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緊趕慢趕, 印刷廠終于趕在了上架當天出貨。
但印是印出來了，怎麽上架又是個問題。
桑榆聯系了好幾家物流公司，一聽說要跑那麽遠，還得當天送到各大書店，紛紛表示不想接。
當然，接還是能接的，只要錢到位了，一切就都不是事兒。
可是，桑榆按照各大公司報的價算了一下，發現要真讓物流加急送到各大書店, 這個月的利潤估計只夠填成本了。
更別說那什麽三個月利潤提十個點。
按照現在山體滑坡似的銷量，不降十個點, 都是老天開眼燒了高香了。
哎, 頭禿。
看她天天頂着副苦瓜臉，顧旸知道原委之後, 非常不屑的表示，就這麽屁點事兒，也值得愁眉苦臉。
大少爺說一切包在他身上, 她不用管了。
對此, 桑榆打心裏覺得一萬個的不靠譜。
她甚至覺得, 這是不是大少爺為了早日關門大吉的自取滅亡計劃。
就等着上架當天放所有人鴿子，然後一人一本新鮮出爐的《星火》紀念本，作為散夥禮物。
不怪她腦洞太大，實在是新老板想把公司作倒閉的心思就差擺在臉上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 公司人心渙散，也都在猜測離別的日子是哪一天。
然後上架當天，新boss的一波騷操作果然亮瞎了衆人的狗眼。
不過是騷氣十足的騷。
簡直讓人瞠目結舌。
“這……這就是今天送貨的……車？”最後一個尾音甚至打着顫的往上飄，可見受到的沖擊有多大。
“寶馬、奔馳、瑪莎拉蒂……那個、那個加長的是哪個牌子？原諒我頭發長見識短，沒見過大世面！”
“……說的跟我們見過一樣。”
負責上貨的衆人圍在門口，看着外面壯觀的場面，交頭接耳、打卡拍照、錄視頻，熱鬧成了一團。
看着印刷廠外面排成長龍的各色豪車，桑榆手動合上自己的下巴，緩了半天那股被雷到的勁兒都沒過去。
“怎麽樣，按照你報的書店數找來的車，應該夠了吧？”顧大少爺倚在他那輛領頭的大紅跑車門邊，漫不經心的笑着，絲毫沒有覺得自己造成了多大的轟動。
桑榆頂着衆人熱切八卦的目光，身體僵硬的走過去，又看了眼排成長龍的車陣，咽了下口水，指着一眼望不到頭的豪車們，一臉玄幻的問：“這就是你找來的……貨車？”
大概被“貨車”兩個字刺激了一下，顧旸摸了把後脖頸，有點沒把握的說：“這些車可能裝不了太多，但速度肯定沒話說，我都讓人加好油來的。不過你不是說，送到每個書店的量也不是特別大嗎？”
桑榆：“……”
我是在問這個嗎？
“這不會……都是你的吧？”桑榆表情艱難的問。
“當然不是，我又開不了這麽多。”顧旸看着她松了一口氣的臉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非要買的話，也不是不行。”
“……”
行吧，金孔雀又要開屏了。
桑榆心說你要真這麽有錢，還用跟家裏打那個賭？
但大少爺自尊心尤其強，桑榆決定還是不要拆穿他好了。
“那這些車哪兒來的？”
“有些是發小家的，其他的是聽說之後非要來湊熱鬧的。”顧旸說。
桑榆捏了下耳尖，懷疑自己聽錯了：“來這湊熱鬧？為什麽？體驗生活嗎？”
顧旸差點被她的話逗笑。
她大概是真的受到了沖擊，滿臉的“你們有錢人真的是閑的蛋疼”的表情，玻璃珠子似的眼睛也瞪的比平時更大。
顧旸看着她傻裏傻氣的模樣，指尖有點癢。
“因為我答應拉完貨之後，帶他們打兩盤比賽。然後想躺贏的，就排隊報名了。”顧旸簡單解釋了一下豪貨車的原委。
桑榆差點聽醉了。
果然是閑的啊。
“等等，那油費不用我們報銷吧？”桑榆看着已經熱火朝天開始往豪車後車廂搬貨的工人，忽然想起這個嚴重的問題。
這要是油費算進來，就那一腳下去抵她一頓飯錢的程度，還這麽多輛，這個月幹脆不用想了。
就是賣斷貨，也不夠這群富家子弟們的油費的。
顧旸看着她掰着指頭開始算油費的財迷表情，愣了一下，發癢的指尖只想抓着她頭頂的小揪揪狠狠揉搓兩下
怎麽有人……小氣巴巴的這麽可愛？
“不用。我都還沒跟他們拿教練費呢。一個個菜雞的要命，怎麽教都教不會。”顧旸按捺住了想作妖的手指，偏過頭咳了一聲。
