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此次計劃失敗,秦鏡自然要去跟青岩理論一番。
當時青岩也只是随意一說,哪想到她真會如此,見她前來理論,只得敷衍着問她是否是先後順序出現了問題,又或是她不夠賣力等等。
秦鏡當時沒了言語,思忖着那時是先脫衣裳,還是先親上去的,忽然恍然大悟,原來問題是出在這上頭。
第二日晚她又故技重施,這次一不做二不休,幹脆邊親邊脫,紫胤怎般都拉扯不開,沒了法子只好點了她的昏睡穴,将她被子一卷打包好丢回了她原先的住處。
想來這往後秦鏡再也不敢亂來了。于是,她又再次去找青岩,理論之時,青岩他先是一愣,後點頭篤定道:“他定是不行。”
“甚不行?”秦鏡擔憂道。
青岩一臉沉重解釋道:“你們不能有孩子了。”
“……”
晨起,秦鏡沮喪着臉去找紫胤。
剛走至屋前,趕巧見紫胤出來。
她一臉真誠,握住他的手,深呼一口氣道:“根據連日來的分析,青岩說你定是不行,不過我不會嫌棄你的,不能生娃娃就不能生娃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去找別人生的。”
紫胤萬年不改的冰山臉,只是微微蹙了一下眉,随即舒展開來,一眼瞥至她腰間的九兮鏡淡然道:“将九兮鏡交予為師。”
怪不得她這幾日行為怪異,難不成都是那個青岩撺掇的她?且這等事怎可言之他人,當真是胡鬧!
秦鏡甩了他的手,立馬護住九兮鏡後退了一步,苦着臉道:“不給,你也知道我沒了它容易神志不清。”
“你有為師就夠了。”紫胤從袖中探出手來,目光灼灼的瞧着她。
想來她如今成了劍靈,定是不會出現先前神志不清的狀況了。
他剛剛說了什麽?秦鏡聽及這話後,面若桃花,雙目微嗔,垂下頭,鬼使神差的遞上九兮鏡。
待紫胤将九兮鏡藏入袖中,她才反應過來,上前一步扯住他的袖子。
“不對!我不給,你還給我。”秦鏡急道。
紫胤自然不會交還給她,轉過身去,“你這般早來尋為師定是來練劍的,去後山。”
大早上練你鬼個劍!
其實秦鏡的劍法還不算無藥可救,成了劍靈,自然是脫胎換骨,根骨天成,只是她平日裏使慣了九兮鏡,對于劍術那更是一竅不通,這兵器用稱了手,這若是換一樣,定是要過些時日的,若論劍術和鏡術,恐是這鏡術更适合他,畢竟這九兮鏡是她用了好幾世之物。
正所謂嚴師出高徒,對于秦鏡也是該訓斥便訓斥,該怎樣就怎樣。
連着練了兩日劍,秦鏡倒是覺得身上的靈力充盈不少,各處經脈也融會貫通,控制清境劍也愈發的得心應手,只是覺得這兩日未有九兮鏡在手,當真是不自在。
這往後只要是練劍閑暇之餘,秦鏡就開始軟磨硬泡,定是要将九兮鏡從紫胤處讨要回來。
“掌教讓我尋問一下執劍長老,這秦鏡師妹入天墉城已有三年,再過半月要參與考核,不知何時上道號?”一弟子前來詢問紫胤。
“甚道號?”正在練劍的秦鏡停下手中的動作。
不好好練劍,旁處的事倒是聽得這般清,紫胤沉着臉瞧向她,好似再說“練你的劍”。
秦鏡一瞧他那冷臉,明了他的意思,不敢懈怠,邊揮着手中的劍邊道:“我随意啊,只是個代號。”
這事怎随意,思忖了一會便道:“秦鏡意為月,月字乃你母親之名,那便取一同音悅字如何,且這字輩,便用芙字,不知這芙悅之名你可稱心。”
悅,既是喜歡,愛慕之意,紫胤自然不會将這層意思告知于她,而秦鏡也定是不會想得如此深刻。
她點了點,笑道:“嗯,師尊取甚名字,我都喜歡。”
只要是紫胤取的名字,想來叫芙蓉她也必定喜歡。
待那弟子走後,紫胤走上前,“今日來練禦劍飛行。”
秦鏡震驚,腳步一顫:“我恐高!”
