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個更比一個毒 二十三
聽到管家的話,橙樂姌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擡頭看了一眼比她臉色還難看的祁潇然。
好怕怕啊!
祁潇然強忍着怒氣, 看着橙樂姌柔聲說道:
“姌姌等我一會兒, 馬上回來。”
“我和你一起去吧!”橙樂姌抓住祁潇然的袖子說道。
“好!”祁潇然看了一眼抓在他袖子上的手, 眼中寵溺仿佛都要溢出來。
橙樂姌笑着站了起來,她順着祁潇然的眼神看到了自己的手後,猛地收回,臉色發紅,有些尴尬。
祁潇然有些遺憾的看了眼自己的袖子。
他擡頭看着橙樂姌, 伸手抓住她的手然後向外走去。
“啊啊啊!”曲媚兒躺在地上面容扭曲的痛苦大叫。
而她的臉有些地方已經被燒的黑乎乎的,整張臉恐怖不已。
一旁的許多女客都吓得不敢扭頭。
而許多男客也是硬撐着直視前方,只是眼睛卻不敢看地上的曲媚兒。
秦韻歌躲在祁潇玄身後,捂着臉, 遮住了滿是瘋狂加得意的雙眼。
這就是跟她做對的下場。
秦韻歌前世作為皇貴妃, 自然是有不少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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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藥理她談不上有多精通, 可跟普通人相比她也算是制藥小能手了。
前世憑借自己配藥,制藥, 不知多少後妃都在她手裏玩完。她之前給橙樂姌下的‘醉紅顏’乃是前朝宮廷秘藥, 而解藥距今幾百年早已失傳。她雖會制藥,可是解藥她是真的不知道。所以‘醉紅顏’一旦中了就只有死的份了。這也是她給橙樂姌下醉紅顏的原因。
這次她給曲媚兒下的也是她自制的‘幻靈散’。顧名思義是種迷人心智的藥。這種藥沾了以後,只要有人加以引導, 就會産生幻覺,而後沉迷于幻境。
曲媚兒中了藥,回到宴會上的座位後,秦韻歌悄悄在曲媚兒耳邊說了一句:
“姐姐, 快看,明黃色的。”
曲媚兒微微皺了下眉,秦韻歌讓她看什麽?不會是想害她吧!
“妹妹。你是不是該去迎接你那親姐姐了。”曲媚兒再次往秦韻歌傷口上割了一刀。
秦韻歌心中惱怒不已。她一臉委屈的看着曲媚兒:
“我姐姐哪裏用的着我去,倒是姐姐你,若是不看可就該後悔了!”
秦韻歌什麽時候這麽好了,居然會提醒她?通過這幾天的交手,她可是深深懂得了“人不可貌相”幾字的深刻涵義。這個女人心狠手辣,跟她柔弱的外表差太遠了。
不過,曲媚兒到底還是轉過頭看了過去。
順着秦韻歌的目光,她看到了一團黃色的火焰。
接着,火焰變成了一把椅子。一只刻着龍鳳呈祥的金椅。
她眼神慢慢變得不一樣了。她明白那個椅子代表着什麽。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扭頭看着秦韻歌。發現秦韻歌正恭敬又害怕的看着她。她扯着嘴角輕聲笑了起來。
院中所有人都在她眼中消失了,只剩了那張鳳椅。
曲媚兒站起身來,慢慢朝它走了過去。此時院中所有人都在熱鬧,以至于沒有人發現她的異樣。她走到椅子旁邊伸出手摸了上去,突然椅子座位向下一沉,她整個人都栽了下去,接着突然手掌一陣灼熱,疼得她迅速恢複清醒,而後她發現她整個人已經置身火盆之中,渾身被灼燒的疼痛不已,鼻子裏也充斥被燒焦的味道。
聽到尖叫聲,所有人都看向火盆,一看有人掉了進去,所有人都慌了。
“慌什麽,你們幾個快去将人撈出來,你們幾個快去打水,快去!別愣了!快點兒。”管家迅速吩咐道。
看着被救出的曲媚兒,心中惱怒不已,這都是什麽事啊!今日可是他家殿下的大喜之日,居然出了這麽不吉利的事,這也就算了,偏偏受傷的還是三皇子新納的小妾,這不是上趕着給人送把柄嘛!
看着渾身火已經熄滅,而人也燒的半死不活,看不出原形的曲媚兒,無奈嘆口氣朝新房走去。
橙樂姌和祁潇然随着管家來到前廳,祁潇然還不等橙樂姌看見,就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橙樂姌不悅的嘟着嘴使勁用手扒着祁潇然的手。
“別鬧,看了會做噩夢的。”祁潇然溫柔的在她耳邊說道。
“你都不怕,我怕什麽,你快松開。”橙樂姌繼續扒着祁潇然的手。
“祁潇然!快松開!我不要躲在你身後,你應該知道我可不是弱女子。別将我當做那種嬌弱的小白花。”
祁潇然無奈的嘆了口氣,松開了手。
橙樂姌眼前一亮,接着她看到了地上的曲媚兒。
橙樂姌心中不由咂舌,秦韻歌還真夠狠的,人被燒的和糊了沒多大區別。這曲媚兒她就算沒見過,可也聽過她的豔名,能讓京城不少達官貴人争相追捧的女人,就算達不到禍水的級別,那也絕對能稱得上絕色。真是可惜了這麽一個美人了。
衆人看着盯着曲媚兒不錯眼的橙樂姌,驚呆了。他們真是低估了這位五皇子妃了,這都能看的下去!
