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給那個包廂送一個果盤進去,就說你們店裏免費送的,記我賬上,千萬別提我。還有幫我看看,女孩兒有沒有喝酒,喝醉沒?”
左等右等都不見席澤他們從包廂裏出來,邵烽急了,依着他是想親自闖進去,但是顯然不靠譜,進去後死皮賴臉留下,太敗形象。在寧寧那,他形象本來就不怎麽偉光正,不能再雪上加霜了。
服務員是茫然的。
邵烽就道:“裏面有我朋友,我跟他們逗樂子,你去送吧,沒事兒。”
服務員将信将疑,主要是邵烽的表情不像那麽一回事兒,一來就挑着這個能觀察到包廂進出的位置。菜單都不看,就金刀大馬的坐在那兒,虎視眈眈盯着包廂門,不像是來找朋友玩的,倒像是來捉奸的。
“送個果盤又不是讓你送炸.藥,你送就是了。”跟着邵烽一起來的蔣濤從錢包裏拿了兩張百元大鈔遞過去。
有小費的話那什麽都好說了,服務員揚着職業的微笑:“好的,那請您稍等。”
打發了服務員,蔣濤小心翼翼地說:“許小姐不是一個人,另外還有兩個同事在裏面,就是普通的吃飯。”
他是邵烽的戰友,退役之後投奔了邵烽,幫他辦點事。在一個多月前接到了一個詭異的任務,幫他監視跟蹤,啊,不,是保護許嘉寧。
起初他以為這個女學生是有什麽問題,後來他發現有問題的是他的老戰友兼老板。卧槽!沒見過追女孩子這麽追的,跟個跟蹤狂似的,要是被知道了一準沒戲。
邵烽百忙之中抽空瞥了他一眼:“我知道,可我一想她跟席澤待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我就是不放心。那王八蛋不是工作狂嗎,他怎麽可能那麽閑,就是不安好心。”
蔣濤心道,您也沒安好心來着。
“應該就是正常的上下屬之間吃飯,這麽晚了才從公司出來,許小姐的上司也在,可能是因為工作耽誤了。”蔣濤撿着好話說,他監視……保護了許嘉寧這麽久,對她的情況也了解了七七八八,知道她目前在阿拉丁兼職。
“他那麽大公司一個老總跟一個外聘的兼職大學生聊工作,”邵烽冷笑,“都是我玩剩下的。”
想到這邵烽心情有點複雜,在夢裏他老是想着單獨相處,所以沒兩次就給暴露了,哪像席澤這個僞君子還知道放煙.霧.彈麻痹寧寧。
蔣濤望着滿臉都是席澤這個王八蛋竟敢撬我牆角的邵烽,選擇了閉嘴吃菜,哎喲,這家菜做的味道真不錯,夠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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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進去送果盤的服務員出來了,來到邵烽這一桌邊上。
邵烽急不可待地問起來。
服務員一臉你放心的笑,她終于想明白了,十有□□是真的來捉奸的。幸好他沒直接闖進去,那就尴尬了,裏面氣氛十分正常,沒什麽暧昧。
這男的疑心也太重了,不過想想包廂裏那一男一女,真是神仙樣貌,倒是稍微有一點點能理解。那麽漂亮的女朋友,和一個那麽帥的上司共事,有點擔心,也不算特別過分。
“那位小姐只喝橙汁,就是正常的吃喝,聊得也是公事,我聽不大懂,就記得什麽用戶粘性,互動性。”
這個答案邵烽比較滿意,一高興就又給了她一筆小費。
“您慢用,有什麽事情叫我。”服務員心花怒放地離開,衷心希望這樣人傻錢多的客人再來兩桌。
瞧他心情好轉,蔣濤又敢說話了:“邵總,你看我說只是正常的公事交流吧。”
邵烽卻是冷冷一笑:“狐貍尾巴藏夠深的。”
蔣濤無奈了,繼續低頭大快朵頤。
邵烽筷子都沒拿起來,一口一口的喝着酒,蔣濤覺得他喝的是醋,山西陳年老醋。
“你喝了酒別開車了,坐我的車走。”席澤對林立群道。
林立群頓覺受寵若驚,甚至都有點誠惶誠恐了,第一次發現席總是這麽的平易近人體貼周到,可他哪裏敢讓老板送他回家。
“席總,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了,很方便的。”
“坐我的車更方便,反正順路。”席澤的聲音不疾不徐,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在裏面。
林立群就不好再婉拒了,拒絕一次是他識相,兩次拒絕領導好意,那就是他不識相了。暗暗在心中打雞血,他一定好好工作報答老板的重視。
席澤正準備要和許嘉寧說話,餘光瞄到了走過來的邵烽。
