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監獄裏

威爾執意如此, 姜凝凝也沒有辦法,只能答應了。

只是她這樣坐在床邊,威爾跪在她腳下的樣子有些奇怪。

他的跪姿類似古人的跪坐, 典獄長的制服褲将他粗壯的大腿肌肉繃地快要裂開, 她垂下來的足尖差一點就要踩到他的大腿。

而他的衣袖撸至手肘,露出壯碩的古銅色鐵臂,比她的手臂足足粗了兩倍不止,肌肉線條流暢堅實,卻因他的跪姿顯得既粗犷又乖順。

強烈的矛盾反差感,讓姜凝凝情不自禁的回想起初見時, 自己被他單手抱着,靠在他胸前時的場景……那種令人臉紅心跳的澎湃與滾燙。

她晃了晃頭,轉回正題,說道:“沒想到βXBU62星上竟然有三個SS級的蟲子。”

克利夫蘭曾經跟她說過,戴上了抑制器後,只有SS級以上的蟲子才能察覺出她的信息來。

但是威爾,休利特, 美娜都能夠聞出, 說明他們都是SS級。

蟲族僅有的SS級也只有20個而已,她居然能在這裏一口氣碰見三個,這些潛伏的卧底蟲子真是厲害,姜凝凝心中感慨。

然而威爾搖了搖頭,晦暗的光影下眉峰英挺:“βXBU62星上只有一位SS級蟲子,就是我。”

“怎麽會?”姜凝凝有些驚訝。

威爾淡聲解釋道:“我們這些潛伏在獸人窩裏的罪蟲, 為了掩蓋自身的氣味, 從在母胎開始就會注射一種藥物,取得獸人們的信任。”

“但是這種藥物的副作用很大, 對身體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讓他們的能力大打折扣,所以大多數罪蟲的等級都不是很高。”

姜凝凝怔了一怔,明白了。

沒有女王的蟲子們本就承受着自身基因缺陷得不到安撫的痛苦與煎熬,但是這些煎熬并不影響他們的能力。

可這些罪蟲們就不同了,為了防止被獸人族發現異常,他們從娘胎裏就開始注射藥物。

就相當于不讓一群正在發育期的小孩子吃飯,長期的營養不良,個頭矮小,面黃肌瘦,自然比不上吃得飽飯的孩子健壯有力。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能培養出像威爾這樣的SS級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不知道有多少蟲子在幼時就離開了。

姜凝凝心情沉重。

“最初,尤宮指揮官是跟我聯系的,本想親自去迎接您,但是後來一想,如果我去,目标太大難免會引起其他獸人的懷疑,所以才讓休利特去。”

“休利特有空中檢測的權利,您的傳送器降臨在βXBU62星上,只有他才有資格在駐軍的雷達記錄上抹去,也正因為這個,他才來遲了,請您原諒……我們這些失職的罪蟲。”

威爾低着頭說道。

陰冷牆上的壁燈照着淡暖色的光,似火光一樣,灑在他白色的短發上,投映在他深邃的眉骨,光線慢慢下移,落到他鼓脹的胸前,緊緊貼着他肌肉線條的黑色制服,古銅色的膚色,仿佛将這道暖光拖進了缱绻夜色裏。

“我不會原諒你們。”姜凝凝說道。

威爾健壯的身軀頓時緊繃。

不等他做出反應,姜凝凝便伸出了白皙的雙手,溫柔的捧起了他低垂着的臉。

淡淡的清香徐徐萦繞在他的身邊,威爾被迫擡起頭來,看着他面前至高無上的王。

昏昧的光線将她每一根濃密的睫毛照的清清楚楚,如同輕柔鴉羽般,在她明媚的眼底落下一片陰影。

因為主動俯下身,身子前傾,姜凝凝本就快要觸碰到他腿的足尖,直接踩在了他的大腿上。

威爾凸起的喉結止不住的上下滾動,刺激的禁忌電流席卷了他的身體,蔓延起灼人心肺的熱。

“你們做的很好,沒有做錯什麽,不需要我的原諒。”姜凝凝細聲軟語,低低的語氣,在陰暗的房間裏顯得有些旖旎。

雪白的足尖不知不覺踩得更加用力,猶如污泥裏落了一片皎皎的雪。

“謝、謝王的誇獎。”

歷來沉穩的威爾此刻呼吸灼熱,胸膛劇烈起伏,深色的臉上暈起暗紅,好似經歷了一場酣暢激烈。

姜凝凝柔柔一笑:“我不是誇獎,是事實嘛!”

