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最後早餐沒有吃,直接吃的中餐。
陸餘給季星做了老鴨湯年糕,季星心滿意足的吃了兩碗,吃完以後窩在沙發上癱倒在陸餘懷裏抱着平板看視頻,期間李平松打電話來約陸餘出去打球,陸餘說沒時間,約他晚上一起吃飯,陸餘還是說沒時間,李平松就奇怪說他哪來這麽多事情,陸餘直接就說——約會,李平松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挂了電話。
季星“啧啧”了幾聲感慨,“我記得你當初信誓旦旦的和我說你不是重色輕友的人。”
陸餘回答得十分有理有據,“重色還是重友的标準是你,那個時候你是友,可是現在你是色。”
季星嘻嘻一笑,“我男朋友怎麽這麽會說小情話的。”
陸餘埋下頭吻他好看的嘴唇。
吻了至少有五分鐘,兩人氣喘籲籲的分開,季星側頭問他,“我們的事情你要告訴你朋友嗎?比如說李平松。”
陸餘點點頭,“關系很好的我會說,可以一起吃個飯,關系一般的也沒必要特意說了,不過實際上我想告訴很多很多人,我很想和所有人炫耀。”
“想說就說呗,我也挺想的。”季星把一只手放在陸餘的手裏包起來,掌心交疊,然後用手機拍了一張照,舉起來給陸餘看,“好看嗎?”
這張照片沒有什麽拍攝技巧,背景沒有虛化,也沒有什麽好看的濾鏡,但就是格外順眼,格外賞心悅目,陸餘看得目不轉睛,“特別好看。”
季星于是就嘚瑟的用這張照片發了一條朋友圈,配文是:這倆人手放在一起好配啊。陸餘也發了一條同樣內容的,只不過配文改成了:嗯,手很配,人更配。
發完以後兩人都傻樂起來,也不管手機裏一片消息的聲音,把手機抛在一邊又抱在一起說話。陸餘說,“星星,搬來我們一起住好嗎?”
季星想都沒想,“行啊,你家離公司近一點,還可以省房租,省燃油煤氣,找個有時間的周末我就搬過來吧。”
陸餘親親他的臉,“這個周末就搬來吧,我開車去給你拿東西,帶你需要的東西就行了,其他的可以再買。以後我負責你的一日三餐,還負責晚上陪睡,怎麽樣?”
季星彎着眼睛笑,“哇,你用肉體誘惑我,你明知道除了你的肉體我什麽誘惑都能抵擋,搬搬搬,這周末就搬。”
“以後買一套大一點的房子。”陸餘說,“得有兩間書房,還要一個大陽臺,卧室也可以用落地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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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星點頭附和,“卧室用深色窗簾吧,遮光性好。”
“還有呢?”
“浴室最好裝個浴缸,可以在浴缸裏做,做完以後洗起來也方便。”
“那要裝一個大號的。”
“我說不定想養只貓養條狗,那還要空出個放籠子的地方。”
“行,書房或者客廳吧。”
……
感情到了這個份上已經沒有再矜持的必要,他們彼此确認自己的感情不會改變、對方的感情無需猜疑,那麽就幹幹脆脆、爽爽快快的在一起吧,因為這樣的兩個人走到一起已經花費了太多年兜兜轉轉的時間,所以就在所能看見的、所能展望的美好時光裏放肆的去愛,有什麽令人目眩神迷的招式迷通通使出來好了,互相赤誠相交沒什麽好害怕的,也大可以底氣十足的和自己說,別等了。
都将将要到人生過半的渡口,還不快點上船。
第二天上班有幾個關系比較好的同事都就季星的對象問題打趣了幾句,他也就象征性秀了一秀恩愛,不無意外遭到了鄙視。
中午午休的時候季星正和陸餘膩膩歪歪的發消息,童浣的電話就打進來了,鋪天蓋地一連串追問,大意都是問他和誰在一起了。季星說陸餘,就是我一直喜歡的人,童浣奇怪說他不是有女朋友了麽,季星于是又簡單幾句解釋了,童浣聽了沉默了幾秒就開始一陣大笑,笑了一會兒問他:小星,你開心嗎?
