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期中考試兩天就結束了,江适發揮不錯,成績進步到了班級前列,關于補助獎學金的評比就不懸了。但他現在不關心哪些事。
夜晚,他和也白面對面坐在床上,神情緊張。
也白看着他那拘謹的模樣,不禁有些好笑,“我又不會真的和你雙修。”
江适瞪他一眼,那天他說還有一種讓他恢複得更快的方法是雙修,吓得江适下巴要脫了。
“以氣渡氣,就是我将些許妖力渡入你的筋脈之中,從而在把你體內的靈氣引導出來。不過我從沒試過,不知道你能不能适應我的妖力。”也白說。
“要是不适應呢?”江适問。
也白想了想,說:“會比上次在這裏的那個人嚴重一點。”
上次在這裏的人?江适腦子轉了幾圈才意識到他說的是徐天縱,當時徐天縱是失去意識了,比他還嚴重點……江适膽大,沒怎麽猶豫便說:“來吧。”
也白點頭,“把衣服脫了。”
“?”江适沒動,“脫衣服幹嘛?不是說不雙修嗎?”
“脫衣服就一定要雙修?”也白挑眉地看了他一眼,“那你每天都脫,是不是欠我好多次了。”
“欠個屁。”江适啧了一聲,“我發現你說話越來越不健康了,以後不要再看亂七八糟的電視劇了,聽到沒。”
也白沒應他,指着他的衣服,“脫。”
江适倔上頭了,梗着脖子不願服從,“憑什麽我脫?要脫你自己脫!”
也白幹脆利落地把長衫一扯,白皙無暇的上半身就這麽裸露出來,他并不瘦弱,肌肉線條優美流暢,胸肌飽滿卻不誇張,腹肌整齊緊致,同為男性,江适也忍不住贊嘆他的好身材。
他這樣毫不扭捏,倒襯得江适小家子氣,于是他只好咬牙,也脫了自己的小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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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江适偏頭不忍直視他們現在的情形。
“看着我,跟着我做。”也白說。
他盤腿坐直,手自然放在膝蓋處,閉上了眼睛仿佛入定。
江适也學着他做,閉上眼時,周遭的氣場忽然變了,空氣的流動變得有實質,氣溫驟降數度,壓力也猛增,江适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感到有無形的力量牽引着他的手動作着,緩緩上擡,然後貼上另一個冰涼的手掌。
也白輕輕握住了江适的手,體內的妖力的循環轉變的方向,一點一點順着連接的手掌中,進入江适的體內。
江适能感覺到也白的妖力,這似乎是一種液體,融入了他的血管到達他的身體的各個部位,非常的冰涼。可當他的血液流動時,這股妖力便在江适的體內活躍了起來,他的身體在不斷變冷,江适有種自己會結成冰塊的錯覺。
好冷……
江适無法思考,只有身體在無意識的顫抖。
他的異常也白第一時間感應到了,立刻停止了運作,睜開眼,驚了一下。
江适光裸的上半身竟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冰藍色脈絡,也白的妖力屬性極寒,一般凡人根本無法承受,江适雖然有特殊的靈力護體,但在這樣下去也只有一個下場,就是全身冰凍而死。
也白将江适體內的所有妖力抽出來,江适才慢慢回暖,意識也漸漸回籠。
“好了嗎?”江适虛弱道。
也白搖頭,摸了摸他的臉,“不做了,你承受不了。”
“我不是你的……結緣者嗎?”江适問,“連最基本的療傷都做不了,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沒有錯。”也白說,“就這樣吧,我每天都會好好療傷,不會讓你陷入危險。”
“敢情你之前都沒好好療傷?”江适給氣笑了,“第一次就當攢經驗了,再來一次肯定行。”
“可你死了怎麽辦?”也白抓緊了他的手,“我不想你死。”
“能不能說點吉利的話?”江适想彈他的額頭,但現在有點虛,就變成了點了點,“剛才不适還說不會讓我陷入危險嗎?那你就拿出一百分的精力,不要讓我死。你會殺了我嗎?”
