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在夕陽的光暈下,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迷人而魅惑。
但連默不止于這樣,作為一個男人,他很要面子和驕傲,跟在姬夜熔後,繼續喋喋不休。
“阿虞,我覺得你應該崇拜我的,畢竟你贏了我,我會丢臉不高興,但是我贏你,你每次輸的很高興,特別的興奮!這樣一比較,還是我比較厲害!”
“不過阿虞也很厲害,每次都輸得起,輸的那麽……”
走在前面的姬夜熔忍無可忍,忽而頓住腳步,回頭瞪他,語氣相當的羞惱:“小*,你給我閉嘴!”
冷眸瞪的圓圓的,氣的臉色泛紅,一路延伸到耳根,像極被人踩了尾巴的貓兒。
連默揚眉,嘴角的笑意濃郁。
啧啧,阿虞是真的生氣了,都脫口而出叫他小*了。
他舉起雙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說,不說阿虞輸的有多舒服……”
姬夜熔蹙眉,眉心萦繞着羞惱,瞧瞧這個男人,多不要臉,多無恥,說不說,還是在說!
惹不得,她還躲不起嗎。
她瞪了他一眼,轉身進屋便再也不理他。
一直到晚上十點多,姬夜熔真的就沒和連默說一句話,不管連默說什麽,她都恍若未聞,将他視若空氣。
連默倒也不着急,不擔心,反正阿虞平常也不怎麽搭理他,這就權當是在自話自說好了。
十點半,連默從書房回卧室,發現姬夜熔不在卧室裏,他沒先急着去找,拿衣服去浴室洗澡,換上睡衣。
從浴室出來接了兩個電話,掐斷電話已經十一點多了,阿虞還是沒回卧室,這下連默忍不住了,有些急了,撥內線問于莎:“阿虞呢?”
電話那頭于莎支支吾吾半天,告訴他,姬夜熔在客房,就算不給她被子,也要留在客房。
連默放下話筒,薄唇彎起一抹弧度,似*溺,似無奈,似……
走到客房,連默沒敲門,直接推開門,姬夜熔已經躺下了,于莎哪裏敢真不給她被子,要是有個什麽,閣下定然怪他們傭人,舍不得與姬夜熔生氣的。
連默走到*邊坐下,姬夜熔是背對着他而躺,他伸手扯了扯被子,溫聲喚道:“阿虞……”
姬夜熔一把側過被子,吝啬的丢給他一個字:“滾!”
用被子将自己全部裹住,連根頭發都沒露出來。
“胖子才能滾,瘦子柔軟度不夠好,滾不動。”連默一邊說着,一邊扯着被子,“別把自己悶被子裏,悶壞了,怎麽辦!傻阿虞!”
他在外面扯,姬夜熔在裏面扯,就是不想被他扯掉被子,不想看到他那張臉,怕自己忍不住揍他,太無恥了!
争執許久,僵持不下,連默問道:“阿虞,你确定不出來?”
姬夜熔沒反應。
連默彎腰直接将裹在被子裏的姬夜熔連同被子一起抱起來扛到肩膀上。
沒錯,他就是用扛的。
姬夜熔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緊接着在薄被的縫隙裏看到地面,這才感覺到發生什麽事。
“你放我下來!”
“回房間自然會放你下來!”
連默扛着薄被,扛着她,大搖大擺的回房間。
經過長廊遇到還沒有休息的傭人,看到閣下肩膀扛着一坨先是一怔,然後是問好,緊接着就是忍不住好奇心多看兩眼,結果——
有一個人沒有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另外一個也沒忍住的跟着笑,但在閣下面前不敢造次,撇過頭,捂着嘴巴不出聲的笑。
已經走了好遠好幾步的連默聽到她們辛苦壓抑的笑,扛着姬夜熔,折身回來。
傭人立刻止住笑容,恭敬道:“閣下……”
連默盯着她們,很認真道:“你們不要笑,阿虞臉皮薄,會害羞!”
