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邱孝祥原本是打定主意去和金子一刀兩斷的,只是沒想到見面之後會又一次攪到了床上。食髓知味,那種肉與肉的碰撞,汗水與體`液的交融,只有在嘗試到它甘甜美好的滋味之後,才會越發的流連。
在金子狹小的出租屋裏,每說一句話都帶着難以想象的困難,邱孝祥坐在凳子上,感覺到喉嚨幹澀無比。
他咽了口口水,艱難說:“那天莫北和我說看房子去了,地點居然就是我們去的那邊。”
金子佯裝不明所以,大着膽子坐到他腿上,一手勾着他的脖子,媚眼如絲,“怎麽了,是哪一天啊,我們又去了什麽地方,發生了什麽事啊?我記性不太好哎,邱孝祥,你和我好好說說呗。”
邱孝祥拿手死死掐住她的腰,“你下去。”可手上的力氣明明把她往懷裏拉,威脅着,“小心我弄死你。”
金子求之不得,說話的時候都帶喘,“你試試看啊,指不定誰弄死誰呢。”
邱孝祥将她打橫抱起來,用力扔她到床上。金子被撞得頭昏眼花,支起身子要抗議,他的體重已經覆蓋下來,和她嚴絲合縫地貼到了一起。
他……,弄得金子一頭密密的汗,推着他的前胸嘤`咛着,“好哥哥,你就饒了我吧。”
卻沒想到手機在這時候響起來。
金子拿腿蹭了蹭他的腰,說:“電話。”
他正揮汗如雨,“不管!”
只是手機吵吵個沒完,金子被擾得心情大壞,将他褲子從一邊拖過來,邊喘着邊掏出手機,一看名字更加不耐煩,“哎,是莫北的。”
邱孝祥一聽莫北的名字差點破功,穩了穩身下停住不動,對她說:“掐了。”
“怎麽能掐啊,”金子嘟着嘴,“你不接啊,你不接我幫你接。”
邱孝祥一把奪過去,說:“你敢!”邱孝祥用手把她的嘴封起來,接聽電話,簡短的一句,“我有事,先挂了,莫北。”
直至潮湧退去,邱孝祥起身抽了一支煙,方才覺得自己漸漸醒了過來。胡鬧,真是胡鬧,早就說過那不過是一場酒醉後混亂的男`歡`女``愛,忘記便好,他卻偏偏特地趕到這裏要和她談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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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最後的下場便是,他們又一次邁步雷池。他狠狠打着自己的腦袋,不明白現在的自己為什麽會變成這副樣子。
金子裹着條淺粉的絲巾,緊緊纏上他的後背,臉貼在他的肩膀上,死死抱住他的兩臂,“別打自己啊,孝祥,別打自己了。”
邱孝祥想要推開她,語帶哽咽的,“我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金子,你說我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是你,是你把我變成這個樣子!”
金子捧着他的臉,心裏也很痛,“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邱孝祥,你自己好好想想,真是我犯賤,我這個賤女人勾引了你,逼得你堕落了?可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你若是害怕莫北察覺了,你要和我老死不相往來,你可以約我在其他地方見面,可你偏偏拐到我這裏。是我拿那件事要挾你了嗎,是我逼你過來的嗎,是我逼你插``進來的嗎!”
她惡狠狠地瞪着一雙紅眼睛,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剝了。天底下的男人都沒一個是好東西,那個狗教授是如此,那些客戶是如此,連她心中最完美的好男人邱孝祥也是如此。吃`幹`抹`淨卻還怪她太賤,她是發了瘋才會這麽作踐自己。
想着想着,金子落了一臉的淚,邱孝祥抓着她的肩膀,說:“對不起,對不起……”兩個人又吻起來,彼此急切地撕咬,口中滿是對方皮肉下甜腥的氣味。
邱孝祥等金子睡着了方才離開,他想他這輩子都要逃不開內心深處的審判,一邊還做着莫北的男朋友,一邊又和她最好的朋友在一起。可他還是愛着莫北的,他想,如果沒有莫北,那他的生命便沒有意義了。
他又開了手機,準備打電話給莫北,卻先接到她的短信,看到莫南出事幾個字後,急吼吼地往莫南所在醫院趕。邱孝祥怎麽也沒想到,剛剛打開病房大門,便看到一個男人脫了外套往莫北身上披。
他盡管半低着頭,仍能看見密密睫毛下蓋住的深邃眼眸,他看莫北的眼神是那樣安然又夾雜惆悵。這完全是一種男人愛慕女人時才有的神情!邱孝祥覺得胸口憋着一團氣快要爆炸,很大聲地吼道:“你是誰!”
