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諾維科夫（菲爾茲）

第二天葉瑄到學校還是找了康維寧溝通這件事, 她知道康維寧一定不會出賣顏知夏的。

康維寧其實也不知道具體該怎麽辦：“你讓顏知夏心理素質好點，只要她自己不露餡，張子夫就拿他沒辦法。”

葉瑄：“本來我也是這樣想的, 但是你不會不知道張子夫是什麽樣的人吧。他會善罷甘休嗎？”

康維寧：“反正這事你別操心了，下周就是NOI的省賽, 你別給我丢人了。”

康維寧把葉瑄趕出了辦公室, 承諾自己會想辦法。葉瑄倒是好奇, 康維寧會想出什麽辦法，結果第二天就看到了效果。

最早來到教室的同學發現自己的抽屜裏放着一封情書, 趕快吓得藏了起來，生怕被張子夫抓住。慢慢得同學們都發現自己的抽屜裏放着一封情書, 大家神色各異, 但都不約而同地選擇瞞了下來。

下課後, 季寒冰炫耀地走到陳亦桐面前：“陳亦桐，別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有人送情書, 我也有人追。”說罷慢慢悠悠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封情書, 想要念給陳亦桐聽。

“遠古的風, 似曾相似地旋舞……”

季寒冰還沒念完，葉瑄就打斷了他：“打住打住，你那封和我內容一樣, 不會是誰複制粘貼的吧？”

這個時候班裏的同學才敢站出來：

“和我的也一樣！”

“我也是！”

這下季寒冰吃癟了, 又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同學們紛紛向康維寧反應表示自己收到了情書，并且澄清自己毫不知情, 生怕張子夫找上門來。

特奧A班的同學都收到了情書，這對于張子夫來說可是大事。但是查遍了走廊的監控, 發現都沒有可疑人員經過。每天晚上最後鎖門離開的都是康維寧。

張子夫：“康老師, 你每天晚上鎖門巡查的時候, 就沒發現可疑人員嗎？”

康維寧一臉無辜：“張主任，我真是教室裏最後一個走的，如果按照監控來看，情書只能是我放的，要不然張主任您處罰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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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夫知道康維寧這是存心要和自己耍賴到底了：“行，康維寧，你行是吧！別讓我抓到你的把柄，不然你和你們班的學生就等着好看吧。”

康維寧：“張主任，你別生氣啊！您如果是高中時期沒有收到過情書所以才這麽生氣，我也可以寫一封送給您，性別什麽的也不太重要的，重要的是這份心。”

康維寧知道張子夫這是暫時打算告一段落，顏時夏暫時安全了。不過這事确實把整個班鬧得人心惶惶的，同學們的備賽節奏受到了嚴重的影響。

康維寧覺得自己需要給班上的同學上上發條了：“這事過去了，你們都給我收收心。現在我們班27個同學，進過省隊和即将進省隊的有9個，剩下的同學有的可以保底申請個985，但是還有六名同學連省一都沒有，你們幾個給我上點心，不會想到時候高三了還在參加省賽吧。”

康維寧能看出來，已經有些同學有些自暴自棄了，覺得普通的985已經不錯了，不想再拼省隊了。

這屆NOIP的省賽舉辦要比物理競賽要早一些，陳亦桐也報名了。不過他也就是試試水，也是想和葉瑄一較高下，等賽程進行到後面，肯定要和物理競賽撞賽程的。

NOIP初賽提高組的比賽共有20道選擇題，2道填空題和6道解答題，這些選擇題裏有很多都是稍微懂計算常識的同學就可以答出來。

葉瑄坐在考場裏翻開試卷先看了看這屆初賽的幾個編程大題，中規中矩，初賽本來就是普及性質的，前15%的同學都可以進入複賽。

09年NOIP提高組初賽的第一題就是詢問圖靈機的概念及歷史，所以一般計算基礎較弱的同學，也可以通過系統地訓練在NOIP中拿分。

兩個小時的競賽，葉瑄卡在一個半小時的時候交卷。她剛從考場出來就看到了從隔壁考場出來的陳亦桐，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提前交卷，對于想要進入國家隊的選手，這種難度的試題拿不到滿分基本沒戲了。

比完NOI的初賽，葉瑄馬不停蹄地開始準備複賽的內容。對于她來說，備賽的最好方式就是刷題庫，掌握出題者的出題意圖和出題風格，這樣考場上遇到任何問題也能随機應變。

一周之後，物理競賽的初賽也開始了，葉瑄為了和陳亦桐賭氣，也報名參加了物理競賽的初賽。雖然葉瑄沒有系統地學習過物理競賽，但是憑借着高中物理知識和強大的計算能力，通過校級初選問題不大。

很快五大競賽的初選結果都出來了，葉瑄和陳亦桐都過了信息和物理的校選，如果不是因為丘賽錯過了數學的初選，兩人應該可以過三項競賽的初選。

準備确認參加省級競賽名單的時候，康維寧把葉瑄和陳亦桐叫到了辦公室。

康維寧在辦公室不停踱步，很顯然有什麽話想說卻不知道該不該說。

葉瑄：“老康，你別轉了，有什麽話就直說，別在我倆面前晃悠了。”