傭人們:“……”
被人扛在肩膀上的姬夜熔早已憤恨的閉上了眼睛,此刻恨不得耳聾眼瞎。
她不想繼續住在夜園了,這輩子都不想再住了。
連默沒理會呆住不知道該怎麽反應的傭人,扛着他的阿虞回房間了。
—
姬夜熔被連默扛回房間小心翼翼的放在*上,連默順勢就掀掉了她的被子,迎上的是一雙燃燒怒火的雙眸。
呃,阿虞好像更生氣了。
“阿虞……”他勾唇露出溫和的笑容,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姬夜熔眸光無動于衷的從清俊的臉龐上移開,雙腳落地,起身就要走。
“好阿虞,別生我的氣,我知道錯了!”低啞的嗓音響起的同時,修長有力的雙臂已經從她的身後環抱住她。
姬夜熔被他困在懷抱中,寸步難行,尤其是他健碩的胸膛緊.貼着她的後背,隔着薄薄的睡衣亦能感受到他獨有的體.溫和清晰的心跳。
“放開我!”聲音清冷的沒有任何情緒。
“不放,放開你就要走了,我不會傻到再放開你!”他的唇瓣湊近在她的耳畔低喃,暖風陣陣的往她耳朵裏鑽。
因為背對着他,所以看不到他說這句話時究竟是何種表情,可是他的聲音充滿魅惑力,清冽的眼眸有一絲軟化。
想要掰開他的手,低頭映入眼簾的是他還沒痊愈的手,微動的指尖猶豫片刻,終究沒有去掰開他的手指。
“其實我有多少粉絲,我一點也不在乎,但我在乎那些人中是否有一個叫阿虞的姑娘!”溫熱的話語頓了下,再響起時夾雜着驕傲和濃到化不開的笑意,“就算那些人中沒有一個叫阿虞的姑娘也沒關系,因為我是阿虞的粉絲,最忠誠的頭號粉絲。”
姬夜熔單薄的身子微微一震,被他的氣息包圍着,被他的言語蠱惑着,若是以前的姬夜熔,此刻怕是激動不已,可是現在的姬夜熔,卻只能在心裏不斷的提醒自己,不要相信他,不要相信他說的話,哪怕是一個字,也不要相信。
“好阿虞,別和你的頭號粉絲生氣!以後我不開這樣的玩笑了!”
連默聲音溫雅,一遍遍的哄着她,放下了高高在上的姿态,沒有了往日的倨傲不羁,在她的面前就像是一個最平凡的男友,費盡心思的哄着被自己惹生氣的女朋友。
“我,困了。”良久以後,她低低的出聲。
連默知道,阿虞這是不生氣了,在給自己臺階下呢。
“好,我們這就睡覺!”說着,他再次将她抱起。
姬夜熔一驚,下意識道:“你的手——”
連默黑若玄武石的瞳仁與她對視,嘴角暈開一抹笑容,不似開玩笑的語氣道:“要是不能抱我的阿虞,殘廢也罷。”
“……”
—
時間如沙漏,雖然無聲無息,卻一直在流失,抓不住,也留不住。
轉眼五月中旬,岩城的溫度已經高達30多度,午後就更不用提,連默最近繁忙,不是日日都能趕回夜園,陪姬夜熔一起用午餐,但晚餐都是必須趕回來,哪怕用過晚餐再回總統府。
程慕見他這般來回奔波,忍不住勸他讓姬夜熔住總統府,免得他每天來回的奔波。
連默想了下,搖頭:“不用,這樣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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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系列文Ⅰ《前妻,偷生一個寶寶!》
☆、情是如此絆人心25
總統府曾經被柳若蘭和連湛住過,阿虞怕是不會喜歡再住總統府,再者,比起總統府他也更喜歡夜園的生活。
如果說總統府是權利和尊貴的象征,金碧輝煌,是每個男人夢想中的殿堂;那麽夜園就是最平凡的家,是每一個洗盡鉛華的男人最渴望的擁有的平凡日常。
程慕無奈的嘆氣:“閣下,您這到底是着的是什麽魔?”
起初他只覺得閣下是想通了,可現在看來,他豈止是想通,簡直就是走火入魔。
連默笑而不語,凝望窗外,沉默許久,問道:“你知道,我每天什麽時候最輕松嗎?”
