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說,這種犯罪率高發的地方為什麽還沒被取締?”霜月美佳皺着眉頭擠過酒吧裏擁擠的人群,裏面的舞臺上正在有樂隊表演,下面染成五顏六色的腦袋跟着癡醉搖晃,

宜野座坐在吧臺前漫不經心地提起衣領,用酒杯作掩護通過對講回答道:“因為這種做法需要的社會成本最低,除非出現重大情況需要出面管理,平時讓這群被否認的藝術家聚集在一起其實更好控制管理。”

“監視點已經到位,目标到了麽?”霜月美佳上到二層,站在一個陰暗的角落掃視樓下的人群,

“鎖定接頭人,就差買家了。”

霜月美佳聽到宜野座的回話時,一個手臂刺青的男人越過她走下樓梯,“啊,我看到他了。”

宜野座側過臉,剛好瞧見那個從樓上下來的刺青男坐到了接頭人旁邊,一個棕色的手提包不留痕跡地放到了刺青男腳下,刺青男放下一張信用卡讓服務生結賬,拎着包朝出口起身離開。

“抱歉———”刺青男被一個背着吉他的樂手撞了一下,對方連忙對他道歉,刺青男看了她一眼揮揮手繼續朝外面走,背着吉他的樂手吹了一個口哨獨自走進消防通道,

“追蹤器安放完畢,外面的可別把人跟丢了。”樂手換下衣服拎着琴盒走出消防通道,樓上的霜月美佳扶着欄杆剛好看見這副裝扮的六合冢彌生,

酒吧門外的東金朔夜看到刺青男從裏面出來,丢掉手裏的煙頭跟了上去,“盡管放心好了。”

接頭人發覺酒保拿走信用卡結賬遲遲沒有拿回來,手指急躁地敲上臺面,“喂,就是說你,怎麽給我還沒結完賬就去給別人賣酒了!”

雛河翔頭發半遮着眼睛懵懵懂懂地走過去,“請問……您需要什麽嗎?”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說你趕快把———”

“抱歉,先生。”宜野座坐到他身邊,接頭人滿眼兇光地朝他看去,卻因為感到腰上頂着的東西停了下來,“我勸你配合一點。”

話說着宜野座就用手铐拷上了他的手腕,從樓上下來的霜月美佳揪起他的脖領,上下打量了一番,露出鄙夷的神色,“走吧———”

非法交易興奮類藥品的接頭人被霜月美佳押着帶了出去,宜野座朝雛河翔示意,準備收隊。

舞臺那邊依舊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樂迷的呼喊,宜野座轉身剛要離開吧臺,就聽到那裏傳來異常的騷動聲,只見舞臺上下四竄起火苗,樂迷驚慌地推搡向外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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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河———”宜野座緊急呼叫還留在酒吧裏的雛河翔,年輕的執行官馬上回話,

“明……明白!”

宜野座逆着人流向起火的舞臺移動,一個樂迷爬上舞臺瘋狂地向人群投擲燃燒.瓶,“和我們的偶像一同浴火重生吧!”

從舞臺後面悄悄接近的雛河翔已經舉起了dominator,宜野座站在那人的視野死角準備伺機而動,突然雛河翔臉上滑過失措的神情,舉着dominatr的手抖動地不斷重複瞄準的動作,宜野座發覺到異常馬上用自己的瞄準那個狂躁的樂迷,

果然,犯罪系數低于50,扳機鎖定。

向雛河翔做了一個後退的手勢,宜野座繞到舞臺側面的操作間,将煙霧機的噴射角度調整到舞臺裏側,按下了開啓按鍵。

固态的二氧化碳進入空氣中迅速結成白色的霧氣,将樂迷圍在當中看不清下面的狀況,雛河翔打開紅外線掃描迅速确定那人的位置,沖上去将他制服。

發覺情況的霜月美佳和六合冢從外面趕回來,宜野座和雛河翔正押着那個縱火的樂迷與她們會合,“先帶回去讓唐之杜做個藥物檢測吧,色相正常地不像話。”

