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027
一聽女兒歸家的時期突然挪後, 沈王府趕緊派人來問,沈箐慈讓人小心回複,千萬莫讓她們知道自己因為喝酒而鬧起來的。
下午沈箐慈午睡時, 三姐來了。
“三姐?”沈箐慈坐起來看她, “你怎的來了。”
“我今兒想着你要回王府的, 早上送了姐姐走便直接去王府了, 哪想等了沒多久,五郎的随從就來了告知你兩有事不能回去, 我便來看看。”
“我沒事。”沈箐慈揉揉頭,這一上午昏睡的頭疼,“昨晚酒喝多了……”
雖然她及時派了人去,恐母親亂想,複問着, “母親可有擔憂?”
“無大擔憂。”墨竹搬了凳子在床邊,三姐順坐下道。
“你呀, ”三姐為她把脈,而後松手看她,也不禁道,“身子底子不差, 就愛受些風寒。”
聽又是喝了酒, 邊又囑咐她,“往後冷季日子莫沾酒了,好好養着。萬一有了孩子,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知道了, 三姐。”沈箐慈縮回手放在被窩裏, 不好意思笑笑,随後與她說着, “你莫告訴母親我喝酒的事兒哦。”
……
在屋裏呆了些天,沈箐慈只覺得自個兒快發黴了。
這幾日漸沒了雪,她自個兒覺得好利索了,這天她也醒得早,趁着阮靖逸去宮中未回,便要到院裏看雪,那怕還剩些殘雪,解解悶也好啊。
墨竹墨瀾攔着不讓,屋子裏開窗都不敢太大,哪還敢讓夫人去院裏受涼。
“我已經好了。”沈箐慈頗為無奈,她能說上次那真是意外嗎……明明躺一天就夠了,要不是阮靖逸非得說要修養好,不能再吹風了,她今天就能回去見母親父親了。
“夫人,阿郎回來了。”聽見門口簾子響動,墨瀾先說着。
瞧着那人嘴嗪笑意來,沈箐慈臉色平淡白他一眼都不想,扭頭不看他。
等那人換了官服來。
“你莫挨我。”她氣囊囊地甩手。
“夫人怎麽了這是?”阮靖逸今日興致頗好,反複逗她,非要捏捏她手。
“我想出去。”她嗡嗡的,依舊不轉過頭來。
“外頭風大。”果然,他想也沒想就道,“大夫說你不能受風,得好生修養着。”
“哼。”沈箐慈瞪他一眼,“我在屋裏都快悶死了。”
“好,那我們出去吧。”
他話一落,沈箐慈就眼神亮光瞧他。“不過,得穿正裝出去。”
一聽着,沈箐慈就不幹了,“我就在院裏走走,哪需要穿這麽多啊。”
“嗯,外頭寒風傷人。”
“算了算了,不去了。”沈箐慈煩地主動放棄。阮靖逸如願笑了。上次他就用這辦法,這次故技重施。她這夫人……穿着衣裳只求簡便,不求冷暖,一聽出去穿那麽多就打退堂鼓。
遂阮靖逸也陪着她在屋裏帶着,窗戶只外間掀了小縫透氣。
屋裏燒着地火,溫如暖春。
沈箐慈看書沒一會兒就止不住打盹了,手撐在小桌上上抵着頭。
阮靖逸笑着瞧她,悄悄拿掉她的手中書,預将她抱會榻上。
輕輕将人放好,給她蓋被子時,突然想着什麽,拎着被子的手一頓,手指略略掀開她衣領,往下一寸,與白皙脖子相比鎖骨下處的暗紅分外惹人注意。
無人見阮靖逸神色暗灼。這故事,又是另一段了。
………
隔日,終于可以回王府家了。
兩人剛用完早膳,沈箐慈才想起自己給他縫了一件新衣,喚人取來後,讓阮靖逸重新去換衣裳,此時正在屋內。
六弟阮靖羽就來了,要給哥哥看近日的功課。
沈箐慈讓墨瀾把人帶進來,邊走到六弟面前去,伸手去揪他小臉,“六弟,可吃了?”
阮靖羽雖然五歲,臉上還有嬰兒肥,軟彈彈,每每私下時,沈箐慈就忍不住去揪他小臉。
“嫂嫂,吃了吃了。”阮靖羽急急道,小臉想左右晃又不敢,眼睛黑靈靈圓咕嚕轉着,“五哥呢?我問了四哥,五哥今日休沐,不打擾他我就來了。”
懂事可愛的小團子。沈箐慈笑,“在裏呢,嫂嫂帶你進去找他。”
說着起身牽着阮六郎往裏去。
走到裏,阮靖羽一看着五哥就掙脫嫂嫂的手跑去,快跑到哥哥面前又想停下,奈何難以掌握力道,和端着銅盆的小丫鬟相撞,銅盆裏頭的水撒了出來。
在哪小丫鬟的驚叫中,阮靖羽頭發已經被打濕了,往臉上滴着水。
沈箐慈吓了一跳,趕忙跟着跑去。水剛灑,地濕滑,腳急沒留神将要摔倒,她下意識快快閃過阮六郎撲向阮靖逸去。
撲在他身上後一瞬,阮靖逸帶着人半轉借力方站穩。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小丫鬟原聽着了六爺聲音,但這裏畢竟是五爺五夫人的屋裏,她想着六爺身邊的人不敢帶進來,但沒想到他會往裏來,此時心想完了,惶恐跪在地上求饒。
阮靖逸将人放好後沉着臉:“出去。”
還好沒摔着。沈箐慈驚魂方定,這一摔去不疼但也得重新換衣裳。她把手從這人身上拿下來,不自在從袖裏拿出手怕,撫撫胸口。
房裏其他的丫鬟聞阿郎這一聲個個着急忙慌退出去。
墨竹跟在夫人後面,原本該去看看六郎,結果瞧着那丫鬟還跪在哪裏,暗暗去拉她起來,“還不快走!”