程慕搖頭不知。
“是回到夜園看到阿虞的那一刻。”似乎是想到阿虞,眸底泛着點點的光暈,“看到她像個孩子,每天眼巴巴的瞅着,等着木槿花開。”
那一刻,夜園裏沒有總統,沒有政權,亦沒有任何的仇恨與對錯,只有阿虞與四哥。
豈能不輕松自在。
夜園裏沒有風雨,只有寧靜與惬意。
程慕沒有心上人,自然不能懂他對夜園的貪戀,更是貪戀夜園裏的那個人。
直嘆,閣下已經着了魔。
—
夜園之前之所以叫徽墨莊園,自然是因為它的景觀好,假山假水,綠蔭連天,縱使夏日走在夜園任何一條小道,皆能感受到陰涼,涼風徐徐,自在舒服。
自去過霍以沫的新書發布會後,姬夜熔鮮少會踏出夜園,她也不愛跟連默去總統府,平添口舌之争,不如躲在夜園圖個自在。
至于讓葉愁生查的事,目前已經追查到消失的人曾經在法國出現,葉愁生也已經前往法國,繼續追查下去。
她不着急,四年的時間都已經等到了,不差這一時半會,她會揪出那些人,一定會。
夜園的日子雖然單調,卻不會無聊。她本就是沒什麽興趣愛好的人,以前在基地每天都在接受最挑戰人類極限的訓練,離開基地回到岩城,她時時刻刻都在連默的身邊,保護他,為他布局,不然就是出任務,面對暴徒或是恐怖分子。
閑下來的時間少之又少,不是陪木槿就是睡覺或畫畫設計圖,她喜歡與軍械相伴,所以經常會繪制一些圖,M國現在采用的軍事武器,其實大部分是出自她的手,不過鮮少會有人知道罷了。
之前軍事基地那些老頭子沒少向連默讨人,認為她留在閣下身邊只做一個随扈太屈才了,只不過每次都被連默斷然拒絕。
以前姬夜熔是喜歡和連默在一起的,哪怕什麽都不做,什麽話都不說,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看着他專注工作的模樣,時而皺眉,時而冷笑,心裏也是滿足的。
因為就在那短暫而沉默的時間裏,是真正的只屬于他們的——時光。
現在連默把能給的時間都給了她,她卻不再稀罕,更願意一個人靜靜呆着,或看書或看看花草。
不必費腦子想着該怎麽敷衍他。
午後,姬夜熔讓人把搖椅擺到大樹下,獨自納涼,旁邊放置着一壺茶,一本書覆蓋在臉上,好不惬意。
姬夜熔只是閉目養神,并未真正的睡着,雖然書籍遮擋住了她的視線,但到有人靠近時,她還是第一時間感覺到了,她并沒有睜開眼睛。
連默在旁邊的椅子坐下,伸手就拿她的杯子喝茶,直到飲盡茶水,放下杯子,方才開口:“我被那群老頭子念緊箍咒念得頭疼欲裂,阿虞倒是惬意!”
姬夜熔拿開臉上的書,冷清的眼簾射向他,氣宇軒昂的眉間隐不去的疲憊,看樣子是真被那群老頑固逼得疲憊不堪了。
眸底的光掃到空空的茶杯,她坐直身子,提起茶壺又倒了一杯。
連默倒也不客氣,直接端起來又是一口喝完。
“換身衣服,跟我出趟遠門。”這也是他突然回來的目的。
姬夜熔斂眉,不解的眼神凝視他。
連默放下杯子解釋道:“一個小時前,C城環形橋塌,情況嚴重,三個小時後我們出發去C城。”
他不放心将她一個人放在岩城,撇開霍淵不說,單單是雲璎珞和柳若蘭就讓他顧忌頗多。
于連默而言,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非自己身邊莫屬,所以他必須要将阿虞帶在身邊。
“我一定要去?”姬夜熔不是很想去,一是他去是為公事,她的腿腳不便,去了幫不上忙!二是這次事件嚴重,相關人員定然很多,她跟着去,以什麽樣的身份?
