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設計

劉槐說了幾句客套話,便開了宴席。

岑寶琴知道此次宴席來的人形形色色,為了避免有些人不自在,便特意把江湖中人集中在幾張桌上,另一些官宦人員則安排在另幾桌,中間可謂是泾渭分明。

之所以這麽安排,是因為江湖人士大多胸無點墨,吃飯更沒什麽規矩,待飯菜一上桌,便一個個狼吞虎咽,轉瞬便空了盤,還大咧咧的剔牙;反觀那些文绉绉的官員,則吃得慢條斯理,吐個骨頭都要遮遮掩掩,有時候夾到同一盤菜還要相視而笑,再拱一拱手,“請!”

不過,就因為人員複雜,幾乎彼此間都互不相識,對有些人倒有是了可乘之機。

有君穿着破布破衫,歡快的舉起筷,甩開膀子吃喝。別看他現在這副尊榮,畢竟這是過來白吃白喝,輕松得很,就這,還要他們競争上崗呢。

當然,最後以思邪和知愠不識貨的放棄,而他和翠奴輪番猜拳後,最終由他獲得坐在這裏的資格。

旁邊的人有些忐忑的側臉:“小兄弟,請問你是哪個幫派的弟子啊?”

有君放下筷子拱了拱手,确定臉上的髒污還在,“正是丐幫。”

“果然是丐幫。”來人拱了拱手,“不知你們幫中的劉長老……”

嘿,還專給他出難題啊,他含糊不清的回答,“他好着呢,吃嘛嘛香。”

“咳、咳咳!”那人一陣猛咳,驚異道,“我原是想去拜祭他,他竟是沒死麽?”

“哈?”他尴尬的在臉上捊了一把,“不好意思,剛剛我聽錯了,原來你說的是劉長老。”

他拉長尾音,眼珠一滾,瞥了眼窗外,瞧見一片葉子落下,連忙笑道,“都說是葉落歸根,劉長老自然要埋在自己的家門前。”

“原來如此。”那人繼續問道,“不知他的家在何處?”

。。。他扁了下嘴,一把攬住那人的肩膀,“朋友,我們好不容易來這裏大吃一頓,你為何有如此多問題?”

那人鬧了個紅臉,立刻檢讨,“這倒的确是我做得不對,那,等我們吃完飯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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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咧,咱說定了!”此話說完,他趁人不注意,立時翻了個白眼,希望對方到時候還能找到他。

等吃飽喝足,他拍了拍滾圓的肚皮,彎起了笑眼。

“小兄弟?”

“哎呦!”他機靈的迅疾彎起背,“不好意思啊,可能是一下子吃得太多,我得先去如個廁,馬上就來,馬上就來!”

那人微微一愕,“行,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有君躬着背哎呦叫着跑出大堂,等一走出對方的視線,立刻直起身,神氣活現的抹了一把鼻子。他以手為枕,吹着哨拖着步,在偌大的劉府閑庭信步。

學爾住的地方不錯嘛,他随手挼了一把花,又跳起身摘了片樹葉把玩,沒走幾步,卻看到了一抹鬼鬼祟祟的人影。

他立時有了興趣,眼珠一轉,便決定跟上去瞧瞧。

此人正是胡飛興。且說他與劉槐單方面結了多年的怨,當然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他這些年混跡女人堆,對女人可算是相當了解,而劉府也不是鐵板一塊,因為岑寶琴長年卧病,自然也沒有精力管教幾個大丫鬟,他采取了廣撒網策略,倒也有一個咬了鈎。

幾年下來,對方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這丫鬟名叫施施,前幾日岑寶琴選了幾個侍女服侍學爾,她便是其中之一。

胡飛興也剛從宴席上脫身,見到她後,連忙把手中的藥粉遞給她,“我們依計行事。”

施施有些猶豫,“若是被查出來是我陷害小姐,夫人怕是要發賣我。”還有一句話她沒有說,岑寶琴對她這般好,她怎麽忍心害夫人的女兒?

胡飛興見事到臨頭她還要推脫,登時小意安慰,“正是如此,此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你放心,事成之後,劉爾必然只能嫁我,你到時候便随她一起陪嫁到我府上。你若是不願意,”胡飛興笑了笑,“你弟弟是在城裏做木工學徒吧?”

施施猛得擡起頭,胡飛興唇角一揚,摸了一把她的肩,“這麽緊張幹什麽,關心一下你弟弟嘛。”

施施心有餘悸,登時狠了狠心,眸中閃過厲色,“你放心。”

見丫鬟匆匆離去,有君轉了轉眸,這種熱鬧他怎麽可以不看?立刻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卻說女眷們用完飯後,岑寶琴便帶着她們去院中賞花,子奚和學爾也在其中。

過不久,施施也混入其中,跟在學爾身後服侍。

走了一段路,各個夫人小姐香汗淋漓,紛紛坐下休息。

施施能在衆多丫鬟中脫穎而出,正是因為細心妥帖,因此即便她分發茶飲,也無人懷疑她居心不良。

學爾面前也放下了一杯茶,“小姐請用。”

學爾笑着點頭,端起杯後,輕咦了一聲,子奚側過臉,“怎麽了?”

“……”她搖了搖頭,“沒什麽,只是有點想念師父了。”

子奚聞言挑高了眉,不動聲色的屈起指,在桌上輕叩了叩,學爾輕輕嘆息,啧,現在的毒為什麽就不能長點心?起碼要無色無味吧!這品質也太次了些。

舉起杯的瞬間,她瞧見施施顫抖着的手,她忍了忍,在心內默數,1、2、3,施施忽然道:“小姐!”

