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這晚江适洩了兩次,第二次出來後腦子一片嗡嗡聲,餘韻還在一波一波的蕩,他一動不想動。

也白稍微得到了滿足,勤奮了起來,動手把江适腿間兩人的釋放液擦幹淨,體貼的為他穿上褲子,還擦了擦他汗津津的臉。

“破皮了嗎?”江适氣若游絲的問。

“沒有。”也白把軟綿綿的他抱緊懷裏,小聲道。

“那我怎麽覺得火辣辣的疼呢?”

“揉揉?”

“揉你妹,你這個禽獸。”

也白心情很好,嘴角翹起應道:'我就是禽獸。”

很快江适就疲憊的睡着了,也白的眼睛也是閉着的,可等江适陷入深眠,他睜開眼了,眼裏一片清明。

他低頭,愛憐的在江适的眼睛,鼻子,嘴巴上都親了親,動作輕緩地松開了他,獨自起身,如風一般憑空消失了。

深夜,江适家一片漆黑。白發長衫男人形如鬼魅,悄然出現在客廳。充斥着他人氣息的房屋讓他厭惡的皺起了眉。擡手一揮,簡單的動作竟撕裂的空間,黑暗中數不清的落地聲,再之後,整個客廳都是此起彼伏的“嘶嘶”聲。

也白看着這滿地的蛇,眼睛似乎比夜幕還黑,他壓低了聲線,喉嚨發出古怪的“嘶嘶”聲,蛇們豎起了身子卻垂着腦袋,畢恭畢敬的向他應和,然後默契地都朝房間裏滑去。

也白也往江适的房間走去,當他看到江明暢四仰八叉的睡在他和江适睡過的床時,風暴無聲醞釀。

江明暢那張臉經過了處理依然慘不忍睹,但也白不會同情。他輕輕一扯,江明暢就毫無防備的摔下床,還是面朝下的那種,一下就把他疼醒了。

“哎喲!”江明暢像條被扔上岸的魚,撲騰了幾下才翻了個面,“靠,這破床!”

顯然他還不知道自己摔下來的真正原因是什麽,當他要爬回去時,胸口一沉,有人按着他不讓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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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腦子還有六分的睡意,可當一陣風将窗簾吹開,皎潔的月光傾灑而入,他的眼前明朗了起來。

當他看到月下的白發美人冷冰冰的俯視着他時,連胸口被踩這件事都忘記在意了。

“啊啊啊啊啊啊——”

驚恐的尖叫劃破了靜谧,也打破了江明暢的癡想,他掙紮着想爬起來,“你幹什麽?!放開我!”

這腿似乎有千斤中,任江明暢怎麽使勁都移動不了半分,還越來越沉,他感覺自己的胸骨要被壓碎了。

“救命啊救命啊!!怎麽有那麽多蛇啊!!永才快救我!!”

“我身上也有!走開!”

江明暢聽出了他爸媽的聲音,這月下美人圖也被渲染成了惡鬼,他怕得要哭出來,崩潰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也白略感鄙夷,放過了他,薄唇輕啓:“滾出來。”

江明暢哆哆嗦嗦,摔了兩次才爬了起來,不敢頂嘴,蔫頭蔫腦的出了房間,可他看到房外的景象,整個人不敢動了。

這是地獄嗎?!

客廳布滿了蛇,走廊,沙發,桌子,電視……目所能及之處就有蛇,走一步都可能踩到,他不清楚蛇的種類,卻無差別的害怕,哭都不敢哭出聲。

主卧的門也開了,兩個中年人狼狽的跑出來,邊跑還邊從身上甩出蛇來,實在驚悚。

高安萍看到客廳也淪陷時,絕望了。江永才還存了幾分神志,他的注意力在端坐在沙發上的白發男人身上,他記得這張臉,這張俊美得讓人過目難忘的臉,是江适帶回來的那個沉默的男人。

“你……這都是你幹的?”江永才顫聲問。

也白颔首,他勾了勾手指,三條粗大的蟒蛇緩緩滑動,貼上了三人的腳,盤旋而上,緊緊纏住了他們。

“啊啊啊啊啊!爸媽快救我!”江明暢第一次那麽想去死,蟒蛇冰涼沉重,他無法負擔,倒在了地上,臉又正好壓住了一條青色的小蛇,他立刻昏死了過去。

他爸媽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高安萍哭喊着尖叫着,也白覺得吵,手指一彈靜了她的音。江永才勉強還能站立,但也快不行了,面部肌肉可見的顫抖,“請你……放過我們。”

“我想殺了你們。”也白淡淡道,他的語調和今晚吃什麽無異,更讓人心生畏懼,他凜冽的掃過他們的臉,“你們對他不好,該死。”

高安萍嘴巴一張一合,無聲的泣涕橫流,江永才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誰,顫顫巍巍的跪下了,哽咽道:“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請放過我們,求求你了……”

也白嘴角塌了塌,這一聲聲歉意在他聽來只有厭煩,“放過,可以。三十九萬五千,你們要雙手奉上。”

有緩和的餘地,江永才哪敢再讨價還價,忙不疊點頭,“好,好。”

也白點頭,蟒蛇才松開了鉗制。他又拍了下手,一屋子的蛇就這麽消失不見了。江永才不敢多言,一直低着頭,直到也白離去,才卸了全身的力氣,癱在地上。

江适起床的時候,天還沒亮。他搖了搖熟睡中的也白,“我要出門了,你不方便睡了,變回蛇在我身上睡吧,啊?”

