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紫胤倒地昏迷,任是怎的喊都喚不起來,也拉扯不起來,這時一把劍飛來,輕盈落地幻化成人。
“主人。”那人伏地細看紫胤,爾後轉頭對秦鏡道:“小鏡姑娘,我乃古鈞劍中的劍靈,一時半刻也說不清,你扶着主人,我禦劍帶你們回天墉城。”
秦鏡也顧不得這人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也不知這劍靈是甚,但隐約覺得她好像也沒其他法子了,只能讷讷的點頭,在這位自稱古鈞劍靈的幫助下秦鏡總算扶起地上的紫胤,禦劍飛回了天墉城。
而她卻忘了落在茶館中的清境劍……
紫胤被送回天墉城,各大長老也皆是束手無策,連着昏迷了幾日仍不見清醒。秦鏡便一直寸步不離地守着,三日未梳洗定是有些蓬頭垢面了。
“小鏡,你回去休息一下,主人有我和古鈞照看就行了。”紅玉拍了拍她的肩勸道。雖說不知發生了何事,但她不說也定是不好問的。
而古鈞則木讷的站立一旁,想來他定是不敢妄自言論主人的私事,但一定發生了何事,紅玉心細如塵,自然能看出一二來。
“表姐,你三日未合眼了,趕緊去睡一會。”宋知了也跟着上去勸道,自她來了天墉城就便再未說過一句話了。
睡?對,她的确改睡覺去了。她站起身,卻被凳子腿一絆險些摔倒在地,幸好有宋知了扶着。
可秦鏡顯然有些氣惱,拂了袖子道:“你扶我作甚,若我摔暈了我就能見着沅沅了。”
衆人自是不解她口中沅沅是誰。
她一瘸一拐的出了屋,宋知了情急追了出去了,可眨眼間就不見了。
秦鏡一個人靜坐在後山湖邊上,她瞧着水裏頭的影子,波光粼粼,水色暈開激起碧波漣漪。
她喃喃道:“沅沅,你既然知道師尊有劫數,也定是知曉如何能救他,你一定有辦法的。你能不能聽到我說話。”
“小鏡——”湖中出現女子身影,白衣勝雪,潋滟清雅。湖水之中波紋疊起,她淡淡道:“你可記得冰魄血髓?”
秦鏡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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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沅繼續道:“它能吸一切時間一切無之物,紫胤真人昏迷的緣由在于他身上本就有煞氣所帶來的傷,如今又被寒氣所侵,這兩股氣在他體內蹿走,以往他耗損修為過多,如今已然抑制不住這兩股氣,若你能用催動血髓為其療傷定能讓他蘇醒。”
“可我不會,而且我修為不夠。”秦鏡睜着水眸,有些無措。
在水池裏頭的影子神色複雜,無奈道:“你忘了你本就是什麽了?而這血髓只是可以催動的,可你知道這是你本命,也是你的半顆心,這煞氣和寒氣被血髓吸入無處可走一半會入你體內,你修為淺而且身子弱,恐怕會承受不住。”
半顆心?難道她從來都只有半顆心?想來時常做一些缺心眼之事,離了九兮鏡便會神志不清應該也□□不離十了。
“無事,我可以的。”秦鏡早已不管其他,只要是能救師尊,一切都是值得的。
秦鏡別過水中影子,跑至紫胤床畔前,對着站在旁處的古鈞劍靈,氣喘道:“古鈞,你能幫我找找師尊身上的冰魄血髓?”