紫胤也由不得她說,抽了她手中的清境劍,往着上空一抛,當劍浮在半空之時,紫胤便拽緊她的胳膊往上一提,兩人甚是穩妥的站在劍上,可下一刻秦鏡就開始慌亂了。
紫胤已然撤去了靈力,離劍落地了。
“鎮定心神,以氣禦劍。”紫胤在一旁指點道。
慌亂之中,秦鏡凝結靈力于兩指,引向劍身,可劍還是抖動的厲害,腳下只有一把劍支撐着她,只聽着心口劇烈跳動,耳邊呼嘯着的風,她閉眼吼道:“鎮……鎮定不了,這個一點都不好玩!”
她在拜入天墉城三年,一上禦劍課便會逃課,所以這禦劍飛行當真是一點都不會,紫胤以為總會一點,誰知她真是……
要死便死罷,腳下已離了劍,秦鏡閉着眼,只感覺到身子緩緩下落。
紫胤一驚,飛身而去,将她攬入懷中。
落地後,秦鏡仍舊驚魂未定,面色慘白,定是被吓得。許久之後,她才回過神來,一拳輕錘在紫胤胸口,嗔怪道:“你定是想摔死我。”
“平日見你爬屋頂爬樹的怎的就不怕?”紫胤問道。
秦鏡撇了撇嘴道:“那不一樣。”
想至兩年前,帶着她禦劍那會,就瞧着她吓得三魂不見六魄似的,想來還真是怕的。
“好了,不練了,以後都不練了。”前幾日他還甚是嚴厲的,可到了今日卻軟了心,這還能和其他兩位徒兒一樣嗎?
因為紫胤突然明白,她若學會了禦劍飛行,将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兒,這往後她要是一個不高興了,想要離開天墉城,也是件很方便容易的事兒。
“當真?”秦鏡仰起頭盯着紫胤,前幾日無論她說什麽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未有,今日怎的就轉性了。
紫胤點頭。
秦鏡甚是高興的将埋入紫胤的懷中,蹭了又蹭。
可不巧的是,陵越趕巧遇着了一幕,轉過臉卻依舊恭敬道:“師尊,師妹。”
誰道他們後山練劍來着?這般情況不像是練劍。
像這尴尬的畫面,陵越也不是第一次瞧見,所以這面色尚算平靜。
紫胤也是一貫如是清冷神色,秦鏡立馬站直了身子,彎身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劍,對着紫胤極為淡然道:“我去練劍。”
轉過身之時,這臉已然擰成一團,扶着額心裏默道:真是太丢人了!
秦鏡便練着劍一邊偷聽他們在說些什麽,只是聲量太小,她始終聽不清說些什麽,只是偶有聽及屠蘇一名。
秦鏡篤定,他們定是再說百裏屠蘇無疑。她停了劍招,興沖沖的跑去問道:“師兄,屠蘇怎麽了?”
不知是怎的,秦鏡總覺得這氣氛略沉重。
陵越瞧了一眼紫胤,對着秦鏡道:“無事,師妹放心,屠蘇很好。”
問屠蘇好不好,為甚要瞧一眼師尊,秦鏡甚是不解。
“你先練着,為師有事離開一下。”紫胤對秦鏡道“師尊……”她雖有時候腦子繞不過彎,可也能瞧出些端倪來,這屠蘇定是出了甚事了。
“這個拿着。”紫胤從袖中拿出九兮鏡交還給她後,便和陵越一塊走了。
待兩人一走,她心不在焉的,捏着九兮鏡站立了許久。他們竟然不告訴她,那便去問卿沅,反正九兮鏡在手,還能有甚不知道的嗎?
紫胤不知這九兮鏡還有這用處,若是知曉了定是會後悔交還給她。
秦鏡入得九兮鏡中,一陣悲涼的琴音傳來,而彈琴之人卻是卿沅。自從她與青岩在一起後,她就再也未聽得她彈這首悲涼的曲子了,可今日為何又重彈這曲子了?