連默見她神色猶豫,清邃的眸光溫柔缱绻,有着割舍不下的牽挂,“阿虞,給我一個安心。”
若是她不跟着自己一起去,只怕到哪裏他也是時刻惦記着岩城,記挂夜園裏的人,無法安心處理事故。
姬夜熔默然,在他“給我一個安心”中妥協,亦是不想耽擱他的時間,早點出發為好。
在回夜園的路上,連默已經吩咐程慕做好出發的準備,國務卿目前正在忙于軍事會談的事,所以C城的突發事件,他必須親自過去一趟。
這次出發的隊伍除了必要的警衛員,随從還有醫療團隊,為首的是顏惜,于莎也一起随行,為了照顧姬夜熔。
在直升機上,連默和程慕也是相當的忙碌,不斷的有電話進來,有很多需要立刻處理的文件。
姬夜熔是第一次坐在直升機上卻不需要出任務,也沒有任何需要她擔憂的事情,戴着耳機,屏蔽外界的噪音,漠然的看着窗外的風景,隐隐能聽到他們的談話聲。
連默在讨論話事情的時候并未忘卻姬夜熔的存在,偶爾遞杯水給她,或是在空隙間,對她說:“還有90分鐘,你可以休息一會。”
姬夜熔閉上了眼睛,倒不是真的困倦,只是不想他再為自己而分神。
—
90分鐘後,直升機平穩的降落在C市的軍事機場,C市的市長等一幹人早已在等候,迎接他的到來。
只是當看到連默牽着一個女人下飛機時,每個人的眼睛裏都拂過一抹訝異。
因為認出跟在閣下身邊的女人不是總統夫人,而是那個傳說中如鬼魅一般的女子:姬夜熔。
姬夜熔神色冷清,犀利的眸光輕易的探究出他們內心的波濤湧動,神色卻依然無動于衷,哪怕自己的手被連默緊緊的扣在掌心裏。
在場的人都是聰明人,有些事都是心照不宣,此刻更是,上前除了恭敬的問好,更重要的就是彙報目前的事件進展情況。
連默一邊聽,一邊牽着姬夜熔的手走到車邊,擡手示意,暫停。
他溫熱的眸子凝視着姬夜熔,輕聲道:“我現在要立刻去現場,不能送你去酒店!你自己過去,照顧好自己,有什麽需要吩咐于莎拾歡他們。”
姬夜熔點頭,眼下這個時刻,都沒有心思想其他的。
連默是看着她上車,車子緩緩啓動,直至消失在眼簾,他臉上的溫和倏然消失,側目陰翳的眸光掃向那些人,薄唇輕扯:“立刻和我去現場。”
他的聲音夾雜一層冰霜,聽得每個人的後背都爬上了一層涼意,心裏哆嗦。
—
C市是一個有山有水的風景優美的地方,每年慕名而來的游客不計其數。如果不是出了這樣的事件,姬夜熔怕是此生都不會看到這樣的風景。
車子在公路上急速的奔馳,姬夜熔姿态端正的在後車廂,眸光看向窗外一閃即逝的風景,眉心微斂,此刻并沒有欣賞美景的心情。
因為越靠近市中心越能看到綁住黃絲帶的車子,那是志願者的标志,自願給予那些需要幫助的人的信息。
這個世界很大,這個社會很複雜,充滿險惡與狡詐,可當人類遇見到重大的天災人禍,又能團結一心,伸出援手,給予那些在黑暗冰冷的人帶去溫暖,哪怕只是一絲一毫。
四年前在遭遇那些噩夢,萬念俱灰時,姬夜熔也在心裏想過,自己救過那麽多人,為什麽當自己*地獄,沒有人伸手拉自己一把。
她甚至在內心深處憎恨這個社會,這個世界,後來若不是遇見觸手可及的溫暖,或許今日的她,早已有了極端的反社會人格,成為最有智慧的犯罪者。
可見經歷對于一個人的性格造成有多麽深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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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酒店是40分鐘後,與其說是酒店,不如說是私家園林更為貼切,背山面海,綠茵叢生,環境清幽,俨然是一處世外桃源。
明明C市剛剛經歷一場重大災難,人心惶惶,悲痛四伏,可這裏好像不受任何外界的打擾,怡然自得的立于美景中。
于莎讓人将行李提到房間,收拾好,已經6點30分,晚餐的時間到了。
詢問了一下姬夜熔的意思,她沒什麽胃口,讓于莎不必忙活,話雖如此,20分鐘于莎還是送進來一份水果沙拉。
房間裏此刻只剩下姬夜熔,拾歡、宋遙三人。
姬夜熔站在落地窗前,平靜無波的眼神不帶任何的色彩與情緒,漠然的看着這座城市的一角,聲音沉冷:“現在的情況如何?”
“閣下已經抵達事故現場,總之一片混亂。初步估計死亡人數不會低于300,傷患約有200多人!”
宋遙将自己得到的消息立刻彙報給她,話音剛落,拾歡剛接完電話,接着說:“五哥查到環形橋是雲家出資修建,設計圖也是雲家找人設計的,當初政aa府大力支持,去年剛剛投入使用!”