古鈞和紅玉不解的望向秦鏡。
“我有法子救師尊。”她眉眼帶笑,好似又恢複了以往的生氣,她瞥了一眼古鈞,見他還傻愣愣對的站着:“古鈞你別傻站着,你不找我找自己動手了。”
說着就伸向紫胤的衣袍,可覺得有些不合規矩,哪有一個姑娘掀人家衣衫找東西的,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手指剛觸碰到衣襟就縮回了手,早知道如此,就不提早交給他了,以至于現在這般尴尬。
“幾位長老都沒法子,你能有甚,還是早些回去休息。”紅玉道。
“我真的有法子。”秦鏡眸光閃現的堅韌讓紅玉有些動搖了。“古鈞,讓小鏡試試,你幫她找那甚血髓。”
古鈞從紫胤衣袍之下翻出一塊石頭交給秦鏡,血髓到手,她就一并把他們趕出了屋外。
屋子裏終于只剩下他們兩個了,她緩緩走向紫胤的床榻前,只見他雙眉緊蹙,似有痛苦之色,她從來不知道她的師尊,那個無所不能的劍仙竟會倒下,此刻正昏迷着。
她伸手撫向紫胤眉宇間,昏沉之中的紫胤感知到一雙冰涼的手搭在他眉間,讓他一下舒眉,口中低喚了一聲;“小鏡。”
秦鏡睜大了雙眸,不可置信的瞧向紫胤,似以為是醒來,卻哪只是夢中胡語。
她愣了一愣,随即笑了,可笑着笑着眼淚卻流了出來:“我知道你心裏是有我的,那就夠了……你可以繼續做清冷而又不可攀之的仙人,而我……慢慢追你,可好?”一絲狡黠的笑容流露出來,心中甚甜無比。只是她往後便會知曉,她無論多努力,一切都是空談,因為在情感上假寐之人實則卻是比真正的沉睡之人更為可怕。而當她明白這一道理之時,已為時已晚……
将血髓拽緊于手中,心念漸強,一道紅光從血髓之中散出,她将血髓擱在紫胤枕畔,紅光将紫胤整個人籠罩,強大吸引力從血髓處而來,紫胤身上的寒氣漸漸散去入得血髓之中,而那煞氣之傷也竟是好了一半。
而秦鏡倒是覺得遍體生寒,有些神志不清了,她晃悠了一下腦袋将枕畔的血髓拿起重新放回原處。
過了許久,紫胤醒來,感知身上多年所受的傷好了一半,心中甚為疑惑,“師尊,你醒啦。”秦鏡端着一大盆的熱水進屋,她定是知道師尊起來定是要淨臉淨手的,這是紅玉告知她的。
紫胤揚了揚手,對着她道:“小鏡,你過來。”
“師尊,你說,我聽着。”她放下手中的難熱水,提着小裙巴巴地跑了過去,豎起兩只耳朵靜聽下文,難道是她師尊忽然開了竅,想要給她道出愛意了,不過顯然不大可能,當然只是她不切實際做得夢而已。
“為師今日跟你說說我與慕容家的淵源。”紫胤極其淡然,可一旁的秦鏡卻深鎖眉頭,不知道他想說甚,“我本姓慕容,其實與你娘是同宗,雖不是直系血脈,卻也應是我兄長一脈。”
簡單的三言兩語道出了一個殘酷的事實,這是秦鏡今年聽之最好聽的笑話,難道你真正窺不破難道是這個?那便真是可笑之至了。
“師尊就是要與我說這個?而是你想說你對我種種的好,只是因為這個?“她問的淡然,心中也一絲起伏。想來跟着紫胤久了,久之也學會他一套波瀾無驚,淡定從容。
紫胤點頭。
“其實也無甚大礙,我一直待師尊如親父,一直覺得師尊甚為親切,如今想來便是這個緣由了。”她說得極為輕描淡寫,起身走至剛打來的一盆熱水處繳幹了一塊帕子,嘴角含笑的将他遞給紫胤:“那以後喚你祖宗還是師尊?”
紫胤聽此不覺有些無奈,心中徒增一股郁結之氣。對于感情之事,他向來都是看淡了,可有可無的東西而已,那若是不能要,丢了也無甚可惜的,可他竟覺得她每一字如針氈一般滲入他的心底,忽然感覺到放在他身上的冰魄血髓散出一陣灼熱,血髓屬寒性之物,怎會有如此灼熱之感?
秦鏡見他也不接帕子,于是将熱帕子甩至水中,水花四濺,正如她此刻起伏的心,她克制着吼間的一股甜膩,硬生生地吞咽了回去:“師尊你沒事的話還是去閉關較好,幾百年前的陳年往事也甚是好意思說出來顯擺,難道就是為了我讓我喊你一聲祖宗,讓我說你什麽好?”
“也好,我等下便會閉關。”紫胤接話道。
秦鏡聽此,怒氣而起,甩門而出,屋內只留得神色複雜的紫胤。
作者有話要說: 明兒就讓鏡子出軌,氣死師尊TAT(我一般都是半夜三更或者淩晨更,白天只是捉蟲而已,看過的就不要點進來了,大晚上神志不清,容易打錯別字或語句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