季星說,“特別特別開心,這輩子都沒辦法不開心了。”
童浣在電話那頭一邊不停地感嘆太好了太好了,一邊一直說要見見陸餘,季星就和他約了周五一起吃晚飯。
下午下班一起回家,季星這邊結束工作早一點,他幹脆就去了圖像部找陸餘,他去的時候正好看見李平松背對着他在走廊和陸餘說話。
李平松正難以置信的問,“你有對象我竟然不認識?”語氣和話語都無比熟悉。
陸餘朝他身後站着的季星擡擡下巴,“你認識的啊,他來了。”
李平松立馬轉頭,季星禮貌性的對他笑笑,“李哥好。”說着就走到陸餘邊上,挨着他站,陸餘自然的攬過他的肩膀。
“你……”李平松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們倆,“你們是男女朋——不不不,就搞對象的關系?”
陸餘點點頭,态度很是雲淡風輕,“嗯,他就是我對象。”
“可你們不是同學嗎?而且還這麽多年沒見了,以前也沒聽你透露過一丁點消息啊?”李平松瞪着眼睛問。
陸餘笑着說,“同學就不能談戀愛了?我從高中就喜歡他了,所以這麽多年你看我找過別的人麽,不是他的話都不行。”
李平松一時語噎,消化了老半天才慢吞吞地說,“陸餘,你牛逼。這麽些年屁也沒看你放一個,真能忍。”
季星忍不住笑了一聲,意味深長的看了陸餘一眼,陸餘對上他的眼神同他相視一笑。李平松看他們兩個這副含情脈脈的樣子就覺得自己他媽的像個二傻子,他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哎,當初要不是我勸你來這裏工作,你倆也不能成啊,是不是得算我一份功勞啊?”
季星趕緊笑嘻嘻的說,“下次一定請李哥吃飯,您可是功不可沒。”
李平松也笑了,琢磨了老半天憋出一句話,“你們倆在一起,好好過。”說完就拍了拍他倆的肩膀,轉頭走了。
晚上他們一起去了後街新開的火鍋店,熱火朝天的吃了兩個小時,吃完開車回家,季星坐在副駕駛上和陸餘閑聊,和他說周五出去吃飯的事情,說完又聊別的事情,說到有趣時兩人都會一起笑,又或是在紅燈時不自覺就開始對視,然後接一個短促卻甜蜜的吻。
車開到了小區裏停下,陸餘看着季星靠在車坐上的側臉,輕聲說,“星星,過年和我一起回家好嗎?爺爺也很想你。”
季星停下正在解安全帶的動作,轉頭回視他,笑着說,“好啊,我也很想去。”
陸餘牽住他的手緊扣着,“之後可以去哈爾濱轉轉,看冰雕。”
季星問,“那去滑雪嗎?”
陸餘說,“嗯,你想的話就去,滑雪場有很多。”
季星說,“一月份去吧,可以趕上冰雪節。”
陸餘說,“好,那就一月份去。”
季星說,“再去中央大街玩玩吧,還挺有名。”
陸餘說,“行,想去哪兒都行。”
兩個人在一起,逆行也好順風也罷,去哪裏都可以,一路上都有星光,很亮堂。
那就出發吧。
(全文完)
番外
周末的早晨七點半,陸餘走進房間來,把床上還睡得迷迷糊糊的季星半抱起來,在他嘴唇上纏綿的親了親,“星星,起床咯。”
季星睡眼惺忪的樣子,意識算不上清楚,手臂已經自發的圈住了陸餘的背,慢慢的意識回籠,想起來今天是要和童浣兩口子一起去XX山燒烤露營,他含糊的問,“幾點了?”