環形橋正式投入使用前,作為雲家現在最高的權力者雲璎珞甚至親自出現在剪彩現場,然而時隔不到一年,環形橋塌陷造成巨大的傷亡,可想而知作為投資者的雲家必然要被牽涉在內。
“繼續查,不管用什麽辦法,我要看到審批的圖紙與各個部門的相關審核簽字。”
這麽大的一場項工程在投入使用之前定然會有各項的檢查和修改,沒有各個部門的簽字審批,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投入使用中,而且這不到的一年的時間突然崩塌,之前怎麽可能一點征兆都沒有!sk
如果調查結果不是人為,那就是整個工程的過程中出現問題,但卻被人刻意隐藏起來,這才造成這麽大的事故。
“是。”拾歡率先出去了。
宋遙站在原地,一時間沒動,眸光直射她孤寂的背影,像是猜到她想做什麽,“你想利用這件事打擊雲璎珞?”
姬夜熔轉身看向他,聲音機械:“如果不是她,矛頭不會指向她,如果是她,那也是她的罪有應得。”
“可是閣下——”宋遙猶豫,畢竟雲夫人是閣下的生母,縱使這件事故與雲夫人有挂,若閣下有心相互,怕最終也只會找個替罪羊,不了了之。
“如果真的是她,到時候就由不得連默了。”她的眼眸裏閃現過一抹寒意。
宋遙不再追問,她心裏在盤算着什麽,在兵鬼中唯有宋遙最清楚不過,這也是宋遙留在她身邊的緣故。
只有宋遙能清楚的了解她心裏的想法,方可在不便的時候代替她做出決定。
如果雲璎珞真的就是他們想要找的那個人,也許這件事是契機,可以逼得她出手,露出破綻,他們便有機會找到證據證明她就是與犯罪集團合作的人。
若不是,之前她對姬夜熔做了那麽多過份的事,差點又要了姬夜熔的命,就當是給她一個教訓,讓她知道姬夜熔不是沒有人撐腰。
至少他們兵鬼的每一個人都是願意為姬夜熔獻出自己的生命。
—
連默一直忙到淩辰三點以後,除了勘察現場,了解救援行動,還有追究事故原因。
傍晚的時候,C市市長與救援行動隊長立即召開了一場記者會,向廣大市民說清楚明前的情況,并且将閣下對于此次事件的高度重視也一并表達。
在晚上的午間新聞的特別報道中,連默的一張側顏照,赫然出現在報道中,因為是遠距離拍攝,像素模糊,只拍到側臉,但已經肯定是閣下無疑。
當時救援隊從*江水裏的車子裏救出一名12歲的女孩,連默上前關心情況,伸手摸了摸那女孩的潮濕冰冷的臉龐,吩咐醫療團隊一定要全力搶救這個孩子。
12歲花季年華的開始,卻慘遭這樣的噩夢,性命垂危,看着怎麽能教人不心痛。
連默在現場的感受更甚過那些通過鏡頭看到慘狀的人們,環形橋突然崩塌,幾百人的生命就像是剛剛燃起的星辰,卻突然流星般的隕落。
作為總統他看着自己的國民遭遇危險卻不能立刻全部拯救,作為一個平凡的人,看到那些遇難者家屬悲恸不已,甚至哭到昏厥過去,心情自然是無比的沉重。
抵達酒店是已經接近淩辰4點多,本來他不想回房間,不想吵醒阿虞,可眼下這個時刻,不知道為什麽他特別想見見她。
摸黑進房間,連燈都沒開,他一切動作都很輕,盡管如此剛坐到*邊,黑暗中聽到她的聲音:“你回來了。”
“我吵醒你了。”他的聲音略顯沙啞,似乎很累。
姬夜熔沒有說話,黑暗中起身,窸窸窣窣的聲音,伸手想要去開燈,身後突然多了一道力量。
是連默在黑暗中突然抱住了她,一只手攬住她,一只手輕撫她的面頰壓在自己的懷中,動作略重,像是要将她揉進自己的懷中。
姬夜熔破天荒的第一次沒有對于他的親密舉動做出反抗的舉動,因為他的指尖很涼,一身的風塵仆仆,看不見卻能感受到,他的情緒很不好。
連默的心情是很不好,因為今晚在看到那個被救上來快沒氣息的小女孩時,他無端的想起了阿虞,所以忍不住的去觸碰了那個女孩子的臉。
沾滿冰冷的水,體溫也是涼的,氣息薄弱的好像下一秒便會消失。
他想到了四年前的阿虞,她受到了那麽多的折磨,她孤立無援,到底經歷了多少苦難才從那個鬼地方逃出來的。
自從回來後,阿虞對過去的事只字不提,他也不敢問,尤其是腳趾的事之後,她的反應遠遠超乎他的預料,關于四年前的事,他絕口不提,哪怕心裏再想知道!