也白愣了愣,搖頭。
“那就行。”江适笑了一下,盤腿坐直了,“我相信你,來吧。”
也白看着他的臉,他還有些蒼白,閉着眼是看起來脆弱而柔和,有點不像江适,但又确實是江适。也白想去親親他,還是忍住了,又一次調動妖力,細致入微地渡入江适的體內。
如果說剛才是如溪水般細小輕柔,那這一次就是像順着蜘蛛絲流下的一滴雨水。
也白也是頭一次将妖力控制到這般細微的程度,他将所有精力集中于他們的手掌處,只要江适出現不适,他就立刻撤離。
對江适而言,比起剛才的“北極之旅”,現在的感受就跟沖冷水澡似的,他甚至還能回握也白,告訴他自己很好。
當那一縷妖力在江适的體內形成一個循環,丹田內的靈氣也被喚醒了,順着妖力溫暖了江适的身體,也順利的進入了也白的體內。
單只是觸碰江适就能夠吸收靈力,而且非常舒服,但江适的靈力直接進入他的丹田,那感覺也白無法形容,體內凝澀之處被這股溫和的靈力化開,竟是一個循環,竟打通了也白五處大郁結,甚至讓他的身體産生了些許溫暖。
太過于美妙,以至于也白舍不得放開,對他來說這只是一瞬間,但對江适來說,自己的體力在源源不斷的離開身體,每一秒都無比漫長。
終于,江适承受不住了,身體沒有支撐,搖搖晃晃了幾下,向前傾去。
即使沉迷于靈力循環之中,也白也沒有忽視江适,他已倒下,也白就立刻終止,接住了他。
“阿适?”也白緊張了起來,确認他只是沒有力氣而昏睡,才放心了下來。
他将江适摟在懷裏,他們光裸着上半身,身體直接觸碰的感覺,讓也白愛不釋手。他低頭看着江适熟睡的臉,嘴角微翹了起來,手指在江适的嘴唇上摩挲了幾下,終于不再忍耐,低下頭貼了上去。
第二天,力氣消耗過大的江适根本爬不起來去送牛奶,但他體內的生物鐘又在催他起床,浴室他就像個身體本能反應還在的屍體一樣掙紮着爬起來,很快有被按了回去。
“繼續睡。”也白抱着他說。
“……遲到了……”江适夢呓。
也白皺了皺眉,做了個決定,他親了親江适的嘴角,然後起床換衣服,出門了。
徐天縱今天沒睡懶覺,準時的蹲在自家奶站門口等着江适送奶回來然後一起去學校。
“是明星吧?”
“明星怎麽會來我們這?說是阿适的哥哥,可他們倆長得也不像啊。”
“他好看得不像真人!叫什麽名字?有對象了嗎?”
“不知道啊,他名字挺奇怪,叫什麽白?應該是姓白的吧?”
“哈哈,他真的白,比牛奶還白了。”
“你們在說誰?”徐天縱突然出現在奶站裏打掃的阿姨面前。
“吓死人。”阿姨嗔怪地敲了他一下,“我們說的是今天來替阿适送牛奶的人,是他哥吧?長得可太俊了。”
“哎回來了回來了!”
徐天縱一回頭,就看到也白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他的目光短暫的停留在徐天縱身上,染後把要交的東西交上去就走了。
徐天縱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這是在鬧哪出,等也白走出門了他才後知後覺地追上去,“大大大大白?!”
也白停下了腳步。
“你怎麽會來這?阿适呢?他讓你出來的嗎?”徐天縱震驚得語無倫次。
也白想起江适說過這個人很重要,姑且給了回應:“他很累,要休息。”
很累,休息?在徐天縱的認知裏,就算昨天晚上江适跑完了一萬米,第二天也不會曠工。
“他怎麽了?”徐天縱擔心。
“沒事。”也白說完就繼續走。
“等等!”徐天縱擋在他面前,“你告訴我,他到底怎麽了?他不會不提前說明原因就讓你來替班的人!”
也白皺眉,“與你無關,無須多言。”然後繞開他。
“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徐天縱不知道哪來的膽子沖他喊,“你要是做了傷害他的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說完他就唾棄自己,這狠話也太軟了!
也白沒理他,只是冷笑了一聲。
教室裏。
“于是,我徹底得罪了你們家大白。”徐天縱唉聲嘆氣,“你就說吧,選我還是他。”
“滾。”江适推了他一下,又趴了下去,他今天睡到快七點才起,難得睡了個大飽,精神很充沛,但身體還有些虛浮,“我也沒想到他回去幫我送牛奶,還真有點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長大了啊。”說着,他便如同一個慈父一般笑了起來。
“噫。”徐天縱惡寒,有說:“不過我真的覺得他對你有點……那個啥。”
“那個啥?”江适斜着眼看他。
徐天縱滿臉掙紮扭曲,百思不解,最後只憋出:“就那個啥。”
江适回以白眼。
“江适!何老師叫你!”教室門口,方佳倩捧着高高一摞練習冊走進來,江适起身時,徐天縱已經跑到她旁邊幫她拿了。
“狗腿。”江适嗤笑一聲,走去辦公室。
辦公室。
“之前俞老師幫你申請的貧困生獎學金已經下來了。”班主任何京說,“這次期中考試你的成績很不錯,拿一等是沒問題的。”
“謝謝老師。”江适說,提到俞月他的表情沒有變,但心還是輕輕抽動了一下。
“最後一個評定是要家訪,不用擔心,不是專門看你家是什麽環境,當然環境也是一個點,是看一下你的日常學習生活是怎麽過的。”
這點江适早就預料到了,所以并不慌亂,點頭說:“嗯,我知道了,具體是什麽時候?”
“這周末吧,到時候我會和俞老師一起去。”何京說。
“和誰?”江适瞪大了眼睛,淡定不了了。
“俞老師啊,她是這周教導處的值班老師,而且帶過你一段時間。不要緊張,我們不會……”
江适什麽都聽不到了。
俞月要來他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