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卷女主依舊會提着妖刀橫沖直撞,就是這麽任性【(8)
成員也均是愁眉不展。
赤瞳低頭給村雨做着日常保養,神色冷然道:“只要那個女人有血肉有心髒,我就能殺她。”
“話雖如此,難于登天。”娜傑塔該是記起了自己的慘痛經歷,搖頭嘆息,“有人估算過,殺艾斯黛絲,至少需要十個帝具使和五萬精兵。”
布雷德沉聲道:“就算是五萬精兵,也僅僅能擋住艾斯黛絲一時而已,別忘了她當年活埋過三十多萬人,連眼睛都不眨。”
“而且聽說她還準備建立一個特殊警察組織,用來對付暗殺部隊。”拉伯克擺弄着手裏的帝具交叉之尾,專注回憶着方才在大街上聽到的百姓談話,“似乎已經開始着手聚集成員了,如果對方全部持有帝具,我們應付起來會非常麻煩。”
塔茲米試探性問道:“艾斯黛絲就沒有弱點嗎?”
“致命的弱點到現在還沒發現,無敵的絕招倒是知道。”娜傑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擡頭看向司隐,“司隐,我記得你剛來時說過關于時空規則的事情,聽聞艾斯黛絲的終極奧義‘摩珂缽特摩’擁有瞬間凍結時空的力量,那簡直不是常人能想象的。”
“的确,是惡魔般的存在了呢。”司隐輕啜一口茶水,半眯着眼睛打量手裏的櫻吹雪,“不過将來萬一遇上了,也只有全力以赴,在最終時刻沒到來前,結局誰都說不好。”
“你和塔茲米目前都沒有稱手的帝具,凡事更需謹慎,跟緊成員,絕不能魯莽行事。”
“我未必非得找到帝具不可。”
娜傑塔詫異道:“莫非你這把刀有別的名堂?”她聽赤瞳說起過,對方武器也蘊藏着很邪門的力量,但既然确定并非帝具,仍然不是那麽有信心。
“要不要試試看?”
“啊哈,你能證明的話,自然最好了。”
司隐嫣然一笑,猛地将櫻吹雪抛向了對面最強壯的布雷德,布雷德本能擡手接住,誰知登時渾身一震,松開後重重靠在椅背上,頭腦發暈半晌沒緩過神來。
“這……怎麽回事?”
她淡定取回,愛惜撫着刀鞘上的紋路,眉眼沉靜如水:“櫻吹雪被稱作詛咒妖刀不是沒原因的,它認主通靈,除了我誰都駕馭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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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聽起來和帝具的特性很相像啊!”
“它的殺傷力并不差于帝具,至少和大家站在同一水平線戰鬥是沒問題的。”
這世上無法解釋的存在,原本就太多了。
拉伯克腦海中浮現出那晚在山頂看到的四色光霧,若有所思地接口:“更何況你還有隐藏技能。”
司隐明白他指的是什麽,略一颔首未置可否:“所以不用給我搞特殊,一般情況下我都能應付。”
“你和赤瞳雙刀合璧,說不定會有意外效果呢!”
“唉,好不爽。”塔茲米失落地一頭磕在桌面,“只有我最弱麽!”
“你才知道啊?”瑪茵瞅準時機就拿話刺激他,“好好學本事吧,想要成為像大哥一樣的男人還早得很呢!”
“哈哈哈,塔茲米的潛力不容小視,假以時日一定能成大器!”……
正當衆人七嘴八舌眼看着就要偏離會議主題的時候,外出接受任務的雷歐奈回來了。
“讨論什麽呢這是?都趕緊打起精神吧,有任務了!”
娜傑塔掐滅指間香煙擡起頭:“出現新的委托人了?”
“啊,而且還是兩個,都是挺棘手的家夥。”
“誰?”
“鬼之歐卡和毒蛇奧蘭多。”
前者是收受賄賂草菅人命的帝都警備隊隊長,後者是作惡多端以虐屍為樂的變态殺手。
“情況調查清楚了?”