“……哦，那你好好帶他們玩游戲，說不定以後我們的快遞費都可以省了。”桑榆掰着指頭，眼睛亮晶晶的說。
顧旸：“……”
這小財迷到底是誰家的？
怎麽什麽招都想得出來？
不過雖然不知道以後的快遞能不能省，這次的免費貨車算是相當給力。
一個個油門踩的震天響，貨車擔當硬是開出了飙車的架勢，載着各大書店要上架的貨，由那輛大紅跑車領頭，開向城市各個角落。
而且這種殺雞用牛刀的壕氣也在網上激起了一點小水花。
起因是有人将拍的視頻發到了網上，本意只是為了做個豪車展。
但很快，“昔日紙媒翹楚竟發動豪車運貨”的話題就上了一次熱搜。
吃瓜群衆們紛紛抵達戰場，還有不少網友拍到了豪車們在各大書店卸貨的魔幻場面。
一時間，熱議不斷。
更有不少人出于好奇心，或是蹭熱度，買了當期的《星火》。
名曰，我倒要看看這坐過豪車的雜志是哪裏稀罕了！
桑榆看着網上的各種操作，忽然有種感覺，這個月的銷量說不定穩了。
也不知道金主爸爸知道之後，會不會後悔。
畢竟，這下離關門大吉的希望，又遠了一步不是。
顧旸後沒後悔，桑榆暫時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非常後悔今天為什麽沒有踩着下班的鈴聲沖出大門。
看着匆匆出現在門口的男人，她松開了抓上小破包的手，眼疾手快的取消了正在關機的電腦。
“桑榆，你還沒走？太好了，我還以為堵車會趕不上。”周磊擦了把額上的汗，走到已經空的只剩一人的辦公室，看着剛坐回位子上的人說，“走吧，我正好要去領導家送份文件，跟你家順路，我送你回去吧。”
桑榆胡亂點開一個文檔，指尖在鍵盤上敲得啪啪響，一副看起來特別忙的樣子，聞言擡頭看了他一眼，“遺憾”的說：“可是我今天的工作還沒做完，可能得加班，就不麻煩你了。”
周磊皺眉看了一眼已經走空的辦公室，不太贊同的說：“今天做不完就明天做吧，你們加班又沒有加班費。而且怎麽就你一個人加班？是不是白天時間沒有分配好？”
“……”
抱歉，我只是随便找了個理由來拒絕順風車。
您怎麽還準備當起教導主任了？
桑榆龍飛鳳舞的指尖頓了一下，剛想開口，一旁辦公室的門從裏面來開。
正伸着懶腰活動筋骨的顧旸一擡眼就看到某位不速之客，眉眼當場就蹙了起來。
“你怎麽在這兒？”顧大少爺一臉不歡迎的表情。
自從上次當場拆穿眼前男人的性取向之後，周磊最近一直避免來這家公司。
但桑榆約又約不出去，平時找她聊天，明裏暗裏拒絕的意味也越來越明顯。
周磊沒辦法，這才趁着今天順路的原因想送她回家的。
沒想到又碰到這麽個“哥哥”。
“我來送桑榆回家。”周磊擡手扶了下自己的眼睛，單手搭在女孩的椅背上，狀似開玩笑的看着眼前長得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說，“顧總，桑榆說起來是你妹妹，你不多照顧一點她就算了，怎麽還讓她一個人加班呢？”
桑榆本來裝死的背影忽然一僵，猛地擡頭看向頂頭上司。
完蛋，忘了串供了。
花狐貍可別當場拆她的臺啊！
顧旸看着瘋狂給他使眼色的女孩，眉眼舒展了不少，轉頭朝四眼天雞嗤了一聲，一臉“關你屁事”的表情：“照不照顧她是我們家的事，你算老幾啊？而且不多鍛煉鍛煉，以後怎麽繼承家業呢？是吧，妹妹？”
桑榆一臉“我是誰我在哪兒”的表情，木然的點了點頭，硬着頭皮給自己填坑：“是啊，哥哥。”
周磊：“……”
顧旸也沒管愣在當場的四眼天雞，只擡腳走過去，拉過一個椅子，坐在桑榆身邊，一副監工頭的架勢擡了擡下巴，懶洋洋的說：“乖，不急，哥哥在這兒陪着你，慢慢做。”
桑榆：“……？！？！”
周磊咳了一聲，提示自己的存在感。
“額……那個，你看，我真的要加班，不能坐你的車了。你不是趕時間嗎，快去忙吧，真的不用管我。”迫不得已只得把“努力工作好繼承家業”的戲碼繼續演下去，桑榆這麽說。
周磊大概現在才回神，看了眼兩人，然後擡手看了眼手表，表情不算太好的說：“沒事，我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先等你吧。”
？
這怎麽還較上勁了？
“真不用！我半個小時肯定做不完的。”桑榆斬釘截鐵的說。
