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顧清菀點頭,“知道,我不會逞強把自己拖成大症候才出聲。但目前我确實還行。等以後回京,你得給我準備大大的車駕,車裏要有廳有房。”
徐濬笑,“沒問題。到時候你要陸上行舟我都讓人給你拉。”
顧清菀把自己那份好吃的點心拿給他吃,“幫我吃點,不然白白放壞了可惜。”
休息了約莫半刻鐘,所有人重新上了馬背。
顧清菀道:“要不你靠着我休息一下,我來控馬。哪怕一個半個時辰也好過你一直不歇。”
徐濬看她睡了一覺确實還算精神,“行,那我打個盹。”
顧清菀立時高興起來,接過缰繩。
徐濬把頭擱在她肩膀上,兩手環抱住她的腰。
“綢緞呢?你把自己綁我身上,省得睡着了滑下馬背。”那肯定是要被馬蹄踐踏的啊,這種死法太冤枉了!
徐濬道:“我還真敢睡熟了不成?就打個盹,稍微歇歇。放心吧!”他頓了一下又道:“我早就覺得自己這輩子怕是得栽你身上,果然!”
顧清菀認真控着馬,這會兒還在起步階段跑得不是太快。兩人貼在一起說話不算太費勁。
“你這會兒腦袋确實栽我肩膀上在。”
徐濬悶笑兩聲,熱氣呼到她脖頸處。
七月的晚上,月明星稀。兩人抱一塊本來該很熱的,但好在夜風不小。
顧清菀打起渾身的精神禦馬,跟在賈遜身後跑着。徐濬的手一直緊扣在她腰間。
大半個時辰後,徐濬睜開眼,“好了,缰繩給我吧。打個盹好過多了。”
“嗯。”顧清菀把缰繩給他,打起的精神一松,又靠到他身上去了。
這一夜換了三回馬,天才亮了。
顧清菀沒出過遠門,壓根不知道這是到哪了。不過既然是跟着徐濬,她心頭就很踏實,管它到哪了呢。
這麽整整跑了一夜,可謂是人困馬乏。
到了一條溪流邊,徐濬擡起左手讓所有人停下來歇歇。
他翻身下馬,抱顧清菀下來。牽着她走到河邊的大石頭上坐下,“吃早飯吧。”
他把自己水囊裏的水全倒進她的水囊裏,這是燒開過的。
他一會兒從河裏直接裝就是了。壓根沒有時間撿柴火來把水燒開,吃下東西就得再出發。
顧清菀估着要不是因為有她在,這半刻鐘的休息時間他們都會省下,直接在馬背上就吃了。
她快速吃完,然後走到河邊擰了把毛巾擦擦手和脖頸。這個天氣,出汗太多,擦一把舒服些。
她擦過又淘了毛巾過去給徐濬擦。
他吃過跟賈遜幾人在看地圖,見她過來便低下頭任她給他擦。
等擦完他道:“好了,走吧。”
中午那一頓顧清菀拉着徐濬把她的點心全塞完了。根本放不到晚上了,肯定會變味。
徐濬看她走路都有點不穩道:“再堅持一下,下午就有馬車坐了。”
顧清菀擺手,“不必特地照顧我,我還行。反正我也是靠在你身上的。”
“也不算特地照顧你。一天跑六百裏,人和馬都到極限了。一直這麽跑,萬一遇上追兵,我們沒有還手之力的。總得稍微休息一下。下午到達第一個目的地,會換一半的家将。咱們也躺馬車上歇歇再繼續。等晚間再換過另一半人,我們再改為騎馬。”
顧清菀在馬背上颠簸了六七個時辰一個累字都沒喊,真的撐了下來,徐濬其實挺吃驚的。
“嗯,那好。”聽說再堅持兩個時辰就有馬車可以躺下了,顧清菀頓時精神了兩分。她方才落地要不是有徐濬扶着,差點就直接原地摔了。
到了申時,跑到了計劃中的地方。
一半的家将被替換下去休息,馬也換了。還添了一輛簡陋馬車,給徐濬、顧清菀休息。王媽和回雪也停下休息。只杉妹同蓮心還勉力跟着,她們也得了輛馬車休息。
徐濬暫時沒進馬車,“車裏有溫水,你擦一擦。”
顧清菀點點頭,擡腿上車。哪曉得腿剛擡起就是一軟,徐濬在後頭扶着她的腰把她送上去。
顧清菀赧然摸摸鼻子,“朝廷的追殺開始了。”
“嗯。哪怕八百裏加急傳訊沿途州府,要趕上咱們也需要時間。你放寬心就是。”
顧清菀點點頭。但朝廷三十裏就有一處驿站可以換馬,也可以換人。他們争取到的這九個時辰的距離也不能說就脫離危險了。
“沒事,舅舅還會派人出來接咱們的。我走前和他通過消息了。”至于鎮南王,他應該還不知道。南地細作傳遞消息也需時日。
顧清菀進到馬車裏,脫下衣服用水桶裏的水擦了下身體,另換了一身幹淨衣服。她覺得自己都快馊了!