這丫頭腿給吓軟了,低彎着脖子:“墨竹姐姐,我…我我腿軟了。”
墨竹心裏唉一聲,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往前兒夫人突然讓些丫鬟進屋子來伺候了,就這個小丫鬟她瞧着機靈,才選專門倒水的,誰知道剛來沒多久就把差事辦砸了。
剛好墨瀾手中去廚房包了要送回去的糕點,回來看着屋裏那些丫鬟慌慌退出去,以為是那些丫鬟熱夫人不開心了,趕緊跑進去,看着地上一片狼狽,着急眼神找夫人。
就聽着夫人叫住她,“墨瀾,你快讓六郎的人趕緊回去拿換的衣裳來。”
屋裏氛圍墨瀾感覺到着實冷峻。她悄悄着看着阿郎黑冷一張臉,輕易靠近不得。她小應着退出去,同時去墨竹把小丫鬟也扶拽出去了。
人都出去了,沈箐慈看着旁邊的男人,衣衫不整,自個兒嘟囔一句,“都這麽久了還沒換好。”
随後拿着手帕走到六弟那,給他擦臉,“六郎你的外裳濕了,且在這等等,屋裏暖和。”
墨竹過去幫着夫人把六爺的外衣裳脫了,去矮榻上把羊絨毯拿來給他披上,說着,“夫人,我來,你先去幫阿郎弄吧。”
沈箐慈為難地看了看墨竹,丫鬟都退出去了,墨瀾是伺候自己的,那人還站在原地。
阮靖逸瞧着夫人過來,臉色頓時緩和,但還是語氣嚴肅,“不好好走路,下次來就在外面站着。”
阮靖羽縮縮脖子,他想抱抱溫柔的五嫂子……
“把人帶側屋去。”阮靖逸語氣淡淡吩咐着。
“诶,別。”沈箐慈轉過身去,忙止着,“這屋裏燒了地龍,就在這兒。”
說着轉過來一眼看向阮靖逸,“你別老是兇六弟,這麽小的孩子。”
“不小了。”阮靖逸與她說話時,語氣總是溫和一些,“過了年便五歲了。”
“五歲正是無邪的年紀,哪裏就小了。”沈箐慈較真看他,“人家每次看着你都一副要吃了他的樣子,真讨厭。”
說着,沈箐慈轉過身朝六郎道,“六郎,墨怕他,以後想玩便玩,五嫂嫂給你做主。”
最後一副挑釁的眼神看阮靖逸。
阮靖逸清和的眼中柔和化解,遂笑不語。
………
古時的穿衣裳對沈箐慈來說是一個挑戰。女子的衣裳繁瑣,所幸她有墨竹墨瀾。
雖然男子的衣裳她也穿過,但那也只是束胸後穿的塞外胡服。
而等她給阮靖逸穿衣裳時,真是難受。
“你能不能…低些啊。”衣領碰不着啊,沈箐慈小喃細語些說着。
阮靖逸聽話的微微彎腰。
在屋裏稍稍動就熱,她一直擡着手臂,小小屏氣着氣去幫他衣領再整一下。
這時,兩人頭于頭挨着不過一個拳頭,沒人瞧見阮五爺鼻子想個小狗一樣,嗅嗅嗅。惹得沈箐慈連連躲開。
過了一會兒。
她小小呼一聲,“終于好了。”接連着仔細往後退了幾步,略有成就看着他。
阮靖逸近在眼前的嬌媚臉,他也笑,手臂伸出去…
沈箐慈腰上被他一摟着,整個人往他身上撲,她有些惱,“喂!”
“快松開啊。”
墨竹小姑娘非常非常自覺得捂着六爺的眼睛,抱着他走到外間,那裏有她們平時守夜的地方,也不冷。
彼時屋裏的阮靖逸跟街胡同裏的流浪子,偏不松開她,一次性把懷裏的溫香軟玉吸個夠。
唇被細細密密堵着,沈箐慈暗暗咬牙,心想,這是你自找的。随後,腳背擡起,狠狠朝他的腳踩去,同時趁他吃痛時把手松開趕緊溜。
想得到好。
狠狠踩他後,他僅僅一愣,手并未松,反而摟着她腰更緊。
沈箐慈:“……”
她心裏崩潰,正常人不該是是你這反應啊!
作者有話要說:
注意安全。
所有好人都必須平平安安,健健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