“沒事，萬一做完了呢，我先等你。”周磊說完，指了指外面的會客室，“我就在外面坐着，有事叫我。”
說完，他就真的坐到了只隔着一層透明玻璃的外間，掏出手機看了起來，間或擡眼朝“加班”的兩人掃上一眼。
得，又一個監工。
桑榆和顧旸對看一眼，從對方臉上看到了同款無語。
“你怎麽招惹了這麽個大傻子？”顧旸看着她說。
“……誰招惹了？而且你能不能小聲點，哥——哥？！”桑榆咬着細白的牙齒，從牙縫裏擠出這麽一句，末尾的兩個字咬的尤其重。
但顧大少爺對這兩個字卻受用的很，先是愣了一瞬，然後抹着眉骨笑開，胳臂支在桌面，單手撐着下巴，微微側過身子，小聲說：“行啊，小聲點。不過妹妹，你好像得開始加班了，人家可在外面看着呢。”
桑榆看着他游手好閑看好戲的樣子，就牙疼的想咬人。
但已經被逼到這幅田地，戲還是得演下去。
可是該做的事她拼死拼活的磨蹭，也在下午兩點全部做完了，現在又不能幹坐着大眼瞪小眼。
畢竟身邊坐了兩個監工……
桑榆有一瞬間反思，她是怎麽走到這一步的。
但沒工夫細想，她下意識點開了新文的文檔，只能用碼字填滿這尴尬無語的半小時。
把外面的人熬走了就解脫了，桑榆這麽給自己加油打氣。
但打了幾行字，她才反應過來哪裏不對勁，一轉頭，就看到她“哥哥”正盯着她的電腦屏幕，看的津津有味。
！
桑榆下意識就要叉掉頁面，眼前倏然閃過一只修長冷白的手。
大少爺像是開了天眼，率先一步劫持了鼠标。
顧旸手指搭在鼠标上，轉過頭一臉興致盎然的看着她問：“怎麽不寫了？‘他把她按在牆上’，然後呢？”
桑榆：“……”
請給她塊豆腐，讓她撞死得了！
有什麽比當場掉馬更尴尬的，大概就是被人在線觀看吻戲吧？
簡直就像是被扒了馬甲公開處刑。
桑榆臉“轟”的熱到了頭發絲兒。
然而眼前的人還一點眼色沒有，追根究底的問：“失之東隅？這是你筆名嗎？為什麽叫這個，奇奇怪怪的。”
是你沒文化吧！
而且還看上瘾了是怎麽的，知不知道尊重別人的隐私啊。
桑榆心裏一萬頭某馬奔騰而過，最終只動了動嘴唇，自暴自棄的凍着一張臉問：“看夠了嗎？”
“沒有！還有別的嗎？”顧少爺跟突然通電了的小馬達似的，突突的冒着興奮。
桑榆閉了一下眼睛，頂着那亮晶晶的視線，半晌，從唇間憋出一個字——
“有。”
“在哪？我要看！”
顧旸懶叽叽的身子倏然坐直，像是小時候期待新玩具的小孩兒，連頭發絲兒都冒着興奮和好奇。
桑榆又多看了他幾秒，然後紅着一張臉，一萬個不情願的給他指路了點江的看文平臺。
馬甲已經掉了，就算她不說，大少爺只要動動手指，随便一搜就能找到。
摔碎的破罐子，就讓它碎的更徹底吧。
桑榆抱着頭，已經心如死灰。
但更無語的是，自家老板竟然像是才知道公司旗下還有這個業務，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微服私訪起了自家的線上平臺。
桑榆捂着臉，生無可戀的繼續碼起吻戲。
流年不利，只能努力。
可身邊如果坐着一只挑剔又毒舌的花狐貍，那碼字的氛圍簡直沒法待。
“《五個大佬瘋狂暗戀我》？一個不夠還要五個？現在的小說都是這種路線的了？路子夠野的啊。”大少爺像個挑肥揀瘦的買菜大媽，一邊浏覽一邊吐槽。
“《在大佬心上奔跑》，也不怕摔跤。”
“《你跟世界都是我的》，胃口夠大的啊，也不問問世界同不同意？”
“……”
桑榆捂着耳朵簡直快奔潰了，心說不會說話就閉嘴吧。
可眼前的人是動不動就威脅要扣她工資的金主爸爸。
桑榆到嘴讓人閉嘴的話又咽了回去，覺得自己還能再忍忍。
“這上面的小說都是這種小學生水平？怪不得要倒閉。”最後顧大少爺被各種酸唧唧的情節雷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麽總結道。
他又意興闌珊的滑了幾下，才記起來似乎忘了件很重要的事，“等等，小魚兒，你是不是也在這上面，我來搜搜看。”
“……！”
桑榆抱着頭的背影一僵，想說你別看了，我也垃圾的不行，可能連小學生水平都沒有。
但石頭是她自己搬起來，親手遞過去的。
這會兒人家要來砸她的腳，她除了立正站好，還有別的選擇嗎？
沒有。