雷歐奈點頭:“情況屬實,且委托人連訂金都交了。”
“很好,那麽這次就由赤瞳帶着塔茲米去做掉歐卡。”娜傑塔随即又一本正經轉向司隐這邊,“司隐戰鬥素質較強,拉伯克頭腦靈光,你們兩個合力對付奧蘭多,應該沒問題吧?”
拉伯克:“其實我能力也不弱。”
司隐:“其實我頭腦也不笨。”
“……煩勞智勇雙全的二位去殺奧蘭多可以嗎?!”
她覺得讓司隐跟着拉伯克或許也不是好主意,近墨者黑,容易被帶壞了。
☆、初戰
毒蛇奧蘭多有個怪癖,殺人喜歡認準同一區域,直到把當地自己看上去順眼的百姓全部虐殺完畢才會尋找下一目标——這也變相給Night Raid的搜索工作省了不少事。
委托人住在基地西邊二十裏處的一座村莊,那正是奧蘭多最近的活動地點,因為擔心自己分分鐘就要被歹徒盯上,前者選擇了尋求暗殺部隊的幫助。
不知塔茲米和赤瞳那邊進展如何,反正拉伯克和司隐這邊是很順利。
他們倆轉移了所判斷出來的下一個目标,喬裝打扮待在對方家裏,坐等奧蘭多上鈎。
“他再不來我就該睡着了。”司隐斟了杯水趴在桌面,注視着搖曳的燈光低聲自語,“诶,有反應了嗎?”
拉伯克看了一眼手背的絲線轉盤:“交叉之尾顯示他正在接近。”
“不錯,探察敵人路線完畢,你可以休息了。”
“雖然我主張能避免正面作戰就盡量智取,但被女孩子用這種保護性的語氣吩咐真不爽啊。”拉伯克煩惱地抓了抓頭發,起身走到窗前,“男人就是要在危險時刻擋住女人才對,否則我回去沒臉向娜傑塔交代,況且之前說過要罩着你的,你還是退後吧。”
“奇怪的理論。”
“女孩還是別太要強的好,以後會嫁不出去。”
她威脅性朝他投去一瞥:“娜傑塔最近和我關系很好,聊天時随便說點某人的壞話真是太簡單不過了……”
“司隐你學壞了!”
“跟你學的。”
“我一直致力于把你變成活潑開朗的陽光少女!”拉伯克悲憤莫名,“請不要曲解我純良的用心!”
司隐真的很想吐槽他兩句,雖然以前并沒有這樣的習慣,然而她很快就下意識握緊了腰間的櫻吹雪:“……來了。”
與此同時,交叉之尾的線輪收緊,拉伯克也沉下臉色,一把拉開了破舊的房門。
不出所料,外面站着個須發濃密的壯漢,樣貌平庸卻目光陰骘,他扛着把鐵斧子,唇邊一絲冷笑透着嗜血寒意,正定定地盯着二人看。
“唔哼,是很優秀的獵物呢,都生了副好皮相。”
“被個變态像買豬肉一樣挑來挑去可不怎麽愉快。”拉伯克輕哼,“你還真準時呢,奧蘭多。”
“居然知道我是誰,哦吼,原來你是埋伏的啊。”
“是來取你性命的,Night Raid。”
奧蘭多一愣,随即猖狂地哈哈大笑:“有意思!無聊那麽久,竟當真碰上了傳說中的夜襲惡人組!”
拉伯克忍不住乜他一眼,用力扯緊了手中的銀白色絲線:“少廢話,橫豎今晚不能讓你活着走出去了。”
“把Night Raid成員當作收藏品,那滋味肯定很棒!”
