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商機
顧輕舟把孩子放在柔軟的床上，并順手蓋上了小被子。
沈伶語把燈籠交還給顧輕舟，“山路難走，你拿着吧。”
顧輕舟也未推辭，只是淡淡的道：“這原本是你的燈籠，還以為此生再也遇不上了，沒想到小姐居然搬到此處，不過，在下恐怕只能下次歸還了，還望見諒。”
“嗯，好啊。”沈伶語揮手向他告別。
待人走後，小紅居然伸手沒大沒小拍了沈伶語一下。
沈伶語吃痛，“你這丫頭，才幾天就敢打我了。”她禁着鼻子，怒瞪小紅。
小紅不慌不忙道：“小姐才是，小姐有心事居然瞞着我。”
“我有什麽心事？”沈伶語雙眼澄澈見底，坦蕩的就像是沙灘、大海。
小紅跺跺腳，道：“就是顧秀才啊！”
“你慢慢說，別晃！一會兒把睿兒都吵醒了，我們出去說。”沈伶語掐着小紅的手腕，在院中拿了兩只小板凳，曬着月光，開始聽故事。
小紅嘆了一口氣道：“顧秀才算是本地一位名人。”
“不就是個秀才。”
小紅反駁道：“秀才也是很難考的，何況顧秀才十五歲就考上了秀才。”
沈伶語拆臺道：“那他今年多大。”
“顧秀才今年二十有六。”
沈伶語翻了個白眼，“也就是說十一年毫無長進，這樣的人有什麽讓你崇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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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小紅對顧秀才事跡如數家珍，“不是顧秀才不好學，是因為他對功名利祿視為糞土，不僅如此，他……”說到此處小紅羞澀了，他了半天，才接着說道：“他還是一個守身如玉的男子。”
“噗！”沈伶語笑趴了，二十六歲還是童子身，她不信，古代性/教育普及的多好啊，各種高級夜總會明目張膽的開設着，壓箱底的小冊子可比枕畔迷情系列大膽多了。
小紅生氣了，一張小臉氣鼓鼓的，“小姐，您難道忘了，去年顧秀才拒絕本縣府尹千金時說過的那番話了嗎？”
沈伶語眨眨眼睛，這才反應過來，小紅這一些列的反應，活脫脫是一個腦殘粉啊，還是一個迷戀秀才的腦殘粉。
套用了一下現代人的思想，沈伶語馬上收起了反駁的欲望，真心地聽她訴說着偶像語錄。
小紅雙眼含春，嘴唇勾起似笑非笑，按捺着自己內心的激動，強迫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與平時別無它樣。
“他說‘我顧輕舟娶妻，必然會憐她，愛她，寵她一輩子，縱使弱水三千，我只想取一瓢飲。’怎麽樣感動不感動？”
小紅的眼底閃爍着淚光，可是聽慣了情話的沈伶語卻無動于衷，但是稍稍聯想一下，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裏，一夫多妻制普遍存在的世界裏，有一個人願意一輩子只愛一個人，這是何等的驚世駭俗。
沈伶語悄然點頭，“感動。”
小紅傻傻一笑，“我也好希望顧秀才，能早日找到一心一意愛他的人。”
沈伶語伸出如水蔥般的手指，點在小紅的鼻尖，“剛才離得那麽近，你怎麽沒去要一張簽名。這要是我偶像站在面前，我肯定要上前合影留念的，唉，我的偶像，我怕是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小姐，什麽是簽名？什麽是合影留念？什麽是偶像？”
沈伶語烏黑的眼珠一轉，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伸着懶腰半眯着眼睛道：“哎呀，突然好困啊，我要睡覺了，天塌下來也別找我。”
沈伶語轉過頭，吐出一小節頑皮的舌頭，糟糕，說禿嚕皮了，以後可得注意點了。
“小姐！”小紅可憐兮兮的檢查大門是否鎖好，然後也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小紅煮了白粥，給少爺和小姐一人盛了一碗。
吃過早點，沈伶語開始給沈睿穿外衣。
小紅問道：“小姐，要出門嗎？”
沈伶語點頭道：“出門，冬天馬上要到了，咱們連禦寒的冬衣都沒有，上街做兩件。”
看着小姐不把錢花光誓不罷休的架勢，小紅挺身而出，“小姐，買布匹和棉花，咱們自己做吧。”
“你會？”沈伶語狐疑看了一眼小紅，縫縫補補這項技能在二十一世紀，已經被女孩抛棄在時間的軌道裏了，沈伶語充其量也就能給自己補雙襪子，縫個紐扣。
“行，那就交給你了。”沈伶語也不是不知節省，眼下還有兩個月時間，應該可以趕至出三套棉衣。
小紅長籲一口氣，為自己終于制止了主子花錢感到欣慰。
顧輕舟早上開課的時候恰逢三人下山，沈伶語對着他輕輕颔首，回頭問向小紅，“他怎麽住在山上？”
“嗯，顧秀才的家還在鎮裏，只不過他娘總給他介紹姑娘，想必是厭煩了，才住在這裏。”
沈伶語點頭，“原來如此。”大齡恐婚男青年的常态，不足為奇。
今日來鎮裏，沈伶語心中琢磨着，在這城鎮裏找尋可以發家致富的商機，古樸的街道處處生機勃發，早晨開張的早餐店迎來了第一批客人，這座城市開始蘇醒，漸漸地整條街的雜貨都展了出來。
生活必須品的糧店、油點和調味品店，是客人光顧最多的，其次則是姑娘喜歡逛的胭脂水粉店和飾品店，再次則是孩子喜歡的零食、甜品。
沈伶語心知女人、老人和孩子的錢最好賺，可是怎樣才能在此處分一杯羹，着實讓她想破了腦袋。
買好了棉花和布匹，沈睿已經饑腸辘辘了，早上的一口薄粥，對于填飽肚子實在是有些奢侈。
“我們去吃馄饨吧。”
沈睿拍着手眉開眼笑，“姐姐，吃劉大嬸家的混沌，她家馄饨最好吃了。”
五文錢一碗馄饨在此地是奢侈品馄饨，沈伶語瞧着新鮮，別人都是一文錢一碗，她有什麽能耐一碗就要五文錢？
抱着試一試的态度，要了三碗，小紅自然是一番推舉，才被沈伶語勸說成功。
一碗鮮湯熱馄饨，咬上一口香的要把舌頭咬掉了，沈伶語驚訝了，想不到小小的太平縣裏，居然能吃到如此美味的馄饨。
小紅也被震驚了，同樣是馄饨，人家能靠着馄饨發家致富，可我卻只會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