“這我知道!”霜月美佳瞪了一眼宜野座,

————

“這家夥是吃了什麽東西。”唐之杜皺着眉頭看手裏的血液成分檢測單,

“現有的藥物數據庫沒有吻合的類型嗎?”宜野座問唐之杜,唐之杜搖搖頭,重新輸入一遍顯示的搜索結果還是沒有符合項,

“是霜月在審那個樂迷?”唐之杜狂躁地抓了抓頭發,翻開以前幾起非法藥物的案件卷宗不斷找尋線索,

“常守和她一起去的。”話正說着,通訊終端切入常守朱的信號,宜野座打開接聽,

“已經都供認了,犯罪嫌疑人名叫川久幸二,為了湊錢買偶像的紀念集接受了醫藥商的非法藥物臨床試驗,對方交易時始終隐瞞身份,所以我們無法得知是哪一家制藥企業。”

“現在必須通過藥物成分尋找線索,如果找不到是哪一家醫藥企業會有更多人成為受害者。”常守朱語氣嚴肅,“我需要去一趟經濟省查看近期準備新藥上市的公司企業,晚上開會做案情彙總。”

唐之杜聽完憋悶地出了一口氣,“看來不小心牽出一件大案子,研制新藥準備上市的醫藥企業每天成百上千,最有效的方法還是在藥物成分上,借助成分圈定藥物類型就可以極大地縮小排查範圍。”

“那您現在有什麽想法嗎?”常守朱問唐之杜,

“嗯……從試藥者精神狀況的不良反應來看,這麽嚴重的應該屬于精神類藥物的副作用,小朱不不妨在這方面多留心。”

“好,藥物分析就請拜托您了。”

“OK、OK----”唐之杜抻了抻手臂,“包在我身上,不過雖然總是自稱大姐姐,以後還是随意一點不需要敬語了。”

結束和常守朱的通話唐之杜忽然想起來什麽,推開轉椅坐起來從密櫃裏取出了一份略顯陳舊的報告單,擺在桌上和川久幸二的對比起來,

“天哪———”唐之杜不可置信地快速眨動眼睛,宜野座走過去看向桌上的報告單,“當年高橋哲也體內的藥物成分和川久幸二的高度相似……”

宜野座聽了也感到驚訝,他又想了想,“上次我們發現新井沙希給狡齧的那份藥就是高橋哲也體內檢測到的藥物,所以說川久幸二服用的是一樣的藥品?”

“也不是那麽絕對,”唐之杜搖搖頭,指着幾處化學式給宜野座看,“這幾處是有細微差別的,況且高橋哲也的藥物成分有殘缺的一段我們沒有掌握,只能說這次的藥物應該是治療色相方面的精神類淨化藥品。”

“沒有幾家企業有精神藥物的制藥資質,我們———”宜野座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可是我們的發現不足以成為證據。”

唐之杜也想到這一點,無奈地聳聳肩,“高橋哲也的報告本應當銷毀的,我們留着本身就是違規行為,更提不上當作間接證據上交監視官了。”

“執行官過來做一下明天的準備。”綜合分析室的門打開,霜月美佳站在門口丢下一句話就匆匆離去,宜野座看了唐之杜一眼,

“你去吧,這方面我會暗中留心。”唐之杜收起高橋哲也的報告單,宜野座點點頭趕回辦公室。

“川久幸二剛才交代,明天醫藥企業的代表會去今天的酒吧給他下一階段的藥物樣品,明天帶他過去,務必抓到醫藥代表。”霜月美佳丢給宜野座一份材料,“按這個布置準備。”

宜野座拿過材料坐到桌前翻看,“Dark Star?”

坐在一旁打字的六合冢扭過頭,“在看川久案的材料?”

“嗯。”

“那是一位在地下音樂圈比較出名的搖滾歌手,川久幸二就是他的狂熱歌迷。”六合冢說到自己熟知的領域,少有的話多起來,“以前我還做音樂的時候他就很有名氣了,地下音樂圈沒幾個不知道他的,不過這幾年一點消息也沒有,有人流傳他已經死了,後來他的合夥人間接承認,所以今年要為他辦一場紀念專場,就是明天在藝術節的那場活動。”

宜野座對地下音樂圈一無所知,六合冢幹脆借着機會給他多講一些,

“一般在地下音樂圈混得好的都是西比拉不認可的音樂家,Dark Star就是典型代表,據說是他本人的原話———從最初就沒有抱着被認可的心态做音樂。盡管名氣很大,但本人的生活一直很神秘,關于他的性取向也一直是樂迷津津樂道的話題。”

宜野座看着材料,上面印着Dark Star的個人标志,虎口處一枚五芒星的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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