鏽跡斑斑的鐵斧在半空輪了個滿圓,轉而來勢洶洶擊向他的頭頂。
拉伯克撐起防禦結界,那些看似柔軟無力的絲線瞬間就變作堅實護壁,攔住了這雷霆一擊:“我可不想以破壞人家房屋為代價,出去!”說完将絲線于掌心凝結成銀色長槍,硬生生把奧蘭多逼向遠方空地。
他能确定那把斧子只是普通武器,并非帝具,但正因如此才更令人不安,按理說“毒蛇”的名號持續傳播那麽久,沒點殺手锏是不可能的。
可偏偏不了解奧蘭多的帝具到底是什麽。
……直到奧蘭多的淩厲攻擊驟然現出了明顯破綻。
他眼神一凜,絲線頓時自四面八方圍攏過去,身形轉眼間已逼近對方面前。
這樣就結束了……嗎?
仿佛猛地回過神來,他在看到奧蘭多得意表情的那刻想要抽身而退,卻已經晚了一步。
視線內似有模糊幻影交錯湧動,他本能地雙手抱頭,感覺腦海中疼痛難耐,好像突然要炸開了一樣。耳邊不斷傳來層層疊疊根本聽不清的聲音,有男聲有女聲,有蒼老的有稚嫩的,不甚清晰,最終只剩下一片嗡嗡作響。
各類複雜影像均已極快的速度閃現着,不停歇出現或者消失,一切都只發生在片刻,待他重新艱難地睜開眼睛時,驚異發覺面前所站已不是奧蘭多,而是初遇時的娜傑塔!
是當初那個紮着銀白色麻花辮,一雙大眼睛溫柔又美麗的帝國女将軍。
讓他第一眼就深深迷戀上的女人。
“娜……娜傑塔?”
僅僅是一瞬的遲疑,對于奧蘭多而言也足夠了,鐵質巨斧重新掄起,照着拉伯克的頭頂狠狠砸去。
結果卻猝不及防被橫空而至的妖刀截下,奧蘭多陰森回頭,看到司隐不知何時已加入了戰局。
“哦?小丫頭,你也是Night Raid的人?”
“不然你以為呢?”櫻吹雪調轉方向,撕破風幕刺向他的胸口,“把帝具藏起來可不地道,要不要拿出來瞧瞧?”
“這是你自己找死,也罷,反正最後都要加入我的屍體盛宴,就讓你長長見識吧!”
他獰笑着張大嘴巴,見那肮髒發黃的牙齒間有一顆透明珠子若隐若現,在此角度看去有一道光芒掠過,霎時刺痛了眼睛。
司隐連忙倒退數米,卻依然不可避免重蹈了拉伯克的覆轍。
她強忍着一陣一陣襲來的頭痛,把手遮在額前睜開了眼睛——
白茫茫的霧氣逐漸褪去,她驀然看到熟悉的青年玉樹臨風立于不遠處,柔軟金發泛着陽光的色澤,眸色溫暖一如初遇,正微笑着朝自己伸出手來。
“司隐。”
是Giotto。
她尚未開口,見空氣驀然出現細微波動,緊接着一對雙生兄弟便踏着淺淡的月色向她走來,正是雲歸和南汜。
不過這不是難事,因為她永遠有一眼認出雲歸的特殊能力,那個笑容溫柔而悲傷的少年,是她心裏難以消除的烙印,怎能忘記。
“司隐,親手幫我殺了南汜,好不好?”
是啊,如果彼時她能夠再強一點點,不必受締空指環的約束,或許雲歸也不必行至末路,那是她無力彌補的遺憾。
近在咫尺,隔着一伸手就能觸碰的距離,時間靜止在瞬間的取舍之中,司隐咬牙提刀,帶起呼嘯的寒風向右側南汜的影像斬去。
……然而最後卻是左邊的位置濺開鮮血,鋒利刀刃從肩膀一路斜劈下去,幾乎把人砍成了兩截。
奧蘭多還保持着幾秒前那個陰謀得逞的嚣張笑容,就這麽僵硬地癱倒在地,很快便停止了呼吸。
意識恍惚的時間好像被幻覺拉得很長,事實上,一切都發生在彈指之間,甚至比轉身逃避的片刻更迅速。
拉伯克站在右邊,也就是說,他被奧蘭多帝具轉化成了司隐幻覺裏的淺見南汜,他是眼睜睜看着櫻吹雪從自己面前掠過改變攻擊對象,那感覺簡直就是地獄到天堂,跨越了死亡的邊緣。
“司……司隐,你沒事吧?”
