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一個更比一個毒 二十四
橙樂姌懵着一張臉半天回不過神來。
“主人,主人!”花兒高興的圍着橙樂姌轉圈圈, 它終于能出來了。整日呆在它主人腦海中, 實在太無聊了。
聽到花兒的聲音橙樂姌回過神來, 她低頭望着正圍着她轉圈的花兒,心裏很複雜,人家的養出來的都是神獸,怎麽就她養出來條傻狗。
“主人,主人你怎麽了?”花兒依舊歡快的圍着她蹦噠。
橙樂姌頭疼的揉了揉額頭。
“主人, 主人,你犯病了嗎?”
“……”
橙樂姌看着笑得燦爛的花兒,想罵但有點兒罵不出口。
不能和傻狗一般見識!
“系統君,我要看後續。”橙樂姌說完走到第三個光屏前。
第三個光屏亮起。
秦韻歌看着祁潇玄喝下藥後, 很滿意。
她離開前廳, 來到了一個雜草叢生的院落。破敗的屋子裏傳出叫罵聲:
“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居然被派來伺候你。呦~還耍大牌了!也不看看你那德行,還期待着王爺能來見你呢。啧啧啧!做人吶, 有點自知之明吧!你這樣子我看的都想吐了。”
秦韻歌聽着聲音, 輕輕勾起嘴唇,擡腳走了進去。
“一個小小的丫鬟居然都敢這麽放肆了。”
Advertisement
丫鬟聽到聲音轉過身來看到是秦韻歌後趕忙跪在地上求饒:
“夫人恕罪,是曲姨娘不吃東西, 奴婢才這麽說的。”丫鬟雖然看似委屈,可實際上卻沒有絲毫害怕,誰不知道曲姨娘已經被抛棄了,不過就是還占個姨娘的名頭罷了。
“哦?不吃東西你就沒辦法了?難道~不會灌嗎?”秦韻歌直直盯着被裹得嚴嚴實實的曲媚兒, 笑得妩媚又狠毒。
“啊?是~”
丫鬟反應過來後,慢慢起身拿起一旁的粥來到曲媚兒面前。
她看着床上的曲媚兒,端着碗的手抖的厲害,她再怎麽苛待她,也沒有幹過這種事啊!本來人就半死不活的,一碗粥強灌下去,估計徹底沒命了。可她要是不灌,她恐怕就難活了。
秦韻歌看着遲遲不動手的丫鬟,有些不悅,
“愣着幹什麽?還不快動手!”
丫鬟被秦韻歌陰厲的聲音吓得手抖得更厲害了。
“是~是!”
丫鬟看着曲媚兒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曲姨娘,對不起了,要怪就怪夫人吧!是她容不下你。
丫鬟直接強行扒開曲媚兒的嘴将粥灌了下去。
做完後,整個後背都被冷汗浸濕了。
秦韻歌滿意的笑了笑,
“做的不錯,明天來我跟前伺候吧!”
“是!謝夫人!”丫鬟聽到這個消息激動的不能自己,她算是熬出頭了。
第二日傳來消息,曲姨娘因強行挪動,磕到頭部,就此香消玉殒了。
三日後,這個丫鬟因為被發現手腳不幹淨,被亂棍打死。
自從來了聊城,祁潇玄再次心思活動起來。他暗中聯系朝中大臣,想要重回京城。
可是那些大臣表面上都答應的好好的,可卻一點兒實際動作也沒有。祁潇玄只覺得每天都是煎熬。他不甘心就這樣守着一座小城過一輩子。
秦韻歌依舊每日賢惠的為他送來各種湯,這份堅持成功讓祁潇玄對她改變了一些看法,起碼對她不在像以前那麽冷漠了。
就這樣過了幾年後,皇帝退位,新皇登基。
祁潇玄依舊呆在聊城,他縱使有太多不甘心,他的身體也支撐不住了。
祁潇玄躺在床上怒瞪着床邊喂他喝湯的女子,女子容貌醜陋,皮膚如老妪般蒼老。
“呵呵!祁潇玄,你看我們是不是報應,你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而我居然中了自己的毒,還是沒有解藥的。哈哈哈!真是報應啊!不過我們都死不了,即使這副鬼樣子,也得活着。”秦韻歌眼神混濁又複雜。
問她後悔嗎?
後悔。她後悔不是因為她做了壞事。而是後悔她做了那麽多壞事卻沒弄死她最恨的的人。
兩人活到五十八歲才一同死去,在這裏也算是高壽了。
橙家出了個皇後,而橙瀚又低調為人,因此橙家一世平安順遂。這一世後宮無妃,橙樂姌活的全天下人都羨慕,帝後一生恩愛的故事也流傳于民間。
“為什麽沒有說關于祁潇然的事。這次我可是嫁給他了,這總不能說他又是無關緊要的人了吧。”橙樂姌眯着眼冷冷的說道。
“他确實是無關緊要的人。”系統君聲音不帶一絲波動。
“呵!是嘛~”
系統君感覺橙樂姌身上危險的氣息越來越濃了,于是趕緊轉移話題。
“第四個世界。你若是不看,進去後,有什麽後果自己負責。”
橙樂姌還來不及說什麽,第四個光屏已經亮了起來。
橙樂姌只能暫時放過系統君,先看光屏。
系統君看橙樂姌不在一直糾纏他,他默默的松了口氣。
祁潇然下朝後趕忙往家裏走,誰喊都不應聲。
笑話!一群糙老爺們能比的過他美麗動人的媳婦嗎?