許嘉寧也看見了,他又出現了,他果然還是會出現的。這一段日子的風平浪靜,讓她忍不住妄想,他之前只是心血來潮,早已經把她抛之腦後。可再一次看見他,看到他熟悉的眼神,她臉上的笑意頓時如潮水一般退下去。
邵烽就覺得五髒六腑泡在醋水裏,和席澤有說有笑見了他立馬就豎起冰牆,這差別待遇也太明顯了。
“這麽巧啊,你也在這邊吃飯。”邵烽狀似十分意外地看着席澤。
蔣濤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差點就信了他。
席澤微微一笑,笑容裏帶着幾分玩味和冷然:“是挺巧的。”
“沒想到許小姐你也在這兒?”邵烽的笑容就十分真誠了,目光克制又貪婪地看着她。
“你和邵總認識?”席澤微微垂眼看許嘉寧。那次她在公司樓下的公交車站遇到三個混混,邵烽晚了他一步,當時邵烽的急切緊張,他至今還記得。也是那一天,他意識到邵烽在打她的主意,看樣子還不一是一天兩天。不過一直以來他都沒機會問許嘉寧,便壓在心裏。
林立群和徐總助就是貨真價值的驚訝了,林立群不認識邵烽,但是這氣度瞧着就不是一般人,沒想到小許還認識這樣的人。徐總助是認識邵烽的,隐隐覺得邵烽态度不對,目光有些驚疑。
“不認識。”許嘉寧聲音平靜的回道,她已經過了見到邵烽就失态的階段,但是并不意味着不害怕,她是真的怕他,害怕平靜的生活被打亂,害怕井井有條的人生被強行扭曲。
“許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們見過兩面的。”邵烽笑眯眯的,像是一點兒都不尴尬。
兩面?席澤眼神微動,才兩面,可邵烽的态度給他一種他認識她很久的感覺。再看許嘉寧的反應,不像是愉快的見面,思及邵烽的為人處事,席澤眼神冷下來:“我們還有事,先行一步。”
邵烽挑了挑嘴角,這樣子看起來順眼多了。
他真想撕開席澤那張溫文爾雅的皮,讓她看清底下真面目。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這家夥根本就不是什麽善茬,只是他太會裝了,把自己裝成個正人君子。
老子總有一天扒了你的皮,讓你露出真面目,邵烽咬牙切齒的想,面上笑容如常,內涵了一句:“知道你是大忙人,每天忙得神龍不見尾,想約你吃頓飯都得排上一年。今天也是我運氣好,竟然在這裏遇上你帶着下屬在這吃飯。”
席澤注目他:“你對我的公司情況挺了解,一眼就認了出來是我的職員。”
邵烽噎了下,飛快瞥一眼許嘉寧:“原來真是你公司的職員,我猜的還挺準,你這老板當得不錯,還請員工吃飯。”
席澤淡淡道:“彼此彼此。”
許嘉寧神色平靜地站在一旁,對這樣的場面并不陌生,他們兩個遇上就這樣,她以前見過很多次。
席澤看了下手表:“趕時間,你自便。”
邵烽皮笑肉不笑:“不送,路上小心。”偏頭對許嘉寧笑了下。
許嘉寧面無表情,不提從前,以他們之前兩次不愉快的見面經歷來說,她也沒必要給他好臉色。
邵烽笑容不減,英俊的臉上滿滿的笑意。笑眼看着他們一行離開,又看着席澤和許嘉寧一起坐進了後車廂,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剝離,目光冷如寒冰。
出了川蜀府,沒喝酒的徐總助開車,他自然而然的把林立群拐上了副駕駛座,又不小心開錯了道,于是只能先送更方便的林立群回家,再送許嘉寧。
“謝謝席總。”林立群再一次向席澤道謝,随後與徐總助和許嘉寧道別,心情愉悅地下了車。
許嘉寧坐在後車廂內,格外的沉默。接二連三的遇見不想遇見的人,她的心情難以平靜。
難道是蝴蝶效應,她重生了,所以其他事情也都發生了變化。
在前世,她是在六年以後才見到盛家人,在她生母的病床前彼此知曉。她是三年後遇見邵烽,從此安靜平和的生活一去不複返。
這一世,她早早遇見了那家人,可只要她不主動站出來,那家人影響不到她的生活。真正棘手的是邵烽,可現在的他和以前的他,行事作風上有不小的區別。以前他時不時跑到學校堵她,招搖過市,把她推到風口浪尖上。現在更年輕氣盛的年紀,反而沒那麽招搖了,不過對她來說倒是好事,沒人喜歡被當成舌尖上的談資,評頭論足。
席澤看了她好幾眼,發現她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察覺到,瞳仁深處閃過幽光。
“後來邵烽他又?”席澤恰到好處的停了下。
許嘉寧抿了抿唇:“在學校外面的手機店偶然遇見一回。”
席澤看着她:“還好嗎?”