青岩站在一旁沉默寡言。
“青岩,我是想來問你,這屠蘇現如今可好?”秦鏡道。
青岩笑了一聲,可這笑聲甚是苦澀,他道:“他……或許應該和長琴一塊消逝于人世間了吧。”
長琴消失?秦鏡怔了怔,随即明白過來,卿沅為何會彈這般悲涼的調子,原是如此,可這與屠蘇有半點關系?
“我不明白?長琴消失了跟屠蘇有何關系?”秦鏡擰眉道。
青岩沉吟道:“你可知曉屠蘇為何覺得你親近?”
秦鏡不假思索:“他覺得我是像他娘。”
青岩搖頭道:“那是因為你百裏屠蘇身上有長琴的命魂,而你是沅沅衍生出來的神識,且那時有沅沅的一魂,而且那塊冰魄血髓原就是長琴贈予沅沅之物。”
秦鏡心中疑慮一點點擴散,她問道:“就算如此,可長琴是歐陽少恭,怎會牽扯到屠蘇身上?”
青岩長嘆一聲道:“這兩人與長琴的牽扯怕是一時半刻說不清,只能說世事難料,你且回去吧。”
秦鏡雲裏霧裏,理不清任何頭緒,轉身欲走,卻忽然回過頭問道:“別的我不管,長琴和歐陽少恭與我無關,我只要問一句,我師弟百裏屠蘇可還會回來?”
她期待這青岩的回答,可青岩卻始終沒有回答她。她也應該知道結果了,她失魂落魄的出了九兮鏡。
果真世事難料,還記得四年前她剛來天墉城,她還拿着桂花糖跟他套近乎,可是那他卻并不領情,還讓那鳥甩了她一臉,再往後因為紫胤的緣由,慢慢的對他好,護着他,不讓其他弟子損他半句……與他相處甚久之後,她才發現其實屠蘇是個很可愛的孩子,并不像表面那般冰冷無喜怒。
從今以後,那個喊她小師娘,把她視作娘的那個小師弟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早知道上次就該把他留下,可世上不會再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了。
秦鏡跌坐在地,不知不覺中臉上已是濕漉一片,她伸手抹去。
她獨自一人坐在地上發呆了竟有好幾個時辰,待回過神來,仰起頭看着天色也漸漸暗下來了。
定了定心神,離開了後山,本想去找紫胤,可找了許久,竟是連他半個人影都未瞧見。
這天已全然暗下來了,又飄起了小雪,落在她臉上已陣刺骨。途徑一處之時,見着裏頭燈火通明,她心下一轉,這不是屠蘇的房間,難道……
她咧嘴笑着,若是屠蘇回來了,那便真的好。當她半推開門之時,卻瞧見熟悉的背影,可這人顯然不是屠蘇。
紫胤閉眼沉思,負手而立,手中拿着的卻是屠蘇年幼時用的木劍。
秦鏡見不着他的神色如何,想來屠蘇之事定是對他打擊甚深,如今在此地緬懷追憶。這推門之聲他也未有反應,定是在想屠蘇的種種而入了神。
他不告知她屠蘇之事,想來也是怕她難受,如此就當不知曉此事也好。她不忍打擾了他,将門掩上,退了幾步遠,站在外邊。
這一整晚,紫胤都未出來,就這般拿着木劍站了一晚上,而秦鏡伴着他站在屋外也亦是一整晚。
人生之苦,莫過于生離死別。紫胤活至這般年歲,想來這些事已是經歷許多,如今這次确是從小養大的徒兒,從小待他視如己出一般,他這一走,讓他如何受得?
昆侖山巅,下着小雪,紛紛揚揚。悠然飄落,哀傷凄婉,呼嘯的風聲如同那一曲訴不盡的離愁別緒,終将會曲終人散。
作者有話要說:來來來,妹紙們要是喜歡加下若若噠的讀者群:341742995 可以讨論下劇情什麽什麽的 可以跟我聊聊怎麽推到師尊什麽什麽的,要是以後有什麽這樣那樣的劇情(你們懂得) 備注:晉江讀者名即可 要是不備注的不會通過噠。
還有我這幾天沒網,好不容易蹭了一會,所以昨天斷更了,真是對不起大家,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