司隐怔然靜立良久,猛地揚手給了自己狠狠一巴掌,再擡眸時眼神已然完全恢複了清明。
“沒問題,你呢?”
“我還好,抱歉。”拉伯克誠懇道,“剛才差點拖累你。”
“是我說抱歉才對,如果誤傷了你,真不知要怎麽回去見娜傑塔。”
拉伯克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往心裏去,俯身小心翼翼從奧蘭多齒間取出那枚珠子,用手帕包好放進了風衣口袋:“這大概就是幻術帝具博德利特吧?真是太厲害了,根本令人來不及防備。”
幻術帝具能夠讓人産生來源于靈魂最深處執念的錯覺,從而引導受害者做出混亂判斷,成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可見能抵禦它的人并不多。
“的确。”
這是第一次被人攻擊精神領域,可見帝具擁有着足以威脅到她生命安全的力量,司隐嘆息,她覺得自己果真犯了極其荒唐的錯誤。
但那一瞬間所看到的影像,如果可以,她甚至不想計較是真實亦或是虛幻。
為什麽最後關頭仍舊放棄既定方向,将刀斬往了雲歸的位置呢?
她不知道,只能将其歸結于本能。
那種與生俱來的敏銳本能,讓她做出了正确的選擇。盡管無論是在現實還是在幻象中,結果都是她親手殺了雲歸。
真是諷刺。
眸底隐約泛起晶瑩水光,她發狠地緊咬下唇,果斷轉身朝來時道路走去:“任務完成,該撤離了。”
拉伯克沒有忽略她細小的神情變化,略一遲疑便舉步跟上,很親切攬住了她的肩膀,就像平日裏慣常做的那樣,笑容明澈清爽:“喏,司隐,我欠你一個人情。”
“這種事,不記得也無所謂。”
“可我知道,你關鍵時刻砍下那一刀有多難。”他認真道,“因為我也看到了娜傑塔——換作是我,不一定下得了手。”
司隐沉默無言。
“是那個人麽?你每晚都在等的人?”
“等不來的,是我一廂情願罷了。”她深深嘆息,“那是我迄今為止最對不起的人,我……我原本是該知足的。”
至少,在今夜她終于見了雲歸一面,也算了卻了一樁心願。
拉伯克毅然把另一只手攤在她面前,語氣堅定:“你放心,不管以前經歷了什麽事,今後Night Raid就是你的家,由我們代替他陪着你!”
再不堪的回憶都能被時光淡去,路還在延伸着,通往不可預知的彼岸。
若有人遞出同行的邀請,坦然接受就好。
司隐垂眸,微笑着與他擊掌,兩只手緊緊握在一起,像是無形的承諾。
就背負着所有人的期望走下去吧,直到變成更強大的自己。
☆、日常
雷歐奈的素日愛好就是酒足飯飽之後,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一手摟着塔茲米,另一只手攬着司隐,海闊天空地胡侃。
之前成員們都很疑惑,雷歐奈把塔茲米當好弟弟可以理解,但為什麽如此喜歡親近司隐呢?
然後今天他們終于得出了答案。
“吶,我早覺得Boss擁有帥哥的全部特質,尤其是最近,她甚至已經開始對司隐有意思了!”