尤其今天白天頂着烈日趕路,出了太多汗。她現在其實也有中暑的跡象,沒得歇的話人丹、藿香正氣水吃了也不管用,之前在馬背上全靠徐濬撐着。
行進中擦身肯定有諸多不便,但是能擦一下太奢侈了。她費了平時三倍的時間才擦好,頓時覺得渾身舒坦。
她穿好衣服拉開關得嚴嚴實實的車簾,“我好了,你上來吧。”
徐濬直接脫成了赤膊,就着她用過的殘水擦着。
顧清菀開始還把臉轉開做出一副矜持的樣子,沒一會兒就轉過來看着。徐濬背部線條很流暢,看着結實有力。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哎,你怎麽都不晃啊?”她方才單手抓着馬車的固定處,一只手忙活得挺狼狽的。有幾回還差點撞到車壁上去。
幸虧裝水的是深桶,而且有密封的桶蓋。不然水肯定濺得到處都是。
盤腿坐着的徐濬轉過身來壞笑道:“菀菀,你偷看我!”
顧清菀的目光正好落在他胸前紅豆上,臉一紅道:“我明明是大大方方看的。”
徐濬笑道:“嗯,我整個人都是夫人的。你随便看,看自己的人不用客氣!”
他一邊說一邊去脫褲子,上半身已經擦好了。
顧清菀一驚,都來不及轉開眼。
徐濬笑了兩聲,把脫下的長褲丢開。他裏頭還有一條到膝上的亵褲,就着把腿也擦了擦。
顧清菀把一身從裏到外的幹淨衣褲取出放到他手邊。這車裏有壁櫥,擱東西倒是挺方便的。
“你等下都換了吧。”
徐濬看她抱膝低頭坐在馬車的角落,不再逗她,快速擦洗了把亵褲也換過。
顧清菀又把兩人換下的衣服都疊好擱到壁櫥裏。
“好了,躺一躺吧。”
馬車不算寬敞,但并排躺下兩個人沒問題。
還是很颠簸,但馬背上都睡過了,能在馬車裏躺平就是享受了。
京城裏這會兒也得知鎮南王府成了座空府了。
齊潇整個人又驚又怒,目赤欲裂。他抓起一個紙鎮直直砸了過來,“劉成輝,朕讓你每日必須盯着鎮南王世子,你是怎麽盯的?竟讓他從朕眼皮子底下跑了。”
劉成輝不敢躲,額角中招,頓時血流披面。
卓步凡道:“皇上,如今必須馬上派人追捕才是,還得調動沿途州府。”
齊潇吼道:“那你還不快去辦!”
卓步凡立即出去安排。
齊潇從龍案後出來,一腳把劉成輝踹倒在地,“是不是你跟徐濬勾結放跑了他?”
