幾日感了風寒,今兒好了又去廚房待了半天,向來愛潔淨的主人定要洗澡的。

“那好。”沈箐慈懶洋洋應着。

冬日天,水易冷,一柱香時間沈箐慈便洗漱出來。

臉頰微紅,她靜坐于妝奁前由着墨竹給她絞頭發,自己一下一下點着腦袋,昏昏欲睡。

着實撐不住了,她索性閉着眼。

有氣無力朝墨瀾方向擡擡手,“墨瀾,你過來,讓我挨挨,我快要睡着了。”

随後,一個人走近,沈箐慈雙手攬着來人的腰,臉挨着其人的腹部,心裏還想着,墨瀾是不是又長胖了,腰都胖了一圈,不過抱着真舒服。

如此想着臉還蹭了蹭那衣裳,手摟緊了來人的腰,睡着了。

沈箐慈再醒來時,已在床榻上了,身上蓋着軟段錦被。

在被子裏把腿伸直,舒舒服服’哼‘了一聲,這一覺睡得好啊。

沈箐慈自己掀開帳簾,就瞧見前方圓桌處坐着一人。

背脊挺直,一手握書,一手正挨着書要翻書的姿勢。

“醒了?”聽見床榻有聲響,阮靖逸握書的手倒下輕輕把書放下,走過來。

“嗯。”

沈箐慈坐起來,桌上的燈盞不明不暗,她盯着那燭火看了看,眼睛發澀,稍偏仰頭看着他,問道,“現在幾時了?”

“申時五刻。”他輕聲回着。

沈箐慈訝異,她竟睡了近兩個時辰。

阮靖逸伸手把繡被往她肩上拉了拉,後順着脖頸,把眼角的頭發撩到耳後,溫聲說着,“起來吃膳了?”

“好。”聽他這麽一說,沈箐慈摸了摸肚子,也覺得餓了。

中午陪着幾位吃光顧着幫她們布膳,忙着說話了,自己也沒吃上多少。

晚膳豐盛且清淡,沈箐慈一碗米粥吃得極慢,旁邊這個人總是給自己加菜,才一碗米粥她就喝了小半碗菜。

吃完後,蘇嬷嬷就帶着幾個婢女進來,并排站在不遠處旁。

阮靖逸說道,“帶夫人去換吧。”

沈箐慈疑惑,剛想問,蘇嬷嬷和幾個丫鬟來擁着她往內室去了。

待換完了衣裳出來,蘇嬷嬷來為她梳發。梳的發髻不繁瑣,樣式簡單,但更襯托她的鵝蛋臉,精致,美豔。

梳畢,沈箐慈站起,方才走了幾步,剛換上的衣裙沒有自己常穿的那般繁瑣,簡潔,舒适,還輕便一些。

此時睡足吃飽的沈箐慈頓時有了興趣,急急幾步走過去。

不過這裙擺有些長了,她跑的有些快,險些踩着了。

“這衣裙真好看。”沈箐慈笑着看着阮靖逸,而後兩手略揪起裙角,

阮靖逸溫而從擡起手臂,手中突然出現一支白翠透綠的釵,輕輕插在她的發間,說道:“這釵配夫人真美。”

随後一個丫鬟托着木盤上來,阮靖逸從上拿出來白色帏帽,輕輕給她戴好。

沈箐慈倒也不驚訝,反而十分好奇。随後兩手掀開帏帽簾子,微微擡頭瞧他,“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阮靖逸瞧見自家夫人笑了,亦是嘴角勾起,但繼續賣關子,“到時間就知道了。”

而後,他輕輕攬着她的往外走。

墨竹墨瀾預備跟上,結果蘇嬷嬷和幾個丫鬟将她們攔下。

“夫人!”預備跟在後面的墨竹墨瀾面面相觑,這些人是要造反啊。夫人每次出門可都是有侍女跟随的。墨瀾開口,很是不滿看着這些人。

帏帽下的沈箐慈轉身來,看此情形,吩咐着,“你倆就好好帶着家中吧。”

既然夫人這麽說了,兩人也只好行禮道是。

出了阮府,上了并沒有阮府标志的馬車,沈箐慈發現他沒帶常跟着的随從。

從出了坊門,過了幾條街河,沈箐慈便不知方向了,坐回車裏,想問旁邊的人,他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肯定不會說的。

要是真要說的話,剛剛上車就回答她的問題了。

不過,暮色降臨,沈箐慈心想着不是馬上要到宵禁的時間了嗎?在坊內還好說,可現在還在街上,他目前是朝中官員,若是被有心人抓住這把柄,到時弄來不必要麻煩。

“還有半個時辰天就黑下了。”馬上要宵禁了。

沈箐慈轉過來坐好,拍了拍搭在腿上的狐裘,偏頭問旁的人,“今夜是要去看什麽人嗎?”

“去見故人。”他轉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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