自從娜傑塔為了幫助司隐融入組織,要用自己豐富的人生閱歷和年齡的優勢去感化後者,就總是有意無意地多接近司隐,斂去領袖氣場,舉手投足都透着鄰家姐姐(哥哥)的溫和親切感——結果順理成章被曲解成了日久生情。
“……能別盡說些奇怪的話麽大姐?”司隐小心躲開她越靠越近的胸部,很謹慎朝娜傑塔房間的方向瞥了一眼,“待會兒挨打可不要找我,我肯定不管你。”
雷歐奈笑嘻嘻道:“我說真的,Boss看你的眼神多溫馨啊,平時也沒覺得她對其他男人感過興趣——否則拉伯那麽久都沒追到手因為什麽?”
拉伯克端着果盤走進來,正好聽到這句話,臉色頓時黑如鍋底:“拜托,不要揭我傷疤了大姐!”
“又不是什麽秘密,你臉皮厚如城牆還怕這個?”瑪茵挑了塊蘋果塞進嘴裏,鼓着兩腮吐槽道,“我猜Boss無視你,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認為你花心好色不可靠!”
“胡扯!Night Raid還有比我更可靠的男人嗎?”
“大哥就比你可靠多了!”
“從性取向來看大哥也不是很可靠好嗎?!”
布雷德爽朗地笑了起來:“偏愛青春少年并不是件需要遮掩的事情,對吧塔茲米?”
何必非要拉自己下水,對Gay這一身份壓根沒想辯駁麽……塔茲米默默扭過頭去,裝作四處看風景。
“所以說男人嘛都入不了Boss法眼,像司隐這樣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好姑娘才更适合Night Raid首領夫人的名號啊!”
“……”司隐在雷歐奈魔爪的摧殘下無語半晌,終是面無表情轉開了目光,“大姐,你再沉浸在自己瞎編的八卦故事裏不肯出來,我就要喂你吃藥了。”
“來嘛來嘛,反正閑也閑着,不如我們做個試驗啊?”
這個提議瞬間勾起了大家興趣,連旁邊忙着啃雞腿的赤瞳都不自覺湊過來,拉伯克更是連連催促着:“快說,怎麽試驗才能探聽娜傑塔的真實心思?”
“很簡單。”雷歐奈得意洋洋笑出了一口大白牙,“司隐穿得性感點去Boss房間,如果Boss存着異常念頭,絕對有反應!”
“……我拒絕。”
其餘衆人:“我們同意!”
于是下一秒,司隐就被這群神經病推進了屋裏,塔茲米樂颠颠取了洋裝送來,布雷德貼心地遞過梳子,瑪茵在客廳望風,赤瞳和雷歐奈負責發型整理。期間拉伯克曾數次試圖偷看,均被暴力鎮壓了。
司隐覺得,再這麽下去,自己很可能會淪為Night Raid的日常調劑品,從而導致精神衰弱。
究竟為什麽非得照做不可啊?
……半小時後,司隐得到了他們分三成獎金給自己的保證,這才不情不願出門挪向了娜傑塔的房間。
彼時拉伯克正在喝水,看到她不自覺傻了幾秒,連杯子傾斜灑了塔茲米一腳都沒注意,後者不但沒發現,反而興奮地轉過身去,朝雷歐奈豎起了大拇指。
幹得漂亮!
“從沒見過司隐穿成這樣!”
“身材也很不錯!”
“拉伯你能不能換一個關注點?”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娜傑塔的反應!”……
然而情況并不如預想中那般順利。
二樓走廊盡頭的室內。
娜傑塔點燃一根煙,倚在床邊疑惑打量着對面紮低雙馬尾、穿露肩小禮服還化嬌媚貓眼妝的某位姑娘。
“這是要幹嘛?參加舞會?”
司隐淡定反問:“好看嗎?”
“唔,好看,偶爾換換風格也挺棒的——你是想讓我提些參考意見嗎?”
“并不是,我只是為了Night Raid的團結,不得已做了點犧牲。”事實證明,司隐壓根沒準備替那群人隐瞞真相,老早就打算好要出賣隊友了,“他們托我來向你打聽一下,這麽久都沒戀愛對象,是因為內心更偏愛女孩子嗎?”