一進府門就往後院趕,等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視線中後,他揚起嘴唇,露出寵溺的笑。
還是這麽懶洋洋的。
他輕步走到躺椅邊,坐了下來,看着橙樂姌的睡顏。
橙樂姌感覺有人在看她。她慌忙睜開眼,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面前。她愣了一會兒,露出笑顏:
“你回來了!”
祁潇然看着這個熟悉的笑臉,笑容有些僵了。
不對!很不對!這不是她。
祁潇然猛地出手掐住她的脖子滿臉陰狠的看着她:
“你是誰?說。”
橙樂姌被掐的面色發紅,有些喘不過氣,她使勁抓着他的手用力掙紮。
祁潇然看着橙樂姌臉上劃過淚珠。他愣了愣,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對不起,傷着你了。”
說完起身離開了。
橙樂姌捂着脖子坐在躺椅上喘着氣。她擡頭看了看祁潇然腳步淩亂的身影,又重新低下了頭。
祁潇然來到書房,他直直坐在椅子上,雙眼放空,他覺得他的心空落落的。明明早上他走的時候還在,為什麽現在就換了個人呢?
不。準确的說這個人也是她。只是靈魂不在了。
他突然笑了兩聲,笑得荒涼。
從那以後,他又恢複了以前的模樣,一身孤獨怎麽也散不了。
幾年後,他登上皇位,號,昭帝。依舊是那副模樣,就是面對橙樂姌也是那副樣子。
橙樂姌明白,祁潇然能留她已經不易了。可她也沒有辦法,誰讓她自己的命運,也不歸她自己管呢!
橙瀚很不明白,曾經去試探過祁潇然,卻被祁潇然糊弄過去了。
他說了,又有誰會信呢!
祁潇然夜深人靜時,取掉臉上的面具,面無表情的看着鏡中那張有道長疤的臉。
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從來沒提過他的面具,同樣也沒問過他。
還是說,她根本就不在乎他,所以懶得問,裝作看不到。
他想恨她,卻發悲哀的發現恨不起來。
祁潇然感覺自己大限将至,他讓人叫來橙樂姌,然後将所有人趕了出去,他看着她問道:
“她~過的怎麽樣了?”
“她不是一般人,你不必憂心她會過的不好。”
“我還能見她嗎~”祁潇然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
祁潇然一生後宮無妃,在位四十年,死前從本家中選有治國才華的後人繼承皇位。
據史書記載,昭帝一生只有橙皇後一人,即使兩人沒有孩子,昭帝也沒有納一妃。兩人的愛情故事,被後人傳播。
祁潇然恢複意識後,發現他站在一條人滿為患的街道上。
“哎哎哎!”祁潇然感覺身後有人碰他,他扭頭一看是個胖財主。
那人膀大腰粗,滿臉橫肉,脖子上還挂着條粗金鏈。
祁潇然看着那條金鏈子,估摸着得有個三四斤吧。
他又擡頭看了看財主,很是疑惑,他~脖子不疼嗎?
胖財主察覺祁潇然的視線後得意的摸了摸脖子上的大金鏈子,真給他長臉。
“咳。我問你,你為什麽插隊,你知不知道我在這兒排了多久的隊了?你知不知道這年頭投個胎不容易啊?你知不知道…”
祁潇然看着滿臉憤恨,巴巴沒完的胖財主,冷冷的丢下一句話:
“不知道!”
然後轉身向前擠去。
胖財主說的正盡興呢,突然被祁潇然一盆冷水潑下來,真是透心涼,心飛揚啊!
祁潇然黑着張臉,帶着滿身殺氣,成功的在鬼群中殺出一條路。
“黃泉路。奈何橋。”祁潇然看到石碑和路牌喃喃自語。
看來他是真的要投胎了。
上了奈何橋,他來到孟頗面前。
孟頗盛了碗湯遞給流清。
祁潇然接過湯疑惑的看着孟頗問道:
“孟婆不是女的嗎?怎麽換成了男人。”
孟頗聽了直接用手中的勺子指向祁潇然:
“怎麽又是你,我再說一遍我叫孟頗。你,瞪大眼睛看清楚了,勞資,是~男~人!聽明白了嗎?”
祁潇然淡淡的看了一眼戳到自己眼前的勺子,冷冷的點了點頭。
孟頗收回勺子迅速恢複正經模樣,他舀出一碗湯,遞給祁潇然:
“喝完孟婆湯,前塵往事一筆勾銷,那人不是你能求的,該斷則斷。”
祁潇然不以為意,他才不會和他家姌姌斷了呢!
走下奈何橋,又是一個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