許嘉寧大概能領會他的意思,他是親眼見過邵烽怎麽發酒瘋的,有此一問很正常:“說是要向我道歉。”
“道歉?”席澤挑了挑眉,語調別有意味。
許嘉寧勉強笑了下。
“他這個人,”席澤搖了搖頭,沒繼續說下去,邵烽在她心裏怕已經是個不堪的形象,看她方才模樣也能窺出一二,他沒必要背後說人,反倒落個下乘,他只說,“如果遇上了麻煩,可以說出來,我能幫的會盡力而為。”
許嘉寧愣了愣,有些意外又有些動容。
他怕是已經看出邵烽的企圖,又深知邵烽為人,知道她一個無權無勢外地考上來的窮學生難以應付,故有此一言。
然而他這麽說了,她卻不能理所當然的當真。真到了那一步,非親非故,憑什麽要求人家為她犧牲利益和邵烽作對,也未必願意冒險。
與其把希望放在別人的善良上,不如自己給自己加保障。只要她把搜索技術做出來,相信以席澤的眼光肯定能看出這個技術所代表的廣闊前景,那是一個數以億計的市場,實實在在的利益。他是個商人,自然會權衡其中得失。
那樣,真到了那一步時,她才有底氣開口,用她的技術交換他的力量。
“謝謝席總。”許嘉寧彎起嘴角,眉眼也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席澤看了看她,嘴角也挑起了一個弧度。
“你回來啦?”坐在電腦面前羅佳雪看了看進門的許嘉寧。
見寝室裏只有她一個人,許嘉寧便問:“雯雯呢?”還不到九點,另外三個人不在是正常的,左雯雯不在就不太正常了。
“她跑步去了。”
許嘉寧笑,別看左雯雯在吃的上管不大住自己的嘴,但是她在運動上的自律性非常好,跑步跳繩呼啦圈一個不拉,最近還報了一個瑜伽班,又辦了一張美容排毒卡。兩個月內已經減了十斤,收效甚好。
倒是羅佳雪,許嘉寧看了看一邊不停吃東西一邊玩電腦的羅佳雪,她比開學時胖了不少,搖了搖頭,零食不離口,又老坐在電腦面前,不胖才怪了。
“我這裏有新鮮的車厘子,進口的,很好吃,你要不要?”羅佳雪很客氣。
許嘉寧笑笑:“不用了,我晚飯吃的很飽。”
她說不要,羅佳雪也沒強塞,反正問過了,不是她不給她吃,是她自己不要的,她還能逼着人家吃東西不成。
突如其來的想起這些東西的來路,羅佳雪覺得嘴裏酸甜可口的車厘子沒了滋味,轉頭考究地看着在換鞋子的許嘉寧。
若有所覺的許嘉寧擡頭,撞上她奇怪的視線,納悶:“怎麽了?”
羅佳雪搖搖頭,忽然道:“許嘉寧,你喜歡什麽樣的人?”
許嘉寧怔了怔:“你問這個幹嘛?”
“好奇呗,”羅佳雪捋了捋頭發,“你高中談過對象嗎?高中時應該有不少人追你吧。”
許嘉寧好笑,“大家忙着學習哪有空談這個,我們學校抓早戀抓的特別嚴。”她還是重點大學苗子,老師們盯得緊着呢。
“我們學校也抓啊,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羅佳雪撇撇嘴。
許嘉寧笑了下,沒興趣繼續這個話題。
羅佳雪追問:“那你喜歡什麽樣的男生?”