“……”
“另外,他們說你本質是個帥哥,還覺得咱倆很配——你對這抹黑純潔革命感情的言論怎麽認為?”……
毫無疑問,今天是Night Raid全體成員的挨揍日,連布雷德都被機械手臂砸出了一個大包,原因是身為大哥級人物,不把弟弟妹妹們往正路上領還煽風點火,理應受處分。
可想而知,另一位大姐級人物就更慘了。
司隐卸了妝後坐在桌旁,從容旁觀娜傑塔修理雷歐奈,一面不緊不慢計算着事先說好的獎金分配。
果然,能屈能伸審時度勢才能獲得最大利益,不枉她維持了一下午的出格打扮。
“诶,司隐。”
“你講。”
娜傑塔回過神來,仍帶着慣常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閑事解決,咱們該說正事了,你條件這麽好,難道真的不考慮尋個戀愛對象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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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黛絲手下有暗殺者三獸人,經她命令殘害了不少朝中文官,帝國政治原本就腐朽不堪,如今更是連個可以向皇帝進言的忠臣都快沒有了。
為保證文官安全,也為盡早鏟除禍端,娜傑塔決定派布雷德和塔茲米同去游輪上保護成為下一目标的文官,若有可能,将三獸人集體幹掉。
當然,畢竟近日裏委托數量變多,又接到總部指示,Night Raid的工作很繁重。故而其他人雖然不陪同,卻也各自有任務。
司隐負責布霏高地的巨大危險種清理,盡管一般而言這并不屬于暗殺部隊應該介入的範圍,但由于其頻繁出入傷害過往無辜民衆,且帝國現在又沒有采取任何措施,所以Night Raid決定同意委托,為民除害。
布霏高地山勢陡峭險峻,灌叢密布,踏着漸沉的夕陽碎芒一路走過去,看自己的影子在石壁上拖出長長痕跡,便莫名多出了幾分森寒氣息。
司隐沉默片刻,轉頭看向旁邊的拉伯克。
“其實你不跟來也可以的。”
“喂,你該不會是嫌棄我吧?”拉伯克将雙臂枕在腦後,好整以暇看了她一眼,“女孩子獨自來這麽危險的地方很麻煩,況且我的交叉之尾能幫你探路——大家都是配合行動的,咱們倆也不能例外才是。”
司隐默認了自己已經和他是固定搭檔的事實,兩人合作總得有一個能打的,他确實像娜傑塔評價的那樣,雖說近身戰也過關,卻終究更擅長以智取勝,如此一來她也能省不少事。
“希望不要碰到帝國士兵才好。”
“帝國要是能顧及到這裏,我們又何必多管閑事?”
“有理。”
拉伯克笑道:“說句題外話,那天娜傑塔都和你聊了什麽?”
“我們經常聊天,你想知道什麽?”
“關于……她到底喜不喜歡你的問題……哎呦!”話音未落就被不輕不重扇了一巴掌。
司隐收回手,灰眸卻隐約含着笑意:“你白癡麽?就算娜傑塔飒爽了些,心理也還是小女人,她說過,等革命結束要考慮找個可靠的男人去隐居。”
“當真?!”
“廢話,我和她只是脾氣投緣談得來而已,因此懷疑性取向未免荒唐吧?”
拉伯克頓時安下心來,連連拍着胸口慶幸道:“那就沒問題了,不然暗戀對象和好哥們在一起,還讓不讓人活了!”
“感謝你叫我好哥們,比其他稱呼順耳多了。”她無奈地轉過身去,加快腳步穿過了轉彎處的山道,“其實你該坦白些的,主動告訴她不就好,免得日思夜想自尋煩惱。”
“你也聽到了,娜傑塔準備革命勝利再談感情,她不急,我也只好順延表白時間。”
司隐側頭注視着他憧憬的神情,心有所感,不禁莞爾:“也罷,等這次回去我想辦法探探她的口風,說不定能問出點真實想法呢。”
“真的?”拉伯克激動地當即就要撲過來擁抱她,“你簡直太講義氣了!”