黑暗中擁抱了很久,若不是手機鈴聲響起,怕連默會這樣一直抱到天亮。
接聽電話,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麽,黑暗中他的身子明顯一僵,連姬夜熔都感覺到了。
“我知道了。”片刻後,他沉啞的嗓音丢出三個字,直接掐斷電話。
光芒熄滅的那一瞬間,姬夜熔隐隐捕捉到他臉上似乎劃過一抹悲痛。
那通電話是誰的?
姬夜熔沒有問,因為連默已經自己說了,“晚上我們救了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送上來時還有氣息,送去醫院搶救。剛剛程慕說,沒救活。”
生命的消亡雖然令人惋惜,但不至于讓他臉上閃現出那樣的悲痛。
黑暗中姬夜熔感覺到他将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沙啞的聲音道:“其實我看到她的時候,想到的是你!”
“我?”姬夜熔有些意外。
連默抱着她的手臂不斷的在收緊,“我想不到你是如何從那個鬼地方逃出來的。”
一座孤島,四周都是大海,她受了那麽多的折磨,身體一定很糟糕,那樣的情況下,她到底是怎麽逃出來,那幾年又是怎麽過來的。
姬夜熔垂在身側的手無聲的收緊,呼吸有一秒的凝滞。
連默就是忍不住提到這麽一句,其實沒有想過要她回答自己,房間陷入死一般的沉默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連默靠着她疲憊的要睡過去時,房間裏響起她輕若飄絮的聲音,“爆炸之前,我跳進了海裏,因為身體的情況太糟糕,昏迷過去。醒過來是半個月後,有人救了我,送我去醫院,我就這樣活下來了,之後的時間裏一直在養身體。直到兩年前身體好的差不多,我回到涼城生活。”
接下來的事,不用她說,他也知道了。
“為什麽會是涼城?”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M國那麽大,有那麽多的城市,為什麽她哪裏都不去,偏偏是在涼城。
“在進孤兒院之前,我在涼城,是被人販子拐到了岩城,結果人販子出車禍死了,我就被院長帶進孤兒院。”
因此她認識了木槿,這個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的妹妹!
原來如此。
連默一直都不知道她的來歷,派去查的人也只是查到她和木槿來自孤兒院,可為什麽會在孤兒院,父母又是誰,完全查不到。
“小時的事,你都記不得了?”為了不讓她想起四年前的事難受,連默将話題轉移向她更小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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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掐指一算,下周三是個好日子,發無關正文的小劇場!有興趣的記得關注微.信。
總統系列1:《前妻,偷生一個寶寶!》
☆、情是如此絆人心26
“我沒有那些記憶了。”關于涼城之前的記憶,她一點也沒有。
唯一記得就是人販子帶她坐火車來岩城,是一個冬天,很冷很冷,人販子出車禍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人販子躺在雨水裏,四周的雨水都是紅的。
再後來就是進孤兒院,結果一年後孤兒院倒閉,她和木槿流浪街頭,在那個寒冷的冬天遇見了連默。
“你有想過去找親生父母嗎?”
“如果他們想要我,一定會來找我,這麽多年他們沒有來,說明他們不想要我!”那麽她何必去主動找他們,惹人厭煩,徒增傷悲。
這話是當初木槿說的。
那時她想幫木槿找到父母,起碼有個家,木槿卻沒有找他們的欲.望。
因為為人父母,沒有人願意不要自己的孩子,有些一旦不要了,也許就是真的不要想了,那麽她何必去讨這個沒趣!
