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課開始,江适專注地聽課

也白冰涼的身體早就渡上了他的體溫,這家夥太過安分,江适還差點忘記它的存在。可這麽靜靜的坐着,江适似乎能感受到一些微小的動靜,比如說,也白的呼吸。

蛇會呼吸嗎?可它們連鼻子都沒有。不過變成人的時候鼻子倒是很好看,又高又挺,估計空氣到肺裏都是熱熱乎乎的。

在老師寫板書時他的思維發散了一下,也白那張俊美無匹的臉浮現在腦海中,心跳不知怎麽了就亂了兩拍。

“江适,你說一下這道題的解題思路。”

就這麽走神片刻,也能被老師抓到,數學老師不愧是縣中的老油條。

但江适也不慌,站起來打算侃侃而談對答如流。怎料腰上的蛇睡得香甜,沒纏緊了,因為他的動作突然往下掉。

江适身體反射極快,一捂肚子,把它卡住了。

也白大概也醒了,自己又纏回去,乖乖不動了。

“江适,你肚子疼啊?”老師問。

“呃……”江适一擡頭,全班都在看着他如同胃疼的姿勢,“有一點。”

“要讓你去廁所嗎?”

“……不用了,謝謝老師。”

“那你坐下吧。誰來說一下?”

江适囧囧地坐下了,低頭小聲責備也白:“怎麽不抓緊點?害我出了洋相。”

也白睡飽了,覺得有點悶,就從衣擺下鑽出個頭,仰望着江适,朝他吐信子。

在教室和也白相處這還是頭一遭,有種新鮮感,江适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下去摸了摸它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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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大課間數學老師的話還真一語成谶了,江适的腸道翻滾,特別想上廁所。

當然不能帶着也白,江适找到他貼心可靠的好兄弟徐天縱。

“我日你逗我吧?”徐天縱眼睛要掉下來了,“你怎麽敢把大白帶來?”

“事實上我不但把它帶來了,還要讓你照看一下。”江适露出痛苦隐忍的神色,“我要上廁所,再見!”

說罷,他根本不給徐天縱反應的時間,把也白連帶着校服一起扔在徐天縱的腿上。

“!!!”徐天縱張大嘴巴無聲尖叫。

也白嫌棄地看着他驚惶的模樣,高冷地吐着蛇信。

“粽子你看見什麽了吓成這樣?”前桌見他神色怪異,問了一句。

“沒什麽!”徐天縱反應過度把校服用力塞進桌肚裏。

前桌一副明了的樣子,“你是不是在看那種東西啊?是朋友一起分享啊。”

“分享你妹啊。”徐天縱哭喪着臉,“是朋友一起死吧。”

江适去了十分鐘左右,回來時神色輕松,腳步輕盈。徐天縱見到他如同見到了欠他十萬塊好多年不還今天總算來還錢的人,又歡喜又怨恨。

“趕緊領走!”徐天縱暴脾氣扯出校服塞給他。

“幹什麽啊你。”江适埋怨,“我們大白明明那麽乖……嗯?大白呢?”

也白上一秒從校服的袖子裏滑了出來,潔白的身體和灰色的地板格格不入,分外顯眼。

“啊啊啊啊啊啊有蛇!”

“我CAO!”江适情不自禁喊了一聲。

徐天縱呆若木雞。

在班上的人都湊過來之前,江适快速把也白撿起來,腦子飛快轉動,低聲說:“不要動。”

也白聽話不動。

“是蛇!江适你帶蛇來!”離得近的人看得清楚,指着江适的懷裏喊道。

班上一片嘩然,一半驚恐一半好奇。

“不是蛇。”江适把也白露出來,“是仿真蛇玩具,假的。”

也白像根繩子似的,任江适怎麽擺弄都不放抗。他甚至打了個結,很有力點證明了這全是是個沒生命的東西。

“你帶這玩意兒來幹嘛?想吓人啊?”有人問。

“我家不是養了條蛇嗎?我擔心它寂寞,就弄了個假的給它做伴。”江适随口扯道。

“哦,我懂。”那人意味深長,“就跟充氣娃娃似的呗。”

“……差不多。”

也白尾巴尖打了個轉,什麽是充氣娃娃?

“這也太像真的吧?”女生對這種東西非常避諱,臉上還帶着後怕,“我到現在還是不懂你為什麽要養蛇,長得不好看還瘆人,看一眼我都能做噩夢。”

“那你就別看。”江适說,他想說他家大白才不醜,是全世界最好看的蛇。

她還在說:“難道只有我一個人覺得蛇又可怕又惡心嗎?你們想象一下它爬在身上的感覺,噫!能要命了!”

“說一兩句就得了吧?”江适用泛冷的目光看她。

女生一下膽怯了,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周圍。

“既然江适養蛇了,那他肯定不會覺得蛇可怕惡心,也沒有必要在他面前這麽诋毀,你不喜歡,但也要尊重喜歡的人嘛。”方佳倩介入其中,帶着善意的笑容道。

那女生頓時啞口無言。

這時上課鈴也響了,江适沒再糾纏,回到了座位,這段插曲算是結束。

他将也白包裹好,用手指戳了戳它,問它這樣可以嗎。

也白還是不動。

江适疑惑,是不是裝玩具裝上瘾了?

但直到放學,也白都沒再給江适任何反應,甚至還主動鑽進書包裏,頗有眼不見為淨的架勢。

再遲鈍江适也知道蛇大爺心情不佳,原因不用想也知道,估計是被那女的說的話給氣到了。

回到家江适拿出一包薯片好聲好氣安慰道:“你不要把那個人說的話放在心上,來吃口薯片。”

也白把自己縮得死死的,不給江适投喂的機會。

“有人就是怕蛇也沒辦法啊,你用不着管她是怎麽看待你的,她不過一個凡人,她的一輩子不過你的彈指一瞬,沒必要為了她生氣啊。”

江适又哄了一會兒,口都幹了,正想要變臉來個敬酒不吃吃罰酒,也白的聲音就幽幽的在他的意識裏響起: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可怕又惡心?

江适愣了一下,說:“完全沒有,你在瞎想什麽呢?”

真的嗎?

“當然真,我對天……”江适卡住了,憑良心說,他現在的确不覺得也白可怕了,但之前也确實害怕過,甚至和那位女同學的想法一致。

也白看穿了他的心,哀傷地鑽進帽子裏。

你也這麽想過,所以之前你對我避之不及。

“我承認我之前是有點怕蛇,但你一直抓着不放就不大好吧?”江适無法理解也白這突如其來的玻璃心,但看它連頭都不露出來的樣子又有些憐惜,就還真覺得之前那個害怕蛇的自己挺混蛋的。

他一面覺得自己的某根神經出現偏差了,一面把帽子抱起來,手指摩挲着也白冰涼的鱗片,聲音柔和下來:“我保證不會再向以前那樣害怕你,不會驅趕你,也不會嫌棄你。你就不要鑽牛角尖了,好嗎?”

也白稍微探出了一點點頭。

我長得不好看嗎?

“好看,變成蛇天下第一美蛇,變成人是天下第一美男。”江适說。

爬在你身上,會要你的命嗎?

“不會。”江适無奈,“我就是你的人形床鋪,你愛怎麽爬就怎麽爬。”

也白終于舒展開來,直起了身子。

近一點。

江适湊近了他。

也白往前一伸,給了他一個冰涼涼的蛇吻。

江适:“……”

黑盒子教我的。

也白一本正經地吐了吐信子,心裏默默開了朵花,兜兜轉轉總算偷了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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