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月老廟借宿
有時候,烏鴉嘴就是這麽靈驗······
白衣公子趕到城門前時,城門已經關閉了,而他的書童,還被他遠遠甩了老遠,駕着馬掉過頭行了一段,書童才追了上來。
馬背上的他整個人都被颠地上下晃動,揪緊了缰繩在白衣公子面前停下,氣喘籲籲地揩了一把汗:“公子,你這麽快做什麽啊!追得我累死了!”
他引着馬兒向城門方向走了兩步,探頭一看,又萬分懊惱地“啊”了一聲:“我這麽拼了命地趕路,怎麽還是沒趕上進城啊!!”
書童回身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主子,他正斂着眉峰凝視着某個方向,于是他也跟着看過去:“公子,難道還有人跟我們一樣,沒趕上進城的時間?”
不算蔥郁的樹林中,隐約可見有一處廟宇,看上去人馬好像還不少,火把的光芒在漸漸暗沉下去的天色中,如同螢火蟲般在林木之間閃爍着,可想而知,這隊人馬也正在向廟宇的方向前進。
“走吧!我們也去廟宇中借宿一宿,明日一早再進城去!”白衣公子扯了一下馬缰,馬兒邁着小步子緩緩進了樹林,書童沒敢再多話,悄悄地閉了嘴跟在了白衣公子身後。
主仆二人到了廟宇前的階下,還沒等下馬,就有兩名護衛模樣的人攔住了他們:“來者何人?”
白衣公子翻身下馬,送了馬缰,對着他們二人拱了拱手,道:“兩位大哥,在下與書童路上耽擱了行程,沒趕上進城,可否讓我們進廟中歇上一宿,明日也好進城?”
兩名護衛對視一眼,相互點了一下頭,其中一名匆匆跑進了廟裏,另一名則對着白衣公子回了個禮,“廟中有我家小姐,所以還需請示一番才行,公子請稍安勿躁!”
這時,白衣公子胸前的衣襟中動了動,緊接着探出一個白絨絨的小腦袋來,尖尖的鼻頭,圓溜溜的眼睛,分明是一只小狐貍!也許是覺得毛發亂了,小狐貍探出腦袋後,還伸出兩只前爪撥了撥亂糟糟的的毛發,惹得白衣公子輕笑一聲,擡手給它撫了一把額前的茸毛。
他的一番動作下來,站在對面的護衛也看清楚了他懷中之物,聯想到隊長今天說的,小姐似乎想要一只小狐貍做寵,一個念頭浮上心頭。
趁着同伴還未出來,這名護衛指了指白衣公子懷中的小狐貍,道:“公子若是能将這只狐貍送與我家小姐,我想小姐便會同意讓你們入廟內休憩。”
“這個廟又不是你們家小姐的,憑什麽要我們家公子用這只小狐貍換,才能進去歇息!”書童不滿地出聲嚷嚷。
“南書!不得無禮!”白衣公子低聲訓斥了書童一句,略帶歉意地說道:“實不相瞞,這只小狐貍是在下途中遇到的,看它孤單可憐才收留了它,但它眉間有一道印記,顯然是有主人的,遂以請恕在下不能私自将它送與小姐!”
護衛還想說句什麽,進廟請示的同伴小跑着出來,他立馬噤了聲,那名護衛跑到他們面前停下,恭敬地對着白衣公子拱手行禮,道:“小姐請公子入廟中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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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公子道了聲謝,将小狐貍的腦袋按了回去,緩步向廟門走去,跟在他身後的書童路過剛才那名護衛時,哼了一聲,擡高了下巴,快步跟在白衣公子進了門。
剛剛進門前,白衣公子掃了一眼廟門上的匾額,上面寫着:“月老廟”。可是進了門才發現,裏面早就破敗地不成樣子了,顯然荒廢已久,月老的塑像身上披着的布帛破絮似的斜挂着,周圍的圓柱上,灰塵和蛛網密布,角落裏堆着一堆幹草,一位緋衣姑娘正将毛毯鋪在幹草上,想來該是門外護衛口中的“小姐”了。
白衣公子走到緋衣姑娘身後幾米遠處停下,溫聲道了句謝:“小姐善心收留在下與書童,在下實在是感激不盡!”
緋衣姑娘被他突然發聲吓了一跳,轉過身來拍着胸口,“吓死我了!”
沒等白衣公子表示歉意,就聽她“咦”了一聲:“公子剛剛稱呼我為小姐?”她蒙着嘴笑了幾聲,指了指廟門的方向:“那位才是我家小姐!公子要謝還是去找我們小姐好了,我一個丫鬟可受不起!”
“抱歉,在下失禮了!”對着她點了下頭,白衣公子看向廟門方向,朱漆掉得所剩無幾的破敗廟門後,正站着一位白衣少女,從他的角度看去,她盯着牆上,似乎在看什麽。
長發如瀑如墨,發間只別了一支镂金紅玉步搖,腰間一條藕紫色腰帶塑出她的身形,婀娜窈窕,還未見她容貌,白衣公子就先愣在了原地。
“公子,你穿着白衣,這位小姐也穿着白衣,莫不是你們緣分天定?”書童打趣地看着自家公子怔楞的表情,調侃道。
許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少女轉過身來,嬌美的小臉,唇角綻放在一絲微笑,在看到白衣公子時驀然消了個一幹二淨。
怎麽是他?
柳如墨心裏疑惑了一聲,難道他知道月白不見了,所以專程過來找她來了?
“感謝這位小姐收留在下和書童在此地歇息!”白衣公子溫和有禮地對她笑了笑。
柳如墨這下是明白了,這個白衣公子并不是她遇上的袈裟男子,那家夥才不會這樣彬彬有禮地對她說話,他只會利用自己高深的法術在她面前操控那些桌椅板凳,好像在顯示自己法力多麽高強似的!
“公子不必言謝!”柳如墨屈膝回了禮,“看公子的樣子,想來是沒有多帶毛毯等物,晴丫,再鋪一塊毛毯給這位公子!”
“是,小姐!”晴丫含笑應了一聲,她剛才看見這位公子時,就覺得他比那個所謂的“貴客”好,至少人家溫潤如玉,翩翩風度,還有禮有節,哪像那個倒黴鬼啊!
白衣公子聞言連忙推辭道:“不用麻煩了,在下與書童能在此處留宿一夜,已是足夠了,實在是不敢勞煩小姐贈予毛毯了!”
他一擺手,衣襟處敞開了些,月白一看有縫,掙紮着再次探了腦袋出來,正好對上柳如墨看過來的目光,新主人?!!!發現了新主人的它興奮地扒拉着前爪,蓄勢待發地在白衣公子前襟裏動了動。
“這······月白?”柳如墨試探着喊了一句,白衣公子的衣襟處兀的一空,小狐貍徑直就一溜煙地沖進了柳如墨懷中,示好地在她手心裏磨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