時竟寧見到這男人的第一眼就猜出了他是邱孝祥,劍眉星目,身材高大,長得确實不錯。莫北這時聽到聲音醒過來,撥開時竟寧往門口看,皺着眉頭喊:“邱孝祥!”
邱孝祥一臉的怒色,匆匆走進來,拉着莫北的胳膊,不動聲色地将她置于自己身後,隔開她和時竟寧。又是剛剛的那個問題,“他是誰!”攥緊了拳頭,一副要揍人的模樣。
莫北将他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撥開了,說:“這是我們局長,孝祥,你別這麽沖。”又轉向時竟寧說:“時局,這是我男朋友邱孝祥,他可能太過着急了今天,平時人很溫和并不這樣的。”
時竟寧才不管他平日裏是怎樣,看他一臉護犢子心切的模樣就覺得不爽。只是他有涵養,不會學這種人喜怒都放在臉上,笑容依舊如初,又伸出手來,說:“你好,我是時竟寧。”
時竟寧這個人邱孝祥是早有耳聞的,他年紀輕輕便在政界混得如魚得水,圈子裏滿是有關于他的傳言。唐凱瑞是他的朋友,也不得不為了公司的事情巴巴地讨好他。邱孝祥雖然對他看莫北的眼神耿耿于懷,可一想到自己往後難免要仰仗他,又不好發作了。
于是和他握手,緩和了情緒,臉上竟也添出幾分笑容。
時竟寧把他的轉變看得真真的,心裏更加看不起他。
莫北這時候打破沉寂,指着他的嘴問:“孝祥,你這嘴怎麽破了。”
邱孝祥兩眼一眨,手摩挲着嘴唇,硬撐着,裝作無所謂地說:“不小心咬的,吃飯的時候太快了。”
“可你怎麽能咬到嘴外頭來啊,”莫北扁扁嘴,“你是有多餓才能把嘴吃下去啊。”
時竟寧也注意到了這處破口,心裏喊着莫北可真是個傻瓜,傷在這種地方怎麽有可能是自己弄的。
邱孝祥執意要切換話題,“不說這個了,時局怎麽會有空和你過來的。”
莫北果然中計,很感激地看着時竟寧道:“今天真是多虧了時局,要不是有他在,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也不知道你今天忙什麽,打了那麽多次電話也不接,你要是真不方便,以後提前給我來個信,我保準不打攪你。”
邱孝祥連忙去攬她的肩膀,尴尬地笑着說:“我在應酬啊,那些人喊我喝酒呢,我一接電話他們就說我是要走,怕老婆。”他又看向時竟寧,故意秀恩愛道:“不好意思啊,時局,讓你見笑了,莫北就是這樣,一吃醋就和我氣呼呼的。”
時竟寧覺得眼睛裏磕着個東西,麻麻地刺着疼呢,可還是笑着,嘴角都僵了,“沒關系。”
經過這件事,邱孝祥發誓要對莫北更好,念及她即将要過生日,特地去商場買了條帶鑽石的鏈子,更迫不及待地發了條彩信給她,想知道她的态度。
莫北很快回複,說鏈子很漂亮,自己喜歡的不得了,但質問他幹嘛要亂花錢,明明公司裏資金卡得很緊,“唐凱瑞都要賣房子了。”
邱孝祥說:“給我老婆買首飾的錢我還是有的。你放心吧,公司年底接了一些款項,最近大家的手頭都沒當初那麽緊了。莫北,你再等一等,我很快就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莫北回複說我等着,又笑着打上一行:“手頭不那麽緊啦,哎喲,那唐凱瑞的房子還能賤賣給我麽?”
發送後沒過一秒,她電話便震動起來,以為是邱孝祥專門打來說她是得了房子的癖呢,沒想到那號碼居然會屬于另一個人。
她心裏一緊,接聽,“喂,我是莫北。”
電話那頭的人頓了頓,仿佛鼓起了很大的勇氣,這才說:“莫北,我是徐絮啊,能不能找你說句話,額,有關于你弟弟的。”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