“只要我喜歡什麽樣都行。”許嘉寧敷衍一聲,進了衛生間。
羅佳雪嘟囔:“你這不跟白說一樣。”
許嘉寧假裝沒聽見,兀自刷牙。
羅佳雪卻是較上了勁,一定要問出個子醜演卯來,帶的後面回來的室友們都好奇起來。于是順理成章開了一個‘愛情卧談會’,別看都是學霸,可本質上都是八卦小女生,對這種話題有天然的興趣。
許嘉寧挨不住,便認真想了想:“溫和知禮,喜歡幹家務,飯做的好吃。”
“許嘉寧,你找男朋友,還是找保姆呢。”袁琳第一個笑噴了。
許嘉寧笑吟吟回答:“他不會幹家務,就得我來幹。”
左雯雯拍着床伴笑:“就是就是,我也要找個喜歡幹家務的男朋友。”
羅佳雪猶豫了下,把短信發了出去。
溫和知禮,會幹家務,會做飯,長得帥,有情趣……
邵烽覺得就第一點自己有點不符合,其他都完全符合,雖然他不會幹家務不會做飯,但是他會請家政請廚師,大不了學就是。
溫和知禮,邵烽眉頭皺起來,席澤那張死人臉冒出來,邵烽臉黑了。
第二天起來還有不爽,邵烽調整了好一會兒,才調整過來。在習慣性要拿黑色正裝時,手一拐,取了那套只穿過一次的休閑西裝,穿這套他看起來氣勢不會那麽悍。把自己收拾的衣冠楚楚,還噴了點古龍水,邵烽才出門去。
課堂上的左雯雯打了一個哈欠,無意間一轉頭,看見教室外的走廊上出現了一群人,都是眼熟的,就挂在他們學校的政務窗裏,赫然是校領導,看見校領導不奇怪,可被校領導簇擁那人……
左雯雯愕然睜大眼睛,扯了扯身邊的許嘉寧,小聲道:“外面那個人。”
低頭看書的許嘉寧擡眸看出去,恰好撞進邵烽含笑的眼底。
走廊上的邵烽微微一笑,端地英俊潇灑,笑得教室裏的女生有點兒直眼。
羅佳雪下意識看了看許嘉寧,就見許嘉寧已經若無其事地轉回頭,繼續看書。再去看邵烽,他笑容依舊,和旁邊的校領導說:“前排座無虛席,可見貴校學生都勤勉好學的很。”
幾位校領導聽得笑容滿面。
在外面站了七八秒,一行人才不緊不慢的離開。
邵烽有點兒遺憾,她都沒正眼看我兩眼。再一想以後有的是機會扭轉形象,頓時釋然。
今天過來是為了捐贈一事,他知道自己在她那形象不佳,所以就想表現表現挽回一二。他還報了京華的EMBA,專門供任職公司高層管理者報讀,以後他就有機會光明正大來京華。
如是一想,頓覺神清氣爽。
從京華離開,邵烽接到發小電話,去了他開的酒吧。
“哥們,聽說你要在燕市設立分公司?”
邵烽慢悠悠道:“不用聽別人說,聽我說,千真萬确,我要來燕市跟你們搶地盤了,你們準備好被我虐哭吧。”
梁靖哇啦哇啦叫了兩聲,放下誰虐誰的狠話,話鋒一轉:“不對啊,邵五,你小子不是一直嫌棄在燕市束手束腳,怎麽改性了?”
