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所謂的道法考核無非就是寫下各種對道的認知與見解,言之有理即可,并無真正的答案,道者三千,沒人的認知點不同,誰能說出個準頭來,只瞧那本《悟道論》當真是再好不過,只是秦鏡昨晚也沒瞧進去多少,所以過了一個時辰,她那依舊是白紙一張。

到如今,她腦中只記得大概一句,甚一就是道,不是一就不是道的,諸如此類繞口令一般的句子,她當真是記不得。想來這些東西還是少看為妙,定是會讀傻了人。

于是,秦鏡只得抓着筆杆,撓着頭皮,苦思冥想許久。終于在最後一刻,妙法長老催促之下,她甚是從容淡定的揮毫了寫了個“一”字給呈了上去。

宋知了從旁處走過,見着了那個“一”字,對着秦鏡詫異道:“表姐,你真厲害。”

趁着妙法長老還未瞧見那字,一把扯來宋知了趕緊走。

如秦鏡所料妙法長老先是震驚,後有些微怒道:“你為何只寫一字?”

秦鏡剛想擡腳跨出門檻,卻被宋知了拉拽了回來,她轉了轉眼珠子,欲哭無淚的瞧向知了求助,不過這宋知了能想出個甚法子來,只是淡淡的一個神色投去,表示也是無能為力助她,想來她那鬼點子怎會比得上她。

秦鏡勉強擠出笑臉,側過身去,定了定身,挺直了腰杆,老氣橫秋道:“世間諸般事由,皆不離一個一字,妙法長老定是知曉其中含義。”

說話聲量不大不小,談吐得誼,如此看來也像一個名門閨秀了,只是她這一轉過臉去,小臉已是擰成一團,這前腳還未站穩,這後邊已然拽着宋知了跨出門檻。

妙法長老細細思量秦鏡的言語,漸漸的,眸露贊許之色。

這便她們去了展劍臺,進行下一輪的比劍。

“表姐,那其中含義是甚?”宋知了不解的問道。

秦鏡一戳她腦門,笑道:“我胡謅的你也信。”

宋知了扯了扯嘴角,果真她每次一本正經說的話,都是胡謅的。

展劍臺上,兩人比劍之時,各種劍招美輪美奂,唯美飄逸,只是這些招式徒有其表,招式學得如何純熟,可還是萬變不離,始終都是一個套路而來。

秦鏡比劃着各種劍招,兩眼泛光,又瞧着四處找了一圈,卻是沒尋見她想見到的人,不免有些失望。

“表姐,你這幾日跟執劍長老學劍學得怎樣?”宋知了問道。

秦鏡思忖了一會,盯着手中的劍道:“尚可。”

“只是尚可啊,本來還想讓你指點幾招。”宋知了嘆道。

秦鏡眯眼瞧向她,賊兮兮的笑道:“你找陵越師兄去,找我作甚?”

這邊剛說完,陵越已向着她們走來。

“還真來了,快去找你的陵越指點劍招去。”秦鏡撞了一下宋知了,将她推了出去,趕巧撞上了迎面走來的陵越。

陵越扶了一把宋知了後,便對着秦鏡道:“師妹,你等會小心。”

“怎的不跟知了說,她可是會吃醋的。”秦鏡笑着言道。

陵越一愣,随即反應過來,對着知了一言:“知了,你也要小心。”

“會的。”宋知了小聲回道。

秦鏡瞧着他們兩人不鹹不淡的表情已然習慣了,這急的久了,如今怎的也急不起來了,想來他們也不急,她着急作甚。

過了許久,秦鏡終于忍不住道:“師兄,師尊去哪裏了,為何各大長老都在,就他不在。”

陵越回道:“這個師尊未交代,往年執劍長老這邊都不會派弟子來考核的,今年卻是是個例外。”

往年只要到了這時候,秦鏡定是會因為寒氣之由,終日留在屋裏,也不能出去,所以這考核之事也輪不上她。

“例外?”秦鏡感覺這話有些不大對勁,忍着怒意問道:“這麽說,往年你和屠蘇從未參與所謂的考核?”

陵越實話實說道:“沒有。”

果真,人不能太誠實了,紫胤收了陵越這般誠實的徒兒當真是太幸運了!

秦鏡握緊手中之劍,氣得臉腮鼓鼓,跺腳罵道:“這個老混蛋,居然敢騙我。”

幸好此時紫胤不在,若是在又要嘆息自個兒教徒不慎了。

“下一場,芙悅對戰陵蘊。”

秦鏡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個兒是芙悅,而那陵蘊是那王蘊星。當真是冤家路窄,天墉城少說有百來弟子需要考核,而這種情形之下還能遇着一起比劍,也當真是一劍怪事了。