說話間姜凝凝的足尖已經擡了起來,離開了威爾的大腿,重新回到了床上。

威爾如釋重負,可這他的心還是像被什麽東西揪住一樣,沉溺在剛才的醉夢中,久久不能釋懷。

尤其是他黑色制服上,在被姜凝凝的足尖輕輕踩過的地方,映出了一點點濕潤的痕跡,只因褲子顏色深,看不出什麽來。

“不過你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姜凝凝往床裏面坐了坐。

這架床似乎是為他的體型量身定制的,比一般人家裏面的雙人床要大許多,足夠姜凝凝躺在上面打好幾個滾還不會摔下來。

威爾默默深吸了一口氣,手掌輕顫着撫壓着腿上那塊淡淡的濕痕說道。

“因為蟲族監獄只受我一個人的管轄,其他駐軍就是想見您也必須經過我的允許才可以進入,這裏就是對您而言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尤宮總指揮官跟我說過,您的抑制器有時間限制,雖然他們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可萬一情況有變,他們來遲了,蟲族監獄裏近十萬蟲子的氣息,也足以将您身上的氣味掩蓋。”

“哦~~這樣啊。”姜凝凝點了點頭,不愧是能在獸人窩裏做到金字塔頭部的卧底,考慮的就是周到。

“既然你能跟尤宮他們傳送消息,那你知不知道TG—7飛船的情況?厲沉、浮光、克利夫蘭他們都還好嗎?”姜凝凝關心的問。

“我們隐藏在獸人種族中,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輕易聯絡的,迄今為止,我也只跟蟲族聯系了一次,就是彙報我們将您平安接回的消息。”

威爾堅毅的臉上難掩落寞之色,雖然他不知道這些人是誰,但是看着姜凝凝語氣中流露出的關切之态,還是讓他産生了嫉妒又羨慕的情緒。

像他們這樣的罪蟲,是不配得到王的垂青的,應當認清自己的身份。

想到這個,威爾更加攥緊了他腿上的那一塊濕痕。

哪怕只是被王隔着粗糙的布料,輕輕的踩了一下,也夠他銘記一輩子了,他應該知足。

“……是我考慮的不周到。”姜凝凝低聲抱歉。

威爾搖了搖頭,這時,他辦公桌上的什麽東西響了一下。

他站起身,調開了一個按鈕,裏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典獄長,您的晚餐已經準備好了,請問要送上來嗎?”

威爾應了一下,随後用低沉的嗓音補充道:“兩份。”

他在外人眼裏,真的是舍不得多說一個字,嚴肅壓強,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能震懾住這些獸人。

男人回應道:“明白,請您稍等,我會馬上送來。”

聲音挂斷之後,威爾打開了一旁用黑色沉木做的衣櫥,裏面清一色的黑白配色,粗長的手指在衣架上撥了兩下,挑選出一件黑色的制服外套。

姜凝凝原本以為他要穿上,但威爾卻拿着這件外套向她走來。

“王,如果您不嫌棄的話,請您穿上這件衣服吧?”

姜凝凝杏眸微怔,水汪汪地注視着他。

威爾臉上還未消退的紅暈有重複浮現了起來,好似有無數的細小的絨毛在他的心上撩撥,幸好他的膚色深,不容易被看出。

他緊咬着牙根,壓下心中的燥熱,說道:“因為我對外面說過,您是我的人……所以需要演給他們看。”

又是演戲。

姜凝凝明白了,接過威爾手中的外套,穿上身上。

但是威爾量身定制的衣裳實在是太大了,光是肩膀就比她寬了很多,衣袖長得必須要挽到她的手臂,但寬大的袖寬卻更襯得她的手臂纖細。

至于衣長更不必說,她的短裙本就在膝蓋以上,威爾的衣裳正好蓋過裙子的長度,兩條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仿佛她裏面沒穿衣服一樣,十分令人遐想。

威爾要的就是這份遐想。

當士兵進來給他們送晚餐的時候,餘光偷窺着窩在床頭的姜凝凝。

她穿着典獄長的制服,衣服對于身材嬌小玲珑的她過于寬大了,領口從她的肩頭滑落,衣擺之下,兩條小腿白的令人晃眼,肌膚更是細若凝脂。

“還有事嗎?”威爾站在姜凝凝身前,如山一般偉岸的身形擋住了她每一寸肌膚。

這可是蟲族的王,如果不是情勢所逼,這些獸人連瞧見她一根發絲都不配,還敢多看?

威爾鋒利的眼神毫不掩飾敵意,也正是這份敵意讓士兵明白了他對姜凝凝強烈的占有欲。

他慌忙放下食物,行了一個軍禮後離開。

對于威爾的反應,士兵沒有半分懷疑。

他們狼族是一夫一妻制的種族,對伴侶的占有欲本就強烈,容不得別人半點窺伺,是他冒失,被那名少女驚豔到了,才一時忘了形。

回去的路上,士兵始終對燈光下那名少女念念不忘。

“可惜監獄裏這群死蟲子的氣味太濃了,聞不到她的氣味,不過看樣子應該是頭剛成年的小白狼吧?典獄長真是好福氣,我以前怎麽沒發現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士兵喃喃自語,語氣酸啾啾的。

忽然,他眼中掠過一絲不懷好意的笑。

看那少女的穿着典獄長的外套,應該是……不可描述了。

典獄長從進房間到現在也就20多分鐘吧。

士兵嘿嘿一笑,似乎找回了自信:“白長那麽大塊頭,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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