邵烽摸了摸嘴角:“我樂意,你管得着嗎?”眼風一掃,制止想靠過來的女人,聞到她身上濃郁的香水味,揮揮手,“那邊去。”
漂亮的女人委屈兮兮地眨了下眼,恁是風情無限。
邵烽不耐煩:“你香水嗆着我了。”
女人石化了,想用高跟鞋尖錘死這個王八蛋,老娘花小兩千買的香奈兒好不好,沒品味的大老粗。
梁靖樂不可支,笑得捶桌:“你們誰沒擦香水的。”見沒人動,就賊兮兮笑,“那挨個讓咱們五少聞一聞,看哪個不嗆他。”
“你當我狗啊,還挨個聞一聞。”邵烽沒好氣的丢了個白眼過去,“你們自己玩,我喝酒。”他心情不錯地啜了一口酒。
梁靖咿呀一聲,誇張大叫:“我發現你變了,老五,你不是以前的那個邵五了。說,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隐,你告訴哥們,哥們上天入地幫你找醫生。”
一衆人噗嗤噗嗤笑出來。
邵烽氣樂了,過去要揍他:“我先幫你找醫生。”
梁靖大笑一聲,趕緊躲到程雁鳴身後。
程雁鳴意興闌珊的避開:“要打出去打。”
梁靖不躲了,摟住程雁鳴的脖子:“鳴啊,我發現你也變了,怎麽一副沒精神的樣子。”
程雁鳴掃一眼邵烽。
邵烽無辜一笑。
程雁鳴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糟心玩意兒,為了個女人弄出這麽大的陣仗來。越看越生氣,索性眼不見為淨,扭頭看下面。
這是整個酒吧視角最好的包廂,全單面玻璃,外面看不見裏面,裏面可以看見外面,整個舞池和吧臺盡收眼底。
這一看就讓程雁鳴看到點不和諧的畫面:“老梁,有人在你的場子裏想搞事情。”
“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梁靖走過來,循着程雁鳴指的方向往下看,就見兩個男人架着一個醉的東倒西歪的女人準備離開。
程雁鳴:“不認識的,那兩個男的想撿醉蝦。”
“該她今天運氣好,遇上咱們程大少發善心。” 梁靖就笑,酒吧這種地方什麽亂七八糟的事都會發生,有人不小心中套有人故意中套,管是管不過來的,只要不在酒吧裏鬧事,一般都不會多管閑事。可今天程雁鳴開了口,那當然是要管一管的,他便打了個電話給工作人員。
當下就有兩個穿着馬甲的工作人員上前交涉,兩分鐘後,那兩個男人悻悻又不甘的離開,那喝醉的女人還在搖搖晃晃,似哭似笑。
看熱鬧的邵烽覺得眼熟,回憶了下,終于想起來:“好像是盛開泰的侄女。”
梁靖想了想:“裴家那邊的?”
“不知道,就知道是侄女,那天碰巧撞見了盛開泰,她就在,不過沒介紹名字。”
有人确認了:“是裴家,裴老大家的女兒。好像是剛從美國回來。”
“這是遇上什麽傷心事,借酒澆愁。”梁靖扭頭問,“誰有裴家人電話,聯系下呗。”
“說起來,這兩年裴家下沉的厲害。”
“他們家子孫輩都沒什麽能人,倒是有個女婿勢頭挺旺。”
“科技司的盛開泰,少壯派裏挺有名的,才四十出頭就做到這個位置了,順利的話還能再幹三十年,前途無量啊。”
“風水輪轉咯,前面是他看裴家臉色,現在換裴家看他臉色了。不然他能把前面生的女兒接過來養。”
邵烽皺皺眉,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可就是說不上來,突然聽見人說:“她好像和席澤談過。”
“和誰?”邵烽唰的扭過頭盯着他。
說話的人被他吓了一跳。
“席澤!”邵烽追問。
“哦哦,是的,我和席澤一個高中的,他比我高一屆,我突然想起來有這麽一回事,就是他高三的時候,那會兒還挺轟動的。”
邵烽:“我怎麽不知道。”
梁靖:“他高三那會兒你在部隊吃土。”
邵烽眼裏閃着光:“你過來具體給我說說怎麽一回事情。”
那人有些緊張,他不是這個圈子的常客,搭着別人的關系才擠進來,被邵烽這麽盯着,咽了咽唾沫,絞盡腦汁的回想:“好像談的時間不長,很快就分手了,分手後沒多久,席澤會考完就出國了。”
邵烽:“為什麽分手?”
“那會兒的說法是,女生先提出來的,席澤傷心之下出了國。”
不等邵烽發表意見,另外幾個不敢置信的嚷嚷起來。
“瞎編的吧,席澤那家夥會傷心,我想象不出來。”
“那會兒出國起碼得提前一年準備起來,尤其席澤那學校。分手就馬上出國留學,你以為演電視劇呢。”
“也許人家早就拿到了錄取通知書,但是為了初戀情人決定放棄,最後受了情傷揮淚離開。”
邵烽打斷他們越來越離譜的争論,笑得不懷好意:“既然是席澤的舊情人,那就讓她給席澤打個電話,讓他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