也白發出嗚咽一般的鼻音,一翻身把臉埋進江适的懷裏耍賴。江适被萌到了,心軟得冒泡,又是親又是哄,總算把也白蛇從被子裏拎了出來。

不過他下地走路時,又變了臉,罵了句死蛇。

他的大腿雖然不疼了,但那股詭異的異物感還在,走路也不舒服。

纏在江适的腰上,就算一路颠簸,也白也能睡得很安穩。

江适把也白帶到了學校,第一節 課下課,也快到也白的上班時間,他溜到沒人的地方,把也白拿了出來。

從溫暖的衣服裏出來接觸到了還帶着涼意的空氣,這對也白而言無異于從天堂跌落地獄,它順着江适的袖口往裏鑽,又被扯出來。

“起床了,懶豬。”江适指蛇為豬,又是一陣晃蕩,也白才變回了人。

“剛上班了。”江适給他整理好衣領,“你怎麽過去?用妖術?”

也白點頭,眼睛都沒睜全。

“今天怎麽那麽困?不是都熟悉這個作息了嗎?”江适問。

也白不答,貼過去黏糊地親他。

“會有人……”江适後退靠到了牆,被環着腰,接了個密不透風的吻。

也白到動物園時,大多數同事都聚在一個地方。超哥見他來了,就想看到了救星,哼哧哼哧跑過來,“江白,出大事了!蛇園不知道被下了什麽咒,所有蛇都亂套了,蟒蛇和眼鏡蛇在一間房裏,竹葉青和銀環蛇還有五步蛇在亂搞……那邊要瘋了,那些蛇都聽你的,快過來處理一下。”

“哦。”也白表明不動聲色,心裏腹诽,他放回來的時候哪有心思分類啊?

另一邊,經歷了煉獄的一晚後,一家三口像是被抽了脊梁骨,走路都是縮着肩膀。

江明暢依然驚魂未定,一定要抓着高安萍的衣服才能站着。

“你真的要給他們四十萬?”高安萍的聲音還是啞的,她還以為自己會就此失聲,那個詭異的男人絕對不簡單,但在這一大筆錢面前她還是動搖了,“我們的房子首付怎麽辦?明暢屋子裏的空調一直漏水,不換了嗎?”

“你要錢要命啊?”江永才煩躁道,“昨晚你還不明白嗎?我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去報警!”

“報警?人家能操縱蛇,有本事讓你發不出聲音,是不是人都說不準,警察拿他有辦法?”

“那可怎麽辦?”高安萍困苦道,“好大一筆錢呢。永才啊,咱們家不能沒那錢,這幾年我們公司的發展不好,薪水都沒漲,你的身體也出了問題,不及時治療的話,你倒下了可怎麽行?哪哪都得花錢。可你看江适,他需要愁嗎?他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身邊還有個厲害的人物,哪像我們活得那麽難?”

她又換了個怨恨的語氣:“而且啊,昨天那事肯定是江适指使的,你看他還當你是他爸嗎?他是要弑父啊,這孩子徹底長壞了,你也別想着他。”

江永才也被說得搖擺了,“可……可那個人要是找上門了怎麽辦?”

高安萍說:“我們今天就全部定下來,拿錢就走。江适以前跟我們一起住的地方早就不在了,他們找不到我們的。”

江永才呼吸幾度不穩,手用力握緊,才說出了話:“……好。”

好像老天也給他們亮了綠燈,他們到了拆遷辦要開的所有證明和辦理的所有手續都順利得吓人,一鼓作氣沒花兩個小時就全部辦好。

江永才看着手機裏的信息提示,五十萬打過來了。拿着這筆巨款,他心裏卻沒有感到喜悅,只有惶恐不安。

“走,我們現在就回去。”高安萍攙着他。

他們是開車回來的,所以從拆遷辦出來就能直接離開鎮子。

開到了高速上,一家人總算松了口氣,江明暢也敢閉上眼睡覺了。

“沒事了沒事了。”高安萍笑道,“咱們以後再也不來了。回去之後我請個神婆來做做法,再好好的吃吃喝喝,就當做了個噩夢。”

“噩夢?”

輕飄飄的聲音像是混在了冷風裏,卻像刀刃一樣血淋淋地割在他們身上。

開闊無阻的公路不知何時籠罩着濃霧,江永才立刻踩了剎車,他不敢穿過去,他有預感,濃霧裏會發生可怕的事。

高安萍面無人色,說話還參雜着牙齒的磕碰聲:“他,他,他來了……”

濃霧中,有人一步一步走了出來,白色長發随風輕揚。

江永才甚至不敢呼吸了,那個人是走在他們的生命線上。

他走近,輕輕一躍,落在了車前蓋上。

依舊是絕美無雙,眉目如畫,說的話卻令江永才夫婦身至寒潭:

“噩夢才剛開始。”

……

也白看着翻白眼昏過去的兩人,眉頭皺了起來,他想說“五十萬全給阿适”,這麽吓人嗎?錢對凡人而言果然是與性命同重之物。

他上班賺錢是明智之舉,把好多好多錢給江适後,他肯定就離不開自己了。

他越想越有道理,自己動手搜刮了起來,可找了半天只找到了江永才的錢包。

狡猾的凡人。

他啧了一聲,把江永才搖醒,冷酷道:“把錢給我。”

江永才淚如雨下,“好!全給你!全給你!”

明事理的凡人。

他在心裏滿意的誇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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