“嗯?”她火速放下杯子,“怎麽了?”

施施望了眼杯子,遞給她一盤茶點,“要配點心吃嗎?”

行吧,她笑了笑,将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拈起點心吃,過一會後再揉揉頭,“我有些暈。”

施施垂下頭,“小姐,我先帶你去廂房休息吧。”

子奚一臉玩味的笑,“可需要我陪你?”

施施正欲言又止,學爾一把搭上他的手,挑起一抹眼神示意,“那是再好不過了。”

施施向岑寶琴禀報了情況,岑寶琴立刻便讓她們回去休息,于是施施領着二人一路穿行,到了一處人少景幽的廂房。

“小姐,這裏最是安靜,你可以好好睡上一覺,我就在門外守着。”

“好。”

兩人走進廂房,學爾在唇前豎起指,示意子奚安靜,然後佯裝掀被,“我先休息一會。”随後貼在門縫處,向外觀察。

施施倒也警覺,等了好一會兒,确定她睡死之後,才跑了個沒影。

她回過頭,發現子奚笑嘻嘻的坐到了椅子上,向她揚起頭,拍了拍桌子,“說吧,怎麽回事?”

她笑了聲,“沒想到還有人向我下毒呢。”

“哦?”子奚翹着唇,“那她可找錯人了。”

“奇怪,”她也坐上椅子,在桌上撐起了頭,“按理我來這裏沒幾天,還沒有時間與人結怨,是誰要害我?”

“等着吧。”子奚一臉的好整以暇,“她把我們引到這裏,等一下自然會有人給我們答案。”

兩人在廂房未等多久,便聽到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她朝床上瞥了一眼,再望向子奚,露出一抹甜蜜的微笑,“子奚呀,好子奚!”

她歪了下頭,朝他眨眨眼睛,“你不會對我見死不救吧?”

子奚嘆了口氣,“既然是姐姐的意願……”

且說有君緊跟在胡飛興身後,沒過多久便又看到了施施,施施向胡飛興點了點頭,示意計劃順利,胡飛興喜上眉梢,立刻背起手,“她現在在哪,立刻帶我過去。”

有君跟着他們七拐八繞,終于到了廂房,施施頓足不前,垂首道:“小姐就在裏面,還有一位是小姐的朋友。”

有君心想,這是誰家的小姐,居然這麽倒黴?

“有兩個?”胡飛興高興的揮了揮手,“哼,今日運氣當真不錯,你這就去叫我娘來,等到昭告天下,她便是不想嫁也不得不嫁。”

“……是。”施施的臉上閃過掙紮,最終還是應了下來。

施施走後,胡飛興大步流星的跑到房門前,搓了搓手,正要把手放在門栓上,跟在後頭的有君走路無聲,朝着他後腦就來了一記磚。

砰!胡飛興頓時頭暈眼花,娘的,是誰壞他好事!頭上忽然有嗞嗞聲,他連忙抹了一把,發現手心居然被染成了一片紅!

是誰害他!他正要回頭,有君掂了掂磚,又是砰的一聲,他一點聲音都沒發,身體晃了晃,便瞬間軟倒在地。

有君扔下磚頭,又踢了他幾腳,确定他是真倒了,這才放心的推門,打算告知那無知的小姐丫鬟的詭計,嘿,想不到他有生之年還來了一次英雄救美嘛!

然而,沒想到他才剛推開門,一股氣勁就啪的點中他的穴道,他登時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等在門後的學爾正要砸椅子,見到是有君,立刻放下“武器”,哈哈笑着扶起他,“嗨,見外了,幹嘛一見面就給我們行禮?”

有君咬了咬後槽牙,“怎麽是你們?”

“這話不是應該我們來問嗎?”學爾奇怪的望向他,“怎麽是你?”

有君捶着腿站起,指了指外面躺屍的胡飛興,“跟着他來的喽。”

“嗯?”她走過去翻看了他的臉,疑惑道,“我不認識他啊。”

有君不客氣的搜起他的身,很快掏出一枚玉佩,“嗬,好東西啊!”

子奚瞧了一眼,見正中镌刻着一個變體的胡字,再推了一下各人關系,頓時有了計較,“此人應該是胡飛興。”

“是他啊!”雖然沒正式見過他,但岑寶琴早就跟學爾說過他的惡行惡狀,她索性把了下他的脈,或許是習武強身健體,多年的酒色之下,他居然還沒有被掏空。

她眼睛轉了一轉,笑眯眯的從懷裏掏出一包藥粉,“他既然如此設計我,我怎麽也要回報一二。”

“聽聞他後院的女人可不少啊,我精心研制的‘綠帽粉’終于可以派上用場了。”

“綠帽粉?”有君捏了捏下巴,“那是什麽?”

“顧名思義,就是讓後院的女人一個個争相給他戴綠帽的天下奇毒!”她發出反派的笑聲,有君和子奚對視一眼,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果然不能輕易惹火一個女人。

作者:學爾叫賣:綠帽粉,是集各種珍惜草藥制作而成,毒性猛烈,效果顯著,根本不用怕遇到色狼,此藥可以讓男人雄風不再,讓他女人寂寞難耐,如今更是優惠價,九塊九包郵哦,實在是居家旅行必備良藥,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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