“七點半了。”陸餘也側身坐在床邊,把他整個人摟過來,他笑着說,“童浣剛剛打電話來催你了,說再過十分鐘你還不起床就把你的黑歷史說給我聽。”
季星聽了埋着頭樂了,“誰怕誰啊,他那點屁事我能說一天。再說,你老是帶着濾鏡看我,我哪會有什麽黑歷史啊。”
陸餘鄭重其事的點頭,“你從頭到腳哪裏都特別好,而且你皮膚又白,怎麽會有黑歷史。”
季星越笑越開心,他調整了一下動作把臉靠過去,和陸餘接吻,兩條濕滑的舌頭親密交纏,嘴唇也變得一片水淋淋,互相擠壓吮吸。
在一起之後就總是這樣,只是稍稍說了那麽幾句話兩個人就抱着吻作一團,四瓣嘴唇黏糊得分都分不開,有時候他們也不需要做愛,只要分享這樣幾個情濃的親吻,心裏的情緒就能沸騰到咕嘟咕嘟作響。
可能是因為,他們天生就适合與對方接吻。
吃完早飯準備換衣服出門,季星從衣帽間裏拎了兩件衣服走出來,“我們穿這個。”
陸餘看到他手上的衣服就笑了,那是季星買的兩件襯衫,兩件一模一樣,情侶裝。他十分樂意的就接過來穿上了,可是他們沒有一樣的外套,最後就挑了一個色系的類似風衣,褲子和鞋子都是選的同一個顏色的,站在玄關換鞋出門的時候季星還說,“我們這樣,是不是太明目張膽了?”
陸餘幫他整了整衣領,“今天不是出去玩的,今天是去秀恩愛的。”
季星哈哈笑着拉着他的手出了門。
四個人開了兩輛車,大約開了三個小時到了目的地。他們選了一個空曠靠近溪流的地方紮帳篷,季星與陸餘齊心協力之下在正常的時間內就搭好了,而童浣那邊,由于他的各種奇思妙想和別出心裁,夏成川不得不用了兩倍的時間陪他把帳篷搭好。
季星坐在自己的帳篷邊上趣味十足的看着他們兩個人忙活,陸餘想去幫忙被他制止了,理由是——“夫夫情趣”,陸餘也就好笑的坐在他邊上,偶爾口頭遠程指導。事實上也确實像季星說的那樣,童浣還挺樂在其中,看着夏成川被他的“奇思妙想”弄得焦頭爛額還不得不配合他的樣子,還挺好玩的。
等四個人把東西都歸置完了,又要開始準備燒烤的事宜,他們帶着燒烤架和食物等一系列用具去了專門燒烤的區域。在來之前他們就把所有事物都腌制好了,用棍子串成串帶了過來,陸餘帶了兩大盒季星喜歡吃的,夏成川帶了兩大盒童浣喜歡吃的,主要的燒烤工作就落在了他們兩個身上,季星和童浣就負責準備餐具和吃。
陸餘和夏成川說,“先給他倆烤兩盤吧?”
夏成川雙手贊成,“童浣吃不了辣,你給他加點孜然就行。”
于是陸餘和夏成川一個刷油一個燒烤,配合默契。那邊季星和童浣也在随意的聊,童浣上下打量了季星一會兒又去看陸餘,半天才恍然的盯着他笑,“我說你當時怎麽買兩件一樣的襯衫。”
季星嘿嘿笑,“當時只當是買個念想呢,沒想到那麽多,誰知道以後都能派上用場了。”
童浣啧啧幾聲,打趣的說,“不僅穿同款襯衫,整套下來就是情侶裝啊,小星,之前那個和我說什麽要把這個忘掉、把那個忘掉的是誰啊?”
季星倒是很坦然,“很明顯,我那時候說的話都是放屁。”
童浣又問,“現在看以前有什麽感想?”
季星稍微一偏頭組織了一下語言,“說得好像比較誇張吧,但其實是真的。過去十多年,感覺活着也沒什麽特別有勁或者特別有意義了,現在呢,每天都莫名其妙很來勁,心眼都活分了。”
童浣看着他這個表情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那可真是,太好太好了。”
有情人終成眷屬,真好。
陸餘給季星烤了一大盤他喜歡吃的東西端給他,季星把他拉到自己身邊坐下,“你也來吃幾口。”
陸餘順從的坐下來,戴了手套開始給季星剝蝦,季星就拿了一個烤串遞到他嘴邊示意他,陸餘張嘴吃了,季星就繼續吃他吃剩下的,笑嘻嘻的表揚他,“手藝真好,好吃的我可以吃下一千八百串。”
陸餘愉悅的笑,往他嘴巴裏塞了一個蝦仁,季星享受的吃完就微擡下巴噘了噘嘴,陸餘會意的在他油光水滑的唇上重重親了一口,季星彎着嘴角問他,“香嗎?”