劉成輝趕緊爬起叩首道:“皇上明鑒,臣萬萬不敢。昨日午後徐世子還跟着臣跑去張堅府上看熱鬧來着。當時崔公公也看到他了。今日懸鏡司事多,所以臣才下衙前過去。沒想到鎮南王府竟空了。”
齊潇轉頭看向崔賀,後者點頭。
“是,皇上。奴才昨日下午和卓大人、劉大人一起見過徐世子,确定是他本人無疑。”崔賀覺得這事兒說起來還真怪不得劉成輝。但此時皇帝暴怒,他也不敢給他求情。
“皇上,要不讓人把他先拖下去吧,省得把禦書房的地毯弄髒了。”
齊潇道:“滾出去,聽候發落。”
崔賀給左右使了個顏色,讓他們把人拉出去先給止血包紮。張堅已經倒臺,他的心腹今天正在被清洗。當下正是用人之際,懸鏡司經不起再折損更多人手了。
卓步凡很快弄清楚了徐濬逃跑的時間和出城的路線。
這回他也怒了,“上午就發現當值的城門衛暈倒了十幾個,還少了兩個,為什麽不及時上報?”
“報、報了啊,沒得到回話。”
整個懸鏡司和京城各級衙門今日都在為張堅克扣貢品一案忙碌。都得先洗脫自己的嫌疑,省得被連累,然後再查案。此案牽連甚廣!
這件事報上去不知道在哪個環節被擱置沒有上報。(這裏頭也有徐濬留下的後手。查起來也和劉成輝一樣,有失職之罪,卻不致于人頭落地)
這種事被延誤,平時其實沒什麽。甚至如果不是鎮南王世子跑掉了,搞不好船過水無痕的就過了。
城門衛、馬場......齊潇一聽就知道徐濬這是蓄謀已久。
“好啊,這麽多年朕竟然看走了眼!追,追回來朕一定要把徐濬千刀萬剮以洩心頭之恨。”
卓步凡沒有多勸,他的當務之急是要把人追回來。至于剮不剮,這得從大局出發。
林相站在一旁,臉也沉着。他也是這些年被徐濬蒙蔽了的人之一。
“皇上,鎮南王必反!宜早做打算。”
齊潇看向兵部尚書,“邱愛卿,此時交給你來安排,要快!”
鎮南王造反,這些年朝廷也是時刻提防着的,要調動人馬也方便。
齊潇從昨天下午到一刻鐘前還在為抄了張堅,得了兩千餘萬兩的財物而高興。這要是打仗,又得捉襟見肘了。
而且,張堅任掌鏡使的時候一直嚴密盯防徐濬。他一下臺就被徐濬跑掉了!
張堅的能力毋庸置疑,但出了這樣的事也是不能再讓他回去繼續擔任掌鏡使了。
林相道:“皇上,張堅出事的時機未免太巧了點。”
齊潇擺擺手,“這件事肯定跟徐濬脫不了幹系。”
徐濬這會兒還軟玉溫香抱滿懷,在馬車裏睡得正好。他就昨天半夜打了個盹,此時自然是困得要死。
不過睡了一個多時辰他也就醒了。
顧清菀枕在他胳膊上倒是睡得正好,都打起小呼呼了。她兩輩子都沒這麽累過。
菀菀都是為了自己才會吃這麽多苦頭。徐濬心頭柔情頓現,湊過去在她額上、臉上、鼻梁、嘴唇都親了親,把披風給她蓋好才坐起拉開車簾。
賈遜還在跟車,見狀忙靠了過來,“世子,附近州府這會兒還沒得到消息。咱們目前還是安全的。即便是懸鏡司的傳訊手段也得兩天後才能追上咱們。”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開張《我賣冰粉養皇子》
桑朵被一款雲養成戀愛游戲強行綁定,和游戲中的冷宮皇子結了對子。必須幫扶其順利長到16歲,不然倒黴指數會與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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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肄業的桑朵只好大熱天踩着三輪車上街賣冰粉掙錢,然後換成游戲中的物資養皇子!
6歲的小皇子問:“姐姐,你是觀音菩薩麽?”
“不,我是猴子請來的逗逼。”不然怎麽會因為一時貪圖美色,被惡毒的app給綁定了?
女主一天等于男主五天,從男主六歲開始她得養兩年。