“三皇子!對于這件事我想你大概應該給我個說法!”橙樂姌眼睛一眯,走到祁潇玄面前,聲音冰冷的說道。
已經喝了不少酒有些暈乎乎的祁潇玄被橙樂姌冰冷的聲音給凍的回了神。
“什麽?你要說法?你要什麽說法,我還沒要說法呢!”祁潇玄眼神迷離的看着橙樂姌,只覺心口止不住的疼。他喜歡了她這麽久,她卻嫁與他人,她難道不該給個說法嗎?
“呵!”橙樂姌輕笑了一聲:“三皇子,今日可是我的大婚之日,你的這位曲姨娘可是讓我的婚禮見了血的。”
“那又怎樣?我要知道你到底給我什麽說法。”祁潇玄此時眼中只有橙樂姌一人,其他的再也容不進他的眼裏了。
“皇兄想要什麽說法?”祁潇然看着祁潇玄一直盯着橙樂姌不放的眼睛,心中不悅。他眼神暗了暗,直接上前一把将橙樂姌拉到他身後,阻絕了祁潇玄的視線。
“祁潇然你讓開!”祁潇玄看着堵在他面前的祁潇然怒了。
看着祁潇玄滿臉怒火的樣子,祁潇然不屑的笑了笑,只是眼神越來越冰冷了。
“三皇兄,今日是皇弟大喜之日,不宜動氣,對于皇兄的出言不遜,皇弟自然選擇原諒。”
祁潇玄聽到‘大喜之日’四個字後,腦海中那道名為‘理智’的弦徹底崩了。
“你找死!”祁潇玄惡狠狠的盯着祁潇然直接伸出拳頭朝他打了過去。
祁潇然冷冷一笑,直接擡腳将祁潇玄踹了出去。一個酒鬼他還治不了了。
所有人望着被踹出去的祁潇玄再次驚呆了。
橙樂姌看着祁潇然感覺他此刻簡直帥死了。不過,确定這樣沒事嗎?
“無礙!”祁潇然自然知道橙樂姌在擔心什麽。
橙樂姌無奈的點點頭,祁潇然可真是夠嚣張的。
“祁潇然你居然敢打我。”祁潇玄有些不可置信,接着他滿眼殺意的看着祁潇然,“我當初就不該留你一命,就該把你弄死在邊疆。若不是你,姌姌現在就是我的妻子了。都是你,是你拆散了我們兩個。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也配和我掙。我告訴你祁潇然,不止這天下是我的,連橙樂姌也是我的。早該殺了你了。”
祁潇玄說完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在場的所有人被他的話震得反應不過來。
當今聖上還沒死呢,他就想當皇帝了。那豈不是要謀權篡位。
祁潇然冷笑一聲,看着人群中站着的一個太監說道:
“福公公,這話你可都聽到了吧!為了父皇好,你還是該怎麽說,就怎麽說吧!”
福公公回過神來,戰戰兢兢的看着祁潇然恭敬的說道:
“奴才明白!”
此時,在場的人都明白,祁潇玄翻不了身了。
“你們幾個還不快把你家殿下送回去。”祁潇然看着祁潇玄身後幾個縮頭縮腦的侍衛說道。
“是~是!”說完幾人一擁而上扶着祁潇玄就往外走。
“慢着!還有她!”說着指了指地上疼暈過去的曲媚兒。
幾個侍衛看着渾身寒氣森森的祁潇然不得不硬着頭皮上前拖起曲媚兒。
秦韻歌跟在侍衛身後,她明白剛才發生的事情代表着她很可能要跟着祁潇玄一起玩完了。
她扭頭淚眼婆娑的看着橙樂姌:
“姐姐!不管怎麽樣,妹妹還是要祝姐姐永遠幸福。”
說完低着頭跟在侍衛身後快步離開了。
看着這樣的秦韻歌,在場的人無不同情。
而橙樂姌眼中閃過一絲諷刺。她可救不了她,也不想救她。
兩日後,橙樂姌收到消息,秦韻歌小産了。是被祁潇玄打的。
祁潇玄的那番話被福公公一字不落的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裏,皇帝震怒,同時還有失望,可他到底還是容不下祁潇玄了。
畢竟是他栽培多年的兒子,不舍得殺他,只能打發的遠遠的,不再看見。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三皇子祁潇玄德行有失,難堪大任,但念其此前執政有功,因此特封其為靜王,封地聊城。欽此!”
祁潇玄面無表情的接過聖旨,轉身離開了。
秦韻歌看着祁潇玄想了想跟了上去。
“王爺~”
“啊~”
“不準叫本殿下王爺!”祁潇玄冷漠的看了看地上的秦韻歌,轉身離去。
“啊~救我~”秦韻歌看到遠處趕來的丫鬟,意識逐漸模糊。
“韻夫人怎麽樣了?”
“小産了!”
“什麽?”
……
聽着對話,閉着眼睛的秦韻歌眼角劃過淚滴。
一個月後,傷好的秦韻歌輕勾着唇,看着祁潇玄将下了藥的湯喝進了肚子裏。
“任務完成!脫離世界!”
正悠閑躺在花園躺椅上曬着太陽的橙樂姌耳邊忽然響起這句話。
接着她眼前一花,人就已經出現在山洞裏。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有點小問題,文沒發上去,今天正常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