“超級香。”陸餘又湊過去繼續親了幾口,然後又說,“我忙了好久了,是不是要說點什麽鼓勵我?”
季星憋不住的笑,“你辛苦了,回家我給你按摩。”
陸餘拍了拍他的屁股,“說點別的,稱呼什麽的。”
季星知道陸餘想讓他說什麽,陸餘似乎特別鐘愛他說這個稱呼,可他此時就是有些壞心眼的不說,揣着明白裝糊塗,“老陸?”
陸餘也知道他在這兒裝,也不勉強,捏了捏他的腰追問,“我哪兒老了,嗯?”
兩個人津津有味的一邊互相喂食,一邊聊着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題,身體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緊密,兩顆腦袋都要合到一起去了。童浣不遠不近地坐在另一邊看了一眼他們兩個人,喜滋滋的和夏成川感嘆,“他們兩個感情真好啊,沒想到小星談起戀愛來這麽膩膩歪歪的,難得一見。”
夏成川把他的頭扭過來,把剔好骨頭的雞爪夾進他盤子裏,不太爽的說,“我們感情不好?我們哪裏不夠膩歪了?”
童浣趕緊湊過去,揚起一個笑臉哄他,“你對我最好了,我知道。”
夏成川心裏暗暗開心的摸摸他的臉蛋,“會一直對你好的。”
吃完中飯以後他們先是在各自帳篷中午休了一會兒,快傍晚兩兩分開去逛,約定了一個時間回帳篷處碰頭。
陸餘和季星去了一處人跡罕至的小樹林。
“嗯啊……”季星背後靠着一棵樹站着,陸餘蹲在他身前含着他的性器吞吐,他們對彼此的身體了若指掌,而季星也越來越抵擋不住陸餘帶給他的情潮,所以在陸餘刻意的挑弄之下他很快就射了。陸餘把他射出來的精液抹到後穴當潤滑,他細心的擴張了很久,直到季星難耐的在他胸前抓撓,他擡起了季星一條腿抱着他,整根的插進去。
季星把腦袋埋在他脖頸邊小聲喘氣呻吟,臉上一片通紅,手臂也緊緊攬着陸餘的腰,陸餘把他壓靠在樹上大開大合的進出,很輕易的就找到他的敏感點時重時輕的進攻,在季星放松警惕時又猛烈的撞擊在那一點上,每每惹得季星繃緊了腿,不自覺收緊後穴,卻只能換來後穴裏的陰莖變得更加粗壯,把窄小的內壁撐得一絲縫隙也沒有。
陸餘輕輕擡起季星的臉,缱绻纏綿的深吻他,把他所有甜膩美好的呻吟都吻進心裏去,季星抱着他的脖子回應他,身下被不斷進出,精液把兩人的恥毛弄得粘膩不堪。陸餘又加快了抽插的力度,在一輪又一輪猛烈的操幹下季星終于忍不住沙啞呻吟着射了,陸餘把性器抽了出來,射在了外面。
陸餘幫他用紙巾擦幹淨了身體把衣服穿好,吻了吻他發紅的眼角,還是抱着他,“累嗎?”
季星挂在他身上,“腿有點軟,但是很爽很刺激,我們沒在外面做過。”
陸餘輕拍着他的背,“所以你比平時在家裏更緊了。”
季星紅潤着一張臉偷笑,“你也做的更猛了,頂的我好舒服。”
陸餘笑着彎腰把他背起來慢慢的走,走在泥土地上,從樹林的這一頭走到樹林的那一頭,落日的餘晖穿過稀疏的樹幹斜射過來,在地上劃出一道道流線的陰影,在人的身上披上一束金黃色的暖光。
季星趴在陸餘背上,盯着他的後腦勺看了很久,然後湊過去用臉蹭他的臉,甜蜜的叫他,“陸餘。”
“嗯?”
季星又蹭蹭,“老公。”
“嗯,在呢。”陸餘止不住臉上的笑意,穩穩的走着,把身上的人抓的更緊了。
這一份重量很沉很沉,是他的愛人的重量和一份情意的重量,他心甘情願背負這些重量去山崖,去谷底,去驚波裏,去火海中,去到生命最末尾的那一個拐角處。
然後回首短短長長的一生,都是被愛填得滿滿當當。
不虛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