不去找,或許還能在心裏自欺欺人,他們不故意抛棄自己,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一旦真的找到,若是知道他們是真的不想要,真的抛棄自己,那該有多傷心,多傷人。
其實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無需苛刻追求真相,非要弄的清清楚楚,有的時候,稀裏糊塗的過日子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連默抱緊她,沙啞的嗓音裏隐藏着心疼,“也許他們只是還沒有找到阿虞。”聲音頓了下,又道:“沒關系,以後我就是阿虞的親人,唯一的,獨一無二的。”
姬夜熔心尖微顫,可惜黑暗中她看不清楚他說這句話時的表情是有多虔誠。
她自幼與木槿相依為命,木槿就是她唯一的親人,成年後她愛上了那個高貴優雅的少年,以一種謙卑而又卑微的姿态,不敢奢求更多。
連默是一個沒有親情的人,連臻對他雖有關心卻是很少,雲璎珞更不用提,對他從來都是厭惡多過關心,連城因為雲璎珞的關系,不能與他走的太近,想來這麽多年唯一對他有親情的人,只剩下連景。
只可惜這最後一點親情也在連景被迫嫁給許思哲以後湮滅了。
自己不在的日子裏,他将木槿當親生妹妹疼愛,木槿走了,她回來了,乍聽他将自己視若親人,心湖豈能無恙。
連景疏遠他,雲璎珞視他如眼中釘,明明有親人,還不如沒有,仔細想來,其實在這一點上,連默比她和木槿可憐多了。
“你休息吧。”良久之後,姬夜熔淡淡的出聲,白天他定然還要去忙,能休息的時間會很少。
“你陪我再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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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連默沒睡多久,不到7點他接到電話,要離開立刻,連陪姬夜熔一起用早餐的時間都沒有。
姬夜熔送他到門口,捕捉到他劍眉萦繞着揮之不去的疲倦,想到什麽,側頭低聲對于莎說了一句話。
于莎點頭,轉身進屋,很快出來,手裏多了一個紙袋子。
“閣下,這是夜熔姐吩咐給您準備的。”
連默低頭掃了一眼袋子裏的東西,眉眸瞬間柔和了,凝視着她的目光都變得癡纏起來。
可惜程慕已經催促他了,真的沒時間多說了。
“實在無聊可以随處轉轉,但不要亂跑,乖乖等我。”他将袋子遞給程慕,修長的雙臂抱了抱她,轉身就上了車。
不能回頭看,哪怕是一眼,看到她,他就不想走了。
姬夜熔是看着他的車子消失在眼簾,這才和于莎進屋。
連默前腳剛走,宋遙的電話後腳就進來了,電話裏宋遙告訴她,已經排除人為毀壞的可能,并且有消息稱曾經有人發現環形橋有裂開的現象,但是到有關部門彙報時,卻被人有意壓下來。
至于具體的尚未查清,雲璎珞究竟知不知道,也有待調查。
姬夜熔掐斷通話,纖細的眉頭微皺,難怪他要那麽急匆匆的離開,應該是知道了這件事可能會牽涉到雲家,他作為雲璎珞的兒子,不可能袖手旁觀。
只是連默,若真的是她,這一次,你要選擇站在哪裏?
姬夜熔在這裏無所事事,電視新聞裏全都是在播放環形橋塌的事件報道,鏡頭捕捉到那一張張失去親人而痛哭流涕的臉龐,令人心酸不已。
生命看似很長很遠,但在天災人禍的面前,卻又顯得那麽渺小,微不足道,甚至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姬夜熔關掉電視出去走走,于莎想要陪她一起,被她拒絕了。
她就是在酒店裏走走,沒必要寸步不離的跟着她。
于莎見她堅持,妥協了。盡管如此,暗地裏跟着姬夜熔的人,還是有的。
姬夜熔沿着僻靜的小道漫步,酒店的安全性和私密性都是非常高的,除了打理樹木的園丁和清潔工,內部是看不到任何的其他人等。
走着走着靠近酒店的護欄邊緣,雖然有層層灌木阻隔,但姬夜熔還是感覺到眼前有一道鎂光燈迅速閃過。
冷銳的眸光瞬間掃過去,隐隐看到有人迅速的跑走了,胸前似乎還挂着什麽工作牌。
姬夜熔想到昨晚的午間新聞,今天所有人都知道閣下已經在C市低調處理橋塌事故,想來這些記者狗仔都是為閣下而來。
竟然能查到這個地方,看樣子是有些本事的。
沒有心思再走下去,折身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