“慢着……雖然承認了你這個‘好哥們’,但也不是任由你随便占便宜的理由。”
他促狹地笑着:“司隐你的僞傲嬌屬性還是改不了,既然如此倒不如學學瑪茵。”
“學學瑪茵吐槽塔茲米麽?你身上的确有很多值得我諷刺的地方。”
“就算對同伴有意見也不要這麽直白啊……诶?等等!”拉伯克的眼神驀然警惕起來,“交叉之尾有反應了!”
司隐猛然拔出櫻吹雪,閃身擋在了前面。
不遠處,沉重的腳步撞擊聲正在接近,壓迫性的巨大黑影遮天蔽日,瞬間吞沒了夕陽的最後一絲光亮。
咆哮聲震耳欲聾,像是為了回應它,四面又陸續出現了無數雙滲人的野獸眼睛,危機感如潮水般蔓延開來。
原來在布霏高地作惡的危險種不是一只,而是一大群。
作者有話要說:
☆、對立
兩人完全被諸多危險種所包圍了,偏生當時處在的位置非常尴尬,左邊是深淵右邊是峭壁,還未來得及到達足以落腳的空曠地帶。
為首的危險種熊頭龍身,形态怪異高達六米,正用吼聲試圖聚集其他部下進行圍攻,形勢一觸即發。
司隐下意識擡手要護住拉伯克,不料卻被他扯到了身後,交叉之尾的堅韌絲線迅速結成壁壘,把己方籠罩在內。
“早都和你說過啦,在有男人陪同的時候不要總想着獨自往前沖,你這就是活生生打我臉啊!”
“現在不是搞大男子主義的好時機吧?你的智慧似乎對危險種并不管用。”
他未置可否地笑了:“那麽正面對戰也可以,一個合格的殺手不會給自己找借口!”
“這話我愛聽,上吧!”
櫻吹雪勾勒出半月形的光幕淩空橫斬,她強行劈開一條血路,徑直逼向危險種首領,誰知對方包裹着堅硬鱗片的尾巴頓時掃過來,雷霆萬鈞,眼看着就要擊中她身體時,堪堪被聖祭光芒所攔下。
那股瞬間産生的沖擊力是難以想象的,她拿刀支撐着結界,只覺一陣氣血翻湧。
拉伯克趁機将絲線凝聚成長槍,用力向危險種的要害擲去,結果因後者閃避而偏離,雖然刺中出血卻遺憾地沒能致命。
疼痛使危險種憤怒起來,它驀地不顧一切向前疾沖,竟強悍到把足夠結實的聖祭結界撞散了,碎芒四溢,司隐連忙縱身躍開,落地時發現方才漸有退避之勢的野獸們紛紛再度靠近。
“該死,這次是個硬茬子!”拉伯克懊惱地召喚絲線裏三層外三層糾纏住它,将其包成繭蛹狀後向內側收緊,“我先頂住,你趕快找路逃出去!”
“那可不是我的風格。”她近距離砍殺數只危險種後,貼着石壁站定,仰頭看向灰蒙蒙的天色,“啊,今晚的氣象好像不太晴朗呢……”
“你說什麽瘋話呢?現在還要關心天氣!”
司隐甩了甩刀刃上的血跡,将締空指環貼近胸口淡聲道:“做好心理準備,別誤傷你。”
“……诶?”
“七宗召喚——雲!”
天空雲霧慢慢聚集,直至融合成一道光箭沒入櫻吹雪的刀身,她足尖于石壁一點借力躍起,反手回掠,登時便有萬千亮芒自拉伯克的絲線蔓延伸展,像增殖的雲層一般,數秒間即在絲線外部又形成了另一座堅固光牢,徹底禁锢住了危險種首領。
拉伯克看呆了:“操縱天氣?!”