“怎會是他!看來他就是給我來出氣的。”秦鏡提氣頓走,飛身去了展劍臺中央。

宋知了和陵越兩人也只能在旁處祈禱,她這不要做出些費解之事才好。

“陵蘊師弟,賜教。”秦鏡拔劍便砍去。

還賜教?王蘊星瞧着這般按規矩來的秦鏡略有不适,可下一刻秦鏡提劍刺向他的胸口。

不是說好比試切磋,這人居然玩真的。王蘊星臉色一變,揮動手中長劍驀地壓上她的劍刃,反挑出去。

這秦鏡的劍法剛開始還在路數之上,後來她這招式已然亂了套,他已然應接不暇。

“秦鏡你這什麽招數,亂七八糟的。”王蘊星無奈道。

秦鏡手中長劍虛虛實實,王蘊星已是後繼無力。

“無招勝有招喽!”秦鏡笑道,一個劍氣而去,劃破了他的衣衫。

王蘊星急道:“你要作甚?我好歹是你前未婚夫,你給我留些顏面。”王蘊星小聲言道,這如今被劃破了衣衫,定是十分不堪的。

“未婚夫你個頭,顏面你個鬼,這次怎的不拿黃金來賄賂我?”秦鏡突然想至以為,便再也忍不住笑問。

卻在這時,天邊一道響雷而過,秦鏡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幾步路。

“天墉城的天氣身時候這般奇怪了,冬日裏還打着雷,我記得上次是兩月之前也是如此。

王蘊星小聲嘀咕着,卻被秦鏡聽了個明白:“上次是甚時候?”

王蘊星一愣就将話重複了一遍。兩月之前?那是不……秦鏡好似明了些,但又些不确定,将劍收回劍鞘之中,臉色驟變道:“我不跟你玩了,這場算你你贏了,我有事先走一步。”

“秦鏡你怎可比試到一邊就走人,這是瞧不起我?”王蘊星伸手抓住秦鏡的胳膊。

秦鏡此時,心急如焚,定是不會繼續留下與他一較高下,見他這般纏着,只得舉起手中的劍,手指向劍,怒道:“化相真如劍!”

一語出,劍離鞘,只沖向着王蘊星而去,正當快要刺入咽喉之時,秦鏡已及時收住了劍,回了劍鞘之中。

“這不是天墉城的劍術。”王蘊星驚道。

“不是就不是,反應這般大作甚,不跟你打了。”秦鏡飛身下了展劍臺。

這劍法的确不是天墉城的劍術,但也是她師尊教的,只是他千叮咛萬囑咐的說是考核之日定是要用天墉城劍法,不可用其他劍法,秦鏡當時答應的也甚好,只是這一至緊急關頭容易出點狀況。

知了和陵越兩人瞧着秦鏡有些不大正常,便一直跟着她,只是一晃眼人已然消失不見,宋知了還要去比劍,所以便把此事交托給了陵越,只是陵越還是找不着秦鏡的去了何處。

原是秦鏡找遍了整個天墉城,都未發現紫胤的下落,不好的預感一點點的襲來。她無助的坐在山門天階之上,忘着雲霧缭繞的心中百轉千急。

“小鏡!”紅玉走來,與她一同坐在臺階之上。“主人說他過幾日便回來,小鏡莫要擔心。”

“真的?”秦鏡淚眼迷離的瞧向紅玉,實則。她心中已然猜想到了幾分,可她阻止不了,也助不了他,她若是尋他,這若是生出個變故了可怎的好。

“定然是真的,這是主人留給你的。”此時的紅玉手中已然多了對了一塊玉佩出來,遞給秦鏡。

“我要這佩作甚?”秦鏡甚是不解,她平日裏除了九兮鏡都不挂這些煩墜的飾物。那縛絲劍穗也挂至了清境劍上,也從來不帶至身上,這送她一個委實沒有緣由。

秦鏡接過佩,仔細瞧了瞧那物,白玉瑩澤,熠熠生彩,佩上還刻着“慕容”兩字,手掌緊貼玉身,溫潤細膩之感傳來,這是難得的古玉啊,應該也是價值連城,可秦鏡已然想不明白紫胤作甚留給她一塊玉佩,若是桂花糖之物,想必也是比這東西好得多。

一連三日,秦鏡就這般坐在天階之上等紫胤回來。

手心緊拽了那玉佩,眼眸酸澀不已,她都不知這幾日她哭了多少回,眼睛腫的跟個核桃似的。

不過老天還是厚待秦鏡的,這幾日已不在下雪,她坐在天階之上也不礙事。只是苦了紅玉,知了和陵越,勸說幾次都不能将秦鏡勸回。

她這表示,紫胤一日不回,她便坐在臺階一日,就算成了天墉城的門神也成,不過她在這裏三日,知了還是照常會送一日三餐過來,只是她每次吃得極少。

宋知了瞧着她挂在腰間佩,極為眼生,于是便問道:“這玉佩是哪裏來的,挺好看的。”

“師尊走的時候讓紅玉姐交給我的,我也不知道作甚的,我覺得拿在手上甚是麻煩,就帶上了。”秦鏡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讓宋知了甚為詫異:“那你就這般收下了,姨父知道嗎?你可知贈佩是何意?”

秦鏡仍舊不明知了到底想說甚,怎的就牽扯上了她阿爹,難道這收個佩還要告知天下人?

宋知了沒有告訴她這佩的含義,只是覺得這紫胤倒是省事,竟然讓旁人轉送個佩給她表姐,當真是太沒有誠意了,若是她表姐知曉這佩底下的含義,不知是歡喜還是大怒。

不過紫胤已然不見了三日,秦鏡也是苦等了三日,勢必是要堅持到紫胤回來那日。這玉佩之事還是等他回來在做解釋,想必也是一出熱鬧非凡的大戲。

嗯,她這表姐定是又要嫁人了。

秦鏡最是聽不得這個又字,若被聽及,定是會惱怒許久。

作者有話要說:比原先多出了幾百字,先訂閱的盆友不知道有木有被原先的內容吓到(⊙o⊙)睡過了頭,晚了一小時發 表揍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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