康維寧停了下來：“那我直說了，你倆別生氣啊。那個，我想讓你倆讓一個省賽的名額出來。當然啊，不強制，完全你們自願，我就只是一個建議，如果你們不答應，我不會有任何的不開心。”

康維寧說了一連串的廢話，可以看出他确實是非常地糾結了。按照他以往的為人處世風格，是你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不用靠別人讓。但是做了老師以後，他想着自己每個學生都能有一個好前途。

葉瑄：“是給顏時夏讓一個物理競賽的名額吧。”葉瑄來之前就猜到了康維寧想要幹什麽。東海中學的物理競賽是強項，所以進入省賽的名額有限制，顏時夏相當于被校內淘汰了，只要有人退出，她就可以補上。

康維寧：“是的，這段時間的事情還是影響到了她的發揮，她高一本來就進省賽差點進省隊了的，沒想到高二反而倒退了，着不是她的實力。”

葉瑄有些好奇，康維寧什麽時候這麽善解人意了，這可是他以前最讨厭的事情：“是顏時夏來找你的？還是說您老人家轉性了。”

康維寧搖搖頭：“顏時夏不會提出這種要求，出成績之後她來找我道歉，說對不起學校和老師的培養，已經打算拿去年的成績申請一所師範類學校了。我是覺得這小姑娘實在不容易，如果是其他人我就不管了，他們都有家裏兜底，比不好競賽還能出國，”

葉瑄自然知道康維寧的苦心：“我同意退出物理競賽，但我有一個要求，陳亦桐也要退了信息競賽的複賽。”

陳亦桐一臉懵逼：“喂，小葉瑄，你不會怕我信息競賽複賽考得比你高吧？”

康維寧一臉央求地看着陳亦桐：“那個，亦桐，你信息競賽初中就已經拿了提高組一等獎了，再去比複賽對你的意義也不是很大了……”

陳亦桐：“康老師，別這樣看着我，我沒說不退，我就想知道葉瑄為什麽要我退，我們信息競賽又沒滿額參賽，我退了也沒人能遞補。”

康維寧又把目光轉向了葉瑄。

葉瑄撇過頭，她也覺得康維寧裝可憐的眼神瘆人：“我讓陳亦桐退賽的目的和你把我和陳亦桐同時叫來辦公室的目的一樣。”

康維寧瞬間就明白了，他把兩個人一起叫來，是怕只叫了葉瑄顏時夏到時候肯定知道是葉瑄退賽的會有心理負罪感。

“對了。”葉瑄臨出門時又補充了一句“你到時候直接在班上說我和陳亦桐覺得壓力太大，賽程沖突所以都只保留了主項，免得顏時夏有負擔，她是個心思敏感細膩的姑娘。”

葉瑄主動退出一個物理競賽省賽的資格，顏時夏遞補，高二A班的27名同學全部進入了五大學科省賽，也算是創造了東海中學的競賽歷史了。

作者有話說：

1.其實關于競賽體系裏的省一和國一說法不是很明确，有很多學生聲稱自己拿到了省一，有很多都是在學校選拔賽中脫穎而出，學校自己發了個證書，這種證書是沒有編碼可查的，在自主招生中基本無效力的。

（1）我們指的省級競賽是指在全國統一的選拔中脫穎而出，獲得參加省級統一組織的競賽的資格。省級競賽一般都在省會城市的重點高中或者大學統一舉辦，通過省級競賽可以選拔出省一、省二、省三，其中省一中格外優秀的學生可以進入省隊。

（2）我們指的國家級競賽是指競賽冬令營，由各省隊派代表隊參加統一組織的選拔，會決出金牌、銀牌、銅牌，其中金牌中的優秀選手可以進入國家集訓隊，國家集訓隊裏的優秀選手會組成中國代表隊。（其中信息學競賽的體系可能略有不同）

（3）有些省份愛把省一叫做國一，其實也對，畢竟章蓋的是國家級的，這個時候你只需要看他的獲獎證書上的頒發單位就行了，國獎比省獎的章多了一個科協。

（3）在2012年之前，大多數競賽強省的省一已經可以保送清北了，後來保送縮減，清北又增加了競賽秋令營，讓省隊的落選者可以通過秋令營獲得加分和保送省隊。到現在強基計劃取代自主招生，競賽的性價比已經遠沒有那麽高了。現在數學和物理的省隊非常拔尖的可以簽保送，其他的都是簽20-40-60-一本線的降分。甚至說前些年冬令營的金牌都沒辦法簽保送，只能簽一本線這種條件了。

2.即使是感覺自己智商超群，我個人也不建議你碰競賽。一是沉沒成本太大，性價比不高；二是競賽非常看學校背景。這些年最終出征的國家隊，你看到的高中都是競賽強校，超級中學了。因為競賽要堆師資，不然就和我高中的時候那樣，老師天天抱着競賽大本和我們一起研究題目，而我們學校已經算是超級中學了，我們當時同學的競賽成績非常好，金牌國集都創了記錄，但是我覺得如果換一批老師，他們的成績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