“只是利用天氣而已,現在行了,速戰速決吧!”
“哦,好。”
然而他們未及動手,就聽得近前一聲異響,緊接着有鋒利冰棱從地底蹿出,縱橫交錯将危險種圍了個密不透風,下一秒便碎裂成冰屑消散在風中。
危險種消失了,前方卻又憑空出現了一男一女,女人藍發藍眸腳踩高跟鞋氣質冷傲,男人白發沖天臉生疤痕笑容猙獰。
見鬼,為什麽會在這種地方,和最不想見的人偶遇了。
艾斯黛絲。
拉伯克扯着司隐的袖子,不着痕跡拉她向後退了一步,司隐低頭,聽得他輕聲道:“右邊是大臣的兒子席拉,我原先見過。”幸好對方不認識自己。
和兩位兇殘的帝具使狹路相逢,這可是比危險種更要命的事情。
司隐還未及考慮清楚應說點什麽,就見席拉盯着這邊陰笑起來:“哇哦,沒想到在這種鬼地方也有豔遇呢!”
“先別輕舉妄動,就算是小姑娘也有必然的利用價值。”艾斯黛絲冷冷瞥他一眼,轉而看向司隐,“剛才那招很特別,我很喜歡。”毫無疑問,締空指環的光芒太過強烈,想不發現也難。
“謝謝。”
“你的刀似乎不是帝具,為什麽會有此威力?”
“大概是因為人在逆境中總會迸發出強大力量吧。”中規中矩的回答。
艾斯黛絲意味深長地笑了:“潛力不錯,有沒有興趣加入‘狩人’?”
突然被邀請确實意外,更何況還是那個特殊警察組織,想想倒有些諷刺。司隐剎那間電光石火轉過了很多念頭,但最終仍演技精湛地露出一臉迷茫笑意:“‘狩人’是什麽組織?”
“哦?你不認識我?”
司隐繼續茫然搖頭,誓将沒見識鄉下丫頭的角色進行到底。
“呵,那也無所謂,跟我走就行了。”艾斯黛絲好整以暇地勾了勾手指,冰藍眼眸折射出高傲清光,“我是能改變你命運的人。”
情勢貌似比想像中更加難搞了。
拉伯克急中生智,瞬間就摟住了司隐,而後神情懇切道:“我和小隐只想過男耕女織的平淡生活,并不想改變命運,請您另尋合适人選吧!”
司隐無奈之下只好配合,窩在他懷裏低聲道:“沒錯,況且我的本領也不是很優秀,不值得您費心費力。”
“擁有能制住巨大危險種的實力,居然不願意為帝國效力麽?”艾斯黛絲可不允許自己看中的人選溜掉,拒絕無效,她只能接受服從,“在我手下做事依舊能讓你男友過上好日子,如果不同意的話,後果就很難說了——我不會對懦弱的人手下留情。”
“艾斯黛絲将軍何必跟兩個小家夥多費口舌呢?”旁觀許久的席拉終于忍不住了,徑直走過來準備去扯司隐的衣服,“不如這樣吧,先讓這丫頭陪本少爺一夜,然後本少爺再親自把她送到‘狩人’基地去怎麽樣?”
艾斯黛絲顯然對他無甚好感,連語氣都透出毫不掩飾的寒意:“若我打算收她為部下,是絕對不準旁人随意插手的。”
“将軍就是太固執了,女人而已麽,上.床又不會降低戰鬥力,借本少爺玩玩呗!”席拉絲毫不在意前者态度,用力把司隐拽出了拉伯克的懷抱,還順便往她胸前摸了兩把,“呦,手感不錯,看來練武的到底比普通人家的姑娘有味道。”
拉伯克眉眼間有怒意一閃即逝,他慢慢把手探向腰間的交叉之尾。
盡管現出帝具就有被識破Night Raid身份的危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