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遍尋不到它
“晴丫頭,你說它會去哪兒呢?”
按照晴丫的說法,出發前還見到過月白,那個人說過,月白今後就歸她撫養了,依照月白這兩日與她的親近程度,不可能不跟她一起走啊,除非······它被什麽困住了!
“停車!”柳如墨猛地坐起來,撩了車簾喊道。
前行的隊伍很快便停了下來,柳如墨帶着晴丫下了車,領隊的護衛也走到了她們跟前:“小姐,發生了什麽事?”
隊伍才出了驿站沒多久,不加快行程的話,天黑之前恐怕是趕不到最近的小鎮了。
“你有沒有見到一只這麽大的狐貍?”柳如墨用手比劃着月白的大小,期待地看着護衛領隊。
狐貍?護衛領隊有些摸不着頭腦,小姐突然要狐貍做什麽?
“沒有,不過小姐若是真想要一只來養,屬下待會兒就派人去獵一只回來,正巧再向前行一段路程,要穿過一片山林。”護衛領隊與她商量着。
“怎麽了?”
青遠這時也到了她們旁邊,他聽見柳如墨喊停車,不知是什麽情況,于是等車停穩就跑過來,看看她們是發生了什麽事。
殊不知柳如墨本來還想要再問一問其他人,他的到來,反倒打消了她繼續問詢的念頭:“不必了,你傳令下去,繼續前行,等到了你所說的那片山林,再通知我!”
說罷轉身上了車,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站在一旁的青遠。
“請公子上車!”護衛領隊對着他拱了拱手,恭敬地說。
沒有問到任何情況的青遠摸了下鼻子,略顯尴尬地回了後面的車上,偏頭想了一下,剛才離得有些遠,好像只聽到了她們在說什麽狐貍,這年頭很多人都喜歡養一些小巧讨人喜愛的動物做寵物,難道,如墨也是想養一只狐貍做寵?
“小姐,你說那個毛團子會不會被人抓走了,或者是掉進了獵戶的陷阱裏?”晴丫放下車簾,沖着若有所思的柳如墨問道。
她的話使得柳如墨有些不悅,秀氣的眉梢微蹙,“你就不能想些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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袈裟男子将月白送給她時,說的很清楚,月白将會給她帶來很多幫助,她是看着他在月白的額間下了印記,按理說它不會亂跑的,最壞的可能就如晴丫所說,被困住了逃不出來。
雪狐是青國極為珍貴的物種,通體雪白的皮毛是許多富貴人家裁衣做領的首選,誰若是能穿上一件雪狐裘衣,就說明這個人必定有錢有勢,能彰顯個人的財富地位,前幾年還有獵戶想要進入清月灣獵狐,都被大長老派人給攔了出去。
月白要是真遇上了獵戶,只怕是兇多吉少了,可她仔細一想,卻又覺得不應該,那個袈裟男子說了,月白是他座下靈獸,以他那樣高深的法術,他的靈獸不可能這麽容易就被普通人給獵走了吧?
柳如墨打開腰間的荷包,裏面是她用紅繩編的鈴铛,想着要給月白系上的,望着手心裏的鈴铛,柳如墨隐隐有些不安,為月白擔心着。
然而,在她為了月白擔憂的同時,小狐貍又在做什麽呢?它并沒有被人抓走,也沒有落入獵戶的陷阱,而是,在追柳如墨的車時,途中遇上了一位白衣公子,翩翩氣度,俊秀非凡,更巧的是,那位公子與它的主人長得一模一樣,于是乎,月白就邁着它的小短腿兒,追着“主人”的蹤跡跑了。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狐,追了一路,終于讓“主人”發現了它的存在,只可惜,“主人”并不是它的主人,再想找柳如墨這個新主人時,才發現,新主人早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月白耷拉着腦袋縮成團子,蜷縮在驿站外的屋檐下,被它認錯的主人用完餐出來,見它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兒,終是于心不忍,抱起它上了路。
眼下它被這位白衣公子放進了外衫的衣襟裏,他暖暖的體溫透過中衣包裹着它,雖不是主人,但一想到主人也時常這樣将它帶着,月白就這麽迷迷瞪瞪地睡着了。
“公子,您何必要留下這個小狐貍呢?”随行的書童不解地問他,“您又不是不清楚,這家中女眷那麽多,它要是被帶回去,保不齊哪天就被變成圍領了!”
白衣公子輕拉了一下缰繩,待座下的馬兒速度慢了下來,才溫聲笑道:“等進了京,我自會将它托付給可靠之人,這只小狐貍看着很有靈性,行路乏味,有它在也算是多了一絲樂趣!”
“那我們沒有找到三爺,回去怎麽給老爺交待啊?”
書童有些憂心,他們此行是奉了老爺之命,出來迎接三少爺的,在約定好的地方久候不至,只能快馬加鞭沿途尋找,結果尋到了三少爺的師門,卻被告知少爺早已出發,不在門中,無功而返的主仆二人,只得原路返回,這不,在驿站歇個腳,撿到了一只小毛團兒。
“我想三哥可能是喬裝抄小路回京了,畢竟現在老爺身體不好,宅中不甚安定,還是謹慎些好!”
說的也是,書童贊同的點點頭,駕着馬緊随着白衣公子的速度。
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一行車隊正加速前進着,護衛領隊接到下屬的彙報,揮退了下屬後,駕着馬兒來到柳如墨的窗外,回禀道:“小姐,屬下已經派人前去探路,彙報的消息稱,再行二十裏就能到屬下所說的山林,只是如果您想在那裏歇息稍許,恐怕天黑之前是進不了城了,您看,還需要在那裏停一停嗎?”
片刻之後,柳如墨的聲音透過簾子穿進他的耳中,“停一下吧!若是晚上進不了城,就在城外尋個地方待上一晚。”
不是柳如墨執拗,而是她在沒有找到月白前不能進城,萬一月白沒有被人所擒,她進了城,它追着尋來,落入商販手中那可如何是好,還是在城外等着,想來已到城郊,也不會有什麽不安全的。
“屬下這就去安排!”護衛領隊道了一聲,驅馬下去傳令了。
另一邊,白衣公子帶着書童正快馬加鞭地在官道上奔馳。
“公子,你說我們能趕得上城門關閉前進城嗎?”
白衣公子低喊了一聲“駕”,馬兒揚蹄加快了速度,書童被揚起的灰塵撲了一臉,抹了一把臉後,他的公子早就将他落下老遠,“公子,你等等我啊!”高喊了一聲,書童急匆匆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