沒事，別怕，大不了用臉扛着。
他要笑就讓他笑好了。
你被他笑的次數還少了嗎？
怎麽還沒習慣呢。
桑榆深吸幾口氣，努力做好心理建設，這才從指縫偷偷朝旁邊看了幾眼。
結果只看到他映在白熾燈下的半張側臉。
平時張揚不羁的眉尾此時微微耷着，偏深的瞳仁聚着幾點燈光，顯得尤其亮。
似乎是看到什麽好玩的地方，眉峰專心的聚着，唇角勾着幾點似有若無的笑意。
看得人心上一突。
桑榆指尖扣了下掌心，猜測自己是不是躲過了一波嘲笑。
所以他是不是沒有搜到她的筆名，然後順路點開了某個大神的文？
一時間轉移了火力，忘了她這個小學生？
桑榆想偷偷探頭往那邊刺探一下，但又覺得偷看別人手機不好。
一時間窩在自己的位子上，心裏像是揣了只猴子，抓心撓肝的難受。
顧旸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此時正被手機界面上的東西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倒不是這一時半會的就看到了她小說的什麽精彩之處。
而是第一時間被文章下面的評論給抓住了眼球。
檸檬酸菜魚：大大還是那個大大，這老漢推車的車速，我侄女的嬰兒車都比這快！
兔子只吃窩邊草：這有2個G的種子，可以借給大大學習一下呢。路久玐四……傘衣，加Q無償。
菜包很菜：魚大，從你的現言追到古言，再到現在的武俠，真的好喜歡——只是這車速一如既往的破啊——
不想取名字了：我們揚哥明天能擁有一個擁抱嗎？都按在牆上了，還能讓小和尚跑了？
7428176：慘還是我們遲哥慘，上一本的男主，最後完結了，也才親了一下。:
彩虹屁：我們時大佬說話了嗎？全篇就拉了一次小手的純潔愛情故事了解一下？
夏夜微雨：大家別嫌棄魚了，大大本來就不是走的感情流啊。
吃姜不吃蔥：盲猜一個大大沒談過戀愛？快來個男人拯救一下我們大大的破車速吧——
……
評論裏面一水的讨論明天肯定又是一個蓋棉被純聊天的小破船。
顧旸視線在“揚哥”兩個字上停留了一瞬，再往下一滑，就看到了幾條不一樣的留言。
獨一無二的小可愛：砰——砸你個手榴蛋，大大快出來碼字吧~~~~
兔子只吃窩邊草：瞄準！發射導蛋！大大我來包養你啦——
而這幾個“蛋”的留言下面，顧旸看到“失之東隅”挨個回複了。
作者失之東隅：抱抱小可愛，我會繼續努力噠~233333
作者失之東隅：親親兔子！歡迎包養~~~~
顧旸：“……”
這又抱又親的，跟某人現實中哄騙半天才肯叫聲“哥哥”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賣起萌來，毫無壓力。
而等顧旸切到後臺，簡單翻閱完游戲規則，明白了那各種“蛋”是讀者打賞給作者的小錢錢之後，又一點也不意外。
以她財迷的小個性，這麽躲在屏幕後面乖乖巧巧感謝金主爸爸的畫風，完全在意料之中。
而在她作者專欄旁邊，挂着一溜兒花過錢的金主。
無敵霸王、超級霸王、小霸王……
啧，想要包養的人還挺多！
浏覽了一圈之後，顧旸從手機上移開視線，擡眼朝旁邊的女孩看了一眼。
桑榆像是有所感應，擡起頭一臉隐隐期待又害怕受傷害的表情：“……？”
顧旸無聲哂笑一聲，偏薄的眼尾輕顫了一下，眼中閃着細碎的光。
桑榆心頭一緊，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然後她就眼睜睜的看着大少爺憋着壞的低頭搗鼓了兩下，接着随手甩出了200個“核蛋”。
！！！
桑榆幾乎懷疑自己看錯了，趕緊切進app，果然看到一排“核蛋”将她的評論洗版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身邊的小少爺得逞的把玩着手上的作案工具，漫不經心的笑了，拖着調子教育小朋友——
“這才叫做包養。別沒見過世面的，什麽人都親親抱抱。”
桑榆：“……？？？”
作者有話要說： 顧小霸王：霸王別姬、霸王硬上弓……嗯，又學會了幾個新成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